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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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霓光-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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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成磊不表态。
叶至琏笑呵呵说:“又不是隔了千山万水,明儿早上就能见面了。还怕我把你女朋友吃了不成?”
戴成磊一笑,让周霓川坐到副驾驶的位子,然后交代叶至琏说:“开慢点。”
叶至琏也上了车,保证说:“车速一定控制在二十码内。”
结果叶至琏还真是开得极慢,路过哨位的时候,哨兵还以为车子出了什么故障,专门走过来询问。
他哭笑不得,问起周霓川:“咱稍微开快一点,行吗?”
周霓川望着远处半空中那一抹彩色的霓虹,突然说:“我想去坐跳楼机。”
其实坐跳楼机也是叶至琏提起的。有次吃饭,一众人聊起新建塔楼上有些什么娱乐项目,叶至琏十分标新立异的说上边要开个跳楼机,从四百多米的高处直降三十米,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还兴致勃勃的问她想不想坐。她从小到大连过山车都不敢坐,却在那一瞬间答应下来说,等开业了,就去坐。
可开业到现在都有半年的时间了,她几乎都忘了这件事情,而叶至琏似乎也没有机会提起这事,若不是今晚突然瞥见那高塔,没准再过几日,叶至琏回北京去了,她这辈子大概都只能老老实实做那个连过山车都不敢碰的周霓川了。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叶至琏先给叶荣觉的秘书打了电话,经过沟通,确认能上塔坐跳楼机之后才和周霓川一道进了塔里。
周霓川心情十分好,但也夹杂着一些紧张,可说起话来又大胆了很多,问他:“什么时候回北京?”
叶至琏没对她的提问表示惊讶,仿佛一早就知道她会询问,于是说:“就这一两个月吧。”
她点头,说:“那正好赶上北京的秋天。”又问他,“北京的秋天很美吧?”
他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她,干脆说:“到时让戴成磊陪你去北京,重新去一次香山。”
她说好,又问他:“你会再请我吃一次口袋包子吧?”
他笑了笑,却不是那么爽快的回答她,只说:“如果我在北京,就请你吃。如果我不在,让戴成磊给你买,再不然就走走后门,让做包子的师傅传点经验给他,这样你回到广州,也有得吃。”
她也笑了,抬眼看了他一下,认真说:“你还别说,他真有可能会这么做。他这个人,愿意花时间和精力去做一件或许我根本看不到的事情。”
他逃开她的目光,说:“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一物。”
她顺势问他:“你也被降住了?”
他笑了两声,又嗯了一下,说:“我也被降住了。”
她仿佛无限唏嘘,口气却十分的轻快,说:“那汪小姐可算是替天行道,收了你,解救了千千万万的少女。”
周霓川后来想,大晚上的跑来坐跳楼机确实挺不该。且不说让塔楼的工作人员劳神,万一被叶荣觉知道了,肯定要收拾她这个拉着他宝贝儿子玩这种危险游戏的人。可上边的风景确实好,几乎像是立于天上,俯瞰着凡间的一切。
她和叶至琏并肩坐着,机器在缓缓上升,此刻的风声如此清晰。她想起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叶至琏叫她吃饭,坐在这里的旋转餐厅,他送了个小首饰盒给她,说是礼物,她见那盒子十分的小巧,迟迟不敢打开看,最后叶至琏看穿她的心思,笑着说:“你放心,只不过是一对耳钉罢了,不是戒指。”
其实他不知道,她有多希望那是一枚戒指,就是因为抱了太大的希望,所以不敢轻易戳破。
可到了今天,她被正儿八经的带进了戴家,而他有了自己爱的人,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定音,她没什么好挣扎的,也不该有什么挣扎了。
机器“咔”的一声停下,下落的那一秒,她终于鼓起勇气大声喊道:“再见,我的青春。”


作者有话要说:嗯,我终于可以开虐叶至琏了,哈哈哈哈哈




、比天空还远的季节(9)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除了我自己,没人想到剧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杨晓苑觉得周霓川出院之后变了很多,最明显的就是对待工作的积极性几乎是呈直线下降。
周霓川对此的解释是:“既然个个都不愿意我干太多的活儿,我只能牺牲小我,成全大家。”
杨晓苑半笑着说:“我绝对支持你往将门儿媳妇的方向发展。”
周霓川回笑着说:“我也绝对支持你往金家少奶奶的方向发展。”
杨晓苑凑到她跟前问:“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周霓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杨晓苑进一步解释说:“就是那个没?”
周霓川恍然大悟,然后摇了摇头。
杨晓苑感慨:“你们还真是八十年代的小青年呢?非得打了恋爱报告才敢牵手,结了婚才能同床?”
周霓川不太好意思,吱吱呜呜说:“我们也才谈了四个多月而已。”
杨晓苑瞥她:“肯定是你死守陈规。”
周霓川脸一红,低眉说:“他没那个想法。”
杨晓苑继续瞥她:“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
周霓川接不上话,干脆说:“反正我们都准备打恋爱报告了,等过阵子再把结婚报告打了,领了证,就名正言顺了。”
杨晓苑大惊:“照你说的,年内你们就结婚?”
