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自由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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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爱自由落地-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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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这一声“妈妈”,童悦再也忍不住,炙烫豆大的眼泪滚下面颊。

    房东摸摸鼻子,不敢吱声了。

    警察让童悦签字,接受这只是桩意外,然后他们回局交差。

    笔象有千斤重,童悦握了很久,才签下自己的名字。

    警察叫了灵车,房东为房屋投了保,保险公司要过来检查受损情况,然后赔付款项,人是不能再留在这了。

    童悦看着江冰洁,这是她的宿命吗?她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年,守护她的爱情,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这里。

    童悦把那件裙子一同带上了灵车。

    最先赶到的是李想那帮学生,他们打电话过来问,童悦说我去不了,我得陪我妈妈最后几天。

    幸好有他们,童悦虽然处理过彦杰的后事,但那是苏陌在打理,她只是送他一程,其实她什么也不懂。殡仪馆里有行家,李想向人家请教,一一记在本子上,然后分头租灵堂、买灵衣、孝服、花圈,另有几人负责接待吊唁的客人。

    稚气青涩的面容上,一个个神情严肃。似乎,他们在一夜间长大了。以前是他们依赖童老师,现在童老师可以靠向他们还不太宽阔的双肩。

    童悦只是静静地陪在江冰洁身边。天气暖,殡仪馆把江冰洁装在冰棺中。她们母女很少有这么安宁的度过这么长的时光。

    江冰洁的朋友们陆续过来了,实中的同事们也来了。

    童悦换上孝服,送客人出来。一抬眼,看见车城站在烈日下。

    她一声不吭地回屋,跑到水笼头前接了一桶水,咚咚地跑出来,迎着车城泼过去。

    “滚!”

    所有的人都呆住。

    车城抹去脸上的水,哀求道:“我只看她一眼,道个别。”

    “听不懂我的话吗?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她不想再见到你,不想。。。。。不想。。。。。。”她说得太急,一时呛住,咳得气都接不上来。

    一辆黑色的车疾驰过来,从车上跳下一个人,替她轻轻拍着背。

    “车总,请回吧,这里有点忙乱,无法招待你。”她听到有人客气却疏冷地说着话。

    她回头,叶少宁幽幽地看着她。

    “你,也滚。”她拂开他的手,低吼道。

    他和车城都是一丘之貉,为了乐静芬母女,先是伤害她妈妈,接着是她。你们喜欢快乐,去呀,没人拦着,干吗装出一幅情圣的样子给谁看?

    “我送你进去休息。”叶少宁缓慢地闭了下眼,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你是我什么人?”她冷笑。

    叶少宁沉了脸,“我们还没有离婚是不是?”

    她沉默。

    “那么我现在还是你老公,还是里面冰棺里躺着的那个人的半子,那么我还有义务来料理丧事,是不是?”

    她用冷漠拒绝回答。

    “好,好,好,如果你着急离婚,等把丧事办好,我们就去签字。现在让你妈妈入土为安,行不?”

    她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他托住了她。

    实际上,她已无力支撑。

    她又坐回了冰棺边的椅子上。

    叶少宁换上孝服,向帮忙的学生们一一致谢,请同来的傅特助带他们去吃饭,一人送一个大的行李箱,上大学时可以用到。

    他和秘书和其他几位助理迅速把其他事接过来,场面很快有条不紊。

    苏陌也来了。

    一身重孝的叶少宁向他道谢,陪他到江冰洁灵前施礼。他想和童悦打个招呼,叶少宁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只得走了。

    叶一川和叶一州同时来的,叶一州对童悦说,苏晓岑去北京了,不然也要来的。

    叶一川爱怜地拍拍童悦的肩,从车里拎下一篮新鲜的水果还有点心,让她不要太伤心,要注意身体。

    她频频点头。

    叶少宁手机响,看看号码,跑出去接了。

    “她真的死了?”乐静芬不敢置信。

    “这不是乐董一直以来最大的希望吗?”

    “我。。。。。。我是做梦都想这样,可是我。。。。。。”

    电话里突然传来“嘟嘟”声响,像是匆忙挂断的。叶少宁合上手机,仰起头,吸进一口气。

    一阵劲风吹过,树枝沙沙作响,飘落几片叶子。有一片落在他脚下,他捡起捏在手中,细细看着叶上的纹路,久久沉思。

    “不需要问了,我刚从殡仪馆回来,她死了。”车城湿漉漉地站在客厅中,一把挂断了电话。

    “你以为是我做的?”乐静芬愤怒地瞪着他。

    

正文 93,逆风飞扬(一)

    

    “我不知道,毕竟你从不屑于做这样的小事,而且你有不在场的证据。”他说得特别的慢,一个字一个字像从牙缝里硬挤出来。

    她听得后脊梁嗖嗖地发凉。

    “那你的意思是我暗地找人指使的。”

    “我没这样说。”他脚下雪白的长毛地毯上很快污渍一团。“但我说过,她过得不好,我们肯定会不好。”

    “哈,”乐静芬冷笑,“千万不要告诉我你要为她去殉情,我会吃不消的。”

    “我是她什么人,没资格那样做。”他的嘴角噙着一丝凄楚与嘲讽。

    “对,对,你到是有点自知之明,那你在这儿还对我放什么屁?”

