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不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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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不为妃-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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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央看她红着眼圈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顿生不舍之情,抬手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罢了罢了,就跟风主说我们年纪大了实在舍不得,再缓几年吧。”
灵竹含着热泪猛点头,心里欢天喜地比了个V字。
吃完午饭,两人走出宴月楼,塬圭早已喂好了马在门口等待多时,见二人出来,走近竟央悄悄说了几句。
竟央听到后露出诧异的神色。“当真?快带我去看看!”
灵竹莫名其妙地跟着他们在人潮里拐来拐去,最后在貌似布告栏的地方停了下来。叫做告示的东西贴在墙上,周围围了一大圈人,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灵竹个子不高看不到上面的字,不知道那些人在热闹什么。
塬圭站在前面为二人挡住推搡的人群,竟央大略看了看,点点头,拉着灵竹走到旁边空地。
“灵父,怎么了?那张纸上写的什么?”
“凡人的王准备这个月二十七在圣庙祭神祖,贴告示邀请七神正主参加,一起祭拜神祖,祈祷天下太平风和雨顺。”
“咦?七主不是不轻易露面的吗?凡人的王怎么会请他们?”
“大概这些年边境实在不太平,最近又频繁出现灾害,凡人的王以祭神祖为借口,想见见七主从而交涉吧。”
“这样……不太好吧?”灵竹想了想,皱眉。“这么突然地让七神现身,会吓到百姓吧?说不定会引起民乱。”就像叶公见了真龙会害怕一样,神仙偶像什么的,就应该只存在于想象和飘渺的传说里,如果见了真人,多半是要失望和美梦破灭的。
“离那天还有二十日,灵主,该怎么办?”
塬圭本来长得就憨厚,做出深思的表情后更是显得傻气,偏偏本人不自知,最喜欢模仿大人物思考时帅气的神情。灵竹叹口气,同情地看着他,这辈子他是没什么耍帅的可能了。
“不要慌张。”竟央抬手制止,“此事关系重大,魂主不可能不知道,他定会找其他六主商讨,这样一来,说不定也会来找我们。先回马车去吧,我们等魂主的消息。”

、第五章 魂水二主

不出所料,三人回到宴月楼门口,刚准备上马,就有一个行色诡异戴着斗笠的老伯走了过来,对着竟央拱手行礼。“灵主。”
竟央回头戒备地看他,老伯压低声音,继续道:“魂主料到灵主会来找他,故让我来临峦迎接。”
“哦?如此,快带路。”
老伯露出难色。“魂主说,只请幼主过去,灵主您就……”
竟央略微惊讶,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魂主果然我行我素,罢了,我知道了。”
“灵主宽宏。”
竟央转身看向灵竹。“竹儿,灵父不能陪你去了,只好先回灵府。见了魂主,记得告诉他你的状况,看他会不会说出什么。还有别忘了询问他准备如何应对凡人王的邀请,回来之后告诉灵父。”
灵竹点头。好不容易刚跟竟央混熟,却听说他又要走,自己还得跟一个陌生人相处,不由得露出惜别的表情。竟央安慰地摸摸她的头顶,踏上马车。塬圭扬起马鞭,驾车转弯渐行渐远。
老伯做出请的动作。“幼主,请随我来。”
两人走到街角乘马车,车朝东南方驶去,不久出了另一个城门,继续往郊外走,直到四下里没有一个人,才在湖边停了下来。
灵竹掀开车帘,跳下马车,看到眼前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湖周围垂柳依依,芳草萋萋,百灵啼鸣,很是漂亮。不远处浮着一艘画舫,船尾站着一个同样披着蓑衣的老伯,他手持竹竿,缓慢地撑船。船中间有个两层的小屋,吊脚琉璃瓦,垂着竹帘,看不到里面。几只白鹭绕着画舫上下翻飞,身后火红的明日给白羽镀上一层金光。
那人看到灵竹一行两人站在岸边,改变了撑船的方向,慢慢靠近。灵竹走上湖边用木板搭起来的平台,船身一摆,才看见船头还有一个人。虽然已经开春,气温回升,那人却还穿着毛皮大敞,头上戴着一顶白狐皮帽。他躺在藤椅里,舒服地眯着眼,晒着太阳小憩。
船靠近平台,撑船的老伯朝灵竹伸出手,欲扶她上来。“幼主。”
灵竹学竟央的样子端着架子点点头,把手递给他,迈腿踏上了船尾。另一个老伯随后也上了船。
“魂主在船头晒暖,幼主不妨过去看看。”说着打起竹帘。
灵竹弯腰走进去才发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面放着一张软榻,一张桌子,四块软垫,软榻上被子枕头一样不缺,桌子上还摆着茶盏和果脯,茶水升腾着热气,看来刚沏好不久。越过桌子,灵竹从另一个门上了船头,这船头比船尾的空间大了不少,那个人的藤椅摆在正中央,却丝毫不觉得碍事。
见他没睁眼,灵竹以为他睡着了,便放轻步子,慢慢靠近。这次看清了,他的袖口领口和衣摆上都缀着与帽子同样的白狐毛,浅蓝色的缎子上绣着荷黄的祥云、淡墨色的鲤鱼。衣领上的毛极高,一直盖到后脑勺,看不到头发,大概塞进帽子里了。灵竹正对着阳光看他,只觉得那侧脸的弧度异常柔美。他静静睡在那里,空气都变得安宁,自己也跟着平静下来。
“看够了没?”
