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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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妆成-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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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对这个自己可能以后会一直生活下去的年代有了一些了解。
“如今天下三分,东齐,然夏,临秦三国鼎立。虽然东齐国名字老土又俗气,但却是三国中国力最为雄厚,疆域最为广阔的一国。其实单看许安所在的明山城就可以知道,这明山城虽然是个边境城市,但经济丝毫不见萧条不振,相反,这里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市集繁华而有序。这不得不说是治国者的功劳啊。
其次就是然夏,这个国家土地虽少,但经济尤为发达,与其他两国经济来往密切。不过听说最近然夏国内大变动,然夏王驾崩,遗旨神奇消失,底下各位王子争相夺权,闹得朝廷上下人心惶惶。”
听众们一片哗然,争相发表着自己对然夏国的见解。导致那个叫八娘的厨娘一时间无法再继续讲解三国鼎立的状况。
这时一直站在在厨房门外听着的许安按捺不住催促道:“八娘,不是还有一个国家的吗?”
众人忽然安静下来,都转过头看着许安。许安被看的有些奇怪,眨了眨眼。
这时听众里的小伙子们便催着八娘:“八娘,继续讲,继续讲。”
“看人家漂亮就装着善解人意。有本事娶了人家啊。”姑娘们不乐意了。也不知道这许安到底是什么人,和她们少爷无亲无故,却在府里享受着上宾的待遇,连府里的男丁都成天对她大献殷勤。不过有张好看一点的脸蛋,她凭什么就能让她们服侍她?
“哎哎哎,别吵了。还听不听了?”八娘一开口,众人才算安静下来。
许安被人消遣了一回倒也无所谓,仍气定神闲地站在门外。以前躺在病床上成天听到家中亲戚或者医生护士说着类似“还拖着不死”、“简直就是浪费”这样的话,和这些相比,那些丫鬟的话根本就不值一提了。
“还有就是临秦了。这个国家很奇怪的。如果说我们东齐是头雄狮,那么然夏就是野心勃勃的猛虎,而这临秦,就像是头驯鹿。”
“驯鹿?”奇怪了,把一个国家比作鹿,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到底是褒是贬?
看大家都很奇怪的样子,八娘解释道:“其实这是我一次在为少爷倒茶的时候偶然听见少爷和一些客人说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听见少爷还说驯鹿温顺却又敏捷什么的。”
“八娘。”忽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下人们唯喏着散去,留下八娘低头不语。
一鸣走到八娘身边,语气里带着责备:“我提醒过你多少次了,不要议论国事,若是哪回真让少爷听见,你有几颗头能担待着?”
“是,是。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一鸣姑娘恕罪。”八娘颤着声,身体几乎要软下来。
许安看着不忍,便替她求情道:“八娘不是故意的,是我缠着她讲她才讲的。一鸣你就别怪八娘了。”
一鸣叹口气说:“这次是有许小姐替你求情,我暂且不追究了。可若还有下次,可没那么好过去的。”
“是是,多谢许小姐,多谢一鸣姑娘!”
“你去忙你的吧。”
“是。”
看着八娘颤颤巍巍地跑出去,许安心里忽然有些恼怒,口气也不似以往的客气:“你一定要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她们吗?”
一鸣转过身看着她,眼神依旧冷淡,但语气中却带着笑反问道:“不然呢?”
许安看她完全理所当然的样子,竟一时说不出什么来。
而一鸣似乎也并不准备许安真能说出一些什么,径自说道:“在这里,等级森严。你处于什么样的位置,就该说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不要试图打破什么来显示你的宽容或者伟大,因为到头来,都只是不自量力。”
“我并不想显示什么……”
“那正好。”一鸣没有再与许安细谈的意愿,只说道:“那还请许小姐回房休息,不然;少爷回来会责怪我照顾不周的。”
一鸣的字字珠玑显得许安像个没头没脑的傻瓜。是啊,在这样的封建年代,有谁会来听你的民主主权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要不谁会发明类似“安分守己”这样的词汇来自欺欺人?
要说以前许安一直以为一鸣只是个外表柔弱,但十分能干的女孩子,如今她终于知道一鸣其实是个外表柔弱,十分能干,并且内心彪悍的女壮士。大概就是从那次开始,许安有一点点地怕一鸣。
呆在人家的府里有一个多月了,许安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能总这样靠着素不相识的人养着,于是就向一鸣提出要在府里做事来回报她的少爷的救命之恩。
“许小姐不必如此介怀,敝府虽不是大门大户,但还是有能力让许小姐安心养病直至完全康复的。”一鸣回答。
“她想在府里寻个差事?”站在桌案边的一个男子开口,语气中带有浓浓的兴味:“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一鸣俯首答道:“是。”
“那你如何回答?”
