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妃子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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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妃子谋-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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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至最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放声痛哭出来,声音很大,撕心裂肺。路子歌见她那般委屈,只觉心口已经裂成无数块,如针扎般刺疼一片。
他轻轻将她揽进怀里,本想好好安抚她,落到嘴边,却只剩下两个字,“傻瓜。”
她听他这样说,哭得更加大声,肆无忌惮的放声哭喊。似要将这几月压抑在心头的种种伤痛全部哭出来才甘愿,直到哭得嗓子都哑了,也不愿停下。
路子歌将她拥在怀里,感受她哭泣时浑身颤抖的模样,不由叹息。却没有阻止,而是任她哭着。
他明白,有眼泪,至少说明她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凌景颜。
虽然变得残忍,虽然变得狠毒,虽然变得麻木。
但她仍旧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丫头。
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玄音呢?”景颜擦尽眼泪,望了半天都没找到玄音的身影,不由奇怪道:“他没和你在一块么?”
据她所知,玄音始终像个小跟班似的,与路子歌形影不离。
“他……”路子歌想起自己查了数月都没等找到玄音的踪迹,沉声道,“他失踪了。”
“失踪?”这个回答对景颜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好好一个人,怎么会莫名失踪了?”
“之前我们遭到追杀,因为对方人数太多,我和他寡不敌众,被逼到深山,我们原本计划兵分两路,一天后在艉湖山脚碰面。可是后来我被逼无奈,只得选择跳崖,摔落悬崖后昏迷了十多天才转醒,救我的是山脚的樵夫,将我背到镇上的医馆找了大夫医治我。身体稍好些后我便开始派人打探玄音的下落,可是始终没有音讯传回。”
景颜听他这样说,不禁皱眉低声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路子歌默然无语,景颜的眼睛扫向他脸上的疤痕,那是一道极细小的疤痕,尚未完全愈合,在额头的左侧,像是一轮弯月。
“上官燕黎忽然让我离宫,是你的杰作吧。”她抬首细细凝视他,“他如今最想要的,便是七皇子身上的传位令牌,莫非你……”
顿了顿望着他没有一丝起伏的脸,她一字一句道,“你把令牌给他了?”
路子歌没有直接回答,眼中有片刻的惊诧,“你怎知我的身份?”
“你忘了么,是你自己亲口告诉我的。”雪愈发的大了,她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裳,提醒他道:“在楚国的观月台。”
路子歌不由轻叹,当初他以为自己能够瞒过她。谁知他眼眸间最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不想再为此多做纠缠,他点了点头,“那令牌与他而言至关重要,与我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不重要的。”
“路子歌,你当真是疯了。”景颜恨不得一拳打醒他,她强忍住心头的焦急,强作镇定道:“那是先皇赐给你的传位令牌你知不知道,安国皇位,本应是你的。当年太后伙同慕容连城布局,害得虞妃惨死,难道你不想报仇么?若不是他们,你如今应该掌管安国皇权,与虞妃娘娘共享天伦之乐。”
路子歌已经不好奇为何她对当年的火灾知之甚详了,她总能给他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惊喜,她能轻易的找到布在楚国的云庄密探,能依靠计谋使得太子薛阑功败垂成。
她究竟是谁,入宫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些他如今都不再好奇,也不想再去追问。他只想她好好的,一如一年前遇见她时,眸子里始终透着一股灿烂无垠的笑意。
惹得人,单单只是望着,都不由开怀一笑。
他凝目遥遥望着远方雾霭蒙蒙的村庄,喃喃道,“怎会不想呢。我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些人。可是杀了他们母妃也活不过来了不是么?”他收回视线,转向她身上,对上她那双清亮如水的眸字,言之凿凿道,“但你还活着。我本就不稀罕皇位权势,我只想你好好的……”
却换来她苍凉悲戚的笑容,“路子歌,那可是人人梦寐以求的皇位。为了我,值得么?”
没等路子歌回答,一辆马车从雪雾中缓缓行来,马蹄踩在薄雪上,印出一条蜿蜒曲折的痕迹。车夫跳下马车,掀了帘子恭敬地请两人进去。
路子歌率先跳进了马车,又将她也拉了进去。马车内铺了厚厚的暖被,厚重的棉絮将窗檐的边缘紧紧封住,温暖如春。
待两人坐稳后,马夫驾车缓缓前行,只是马车内气氛异常压抑,她静静埋头望着指尖默默然无语,心里却已是五味杂陈。她欠了他太多,多到……让她已感到负担不下。
“有什么打算么?”路子歌打破沉默,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我想先留在安国找到玄音的下落,然后带水洛去楚国。”景颜长吁了口气,又想起方才问他的问题,声音哽咽沙哑,“路子歌,我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么多……”
“傻丫头。”路子歌伸手,温热的指腹触及她滚烫的眼泪,“我只做我认为值得的事。”
景颜感到眼眶渐渐湿润,红了一圈。她别过头,不让自己望他,害怕愈望他,就愈……
痛彻心扉。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愫,满满的都是对她的宠溺。
她忽然觉得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事,不是没遇到爱的人,而是遇到却最终错过;世界上最伤心的事,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他爱过你后,最后却不再爱你。
亦如她与上官燕黎,再如她与路子歌。
耳畔传来马蹄急驰的声音,赶车的马夫忽然将马车停下,朝车内的路子歌不安道,“先生,有两个人骑马拦住了去路。前往海口就这一条路可通,怎么办……”
路子歌闻言不禁好奇起来,朝景颜叮嘱道,“在这等我。”
便只身一人跃下了马车,当望见骑着骏马立在路前的两人时,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惊诧,“玄音!”
