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龙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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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龙岛-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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翦临风不由自主地设想着洪峰的形象。当洪峰接到电话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足足审视了他五分钟。这是个精明强悍的男人,身体强壮如公牛,两眼盯人如老鹰,最酷的就是他的光头,圆滚滚,亮晶晶。剪临风看见了,虽然表面上不露声色,其实心里的大门自此已经完全为洪峰敞开了。

洪峰虽然深沉,但一见翦临风,也着实吃了一惊。眼前的翦临风比资料上的翦临风不知要靓多少倍,其形象气质令人拍案叫绝。翦临风叫声表哥请坐,然后嫣然一笑,开口说:听说贩毒的发展下线是二十万买断一条人命,表哥,如果我没有说错,你应该就是个大毒枭?洪峰一听,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女人。于是他反问了一句:你还有什么条件?翦临风只说了三个字,洪峰就坏笑起来,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这是可以为他赴死的女人。翦临风说的什么?我要你。当晚,在那套高档公寓里,翦临风积蓄了两年多的爱如潮水般的情感得到了彻底的释放,久经战阵的洪峰也长了不少见识。这就是他俩在二人场合互相以表哥表妹相称的由来。当然,因为翦临风的工作特点决定了他和她不可能呆在一起,就像许多当着隐婚族的明星一样,翦临风不能由小姐变成太太,她的身上需要罩着小姐的光环,哪怕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大小姐。

洪峰之招尧晓骁,讲究的是火候的拿捏。

IT界的人才眼界高,流动性大,洪峰虽然早就有心搜罗这样一个人才,但考虑到自己庙小,容不下大菩萨,而菩萨小了对他也不起作用,他需要顶尖的人才。他知道尧晓骁这个人是在“黑老鸦”事件被媒体铺天盖地地报道的时候。作为“黑老鸦”病毒的制造者,尧晓骁成为中国网络病毒案的第一人。短短的两个多月时间,“黑老鸦”以入侵个人电脑、感染门户网站、击溃数据系统,攻击和破坏上千万台次电脑的骄人战绩为尧晓骁换来了四年有期徒刑。就在尧晓骁即将提前出狱的时候,洪峰就打上了他的主意,但他认为时机尚不成熟。因为据媒体报道,这时候的尧晓骁虽然谈“黑老鸦”而色变,认识到自己是因为虚荣心而搞了一出恶作剧,最后自食其果,但他依然自识很高,寄希望以他的知名度在出狱后找一份好工作。后来媒体又报道尧晓骁不当“毒王”想“从良”,结果出狱后赴京求职也是四处碰壁。这时候,洪峰才感到是他出手的时候了。

尧晓骁接到深圳南山外语学院的聘书,虽然不过是所民办学校的网管员的职位,他也大喜过望地接受了。到了学校,他才知道他真正的东家就是洪峰,他干的只是个挂名的活,工资福利等一系列都是洪峰买单。人失去了社会的信任,走投无路的时候,能有一份同行双倍的工资,还有什么条件可讲?于是洪峰以极小的代价便收编了尧晓骁这位IT界的少年先进。尧晓骁自然干他的特长,这就是负责为洪峰搜集信息。当然,坐过牢的尧晓骁不希望再次犯法,洪峰对此有个承诺,这一点容图后表。洪峰嫌尧晓骁的名字写得麻烦,两人通联,称之为三戈。

洪峰之招吴戥,虽然纯粹是个偶然,但也体现了他用人的特色。

因为他想要管家扮演董事长这个角色,所以就不能从监狱里招,因为坐过牢的人不能再当董事长,这是法律预设的规范。那天,也就是在他招了尧晓骁和翦临风之后,他因为顺路到一家小超市买点牙膏之类的小东西,因为没零钱,随手拿了一张百零的,谁知他出来走了几十米,听得背后有人追过来。来人就是刚才超市里的小老板,小老板跑得气喘吁吁,口里说着“钱……”,洪峰起初以为小老板认为他刚才付的是张假钞,是来找麻烦的,心里不悦。但一问明白,听说小老板是因为少给他找了十元钱而追上来送还的,洪峰觉得这人有点意思。试想在当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许多人为了钱铤而走险,不惜坑蒙拐骗、巧取豪夺、杀人越货,像这小老板这样诚信的人是少之又少,所以等到真的出现了这么个人,却又叫人不敢相信。洪峰听明白事情的原委,随手一挥,意思是这点小事,我不计较,这钱就算送你买糖吃的。谁知这人特别较真,口中念念有词把账重算了一遍,说无功不受禄,坚持要把钱退给洪峰。结果洪峰不接收他退来的十元钱还不行。洪峰想起刚才买东西时超市就他一人,本来以为他就是老板,谁知一问,原来来人只是一个员工。洪峰本来是急着赶路的人,听他这么说,眼前一亮,心想这个如此较真,如此放心的人不正是自己要寻找的总管吗?于是问起了他的工作情况以及工资待遇,并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他,说什么时候你老板不用你了,你打我的电话,我付你双倍的工资。这个人就是吴戥。此时,这个吴戥也并没有把洪峰的话当回事,因为不是个贪图钱财的人,他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有什么闪光的地方,他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中国农民工中最普通的一员,诚实,本分是他做人的基本准则。后来,超市老板嫌他为人死心眼,缺乏灵活性,炒了他的鱿鱼,他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才想起投奔洪峰。洪峰接到吴戥的电话,如获至宝。现在,吴戥果如洪峰所料,但凡所经手的钱物,都是分毫不差,公司事务,事无巨细均向洪峰汇报,洪峰花点小钱就买了个放心和贴己。
第14章 苹果大棒驭人有术
洪峰有了自己的员工,这就有了一个管理的问题。按理说,洪峰当过多年的领导,应该是有管理的经验了,但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因为在公家的部门,用人单位和管人单位往往是脱节的两个部门,和不喜欢的人共事,这是他过去的一大烦恼,而他认为,部门之所以办事效率底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部位力量的内耗,你想引进一个能干事的人不行,你想炒掉一个不能干事的人同样不行。所以严格地说,洪峰曾经带过队,但从来就没有管过人。所以此番洪峰有了可以管理员工的机会,他就要开始琢磨如何管人了。从这里我们也可以看看他的驭人之术。

