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妃子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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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妃子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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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并未进到屋里,而是被点了穴般立在原地。
这样,便不会有人知道他脸上温热的水痕,是泪还是雨。
回到相府时景颜已是浑身湿透,凌颇及文馨在家已候了她多时,凌颇焦急地在内厅来回转悠,又向文馨埋怨了几声:“她这么大一个人,怎会说不见就不见。”
文馨刚想回话,便瞧见景颜一幅落魄模样憔悴不已地进到屋内,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颜儿你这是怎么了?”
“爹娘,我想一个人静会。”
两人闻言却仍是跟着进了她的闺房,文馨望着强颜欢笑的女儿,将凌颇遣了出去,坐在床檐边轻声道:“颜儿,娘知道你委屈,但生在这帝王将相之家,偏偏就是有这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
“娘,你跟爹爹成亲时,可是因为爱慕爹爹才嫁给他的?”
文馨听了淡笑答道:“成亲之前,我跟你爹只在他提亲时有过一面之缘,我是司粮局总督的女儿,他是年轻有为的史部史官,虽说不上爱慕,却也不那么排斥。成亲后他待我极好,渐渐也就有了爱意,一直到生下你哥和你,便觉着这一世无悔了。”
“娘,我知道一旦回京便逃不过选秀一事的,我只是没想到先生会对此事置之不理。”
“他也是无可奈何吧。”文馨淡淡地叹着气,纤细的指尖抚上景颜的脸颊,叹息道:“不然,你用真实的面目去见他一次吧。”
“娘,你不懂,先生并非是以貌取人的人,他若真的钟情于我,早在皇榜下来之前,就向爹爹求亲了。他若无意于我,任我长相如何倾城,也无法撼动他的决定。”
文馨闻言不再答话,将景颜揽在怀中,在她背上轻抚着,想要安抚却找不到言词,只能默叹这世间不如意,实在无可奈何。


、非君不嫁'三'

翌日
“王爷,她在后阁。”
“我知道了,云庄的人明晚就到,记得替我好好招待他们。”
燕麒交待完后径直走向后阁,面上表情沉重。
天空密布灰云,风中也渗着股冰凉,掀起宽大的袖摆,那股子冷直透到心底里。
景颜站在亭阁里等他,望着在湖中遨游的鱼群,穿过荷蔓荡起片片涟漪。它们游得那样欢快,成群结伴,哪怕终生被禁锢在这小小的湖泊之中。
听到他的脚步声,她收起落寞。
冬雨缠绵,落在地面冉起雾气朦朦的屏障,隔在她与他之间。明明已经过了雨季,但不知为何,这几日却总是细雨绵绵。
他未撑伞,青衫上落了片片雨渍,站在亭外,不愿进来。
“先生,怪不得你始终不肯将那块玉赠予我。原来,你早有心上人。”
她面色憔悴,白纱亦掩不住苍茫的悲凉,“听闻,你三日后即将大婚,怎么不早些告知我呢,我好给你备些新婚贺礼。”她步出屋檐,任绵延细雨落在脸上。
立在他身前,脸色苍白。
“你能来,已是我最大的贺礼。”他面色寂寥。
她微微颌首,了然道:“先生,不管你和爹爹是出于何意将我送入宫,我都会遵循你们所想。但请记得,我凌景颜不是任何人的棋子。”
言罢,从袖间拿出一柄玉萧,幽然道:“三日后秀女选妃,我怕到时不能为你庆贺。倒不若今天赠首曲子给你,权当贺礼。”
他仍不作言,始终睑着双眼不去望她。
雨势渐缓,雨丝轻柔。
她吹得是纳兰词中的《醉梦》。
醉也痛,醒亦疼。
微阖双眼,倒不若真的醉了,便可不记得眼前男子的一颦一笑。
萧瑟本该和鸣,曾经他吹萧她抚琴,如今只剩她一人黯然吹奏。萧声凄婉,悲腔延绵,听得让人不禁落下泪来。
一曲奏罢,她望着手中玉萧,惨然一笑,紧握的手指微松,玉萧从她手掌滑落。
落至半空却被他身手敏捷的接住,不舍的望着玉萧,“你这又是何苦。”
“先生早就知道我爱慕你已久,既然将要入宫选妃,自是要将心上人忘得彻底。这玉萧是当年你赠我的,如今玉石俱焚,我才能彻底忘断。”
临别前,她突然回身,握住他的手臂用力咬下,他没有躲开。
手臂上顿时便留下她用力刻下的印迹,甚至有血丝冒出。
她舔着舌尖微腥的血滴,扬唇轻笑,“先生,从此之后,你我两不相欠。”
曾经她言诗作誓,此生非君不嫁。如今,他亲手将她推离他的世界。
她苍然离开,从此深宫朱墙相隔,咫尺天涯。


、初见华裳'一'

