《戚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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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继光-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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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以为是拦轿告状的,亲兵上来试图拖走沈四维。
目睹这一幕的老板娘吓坏了,连忙关死了房门。
这一过程,对面胡同里的李芳菲看了个一清二楚。她一惊,站起来就想越过胡同口上去帮忙,却被一个当兵的用长枪柄打了一下:“你找死呀!”
李芳菲干着急没办法上前。
严嵩被沈四维吓了一跳,严嵩问了一句:“什么人喊冤?”
有人答,是一个小女子。
严嵩并没太在意,吩咐带她回去问,有什么冤情?
就在亲兵拖住沈四维的时候,沈四维突然挣脱出来,从腰间拔出飞镖接二连三地向严嵩轿子飞掷出去,由于慌乱和亲兵遮挡,有两镖击在轿杠上,另一镖落空。
严嵩大惊,亲兵吓得连忙放下轿帘。
就在亲兵们开始捉拿沈四维时,沈四维与众多亲兵展开了搏斗,她先是徒手格斗,后来从一个亲兵手里夺过一把腰刀,更无惧色了,一把刀出神入化,十几个人近身不得。
连严嵩都在轿子里看得呆了。
亲兵、神机营的兵越聚越多,渐渐把沈四维围在了核心,眼看束手就擒了,谁也没想到,半道杀出个李芳菲来,她从胡同里站起来,把怀里的口袋掏出来,用力向高空用力一抛,顺风一撒,原来是一口袋石灰漫天落下,那些兵丁多数被石灰眯了眼睛,疼得直揉眼睛,啊啊直叫,看不清目标,轿前乱了阵。
戚继光 第十二章(4)
严嵩虽没眯眼睛,也被石灰呛得干咳不止。亲兵早把他围了个风雨不透,簇拥着大轿一溜烟地抬进院子,扶他下轿。
与此同时,沈四维听到李芳菲在喊:“姑姑快跑!”
这一喊惹了祸,净街的士兵向这边搜索着跑来,李芳菲连忙缩进人群。
令李芳菲始料不及的是,白石灰也同样眯了沈四维的眼睛,她流泪不止,眼前模糊一片,她扭头举目望去,根本看不清李芳菲在哪。她只能喊了声:“快走!别管我!”
这显然是给李芳菲听的,她提着刀,仍捂着眼睛还想往院子里冲。大门已迅速关闭。
这时离远些的羽林军和五军都督府的兵士纷纷围上来,沈四维已无退路。
在胡同口的李芳菲有大兵拦着,无法靠前,她眼睁睁地看着沈四维被人捉住,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
胡同口,兵丁问胡同口的人群,方才谁乱喊什么?
没人应。一个老太太说,有人喊我们快跑。
兵丁这才转身离去。
李芳菲看着沈四维被人抓进了相府,几乎哭出了声,用手捂住了嘴。她不知怎样才能救出沈四维来,一时六神无主,唯一的办法是回山东会馆向戚继光告急。戚芳菲心急如焚,在静寂的街上拼命奔跑着,路不熟,东一头西一头乱撞。
附近街道早断绝了行人,多了几倍的神机营兵士守卫着相府。
严嵩惊魂未定,坐在太师椅上犹自发愣,丫环上茶,管家在一旁说:“方才太险了,幸而老爷福大,镇住了邪祟,才有惊无险。”
严嵩问他:“派人去叫世蕃了吗?”
一出事,管家就打发人给严世蕃报信去了,他说一会儿就能到。
严嵩又问:“那个刺客怎么处置的?”
管家告诉他:“已押在空房子里,跑不了,天亮再送官吧。”
严嵩却叮嘱他先别声张,等世蕃来了再说,并责令他去告诫所有家丁、亲兵、羽林军,今天的事,不准走漏半点风声,对外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准讲。当事者每人发二两银子压惊,这是封口费。
管家不明白相爷怎么这么大方,这银子不是白扔吗?告诉底下人,不准走漏风声,谁敢不听?用得着花冤枉钱吗?严嵩自有主意,挥挥手让他去办。管家出去前,又问:女刺客现在审,还是等少爷来了再审?
严嵩叫他等等再说。他想不明白,这个女刺客是什么来历?政敌指使,还是那些被杀头、关押、从军的犯官买通的杀手?严嵩深知自己位高权重,得罪人也多,向来严加防范,万万没想到,还是出了乱子,竟冒出一个女杀手!他越想越窝囊,越想越后怕。

这是第四进院子一间空屋子,充做临时牢房。此时沈四维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几个举着火把的兵士里外看着沈四维。
他们在门口悄悄议论,想不到女刺客还是个美女呢!更没想到,她如此身手不凡,十几个人近不了她。他们也在猜测,她是别人雇的杀手,还是和相爷家有深仇大恨。
一个小头目叫他们别胡说,相爷对人宽厚,哪会有仇家?这些士兵都刚刚领过二两封口银子,就都不再议论了。
沈四维见一个兵士拿了一瓢水过来,问她喝不喝水?犯了死罪也没渴着的罪。
沈四维扭过头去。
严世蕃赶来了,急匆匆地进书房,安慰严嵩,他弄不明白,处处小心,怎么还会出这么大乱子呢?
严嵩已镇定如常了,反劝慌张的儿子“处变不惊”,他说,幸而有惊无险。
严世蕃问,听说刺客是个女的?
