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 派国家:美国为什么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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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 派国家:美国为什么独一无二-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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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特主义给选民“一个选择机会,而不是对他们随声附和”的竞选口号,从而在全国崭露头角。20世纪60年代末,她组织草根阶层的运动,反对将女权主义者吹捧的《平等权修正案》(Equal Rights Amendment)提入宪法,从而确保了自己在保守主义阵营中的地位。她拿自己组织中每年微不足道的5万美元预算,集中做那些举棋不定的州的立法人员的工作:训练家庭主妇和妈妈们上电台、电视,到立法委员会做证并组织写信竞选。《平等权修正案》从未获得通过,1978年成为废案。

如果说施拉夫利是社会保守主义勇敢的女王,那么威利奇就是社会保守主义的列宁——一个具有非凡组织才能的革命家。在本书的导论中,我们曾经介绍过韦里奇的自由国会基金会午餐会。韦里奇出身于工人阶级家庭,父亲是威斯康星州拉辛市一所天主教医院的锅炉工,他在那里一干就是50年。韦里奇的职业生涯始于新闻工作,1967年到华盛顿工作,成为科罗拉多州共和党参议员戈登·阿洛特(Gordon Allot)的新闻秘书。由此他开始坚信,保守主义运动需要创立自己的核心集团,以抗衡像布鲁金斯学会这样的自由主义核心堡垒。1971年,阿洛特收到美国企业研究所一份有关政府计划出资建造一种超音速运输飞机的分析报告。分析报告透彻且平衡得当,但两天后却被国会投票反对。韦里奇和阿洛特在国会山的另一名保守派助手埃德温·福伊尔纳(Edwin Feulner)对这样不利的时机感到十分愤怒,因此决定成立自己的智库——一个集中关注改变法律而非思索伟大思想的智库。

传统基金会诞生于1973年。它的早期作为很像是当年列宁在苏黎世的斗争。它当时只有9个成员(如果把一个工作人员带来的3条狗算进来的话,那就是12个)。传统基金会对蒂普·奥尼尔(Tip O'Neill)为议长的众议院那些重量级议员的影响似乎显得微不足道,而在它最初的4年中,基金会主席换了两次。但1977年福伊尔纳接手主席一职时,传统基金会正开始粗具规模。这同美国企业研究所一样,部分得益于意识形态风向的转变。但也与韦里奇及其朋友鼓励创办的姐妹组织有很大的关系。

韦里奇的逻辑简单明了:既然自由派设法通过在组织上超过保守派来主宰华盛顿,那么保守派现在就必须还以颜色。他曾经好斗地说:“如果敌人开着战车要来杀你,那么你最好有自己的武器系统。”'35'他毫无愧色地以自由主义组织为其机构的蓝本。他于1974年成立的“自由国会生存委员会”就是要与“有效国会全国委员会”(the National mittee for an Effective Congress)竞争。他创立的“参议院指导委员会”(Senate Steering mittee),即以参议院自由派共和党人的“星期三俱乐部”(the Wednesday Club)为基础。他的“保守派核心会议”(the Conservative Caucus)的蓝本是“民主党人共同事业”组织(the Democrats mon Cause)。到20世纪60年代末的时候,情形完全颠倒过来了:“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United Auto Workers)主席道格拉斯·弗雷泽(Douglas Fraser)抱怨道:“保守派不仅在游说、运转、支出和活动等方面超过了我们,不幸得很,他们在思想上也时常超过我们。”'36'

韦里奇虽是社会保守主义的第一书记,但他手下还有其他委员。理查德·维格里是个得克萨斯州的天主教徒,精瘦结实,是竞选资金直邮筹集的天才。年轻时,他心目中的政治英雄是“两个麦克”——道格拉斯·麦克阿瑟(Douglas MacArthur)和约瑟夫·麦卡锡,可他很少对保守的共和党核心感兴趣。相反,正如他的朋友威廉·拉舍所说的那样,他渴望“更疯狂的音乐和更烈的酒精”'37'。到1980年,维格里的电脑中已经存有大约150万个捐款人的名字。特里·多兰(Terry Dolan)创立了全国保守主义政治行动委员会(the National Conservative Political Action mittee),到1980年,它与保守派的“国会全国俱乐部”(National Congressional Club)竞争美国最大的政治行动委员会头衔。'38'保守派的众议院共和党研究委员会(House Republican Study mittee)宣称自己得到了众议院共和党多数议员的支持。'39'其他组织机构还有:在州立法机关里帮助组织保守主义计划的美国立法机构交换委员会(the American Legislative Exchange Council)、影响媒体的“全国新闻业中心”(the National Journalism Center)和“媒体精确报道组织”、在法庭为追求自己目标而施压的全国公共利益法律中心(the National Legal Center for Public Interest)等。简而言之,一个与自由派相抗衡的核心集团已然诞生。