有人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洪峰一琢磨,就悟出了这管人的道道。试想,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个道理虽然过去一度受到批判,其实这句话错只只是错在说了一句真话。这个道理很简单,不是人心贪财,而是金钱是物质的代表符号,金钱是人生活之所必需,完全靠精神的支撑,人也撑不了几天就在化成尘土。如何驭人?爵禄驱使豪杰,古人已经把话说明。钱的问题取决于人的价值,以及人对金钱的期望值,这两者所决定的就是价格——工资待遇。

洪峰现炒现卖,用这一套他自己所悟的道理设计三人的工资待遇:吴戥因为起点最低,所以一套公寓就成了他此生最大的奢望;翦临风因为交际的需要,需要保证她能够保持奢华的生活,别墅和消费都得高档;尧晓骁需要有一个独门院落开展工作,他需要助手,他要领导一帮蚁族组成的网络打手和水手。

洪峰同时也认识到,对于钱这东西,多了容易滋生怠心,少了又会产生二心,因此以钱控制人就有一个度的把握的问题。这个度的底线就是需要,除了需要之外,还需要有一个期望悬在那里,这个悬着的期望应该是树梢上的苹果,即使不能徒手摘到,甚至用棍子也捅不到,用石头也扔不到,但总归可以看到,一旦她成熟了,万有引力自然会将她送到你的手里。于是洪峰又想了一个办法:三人的房子都只有使用权,所有权是洪峰的。虽然洪峰根本就不打算对这些房产行使所有权,但三人都是不知道这一点而又怀有期望的。

俗话说的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钱的问题固然重要,因为钱对人来说并不是唯一的。除了钱,三人对钱以外的需求各有不同,于是洪峰又有针对性地对症下药,将三个人牢牢拴在自己手里:吴戥爱慕虚荣,洪峰就让他当名义上的董事长总经理;翦临风渴望一分感情,需要一个归宿,洪峰就给她这种希望;尧晓骁如果有非份之想,洪峰手里捏着足以让他二进宫的证据。洪峰这套苹果加大棒的驭人之术,保证了三个核心成员为他高效地工作。再加上洪峰管理方式上采取的是单线联系的办法,三人彼此没有联系,也就没有比较,也就没有节外生枝的机会。

研究人,琢磨人,这是洪峰的喜好与特长,找准人的弱点,利用人的弱点,这是他的工作,研究法律的漏洞和制度的缺陷再利用这种漏洞和缺陷,只不过是他的工作方法,也就是手段而已。

翦临风今天很高兴,因为洪峰虽然和她有过第一次云雨之欢,但在这七年之中,今天才有这第二次。她心里清楚,洪峰毕竟是个大男子主义者,他追求完美,而自己最大的缺陷就在这完美二字上。近几个来,两人除了工作,并没有多少私人的接触。今天洪峰能抽空陪她游北岛,她感到这是一个信号,因为洪峰的钱已经赚够,走钢丝的生活也过得累了,公司的业务应该也要收手了,两人之间也应该有个结果了。所以,这么晚了洪峰还要快艇飞到三亚,她就期待着今晚是个浪漫的夜晚。因此她在风浪小些的时候还化起妆来,再美的女人都要打扮,这是教外交礼仪课的老师教给她的经验。但女人总是莫名其妙地相信预感,就在她化妆时,她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预感:为什么洪峰没有告诉她今晚订的酒店,只是坏笑?自己与洪峰只有过两次鱼水之欢,第一次是认识,难道这第二次是分手?不过她清楚一点:像洪峰这样曾经苍海的男人,性是拴不住的。

从永兴到三亚180多海里,洪峰一路劈波斩浪,到三亚时,九点不到。两人舍艇登岸,当洪峰递给翦临风一张连夜飞回了北京的机票时,翦临风才知道洪峰今晚浪漫的女主角并不是自己。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预感已经成真,七连屿的温存不过昙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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