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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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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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他,两年前就已经举行了元服礼,正冠束发,活脱脱一个少年郎君。本来就妖媚不可方物,越长大,他的相貌形态越加地妖孽,风雅脱俗不像是凡尘中人。不再是初入王府那般恨我瞪我,不再是几年前话语优柔地恨怒我,兴许是我冷淡他的缘故,他也不自讨没趣,常常一句话不说,只是看一会儿我,就走了。而我每每自做自己的事,自然不会去理喻他。
这三年里,他也有了第一个亲信,那人名唤吴坼,次他两岁,是南宫世家他往日的书童。
——在汝阳王府,父王拨给他的人不在少数,但汝阳王府的人,他怎会视作亲信?吴坼是南宫世家的家生子,世代服侍南宫世家的主子,对他自是忠贞无二,况吴坼本人憨厚稳重,曾伴他读书,知书达理,无异于他的左膀右臂。
  第十章 初长
这年我十岁稚龄,作《齐物篇》阐治国之道,文才斐然条理明晰,满朝文武无人可驳,惊才绝艳压倒新科状元。帝云云家有女女诸葛,汝阳王府明月郡主始名声大躁,汝阳王府门前香车宝马,父王应接不暇。
这日我送别老师,自上书苑回来,他倚靠在明月小筑门口那颗柳树树干上,神态举止似专程等在那里。而吴坼在离的他三五丈远处侍侯着,见此,我也转身看春夏秋冬,示意她们留步。过去了南宫绝身边,冷淡地看着他,等他开口。他手里拿捏着一支笛子,手指搭弄,似在试音。好一会儿才抬眼看我,出人意料的,今日他没对我流露那招牌似的微笑,沉静地看我,便显得有些谨慎。
“你可知道,你是在祸害汝阳王府和你自己。”
我不以为意地挑眉微笑:“哦?”
他见我如此,愣住,好一会儿才答道:“十岁稚龄,惊才绝艳,你说,保定帝会怎样去想你,想你三位哥哥,想汝阳王府?自恃才华,显露骄矜,实在锋芒过露。越是秉赋天姿,越当韬光养晦,隐晦锋芒!”
我嘲讽道:“你会替汝阳王府和我着想,真是难得啊!”
他沉凝看我,莞尔道:“血海深仇,汝阳王府满门血债,自当我亲力讨回,怎可假以皇帝之手?况且,若保定帝这时候忌惮起汝阳王府,我尚得汝阳王府庇荫,亦难逃此劫。”
我不由借用《齐物篇》里一话含笑‘附和’他的言论:“杀一无罪非仁也,非其有而取之非义也。”
他不以为意地一笑:“《齐物篇》虽真知灼见无理可驳,却并非完美之范本。”
我看着他。
他又是一笑,始才说道:“《齐物篇》阐治国之道,社稷之民本仁政学说固然精辟,然若再参合韩非思想,定可经久流传。”
我未免不屑,“韩非以法术治国,血腥残酷,怎可推崇?”
“右有燕邦虎视眈眈,南有齐国连年对峙,周边亦有边塞异族骚扰进犯,局势动荡的年月,又怎可推崇仁政?”
我一时无语。
他笑道:“无以规矩,不成方圆,民众的本性是恶劳而好佚,要以法来约束民众,施刑于民,才可禁奸于为萌。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赏罚有度,如此法制社会,是为治世之道也。”
他所言确实有道理,《齐物篇》若参合韩非思想也确实锦上添花,然我因为向来痛恨他,自然少不得口上不屑,“如此血腥残酷,果然是你才会说出的术论!”
我举步往明月小筑里走去,再不理他,而心里也慌乱如麻:他稍施点拨,我的文章已更加精辟完美,他的学识无疑在我之上,甚至不知要胜出多少。而他并不如我那般舞文弄墨写下文章,不如我那般大出风头,时年十七岁的他,依然只每日居于他的兰沂苑练剑读书,真如他提点我那般——韬光养晦,隐晦锋芒!
乏乏地歪在塌上,正因他头疼着,春掀帘进来禀报道:“郡主,王爷差人过来,请您去书房。”
父王找我……
经过南宫绝提点,我已知自己给汝阳王府添了麻烦,果然,父王在书房与我相谈半个时辰,婉言批驳我的也是锋芒毕露之事。我自知自己行为失矩,恭顺细听。回去明月小筑后,我也借用南宫绝当年手段,生了场‘病’,在父王的周旋下,才将朝野的这次轰动消淡了下去。

这次的重病一半是假,一半是真,二十岁的二哥,入居齐国,两年前已至九五之尊的翌哥哥封二哥为楚清王。从此与二哥天涯相隔,真正不舍得。是而‘病’好后,我也镇日恹恹的,又不想再给汝阳王府添麻烦,所以桌上放着的,是《诗经》这类缠缠绵绵的诗书;指间执着的兔毫笔,也变作了七彩舞带,不再是书山学海里攀爬游弋,而是抚一段琴,吹一曲笙,跳一支舞……风花雪月中,心境更加缠绵悱恻,又兴许是一天天长大了的缘故吧,人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心情再好起来,是十五岁的三哥举行元服礼,见三哥亦是一副少年郎君的样子,心里着实欢喜。已是大人的三哥,因为偏习武术,肤色呈古铜色,较为黝黑,然觉之更见英气逼人。是而和三哥格外亲近,镇日像条尾巴似地跟着他,汝阳王府的后山,是三哥练武的地方,我也镇日往后山跑,看三哥练剑骑射。
秋冬自幼习武,虽与我年纪相仿但已有小成,早羡慕秋冬的好身手,再见马背上英姿勃发的三哥,更是心驰神往。三哥在马背上射中耙心下马后,我便缠着三哥,求他道:“三哥三哥,教我骑马好不好,我也想骑马!”
