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妃子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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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妃子谋-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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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再继续游荡下去,皇宫本就布置如迷宫般廊深巷浅,她在安国便常常迷路,不知自己所处何地,更何况这是楚国。心中这般胡乱想着,她便急急地按原路返回,生怕闹出在安国初遇路子歌时的笑话来。
直到走了好一回却发现身边的景色愈发陌生,景颜才不得不无奈的承认,她又迷路了。
她如无头苍蝇般在宫里走着,不时遇到些来往的宫女,也不好意思开口寻问,心里默默期许着路子歌发现她不在厢房,派人出来寻她。
正当她六神无主时,一抹燕青的长袍映入眼帘,她顺着那绵织缎绸的衣衫向上望去,便对上一抹温润婉约的眼睛。
“我方才在绵阁便看到你了,怎么没多会功夫又跑到绣阁来了?”那男子开口问她,声音徵鸿却又不失温柔,“你不像是这宫里的人,是哪个亲王大臣的家眷么?”
景颜的视线停留在他腰侧系着的玉佩上,他戴的玉佩是伷屷貅涎玉,和太子戴的伷屷麒麟玉外貌制工都极其相似,只是雕刻花纹并非麒麟,而是貅涎。
那么眼前的男子肯定是楚国皇子。
是哪位皇子呢?
楚王共有九子,太子排名第七,因此佩戴的麒麟。九子分别是囚牛,睚眦,貔貅,狴犴,螭吻,饕餮,麒麟,蒲牢,狻猊。眼前的男人所戴的玉佩上,雕刻的图腾是貔貅,在九子中,貔貅排位第三,难道他便是是楚国三皇子。
“小人参见三殿下。”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朝眼前的男人行礼,解释道,“小人随太子入宫,贪恋宫中美景,流连忘返,一时竟忘了回去的路。”
薛蒙眸光微转,听她说是太子的人,又细细打量了一番,不由谓叹,生得如珠如玉般的俊俏少年,竟小小年纪就成了太子的娈 童,当真可惜。
“你住在哪?”薛蒙本是要去养心殿看望楚王的,听闻许公公说楚王近几日身子有所好转,他当即放下公务进了宫,没想却几次三番碰上这个少年,心下好奇,便上前搭讪寻问了两句。得知他迷了路,虽心中厌恶他的身份,却仍好言相问,为他指路。
景颜说了暂居的殿名,又按着薛蒙所指的方向,很快便寻到了思卿殿。
薛蒙果真如父亲所说,是个温润谦然的君子。哪怕知道她是宿敌太子的人,亦大度的为她指路,心中可能五味杂陈,面上却没有一丝嫌隙,比之太子动手动脚的猥琐之态,薛蒙当真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又想到依太子在楚国皇宫中的布置,他们三人虽是秘密入宫,也肯定逃脱不开薛阑布在养心殿的耳目,但入宫至今,太子似根本不曾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景颜边往回走边细细想着,忽地想起养心殿内外共八个护卫,每每路子歌进殿,那几人的眼中总浮着异样的谦卑及尊崇。
似看到阔别已久的故人,更似看到常年跟随的主人。
那种眼泪,景颜曾在水洛的眼中看到过。在洛阳时,她以青楼名妓洛染的身份在花台上出诗作对,但望向她的眼神,却总凝着一股悠远别长的深意。
或许,这偌大的养心殿内,早已不是太子的天下。若她没有猜错,那八名护卫,应该全是云庄的人。上官燕黎这一棋下得当真精妙,早早便料到薛阑会向养心殿下手,他反倒更胜一筹,将人安插在了楚王身侧。
怪不得前些日子在云城时,便有楚国密报传来,说楚王服用了她调制的续命药草,身子较之从前恢复不少。能够这样迅速的得到即准确又重要的情报,看来上官燕黎在云庄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但云庄的人想必至今都以为自己唯一的主子便是路子歌吧,以上官燕黎的身份,他并不适合抛头露面,直接掌管云庄内部事宜。
这般胡乱想着,抬首望去,便看到思卿殿外,玄音正焦急不已的来回踱着步子,似等候了许多,见她只身一人回来,又朝她身后张望了一番,讷讷道:“先生没与你一起回来么?”
“路子歌?”景颜朝殿内望了望,除了两个宫女及守门的太监,再无旁人,“他去哪了?”