“一鸣只说等主子回去再做定夺。”
男子忽然轻声笑了,放下手中把玩的玉器,似是自言自语:“还不知是谁对谁的救命之恩呢,许安。”


第一章(2)
因为府里的丫鬟对许安或多或少都有些敌意,许安一直处在无人陪伴的无聊之中。她与一鸣倒是有几分亲切,但一鸣作为府中总管,一直有许多事物要忙,况且许安对一鸣还是有几分的敬畏,因此许多事情也不敢太过直白的说出来。
就像对于自己的身体,许安觉得似乎和以前的身体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的她应该拥有一颗非常健康的心脏。她曾经试着大步地跳跃,就在她心惊胆战地等待那排山倒海的痛苦时,她只是觉得心口有些微微的震动,而以往那种无法呼吸的心悸却完全没有。
许安想要问一鸣自己的身体状况,想要问为什么。但又不敢问,因为一鸣太聪明,她怕自己问了会让一鸣怀疑自己的来处。
就这样,许安一直怀揣着心事在府里无趣地过了一天又一天。
一日午后,许安用完午膳觉得百无聊赖便出了房门想要散散步。走着走着到了一处密林,这里全都是阔叶树木,树上还都结着小朵小朵的花。粉的,黄的,红的,密密麻麻结在一起,漂亮得要命。许安叫不出这些树的名字,却由衷地喜欢它们。地上三三两两地长着几株杂草,也伴随着结了几朵野花。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其实许安来过这里,是当初一鸣带她出来散步以调养身体时路过的。只是当时一鸣说:“这里湿气太重,许小姐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不宜在此久留。”
“现在我的身体应该很好了吧?那我应该可以进去看一看了吧?”许安一边做着心理建设,一边走进林子。
“真美啊。没想到在这种干旱的边境地带还会有这样美丽的植物生长着。”许安欣赏着美景,时而嗅一嗅花香,时而摸一摸树干,甚至伸长了双臂抱住树干想要丈量树干的宽度。
这似乎是来到这个时代后许安第一次真心地感到快乐,也或许是自她五岁以来第一次真心地笑。她情不自禁地绕着大树转起了圈,她蹦蹦跳着转圈,口中兴奋地叫:“我真的没有心脏病了!我是健康的!啊啊啊……”
忽然,许安似乎看到眼前有个人影。她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转过身——
许安感到自己好像突然又心脏病发一样,心脏突突地跳着。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忘了动作,也忘了开口,无法呼吸的感觉又一次席卷而来,于是她只有屏着气凝视着对面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的男子开口了:“你为何在这儿?”
“啊?”许安有种脑子被闪电击了一下的感觉。
“你迷路了?”男子又问。
男子的声音依旧有礼,但许安不知怎的就是怕他不耐烦,于是急忙回答:“没有,只是路过这里,觉得景色宜人,所以就进来了。”
见男子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许安也只得看着他不再说话。
真是越看越叫她难以移开视线。这个男子长得是很好看,应该用清俊这一类的词语形容,五官精致却毫不女气。可是难得的是他的神采,许安从未见过比眼前这人更有股摄人心魄的神采了。虽然她见的世面并不广,认识的人也不多,但她就是知道,如她眼前这般俊雅的人是难得再有第二个了。
两人不知对视了多久,男子又终于开口了:“许小姐?”
许安有些迷迷糊糊,条件反射似的应道:“嗯?”
男子忽然笑了,只是轻轻地扯了下嘴角,却轻而易举地让许安更加迷糊,七魂掉了八魄,呆呆地看他没有下言。良久之后,许安忽然反应过来:“你认识我?”
“是在下将小姐带回府中的。”男子答。
“啊……”许安白痴一样地发出一声感慨,随后又问:“你就是一鸣口中的少爷?”
男子点点头。
“那,多谢恩公!”说着,许安按照从电视上学来的礼仪对着男子夸张地鞠了一躬。
男子似乎有些意外,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对她的回应。
“请问恩公怎么称呼?”
“敝姓秦。”男子倒是很惜字如金,摆明了不想与她有过多的瓜葛。
许安抬头又端详了一下秦暄,他神色淡淡,虽然在看着自己,却又好像并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有种说不出的疏离。
许安虽然没有什么人生阅历,但头脑清楚敏锐。感觉出秦暄对自己的不甚在意,不免有些尴尬,同时又有些恼怒: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千金,也没有倾城美貌,但好歹是你的客人吧,看似有礼,实则傲慢的招待,真是叫人……
“那许安不打扰秦公子了,嗯,再见。”说完,许安走出了树林。
秦暄看着许安的背影,暗想:倒是个识趣的人。再见?是会再见面的。
“依老夫愚见,许小姐对公子似乎是一见倾心。”树林更深处走出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头儿,很胖,远看就像一大一小的两个球拼成的。他一直在不远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幕。
“既是愚见,不提也罢。”秦暄负着双手走进树林中的木屋。
那老头儿跟着进了屋,又说道:“公子何不借此机会接近她,这样,取得药材的机会会更大些。”
“你是叫我去出卖色相?”秦暄转过身看着老头儿。
“不,不。老夫不敢。”老头儿连忙辩解:“只是老夫看那丫头眉宇间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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