三哥咧嘴一笑,古铜色皮肤的映衬下,牙齿更见洁白,少时他老实巴交,而今长大成人,亦是十足的贵族哥儿的高贵迷人,性格沉静的他,沉稳有度,进退有矩,便是父王,也对他刮目相看。三哥摸摸我的头,笑道:“好好的王府闺秀,不学人家的温柔娴静,偏要读写一些治世的大道理,要三哥这般粗野之人教你骑马。”
“三哥!”我央求道:“现在骑马早已是贵族女子争相效仿的风尚,我真的想学啊。”
三哥道:“大哥找我有些事商量,回头得空了,三哥再教你吧。”
话毕,三哥又已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三哥……”
正自黯然神伤,南宫绝牵了他的马,信步闲庭地近前来,与我道:“明月,我教你吧。”
他的人,他的话,我视若未睹视若未闻,面无表情地,自他身前走过。
  
  第11章 花朝女
因着韬光养晦,连些时日来,我倒是读了好多凄艳的诗书以消磨时光,时至十三岁时,在三哥的亲自教导下,我的马术不仅艳冠京中女子,是为一绝,更写下了《淑女赋》,广为流传,久经不衰。人道汝阳王府明月郡主十岁稚龄作《齐物篇》,阐治国之道;十三岁作《淑女赋》,哀感顽艳。绣虎才华,睥睨须眉,是文池墨海中的一则神话。
同月,南宫绝科举考试的成绩昭世,新科文状元和武状元的名衔,他一人通通揽下。他所作《论芜台十策》,保定帝拍案惊绝,榜眼的绝佳诗文相形之下,人间天上;武榜眼三箭齐发连连得中,他一箭连射穿三处耙心,后劲犹存!
这一日,汝阳王府门前喜乐喧天,鞭炮声不绝于耳,南宫绝文武状元的喜报传至家中,父王舒气微笑,母妃悲喜不分。明月小筑里,春夏秋冬拍手乐道:“绝少爷成了新科状元了呢!”
我绣着梅花,拨一拨耳边碎发,头也不抬:“有什么了不起。”
春惊呼一声,赤诚地道:“可是不仅是文状元,还是武状元呢,自我梁国开国以来,还未有这样的事。”
我淡淡地道:“意料中事。”
三哥过来请我去正厅,说全家人都在正厅等着新科状元巡街回来。三哥自幼就想考武状元,看着三哥,我未免心伤,说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三哥虽比他小两岁,但自幼习武,又只专一项,三哥若参加武举的话,未必会输给他。”
三哥虽有些失落,但仍是不打紧地笑道:“父王说,我十八岁尚还年轻,过两年再参加武举也不迟。”
顿了顿,三哥又道:“况且他武试竞选时我也在场,我不一定……能胜过他。”
与三哥边叙话边慢慢过去正厅,到达不一会儿,一身新科状元红色官服的南宫绝,在宫中大内侍卫的护送下便衣锦还家了,父王母妃端坐正厅上首,他叩拜父王母妃的抚育之恩,父王亲自扶起他。二哥已入居齐国,大哥大嫂和三哥恭贺他与他寒暄过后,他看向我,嘴边抿一丝只有我看得懂的得意。我正襟危坐,眼中似没他这个人,目不斜视,看着正前方无人处。
正这时,宫中圣旨到来:“皇上有旨,宣文武状元即刻进宫谢恩!”
全家人跪拜在地,他再一次得意看我的时候,公公手中另一道圣旨又已展开,“皇后懿旨,汝阳王府明月郡主德才兼备,《淑女赋》得美闺阁,宣明月郡主即刻进宫晋见!”皇后的这道懿旨亦是由双龙滚珠的明黄圣旨传出,显然,这也是皇帝的意思。
我微掀嘴角,回南宫绝妩媚一笑。
金銮殿上,皇帝皇后端坐,文武百官面前,同处召见南宫绝与我。
未顾其他,只见并肩行在金銮殿面圣的我与南宫绝,整个金銮殿上的人已经哗然。
南宫绝和明月,汝阳王府的那对少年男女,人道男子龙章凤姿,女子倾城倾国。
喧哗之后是天籁俱寂,再然后哗然之声再度此起彼伏,许多官僚对父王恭贺之声不绝于耳,父王只是矜持微笑,一一道谢。御座上的保定帝和皇后早现出对我与南宫绝的兴趣,保定帝的声音自御座传来,回音渺远不太真实:“抬起头来。”
我与南宫绝只得抬头看向皇帝皇后,皇帝皇后的年岁与我父王母妃相仿,只不过皇帝看着我的眼神实在令我不舒服,他深深地看过我,又深深地看着南宫绝,最后又将目光长久地落在我的脸上。期间只问了我与南宫绝一句,便似再说不出话来,皇帝问:“你们多大了?”
“微臣二十。”
“臣女十三。”
好在皇后甚是宽厚,与我慈祥一笑:“命妇们早说与本宫,汝阳王府有一对金童玉女,三年前明月做《齐物篇》,本宫也只道明月学识出众,今次《淑女赋》为闺阁所喜,感怀明月行止端方,始生召见之意,不想明月与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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