“你丢了那么久,他自是急的厉害,任我怎样劝都不肯听,一个人去找你了。”
景颜累得厉害,心想路子歌一时找不到她,应该就会回来了。她虚弱地挪步回厢房,简单洗漱后朝玄音道:“待他回来,告诉他我先歇下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明日还有好多事得做,有得忙了。”
说罢,便卷着被子沉沉睡了过去。
玄音一时气得只差没跳脚,恨不得巴巴地掐着她脖子问她良心都长哪了。先生见她没了人影便四处找她,她倒好,丢了好半天,忽地又一个人失魂落魄似的回来,回来后什么都不说,倒头便睡。
隔日一早,日头正好,霞光透着窗柼照进厢房,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柔软微热。蜉蝣在光线罅隙间飘浮翻转,她惬意地睁开双眼,享受晨光下闲暇美好的光景。
难得慵懒,她张开双手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的打算起身换上衣裳去养心殿看看楚王的病情。转地身,却不期然望见一张让她瞬间忘记呼吸的脸来。
修长的眉宇,细长浓厚的眼睫,显然睡得正沉,睫毛微颤。挺直如刀削般的鼻翼,还有那双柔软线条极其特别的双唇。
路子歌就那样静静躺在她的身侧,沉沉地睡着。她甚至能够听见他的心跳声富有节奏一声声的跳动,那样有力,那样清晰。
指尖颤颤地伸出,轻轻抚上他英挺的眉宇,沿着柔软密厚的眉毛,再滑落到深邃的眼眶,长长的睫毛,再移到鼻尖,最后停留在他的唇角,又不禁想起他昨日吻她时的情景来……
这几日渐渐习惯他在她身边,若回过身找不到他,反倒不安得紧。
记得有一次深夜里,她独自一人在药房调药,月色弥漫,天已经漆黑一片了,他带着香糯的花梨糕清脆的海裳饼还有她最爱的桂花糖藕来药房瞧她。见她在忙活,也不惊扰她,将裹满糕点的油纸包轻轻搁在药板上,便拿了本书在旁静静看着等她忙完。
她本来累得几乎要躺在药板上昏睡过去,又被他提着的油纸香气给诱惑,茫茫的眯着眼指着油纸包,他见她累得厉害,干脆拿出一块花梨糕,小口小口地喂她吃。
“路子歌……”她边囫囵地吞着海棠饼,边有口无心的问他,“你以后会娶怎样的女子为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路子歌忽地止了喂她的动作,打量她半晌后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见他不肯喂,干脆自个拿了块饼继续咬着,起身走到药台上,一只小手在药草中胡乱的挑拣着,背对着他,声音里没了往日的嚣张,只是静静地说了句,“只是好奇罢了,像你这样好的人,不知哪个女子三生有幸,能嫁给你。”
他并不言语,只是起身双她身后轻轻拥住她,感觉到她身影明显一窒,又将她拥得更紧,在她耳边低喃了句,“若你无法成我的新娘,我便此生不娶。”
那一字一句,比之她口中稠汁蜜香更甚几分,甜得她心里嘴里都腻腻的。张开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的唇统统堵住,一字一句都再说不出口。
她将视线落回到他俊美的睡颜上,指尖在他的唇际轻轻游移,他不知何时醒过来的,忽然张开嘴轻咬住她的指,将她吓了一跳,慌忙抽回手背过身去不敢望他,声音里却强撑着一丝傲气,“许公公没给你的厢房安床么,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
他从身后环抱着她,用力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感到一阵满足。似还未睡醒,嗓音里全是沙哑的睡意,“昨个我在宫里寻了一你一夜,回来的时候才听玄音说你躺在床上睡着了,我气得厉害,便想叫你起来好好骂你一顿,谁知见你睡得那样香,又舍不得,加上我实在累得厉害,便躺在你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你寻不着我,不知道回来等我么。”她怨他不知心疼自己,楚国皇宫这么大,他寻了一夜,怕是连鞋都踏破了。
“哼,就凭你这迷糊的小脑瓜,看病抓药倒还勉强,认路的本事,当真让人笑话。”
“人无完人你可知道,我若是事事完美,不是让你们这些笨蛋羞愧死了。”她答的理所当然,似常常迷路一事不过是不足挂齿的小事而已。
并未听到他的笑声,只听他沉声不舍道,“下回不许走丢了,我要你时时在我眼前,不许让我找不着你,听到没有。”


醉卧君怀,夜已浓
“你寻不着我,不知道回来等我么。”她怨他不知心疼自己,楚国皇宫这么大,他寻了一夜,怕是连鞋都踏破了。
“哼,就凭你这迷糊的小脑瓜,看病抓药倒还勉强,认路的本事,当真让人笑话。”
“人无完人你可知道,我若是事事完美,不是让你们这些笨蛋羞愧死了。”她答的理所当然,似常常迷路一事不过是不足挂齿的小事而已。
并未听到他的笑声,只听他沉声不舍道,“下回不许走丢了,我要你时时在我眼前,不许让我找不着你,听到没有。”
她一时竟不敢应声,只是忽然回过身钻进他怀中,将头埋在他怀里,一双小手紧紧勾着他的脖子,不言不语,只是用尽了全力地抱着他,生怕他下一瞬间便要凭空消失不见似的。
路子歌见她一反常态地朝他怀里钻,将她娇小柔弱的身子揽在怀里,幽长地叹息,轻声叫她,“傻丫头。”
她自然知道他为何叹气。
他懂她,哪怕她不言不语,他都能看出她眼中透露出的不安,他都明白。
他明白她这般迫不及待的抱着他,是想抓紧如今弥足珍贵的每分每秒,珍惜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以及永不可能复返的辰光。
窗外,晨曦渐渐汩进了朱墙深院的皇宫,她静静地躺在他怀中,听他的心跳在耳边沉沉地跳动,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脉搏,他的味道,明明他真实的被她拥在怀中,但不知为何,这一切竟让她感到虚无缥缈,犹如艉湖山上常年不散的深雾重云。
沉沉地雾霭蒙在眼前,任你怎样用力去挥,都散不掉那一团团凝结成霜厚重的雾气。面前的一切皆是模糊不清的,眼中能望到的不过是五尺内的距离,再远些,便只有茫茫的一片。
楚王的身体状态愈发好了起来,药量也逐渐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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