周霓川点头,杨晓苑又问:“你爸妈都还没见过他呢。”
“所以打算这周末回一趟家。”
不过周霓川关于周末回家的想法并没有得到实现,因为和戴成磊讨论坐那一趟车回去的时候正巧接到汪咏咏的电话。
周霓川以为汪咏咏是叫吃饭,谁知戴成磊连着嗯了几句之后,脸色沉了大半,最后挂了电话,十分严肃的看着周霓川,说:“至琏生病了,我们先去医院弄清楚什么情况。估计这周不能和你回家了。”
周霓川很少见到戴成磊这样的表情,一颗心不由得往下沉了大半截,努力以平静的口气问他:“什么病?”
“现在还不知道。”
戴成磊和周霓川赶到医院的时候,病房的会客室已经聚集了不少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三两个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什么,汪咏咏正当六神无主,见到戴成磊和周霓川来了,急忙走过来,一双颤抖的手抓着周霓川的胳膊,这才稍稍稳了一些,带着哭腔说:“我们去逛商场,我在试衣间试衣服,刚穿好,就听到外面乱成一片,然后有人急匆匆的扣试衣间的门,说至琏他晕倒了。商场里温度那么低,不可能是中暑,而且我压根弄不醒他,只能把他送到医院来。” 
周霓川反手抓住汪咏咏的胳膊,急切的问:“医生怎么说?”
汪咏咏撇过头,不愿意直视他人:“照了片,初步判断是脑子里长了颗瘤,压迫到神经了。” 
周霓川像是被又大又粗的棍子狠狠敲中了后脑勺,力度太大,让她几乎没法呼吸。
戴成磊也惊住了,但很快恢复神色,问汪咏咏:“为什么不马上做手术?”
汪咏咏一双眼睛噙着泪,说:“医生说,手术的风险很高,如果采取保守治疗的方法,至少还可以活半年,可一旦手术失败,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戴成磊两眼一红,冲到医生堆里,抓着一名稍年轻的医生,质问:“你们要是没本事,就送到北京去治,北京不行,那就去国外。我就不信现在医学这么发到,还对付不了一颗小瘤子了!”
谁也没料到戴成磊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汪咏咏急着走过去劝他先不要动怒。
院长这会儿从病房外走进来,一见这架势,连忙说:“大家都不要在这儿闹,以免吵到病人,先都去我办公室。”
戴成磊这才察觉出自己的失态,松开那名医生,跟着一行人要往院长办公室去,出门前却又回身告诉周霓川:“你就在这儿守着,万一他醒过来了,就跟他说是供血不足晕倒了。”
周霓川十分机械的点了点头,待大家都出了病房会客厅,才慢慢走到里间。
叶至琏还躺在床上睡着,完全没有被刚才的混乱所打扰到。
周霓川挪了椅子在床边坐下,一直注视着他的睡颜,仿佛想了很多事情,又仿佛什么都没想。可思绪确实飘荡的极远,连叶荣觉的秘书钟仁平敲门进来了,她都没发现。还是钟仁平唤了她两声周小姐,她才抬眼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认出是谁来,磕磕巴巴说:“钟秘书?”
钟仁平是叶荣觉的生活秘书,偶尔叶至琏胡闹的过了头,他总会适时的出现帮他收尾,所以周霓川是见过两次的。出了这等大事,汪咏咏也不敢直接告诉叶荣觉,所以也是先打了电话给钟仁平。
钟仁平倒没问周霓川怎么会在这儿,反而是告诉她:“我已经向首长报告了这边的情况,但他还有个非常重要的活动要出席,一会儿活动结束,他会过来的。”又看了叶至琏两眼,问: “他一直没醒么?”
周霓川摇头。
“其他人呢?”
“都去院长办公室了。”
钟仁平说:“我也去看看什么情况。”
周霓川点了点头。
偌大的房间又只剩下她和叶至琏两个人。
正是一年间白昼最长的时段,即便过了六点,也不见太阳光减弱半分,反而洒得满屋子都是金灿灿的,刺眼的很。
周霓川怕闪着叶至琏,于是起身,走到窗边,把大半的窗帘放下,遮去一些阳光。
谁知叶至琏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蓦然见到周霓川的背影,怔了一下,仿佛是不确定一般,轻轻唤了声:“霓川?”
周霓川猛地回过身,见叶至琏睁了眼,又是高兴,又是担忧,杵在原地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眼泪不争气的溢出眼眶来。
叶至琏没想到她会突然落泪,但似乎对自己身处的环境并不感到意外,只顾着笑问她:“你哭什么?”
周霓川想起戴成磊交代过先不让叶至琏知道自己生病的事,于是快速拭去眼泪,重新说:“刚关窗户的时候被沙子迷了眼。”
叶至琏仍旧没对自己的处境产生任何的疑问,反而是笑着说:“才几天不见,你越发娇气了,肯定是被成磊惯的。”
正巧戴成磊、汪咏咏、钟仁平和院长回到病房,戴成磊听到叶至琏说话的声音,又闻得自己的名字被提及,于是快步走进里间,见到叶至琏果真是醒过来了,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尽,连话都说不出口来。
汪咏咏也十分激动的趴到叶至琏身上,差点就要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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