选秀那日娘亲没有送她,前来接她的,是宫中负责秀女教仪的兰姑姑。
宫中的人来得极早,不过辰时,已经到了相府外接轿。兰姑姑是宫里的老人了,行事说话都极有分寸,见她时也不怯于她右相之女的身份,只恭谦的行了个半礼,又与凌颇等人稍作打点,便接她出了相府。
临跨出府前,她驻足在前院,望了许久都不见娘亲的身影,直到凌颇连连催促莫要误了时辰,她才不舍的跟着兰姑姑上了轿。
轿身轻摇慢晃,昏昏欲睡间终于在巳时抵达宫中。
兰姑姑领着她进了兰禾殿,让她和一众静候的秀女先行坐着,并称稍候便有人领她们去各自的寝殿。
入宫前兰姑姑已经在路上和她说了许多宫里的规矩,她听得模糊,也只记了大概。抬眼扫去,前来参选的秀女们姿态各异,或端庄优雅,或婀娜多姿,或容颜绝美,或秀丽怡然,在这偌大的兰禾殿中,只觉目不暇接,令人眼花缭乱。
因她面上覆着白纱,初进殿内,便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虽是一众女眷,但皆因出生家世良好,又在入宫前便受了颇长时间的仪容教讳,因此虽心有疑惑,却只是轻声和身边的人议论两句。
“我叫扇云菲,你叫什么名字?”正当景颜独自发呆时,临她而坐的人却主动和她打起招呼来,她抬眼望去,只觉眼前的女孩娇俏可人,白皙的脸庞玲珑精致。
她朝扇云菲微笑颔首,“凌景颜。”
“凌景颜?”扇云菲在听见她的名字时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你就是右相的女儿凌景颜?”一惊一乍的模样显见是个不拘泥小节的千金小姐。
景颜不解为何扇云菲的表情如此惊诧,只淡笑着点头,“是。”
“早就听闻坊间传言右相的女儿是个出了名的大美人,”扇云菲话至嘴边却又忽而停了下来,望着她脸上的面纱道:“不过为何你带着面纱?”
景颜刚想回话,却听见殿外有太监传声而来,“裳贵妃到!”
听到那一声通报,殿内顿时安静下来,连喘息声都轻不可闻,众秀女纷纷跪了下去,扇云菲也忙止了声,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承迎这位在安国后宫中最得盛宠的贵妃娘娘。
慕容连裳,左相慕容连城之女,十四岁入宫六年,至今荣宠不断。全安国人皆知安王痴情,后宫三千佳丽,唯宠裳贵妃一人。
虽不知为何安王至今并未赐封后座,但却丝毫不影响她在后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地位。
除却这些令人艳羡的荣宠,安国第一美人的称号,更是令安国无数名门将相为之倾倒。
裳贵妃坐上殿内的贵妃榻,媚眼如波,眼角微扬,接过侍婢奉上的热茶,轻茗一口才缓缓道:“都起来吧。”
一干人等这才敢纷纷摆裙起身,景颜因是右相的女儿,因此排位在最前一排,她用眼角睨了眼坐在榻上的贵妃,只那一眼,便被生生摄了魂魄。
怎么会有人,生得这般好看,如此巧夺天工的一张脸,只觉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安国第一美人,果真名不虚传。
早闻裳贵妃极爱红色,今日她亦着一身红衣,就连发鬓上的金步摇,也缀着精致耀眼的红色琉璃及琥珀。
“皇上国政繁忙,让本宫在选秀前帮忙甄选一二。”她放下茶杯,眼波微转,最后停留在第一排的秀女身上,指尖朝右侧指了指道:“你叫什么名字?”
景颜当然知道她意有所指,微微欠身回道:“回贵妃娘娘,我叫凌景颜。”
“即是选秀,又为何戴着面纱?”
“我幼时曾被猛虎抓伤,虎身中了粹毒利箭,爪尖含毒,毒素由伤口渗进肌里,留下骇人的疤痕,因此才会带着面纱示人。”
裳贵妃闻言并未接话,只是扬了扬眉,站在她左侧身着绿衫的侍婢收到旨意,径直走到景颜面前,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只听啪地一声,清脆的掌掴声在偌大的殿内响起。
景颜毫无防备,那侍婢这一掌又扇得极重,若不是自幼习武,竟差点一个不稳要摔倒在地。雪白的脸上顿时红成一片,只觉得一阵火辣辣地疼。
那一声脆响的余音在偌殿内缓缓传开,听得人胆战心惊。


、初见裳妃'二'

“你怎么能打人呢!”扇云菲心直口快,见状忙为景颜打抱不平。
只见那侍婢扬起手又要掴向扇云菲,却被景颜生生握住。
侍婢见她胆敢有所阻拦,更是大怒不已,喝斥道:“放肆,娘娘要教训人,你敢拦着!”
扇云菲及一众秀女见状纷纷止了声,连大气都不敢出。
景颜一把甩开那侍婢的手,抬眼望着端坐在榻上的女人,冷声道:“可否请娘娘告知,平白无故,为何打人。”
接话的却仍是那嚣张跋扈不已的侍婢,“平白无故?你先才回娘娘话时居然敢自称我,入宫前内务府的人不曾教过你,回主子话时要自称奴婢么!这般没有礼教,自然该打!”
“我明明是在问娘娘,你有何资格回话?”她眸子中满是渗人的寒意,望得那侍婢不由生畏,怯怯道:“娘娘圣尊,又岂会理会你一个小小秀女。”
“碧春,够了。”慕容连裳敛了敛眼角,朝站在一边侍候的太监道:“宣兰姑姑进来。”
不多会,兰姑姑便匆匆而来,伏地拜见:“奴婢参见贵妃娘娘。”
“姑姑不用多礼。”连裳唤起她,随后佯装不解地问道:“即是参选秀女,为何她却覆着面纱觐见?”
“回贵妃娘娘,奴婢也不知其中缘由。此事是由太后娘娘亲自吩咐,奴婢只是照旨办事。若娘娘有所疑惑,与其问奴婢,不若直接去问太后来得快捷。”
景颜闻言不禁多望了这位内务府的兰姑姑,该有多深厚的背景权势,她才敢对宠冠后宫的裳贵妃这般无礼,竟让她直接去寻问太后。
眼眸微转,又想,她背后的势力,或许就是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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