社会保守主义的行为不时会离谱得很。阅读维格里当时的传记《新右派:我们准备领导》(The New Right:We're Ready to Lead),人们不会怪罪局外人把他们看成是一个有点愚昧的派别。这些人建立的团体名称有“真相小分队”(Truth Squad)和“总统解职委员会”(mittee for the Removal of the President),或者叫“爬行II”(CREEP II)。但这种怪异的创举,也促使他们去大力寻找共和党以外的盟友。1973年,维格里同意偿清乔治·华莱士1972年总统竞选中的欠债,以换取他的捐款人名单。两年后他又提出里根-华莱士搭档竞选总统的主张。而在整个20世纪70年代,社会保守主义者与保守派民主党人携手反对堕胎、自由主义的学校教科书、平权法案、同性恋者权利和学校用车接送孩子等。'40'


道德多数派


社会保守派发现,他们最热情的同盟军是所谓的宗教右派。20世纪70年代中期,基督教福音派同民主党的关系一直比共和党密切。1976年,多数基督教福音派投票支持吉米·卡特。但是,基督教福音派对民主党的左倾感到恼怒。尤其使他们感到愤怒的是,1978年,由于1953年以后开办的私立学校被认定带有歧视性,卡特的国内收入局局长威胁要取消它们享有的减税地位,而南方的多数私立学校都是基督教学校。“道德多数”组织创始人之一蒂姆·拉海耶(Tim LaHaye)牧师与卡特进行了一次毫无结果的会谈,在离开白宫时他低头祈祷道:“上帝啊,我们必须把这个人从白宫赶走,让一个积极恢复传统道德价值的人入主白宫。”'41'

卡特激怒的是一个强大的敌人。基督教福音派出动了。20世纪70年代,南方浸礼会(the Southern Baptist Convention)和神召会(Assemblies of God)的会员分别增加了16%和70%,与此同时,长老教会(United Presbyterian Church)和美国圣公会(Episcopal Church)的会员则分别减少了21%和15%。1980年,美国最大的24个教堂几乎都属于基督教福音派。W.A.克里斯韦尔(W.A.Criswell)的达拉斯第一浸信会(First Baptist Church in Dallas)有一个设备齐全的健身中心,里面有桑拿浴室、保龄球馆、壁球馆和溜冰场,21个唱诗班席位,一个传教中心,一所拥有600名学生的小学,一个调频电台,800万美元的年度预算以及2。3万会员。'42'宗教右派不仅是一个有形的团体,而且也是一个电子社团。收看收听基督教福音派电视电台节目的人,从1970年的1000万人,增加到10年后的6100万人左右。帕特·罗伯逊的《700观众俱乐部》(700 Club)和杰里·福尔韦尔的《往昔福音时光》(Old Time Gospel Hour)节目,观众数都达到了1500万人次。基督教广播网(the Christian Broadcasting work)的用户达3000万,是美国第五大有线广播网。'43'

基督教福音派一开始抵制住诱惑,没有干预世俗的权威世界。20世纪70年代初,牧师们教导会众寻求个人灵魂得救,而非重视集体行动。杰里·福尔韦尔说:“并不是要号召祷告者成为政治家,而是要让他们的灵魂得到救赎。”'44'但是,福尔韦尔及其同道认为,由于对美国不断向下沉沦感到愤怒,他们还是不知不觉地日益深陷政治之中。福尔韦尔后来解释:“撒旦已经行动起来要毁灭美国,上帝需要听到呼声,来把美国从内部的道德腐朽中拯救出来。”'45'

许多自由主义者私下传言,道德腐朽的责任应该由帕特·罗伯逊和杰里·福尔韦尔这些在政治上沽名钓誉的人来承担。然而,不仅会员,就连神职人员都要求基督教采取政治行动。对许多人来说,国内收入局取消私立学校减税待遇的决定已经突破了底线。国内收入局收到了20万封反对信,它还从来没有因为一项规定而收到如此多的反对信。白宫和国会都淹没在反对信的海洋之中。保守派议员举办听证会,并最终阻止了国内收入局新的指导方针。

1979年,当福尔韦尔和韦里奇一起成立“道德多数”组织(这一组织的名称是两人首次晤面时韦里奇发明的)时,社会保守派就与基督教右派正式结盟了。基督教福音派愿意面晤韦里奇这样的“天主教徒”,哪怕他是希腊礼天主教徒,而非罗马天主教徒。这标志着基督教右派决心介入美国的政治。在堕胎、学校祷告、妇女权利、同性恋者权利等国内问题上,“道德多数”组织立即发出了强硬的基督教声音。接下来的10年中,该组织的登记选民将达到大约250万。基督教右派立即倒向共和党,就像当年黑人倒向民主党一样:共和党可以指望这些人出席会议、挨家挨户敲门让选民去投票。许许多多这样的基层战士,正是在民主党以往的政治练兵场上招募到的。


南方的反抗


1972年,来自耶鲁大学法学院的一名长着一头浓密头发的年轻民主党活动家,南下来到得克萨斯州奥斯汀市,为乔治·麦戈文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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