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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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及变心-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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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别念了,昨天忠和仁才念了一天,你们就当是施舍,给我几天宁静日子可以吗?”这辈子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种滔滔不绝的情义说教,既八股又没养分。

“你无法忍受就回自己的屋子去,在今年过完之前,我们都不会去找你。”“义”赶着黑焰,以利说服的工作顺利进行。

“老哥没提醒,我倒给忘了。焰王,你这些天怎麽都窝在这儿,不回你的屋子去?”“爱”奇怪地瞧着他。他们八位长者不就是一天一个紧迫盯人的战术失灵,才分四批轮番上阵,加强战力。他记得上次和“义”来时,“焰王”也整天待在这,那还已是四天前的事,什麽时候他和“炙帝”的感情变这麽好了?

“妈的,他们真的是来找碴的。”黑焰丢下棋子,扭头赐他们一瞥,“我已经够不爽了,你们能不能让我专心下完棋?”他阴沉的眼神藏有几许暗示,聪明人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风暴。

“你们从早上七点就进驻这,现在已经傍晚,可以收班了。”黑炙淡漠地附和,眼睛盯着棋局,思考了一会儿,终於义无反顾地移象吃马。

“都是你们两个害我分了心。”黑焰急起直追,推士吞车。

“没办法,时间有限,请原谅我们的继续罗唆。”“爱”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没有打退堂鼓的打算。

“嗯哼……”“义”清清喉咙,为长篇大论做准备。

黑焰一听他们那种狡狯的哼声就知道他又不得安宁了。难怪老娘说他今年运势不佳,真被她那张好事不准、坏事偏中的嘴给料到了。今年才刚开始,衰事就接踵而至,往後还有漫漫长日等着他,如果以这种鸟运气来推算,他今年还要不要过啊?

越想越呕,黑焰火大的棋子一丢,长腿一蹬,健步如飞地直冲而去,拖长在斜晖中的影子僵硬又阴森,着实吓了两老一跳。

“你们要庆幸他没动手宰了你们。”黑炙冷冷地调侃,“这几天他的生活已经被那个女人弄得鸡飞狗跳,你们以为他为何借住在我这儿。”

望着炙绝然而去的身影,“爱”和“义”面面相叹,瞬间苍老十岁。不知道他们是真的老了,还是怎麽着,居然拿这两个顽固的孩子没辙。

“日薄西山,气息奄奄。”“爱”感慨地望着西沉的火球。

“唉!人老了,不仅说话没分量,连摆起架子也没人理。”“义”偕同好友摇头晃脑,哀叹连连。

“炙帝口中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可爱、有些演戏天分的小丫头?”

“准没错了。”那个娇美如花的女孩人见人爱,真不晓得这两兄弟怎麽想的。

“红妆帖她不是也有分?”事实上他们才正准备这些日子派帖给她。

“那张帖子只是做做样子,我看她是内定的。”

“和炎皇的红妆新娘一样?”“爱”搞不懂“太上皇”施放这种选妻的烟幕弹用意何在,是不想坏了祖先立下的遗训让世人失望,还是另有所图?

“八成就是,不然她不会被诱到岛上来。非黑家的一分子,谁能进得了黑岛?”若不是他们的地位特别,想进来这岛还有得等。

“你看他是在耍我们,还是他的儿子们?”“爱”实在不愿意去怀疑“太上皇”的品性,但既然老哥有了同样的感慨,他们又连连铩羽,不发泄点怒气就好像说不过去了。

“我看他是太无聊。”“义”慷慨陈词。

###李洛心趁着傍晚时分忙偷闲,拿着画板和画具来到海边,那轻盈的脚步和甜美的笑容在在显露出她愉悦的心情。黑焰哥不在的日子真好,做起家事来得心应手,总算有空作画。

她爱这片璀璨的蓝天和优游其间、柔软如棉絮的白云,晶莹的碧海迤逦着霞光,路旁的野花生气盎然,这便是永的天堂。李洛心架好画板,一切准备妥当後,随即浸淫在绘画的大地,专心地画起她的毕业力作。

她在干嘛?黑焰双手插在口袋,闲散地沿着沙滩远远行来,一见斜前方面光作画的人影,不禁感到好奇。她是真会画画,还是假的?一副架式十足的样子。装模作样的女人!他冷哼着,打从心底不屑起,早把她偷画他脸的事忘得清洁溜溜,执意否认她有任何才华。女人,只有当花瓶摆着好看,绝不可能有什麽才气。

他从斜後方静静地走近她,停离她三步远,看她熟稔地移动铅笔,没三两下这的风光已尽收在她笔下,意境完整,构图细致,好像真有两把刷子。他越看越觉得她不像在做样子,不知不觉入了神。

“喂,别太注重细部,随兴一点才像风景画。”这和他在画的建筑图又不尽相近,太注意小地方反留败笔。同为艺术中人,指点她一下也无妨。

戴着耳机与外界隔绝的李洛心完全沉醉在私人天地,没听到他的建议。

“我告诉你了,别注意小环节,你耳聋啊!”他看她无动於衷,音量不自觉加大。他是看得起她,才愿意指点她,她拿什麽乔啊!