严嵩没想到,她先是拦轿喊冤,随后就以飞镖掷来,幸而不中,想想都后怕。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戚继光 第十二章(5)
他一指八仙桌上的布包,飞镖在那,叮嘱他别用手碰,抹了鸩毒的。
严世蕃小心地打开布包,是三支亮晶晶的飞镖。
严世蕃分析,这女刺客一定是仇家雇的杀手。会是谁对咱下手呢?一定是夏言余党,他被罢官、杀头,父亲代他为相,他家人、门生故吏能不寻机报仇吗?他也想到了朱纨、张经、李天宠的后人。
严嵩不让他乱猜,人在高位,能不得罪人吗?这些年,咱们参倒的官员何止几十个?哪个不怀恨在心?谁都有可能来泄愤报复。严嵩一直担心着这种事,果然来了。
严世蕃很怕严嵩经官,不主张把这件案子交给刑部、都察院,私了为好。
在这一点,严嵩父子不谋而合,交出去,叫人看笑话,张扬得无人不知,这是光彩的事吗?
严世蕃也是这么想的,一定锁住消息,不准下人透露出去,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严世蕃决定亲自审问。在他看来,一个杀手不足畏,不把她的主子供出来,就无法安枕。
这正中严嵩下怀。这就对了,不能让恨我们、嫉妒我们的人看笑话。严嵩已经告诉他们了,把所有在场的人都叮嘱一遍,不准向外透露。既然给了银子,走漏风声的几率就更小了。
严世蕃和严嵩随后来到囚禁沈四维的临时牢房,严嵩从下人手里接过灯笼,举到沈四维脸跟前细看,他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标致一个姑娘,怎么当了刺客?
沈四维看了严嵩一眼,认出是严嵩,就说:“今天便宜了你!天下人都恨不得食你肉、寝你皮!”
严世蕃恼怒地夺过下人手里的皮鞭,狠狠地抽向沈四维:“死到临头,你还敢张狂。”
严嵩制止严世蕃打下去,平静地吩咐,把她带到前面去,他要好好问她。
严世蕃只得下令给她解绑,怕她趁机逃脱,叫人给她戴上镣铐。
沈四维被押进严嵩府公事房。一切从人都屏退了。
严嵩打量着沈四维,看上去,这么一个文雅的姑娘,怎么也难叫人联想起刺客呀。
沈四维说:“要杀要剐随便!何必费口舌!我是抱定必死决心的,今日杀不了你这奸臣,是天不助我。”
严世蕃拍了一下桌子:“放肆!你再信口雌黄,我给你上大刑。”
沈四维不屑地回了一句:“死都不怕,还怕上刑吗?”
严嵩要温和得多,他要人给她搬张椅子,让她坐下。
严世蕃想制止,父亲瞪了他一眼,他没有违拗其父。
沈四维也不客气,坐了下去。
严嵩说:“你这姑娘口口声声骂老夫是奸臣,老夫不跟你计较,我与姑娘素昧平生,井水不犯河水,你是替谁当杀手,能告诉我吗?”
沈四维说:“没有人能雇得动我。是我自己要杀你,你我虽素昧平生,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严嵩摊开双手:“这老夫就不懂了,我怎么成了你不共戴天的仇人?”
沈四维说:“我父亲为国效力,平倭有功,你不但不奏请皇上奖赏,却听信你干儿子赵文华的谗言,杀了他,这还不是天大的仇恨吗?”
这一说,严嵩和严世蕃不禁面面相觑,严嵩心里已明白*分了,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他问:“冤有头、债有主,我想知道你是谁。”
沈四维挺起胸膛说她是张经的女儿!
严嵩和严世蕃都吓了一跳。冤有头,债有主,果然来了!
严世蕃一惊,他想起了法场传言:“这么说,你就是那个抬着棺材大闹法场的女侠?”
沈四维没有否认:“是又怎么样?”
没想到严嵩反倒夸奖她的勇气和孝心,说令人佩服。
戚继光 第十二章(6)
沈四维投过去一瞥奇怪的目光。
严嵩长叹一声,说:“在张经这案子上,小姐误会了,你父亲的事,与老夫无关,我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怎么会害他?那是御史和给事中交章弹劾他,是皇上下旨斩首,你父亲是总督江南、浙江、福建军务的一品大臣,声名震朝野,除了皇上发话,别人哪有这样的生杀予夺大权啊!”
严世蕃懂了严嵩的意图,也说沈四维是听信了传言,这事真的与他父亲无关。
严嵩不慌不忙地对沈四维说,他不但未曾加害其父,听到下旨严办的消息,他还在圣上面前为她父亲求情了呢,只可惜没能保下来。又说与其父共事多年,与他私交还不错呢,张经又抢不去内阁首辅的交椅,“你说,我为什么要害他?”
沈四维突然有一种新的念头产生,何不将计就计先逃过这一劫,再设法报仇呢?再有一次机会不更好吗?沈四维便故意缓和口气说:“你不敢承认。”
严嵩叹口气,诉苦地说:“现在,当着这个首辅,我有说不出的苦处,我仿佛就是泔水缸,什么脏的、臭的都往里装,天下什么坏事都记到老夫头上,天大的冤枉啊。”
严世蕃说:“如果把你交给刑部、都察院或者锦衣卫,你马上得死,是凌迟的罪。”
严嵩说:“其实,害你父亲的人另有人在,我替人家背黑锅,差点被你一镖致命,我太冤枉了。”
沈四维说:“那你告诉我,是谁害死我父亲的?”
严嵩却又卖关子,说这暂不能说破。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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