    他默默看她一眼,转身上了楼。过了一会,他下来了,衣服没有换,手中提着个行李箱。

    “你要干什么?”她双眼喷火,冲过去问。

    “静芬,我要离开这里。我曾经以为你需要一个老公,欢欢需要一个父亲,可是我发觉我已经是多余的。”那个真正需要他的人,他却弃她而去。

    她一时没听明白,愣了半晌,等她醒悟过来,她笑了,笑得狂,笑得冷,“离开几天?”

    他悲伤地凝视着她,“我走了。”

    “车城,人的忍受是有限度的,没有人会包容你一次次出走,再张开双臂接纳你一次次的回归。你已经过了过家家的年纪。”

    “我们婚前有过协议,这次不涉及到到财产,欢欢又已成年,只是签个字而已,非常快捷。”

    乐静芬眼前一黑,这才知道他不是在赌气,也不是在开玩笑。一个男人为了同一个女人,两次与她离婚,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宽慰自己了。上一次,她还能以事业、金钱、孩子将他赢回来,如今她和一个死去的人怎么争呢?

    脑中灵光一闪,她的脸刷地失去了血色,手足颤抖。

    其实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她从来没有赢过。

    在她身边的车城,心里始终有着江冰洁的影子。在那个叫做“爱情”的灯塔里,江冰洁站得那么高,无论白天黑夜,他都能看见。现在江冰洁用“死”来让这段“爱情”得以永恒。

    她得到了什么?茶余饭后的一个笑柄。

    真是狠,真是绝。

    对于车城,她还有多少爱?不,不谈爱情,只有输赢。

    她兵败如山倒,输得彻底。

    她闭上眼,仿佛听到空中飘荡着江冰洁得意的笑声。

    这时,她才懂得车城讲过的,能用钱解决的一切是简单的。

    她为什么要那样糊涂呢?

    她惶恐地摇头,作最后的努力,“车城,我真的没有伤害她,那只是我的怨言。欢欢刚任泰华的总经理,又遇到这么大的挫折,你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她。”

    车城心中涌满苦涩,“这个挫折不是你纵容的结果吗?”

    “你。。。。。。”

    “你把叶少宁当作*人培养,欢欢回国后,对他不感兴趣,于是你立马翻脸无情。不动声色地搁空他,他手中的事务慢慢挪给欢欢。没想到弄巧成拙,欢欢喜欢上他了。而你得知他的妻子是冰洁的女儿时,你心中起了什么念头,不需要我明说。你不但没有阻止欢欢,变向的你还有点鼓励她,你还有看戏的兴奋,你想看到她母女疼。可是你忘了,这世上没有第二个车城。欢欢的任性、胡闹造成了恶果,这样的结局,怨谁?”

    “你在怪罪我?”

    车城深吸一口气,“这个挫折虽然大,但也好,欢欢以后就会收敛自己的行为了,这世上不是什么都抢得来的。我没有离开她,我永远是她爸爸。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和我一起住。”

    说来说去,他的人生里就是没有她的位置,乐静芬悲绝痛楚,“你哪里是我老公,处处都站着别人的角度说话。”

    “你何曾把我当过你老公,我,只是你的一个筹码。”

    他没有再看她,一步一个湿脚印,下台阶,院中响起汽车的引擎声,然后一切恢复平静。

    第一次离开时,他偷偷从泰华挪走一千万,他想与江冰洁双栖双飞,过上幸福的日子。她没有告发他,把钱收回,就让他扫地出门。

    他觉得愧对了她,生活又落泊,所以她一伸橄榄枝,他就急急地接住。

    现在,他不欠她了,他欠着江冰洁。半百的年纪了,足够他慢慢赎罪。

    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她从高速下来,盯着那个小面馆,看着江冰洁笑语盈盈地在忙碌着。她真是无法想像都这么可怜了,怎么笑得出来?她希望视线能变成一把厉火,将江冰洁脸上的笑意烧去。

    天意助她。

    江冰洁却笑到最后。

    那把火,并不是她的愿望实现。

    现在,可怜之人是她了。乐静芬颠狂地大笑,笑得眼泪鼻涕一抹一大把。

    江冰洁今天正式下葬,天空灰暗,空气又闷又热,一动就是一身的汗。

    叶少宁买的墓地,在一块半山坡上,环境非常美,四周的邻居非常安静,她一生都没住过这么好的地方。

    到最后一刻,童大兵都没出现。童悦不忍讲父亲什么,毕竟逝者已去,而活着的人要勇敢地活下去。

    人生,总得向现实妥协。

    罗佳英也没有来,叶少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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