那人突然开口,把灵竹吓了一大跳。“你,你没睡着啊?”
他坐起来,仰起脸,一副人畜无害的纯良表情,奈何说的话却让人吐血。“我这么好看么,让你看到现在。”
灵竹发花痴被人当场抓住还冷嘲热讽,一时间吞吞吐吐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人柔和地笑着,继续说:“只是看到我你就被迷成这个样子,要是见了霁雪,会是怎样光景呢,我很期待。”
“你……”灵竹你了半天,怎么都说不出欺人太甚这四个字。越是和善的强者,就越不容小觑,灵竹生怕自己哪点招惹了他,丢了自己的小命。
“我什么?”那人侧头笑,仿佛三月春花。
“你就是魂主?”灵竹自暴自弃地扔出这句巨傻的话,想着干脆把问号抹掉,涂上句号好了。
偏偏那人觉得有意思,逗她一般费神思考了下,才回答:“好像,是的。”
灵竹痛哭,哥哥,不带这么玩人的,有什么话说不就好了,我不擅长心理战术文字游戏。“你到底要怎样啊?”
“唔,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无聊了想找人来玩玩。你也知道嘛,魂族管的事很无聊的,别人该死该活的随他们去吧,我们站在一旁看戏就好。”祈岁站起身,伸出手。“过来,让我看看你的头发。”
灵竹扭扭捏捏地走过去,这才发现他竟然有那么高。上次站在流云面前时还勉强能看到他的肩膀,这次平视却只能看到祈岁胸口绣着的鲤鱼。
祈岁拿住一绺长发,看了看发梢。“还能生长,丫头,你灵力果然不错嘛,比你灵父强,据说他二十岁的时候头发就不再长了。”
灵竹下意识地维护竟央。“不许你说我灵父。”
祈岁呵呵一笑,放下头发在她脸上拧了一把。
灵竹啊地叫出声,倒不是因为他拧得疼,而是因为他的手太凉了,就像寒冬悬挂在屋檐上的冰凌一样,不禁抱怨道:“怎么这么凉?”
“我寿命长,不要太羡慕了!”
“关寿命什么事?”
“我们魂族就是这样,体温越低的人寿命越长。灵主怎么教你的,这点事都不知道?”祈岁又想捏,灵竹一下子跳开。
想起之前竟央的吩咐,灵竹说到:“其实,我……失忆了……”
“嗯?”祈岁收起玩闹的表情,定神看了灵竹一会儿,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掩饰过去。“我明白了。”
“灵父让我问你,我之前莫名其妙地昏迷,醒来后又失忆,你可知道什么?”
祈岁故作玄虚。“到了合适的时候,他自然会知道。”
灵竹很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灵力太弱,根本不知道啊。不要假装高深啦,已经被我识破了。”
“激将法是没用的,我不会说的。”祈岁摇摇食指。“不过为了防止你乱传谣言破坏我名声,我决定证明给你看。”
“什……”话没说完,灵竹就愣住了。
祈岁扬手摘掉帽子,藏在帽子里的黑发如水库里的水般,顷刻一泻而下,黑亮亮的像是夕阳映照下的河川。那头发是灵竹至今见到最长的,它一直铺到祈岁脚后半人远的地方。
祈岁见灵竹目瞪口呆,接着说:“它还在继续生长哦,半年就能长一个手掌的长度。”说着五指并拢,竖起手掌给灵竹看。
灵竹咽下口水。“这么长,拖在地上很容易弄脏,你怎么洗呀?”
祈岁很苦恼。“所以我才戴帽子嘛,都是为了证明给你看才摘掉的。你看现在肯定脏了,你要负责。”不经意的一个侧头,祈岁额上的碎发倾向一边,露出眉间一颗紫晶泪痣,映着日光,竟有淡微的光芒。
灵竹好奇地问:“那颗痣……”
祈岁不以为意。“生来就有了,没什么,霁雪也有一颗,不过是朵红艳艳的桃花就是了。”说到这儿,祈岁有些咬牙切齿。“那家伙拈花惹草处处留情,欠的情债三辈子也还不完,哪日把灵族最丑的姑娘许配给他,看他还敢不敢在我面前炫耀。”
灵竹语塞。
“祈哥哥,你又在这样说了。”
女孩独有的清脆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两人回头,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踏水飞来,足尖一点,湖面荡起层层波纹,彷如雨落浮萍。她穿着白色抹胸长裙,湖蓝轻衫,上面用水蓝丝线绣着波纹,颈上戴着银丝嵌蓝钻的项链,耳朵上戴着两颗剔透蓝宝石,摇摇欲坠如雨滴,两侧各绾了一个发髻,用拧成波纹的蓝绸带绑着,几十条蓝珠子串成的线垂在发髻下方。
祈岁看着她落入船头,微微蹙眉。“槿涧,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祈哥哥,总是给我一种你爱上我的感觉。”
槿涧忙着整理和蓝珠子缠在一起的头发,随便甩了一句出来。“我也说了很多次了,你多心啦。”
“那就好,七神族人只能嫁娶灵族人,若是跟别族人或者凡人有了感情,那会很麻烦的。”
“这些老掉牙的话你留着跟雪哥哥说吧,不过他也不会听你的就是了。”槿涧终于理好头发,大呼一口气,抬头看到站在旁边的灵竹,问到:“你是灵族幼主?”
灵竹点点头。
槿涧又说:“我是水主,七主里年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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