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从来都徒有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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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从来都徒有虚名-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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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审的时候,在法庭里面,那大概是她最后一次见简亦昇了。

他穿着笔挺的西服,风度翩然,一张清俊的脸上并无表情,望着她的时候,黑如黑汗的眸子里,眼波微动。她并不敢看他,即使他逼问她的时候,她也只是垂着头。

他们私下里一点也没有接触到,他似乎刻意在寻找与她独处的时候。那时,两人站在庭外的走廊上。

她垂下头,不去看他,而他就立在那里。修长的身影直直地立在那里,却硬生生地刺疼了她的心。

她该说什么呢?或者,她什么也不该说。

她的律师走了过来,他并不知道,景昔与简亦昇之间的瓜葛,看着这两个神色并无不妥的人,好奇地问:“怎么了?”

景昔摇了摇头,快步地走进法庭。

他呆呆地立在那里,看着她进去的身影,心中莫名的悸动。

终究到了对簿公堂的时候了吗?

三审结束时,她走得很匆忙,将一切交给那个陪了她三次审判的律师。这个律师,并不如简亦昇这样有名,但手段非常。

她深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果然,这位律师并没有叫她失望。

一切都好得出奇,出乎她的意料。或者,这就是她的幸福,一切顺利,顺利到不可思议。她不会去想,这顺利的背后,有人付出了什么。

案子结束以后,景昔除了上班外,便呆在医院里,母亲的缺血性心脏病病越来越严重,时常发生心力衰竭的事情。之前从楼梯上摔下去,伤得不轻,母亲一直忍着,不肯言语。后来,再查,才晓得各种并发症都已经出来了。

景昔知道,母亲之前是不想惹她心忧,自知时日无多,不想多累及他人。

可是,这对于景昔却是多么的残忍,唯一的亲人深受病痛之苦,可她却毫不知情。金亚景昔实在担心极了,母亲手术也做了许多次,但效果并不好。

常家乔一直在她身边宽慰她,甚至替她请来了国外的名医。然而母亲的身体却一日日的坏了下去了,药石无灵。

母亲最后那几天,早已经用上了氧气,话几乎听不出来。其实,母亲神智已经不大清楚了,但景昔仍旧觉得庆幸运。毕竟,她能陪在母亲身边,不似父亲死时,为了见一见遗容,亦要放下尊严。

她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放下架子,抛却脸面,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终究只是见了那一面,从此以后,天人永隔。

母亲死的时候,是三月底。草长莺飞的时候,万物复苏,而她却要一个人面对死亡。

生死本是平常,她心中清楚,却仍旧在母亲的病床前哭得肝肠寸断。常家乔陪着她,连工作也不去做了。

景昔过意不去,对着他说:“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可常家乔还是留在她身边。

母亲死的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看,她晓得母亲的意思,母亲希望她过得幸福。

然而,幸福却那样的遥远,可望而不可及。

她假装与常家乔极好,让母亲可以合眼。

事后,景昔对着常家乔说:“家乔,你清楚的。我心里的人,从来不是你。”

这一次,常家乔学乖了,对着景昔说:“上一回,你说你心里的人是他。可现在,你和他已经分手了。我不介意做谁的替身,我只要你幸福。”

景昔摇头,自己太过拖泥带水,这样子,绝不能解决一件事情,尤其是感情,更不能慢,不能拖。

“家乔,我心里的人,确实是他。不管我和他怎么样了,我还是喜欢他的。所以,你不要对我有所期待。”她不得不承认,她喜欢的人是简亦昇。不管怎么样,她确定自己喜欢的人是简亦昇。

常家乔微微有些失落,但这一回,他比上一次理智些。对着景昔,竟学会了强颜欢笑。

“好吧,既然这样。那么,景昔,我希望你幸福。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了,一定要找我。”

景昔点头。

她对常家乔,始终有所亏欠。但感情这样东西,并不是用来补偿亏欠的。她可以用其它任何东西来补偿他,除了感情。她懂得,什么是自己给得起的,什么又是自己给不起的。

母亲的丧礼,景昔投了大把的金钱下去,办得风风光光。但其实,她却并不觉得好。母亲生前没有名份,身后依旧没有。

她知道,母亲是旧式女子,心里在乎的还是那个无关痛痒的名份。

很多旧式女子的悲哀也仅在于此,一生只为了那一个名份活着。或许,母亲至死还记得父亲曾经说过的那一句,会娶她的承诺。

她去找颜太太,在颜家的大宅子里。颜家自是本城名门,宅子建得气派非凡。

佣人带着她穿过庭院,庭院深深深似海,四处绿柳扶疏,这样的古典雅致,倒实在很符合她母亲的品味。

颜太太坐在客厅里,穿着一身香奈儿的长裙,脸上画着浓浓妆。这个女人,即使用再鲜艳的东西包装,表面上都已经老了。

景昔并不扭捏,开门见山:“我希望我母亲在死后可以和我父亲合葬。”她其实也不过虚晃一招,旁人听起来,她胸有成竹,手中必然握着颜太太不可不这么做的筹码。

可其实,她不过是在赌。

颜太太一双美目扫过她,语气冰冷如霜:“你母亲本来就不是颜家的人,凭什么要和我老公合葬。我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

颜太太的态度极为强硬,景昔心里清楚,颜太太是不会同意的。

景昔淡淡地问:“那你要怎么样才会同意?”