景颜听到他的声音忙掀开了帘子,当她望清那两个人的容颜时,却叫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水洛……”
水洛牵着玄音的手走向二人,笑道,“我本来打算在海口等你的,但见时辰过了这么久都不见你来,放心不下便想先来城门口碰碰运气。终于在这截住你了,你下回传信给我时,记得换只聪明些的鸽子,那只笨鸽子飞到山脚就累得快趴下了,小白差些没把它串起来当乳鸽烤了。”
“小白?”景颜望着水洛身旁的男人,他分明就是玄音没错,那张英俊清秀的眉眼,分明就是那个怕高却有盗圣之名的玄音,分明就是那个贪吃好色的玄音没错……
可是为何水洛叫他小白?
水洛的脸上露出一丝羞赧的笑意,“一直忘记和你说,我一个多月前在艉湖山脚救了他,他当时伤得很重,嘴里一直喊着什么鸽子……好不容易师傅将他治好,醒来的时候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脖子上挂了个天佩,上面刻着玄音二字……”话至此,水洛才似想起什么来,转过头望着路子歌道,“你方才叫他什么?”
“玄音。”路子歌走到玄音身旁,仅望了他一眼,便相信水洛所言非虚。他是真的失忆了,且忘得彻底干净。
玄音每次见他时,一定会露出一张得意非凡的笑脸,然后勾着他的肩膀跟他说笑;先生,我们今个夜里去芙蓉阁吧,听说来了好几个长得可口的姑娘,姿色美的很……
“你认得他?”水洛似望见救星,脸上洋溢着欣喜道:“太好了,我还一直头疼要怎么找他的朋友。”
路子歌心疼不已的望着对他充满警惕和戒备的玄音,向他轻声道:“玄音,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路子歌……”
玄音朝后退了退,退到水洛身后,低声在水洛耳边道:“我不认得他们……”
“罢了,先进马车吧。这外头冰天雪地的,冻得慌。”景颜深知这其中定是发生了许多曲折的故事,也不急着追问,拉过水洛的手,笑道,“我与你认识这些年,从不知你还这样爱笑。”
水洛听出她口中戏谑的语气,也不反驳,静静随她上了马车。
天际,苍穹依旧是混沌不清的模样,万物皆是静谧无声的模样。有一丝晨曦透着初升的日出照在雪白的大地,暖阳掠过浮云照射着这座死气沉沉的城池。
马车一路向南,景颜一时竟后悔,后悔未能回头好好望望这个城池里的街巷,居住着的人们。不知他日回来,又将是何时何刻。
别了安国。
别了,上官燕黎。
………………………………………………《妃子谋》………………………………………
慕容连城府,书房密室
稀薄的烛光在幽暗的密室内闪烁,一道冷冰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凌颇被救,你脱不了干系,费尽心机才将他连根拨起,如今却不知所踪,接下来的棋,右相可说是举步维艰。”
“你又不是不知,当时华裳受了蛊毒神智不清,若不急时救她,我生怕皇上对她愈发疏远。你亦是知道的,今年不知为何,皇上便开始无顾冷淡裳儿。裳儿还有利用价值,我将她送进宫中这么久,让她夜夜伴在上官燕黎身侧,做我的细作,我不能就这么废了这步棋。他日上官燕黎谋划与楚国战事之时,裳儿必定有可用之处。”
慕容连城阴郁张脸,凌颇被救一事,他确实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权衡之下,华裳仍是个利大于弊的棋子,而凌颇已是弹尽粮绝,绝无反击之力,因此他才决定命人在行刑当日,偷偷派人将易了容的死刑犯送上台,顶替凌颇受刑。
那冰冷的声音冷笑一声,讥讽慕容连城道:“孰轻孰重右相都分不清了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凌颇一日不死,就难解我心头之恨!”
慕容连城闻言却不急不恼,走到那男人身前,劝慰道:“若白白让他死了,岂不可惜,一刀斩了他,也不过让他痛一回罢了。若是他还活着,你便有机会亲手一刀刀凌迟他的躯骨,那样报仇不是更解恨。”
那男子眼神冷洌的扫向慕容连城,本就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此时更似蕴着寒冰,“我只想他死,至于怎么死的,与我无关。”
慕容连城见他那般倨傲冷漠,一时不禁愤恨,他权揽安国二十多年,第一次被人如此无视。他权当作没有听见男人语气中的不屑,支开话题道:“如今皇帝再没有凌颇这座大山可靠,剿了凌颇的老窝,接下来,是该端掉皇帝的江山了。”
“不急。”那男人轻茗一口淡雅荷茶,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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