李洛心继续忙她的,一点也没注意到後面有一团风暴正逐渐形成。

“喂──!”他突然大吼,再也受不了她的态度。原以为这一吼,她会惊跳起来,他却意外地发现,以往能立即见效的雷响忽然失去效用,她不仅没跳起来,连起码的回头都没有,根本是打定主意不甩他。

黑焰管不住奔腾的怒气,健步一踏,骤然将头颅硬塞进她与画板之间,猛瞪着她。

“喂!”他几乎贴上她的脸,大吼。

李洛心冷不防被那不请自来的头颅吓得花容失色,直挺挺地立着,太过惊愕反而动不了。她艰涩地吞了几口口水,不敢妄眨的圆眸辛苦地对上一双不善的黑眸,既深邃又着了火。

他什麽时候来的?怎……怎麽一脸火冒三丈,难道她利用闲暇时间做做自己的事也不行吗?该做的事,她大概都做得差不多了,应该没遗漏些什麽才是。李洛心满脸纳闷的表情,直勾勾地瞅着他的眼,被那充满男子气息的脸一过分接近,心有些无措地慌了。

“你什麽?!”还给他摆那种无辜的样子。黑焰怒容满面。

“有……有事吗?”她怎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你突然间变成聋哑人士,是看不起我吗?”以前还会结结巴巴,几天不见病情就加重了。他重重地哼了几声,头一次近看她,鄙夷的眸光突然被她白透红的小脸勾走。咦?她的脸纷纷嫩嫩,不似岛上健美的少女,肌肤白皙,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他好奇地伸手压了压她瑰红的左颊,按着、压着,忍不住就掐了起来。

好痛哦!李洛心直挺挺地瞧着他眉清目朗的俊脸,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狠狠地吓了一跳。他在干嘛呀?她做错什麽事了吗?

水水、软软的,触感比娘的还好,和他想像中差很多。黑焰不明就地看看自己的手,复看看发愣的她,忍不住又掐了另一边。这个白痴女人的皮肤既软又嫩,她是怎麽办到的?用沙纸磨?奇怪,真的好软,越掐越上手。

好痛哦!他到底想怎样啊?她畏缩地瞧着高大的他,来不及扮出柔弱相,被他连续的反常举动给骇着。

“你抹粉啊?”见她小脸痛苦地皱着,他收回手挑剔道。两腮老是红通通的,难看死了!搞不懂这些人,两边搽成一团,远远看还以为两面日本国旗贴在上面,有什麽好看的。黑焰冷冷地斜瞅她,她的看起来不像日本国旗,倒像猴子屁股。

他贴得好近。李洛心呆呆地任他宰割完,发现他的嘴在动,却不知道他在说什麽,满脑子情歌。他的手劲好大,两颊被他掐得好疼。她双颊发热却不敢轻举妄动,静寂地僵着,对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生了惊恐之心,就怕盛气凌人的他将她生吞活剥了。

见她没半点反应,黑焰气恼地掐着她双颊,修长有力的手指不自觉地恋上两片粉颊。

“你再给我装聋作哑试试看。”他嘶哑地嚷着,痛恨被漠视。

“好痛。”她终於受不了,拍开他的手,颠簸地逆风而退。

黑焰皱紧鼻头,恼怒地在她除下发箍的瞬间,闻到一股浅甜的香味。他纳闷地缓了心头怒焰,教她那逆风飘扬的秀发所送出的淡淡清香扰了神,不由得呆了呆。

“对……对不起,我刚刚忘了拿下耳机……”她恢复了镇定,紧紧又似无措地扯着耳机,开始结结巴巴了起来,“所……所以你刚刚说的话,我全部……都没听见。”难怪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为了专心作画,她一向习惯戴耳机,以杜绝外物的干扰。真庆幸自己养成边听音乐边画画的好习惯!李洛心嘲讽地暗瞥前方莫名陷入岑寂的人。

耳机?拾回恍惚的神智,他望向她手中的发箍,不看还好,一看就更火了。

“你当我是白痴啊!那叫耳机?”他生气地指着。

“它……是啊!”她无辜地反驳。他还真像呆瓜哩!

“你他妈的线呢?音响呢?”这只有油彩和画具,她身上又没系着随身听,骗鬼啊!

“在……陈妈屋。”她侧头遥天一指,不经意瞥到他危险地抽紧下巴,纤手随即无力地垂下。气气气,他怎麽有那麽多气好生,莫名其妙!

“这离姑妈屋子有多远,你知道吗?”他阴阴地逼向她。

“有……一段距离。”她没概念地说。为免被愤怒的他踩死,李洛心只好跟着往後移。

“你再给我装傻!”又是那股粉香味。心头不知哪来的郁气,他就是很想骂骂人。

“我……我的随身听是新机种,还没上市的。”当李洛心背抵树干时,她暗暗叫苦。完了啦!没後路可退了。

黑焰表情阴沉地瞪着她。“再掰啊!再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麦可杰克森在姑妈那开演唱会?”

“你……你戴着听听看就知道了。”这是她家新研发出来的无线耳机和随身听,她口袋有遥控器。现在她都已经大方地要将新产品跟他分亨了,他还想怎样?

“你叫我戴那种女人的饰物?”她想看他的笑话,还是存心捉弄他?“我留长发,你有意见?”

“这不是饰物。”事实胜於雄辩,何况他气势恢宏,她怎麽辩得过他。“你……听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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