颜太太冷笑:“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对方这样强硬,她半点法子也没有。

“你不要以为用了手段拿了遗产,就是颜家的女儿了,说到底,你不过是一个野种!”颜太太的凌厉的眼风扫过她的脸,她就扬着脸任颜太太看。

颜太太这样骂她,她不可能无动于衷,可此行的目的却令她不能生气,只能硬生生地压着,就像当初她忍下颜太太的那一记耳光一样。

想要得到,就必需要有付出。自小,她便深谙其理。

隔了好一会儿,景昔才平静地说:“你可以不同意?可以。”她停了停,勾起唇角,那一抹浅淡的笑意,令颜太太大觉不妙。

“我绝对可以将当初你如何硬要我父亲娶你,硬将我母亲抛弃的事情,公诸于众。”

她有得是办法晓对付颜太太,从前是有所顾忌,可到了现在,她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与此相关的人,一一离世,她绝不可能白白便宜颜太太一人!

两败俱伤便两败俱伤,关健其实看得是谁伤得轻一些。

颜太太神色微变,望着景昔的眸光里带着森森寒意。

这件事情,更可能令颜太太的娘家蒙羞。此时,颜太太的娘家公司正在走下坡,极有可能因这一桩豪门丑闻而一败涂地。

上流社会,最最受不得这些。虽然此前有过类似言论,可惜都无实际佐证。可若有景昔的言辞,可信度便大大提高了。

颜太太是聪明人,听景昔的口气就知道,景昔手里头定然是握着什么了。可她在嘴上却仍不认输:“你以为,有人信吗?”

景昔微笑:“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做得是记者这一行,懂得行里的规矩,所谓的八卦,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乐于知道。

何况,这事若由她说出来,可信度便大大提高了。

“至少,会有人声援我,不是吗?”景昔缓缓地说,“颜太太,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因小失大。”

确实,景昔的要求虽然过分,可如果颜太太应了,不但可以掩下当年旧事,更可博得大众的好感。

最后,颜太太只得冷笑一声说:“没想到,她居然有你这样的女儿!”

她想起当年和张梅英斗的时候,张梅英是半点也没有招架之力的。对着她,只能唯唯诺诺地称是。她后来想想,只觉好笑。

景昔笑笑,颜太太这样说,应是答应了。

从颜家出来的时候,颜晋的迈巴赫也从里面开出来。车子停在了景昔身旁,窗子被摇了下来,露出颜晋的一张俊脸。

“怎么,不知道谁曾经说永远不会踏足这地方的人,来了?”颜晋的语气里明显带了挑衅的味道。

景昔白了他一眼说:“我来不来,与你颜少似乎并无关系。”

“呵。”颜晋不以为意,“当然,你来不来,与我,并无太大关系。可是,与某人似乎……”

景昔这才发觉,原来车子里面还有另一个人。

他坐在那里,眸光直直的落在前面的落上,并没有看她。

她站在那里,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顺畅了,无数的想法从心底涌了上来,仿佛被煮沸了一般。

颜晋的眸子扫过她,最后落在简亦昇身上,他也没说什么,勾了勾唇角,对前面的司机说:“开车。”

景昔静静地立在那里,看子车子离她远去,尘扬起,那么淡,她却觉得,眼前是一片蒙蒙大雾,什么也辨不清。

原来他刚才也在,却由着她对着颜太太说出那些话。

颜晋看着简亦昇那一张冷淡的脸,笑笑说:“你和她算怎么回事,我妈请你过来谈官司,你倒好,一听她来了,自个儿躲了起来!”

简亦昇淡淡的说:“不想见而已。”

“你刚刚待在里间,一声不吭,我妈付给你那点钱,不是让你当摆设的!你明知道她刚刚是在要挟我妈,你怎么在里间听得一清二楚,她这么做,对不对,你自己心里清楚!照理说,我妈是你的雇主,你怎么着也得为我妈着想吧?”

简亦昇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她们不过是普通的谈话,我插不上嘴。”

颜晋笑了笑,简亦昇这算是睁眼说瞎话吧,傻子也看得出来,景昔刚刚明明是在要挟他母亲。偏偏简亦昇像座碉堡似的坐在里间,一言不发。

“呵。”颜晋笑了起来,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简亦昇是怎么了呢?到底是多年的老友,另一方,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妹妹,不管他承认不承认,血脉总是相同的。

他叹了口气说:“当初你和她在一块儿的时候,我就告诉你,别那么上心。现在,算怎么回事?”

简亦昇勾了勾嘴角说:“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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