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梨花泪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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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梨花泪阑干-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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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梨花泪阑干 作者:四月


寂寞梨花泪阑干
寂寞梨花泪阑干


江城子·春

斜风细雨作春寒,对尊前,记前欢,曾把梨花,寂寞泪阑干。芳草断烟南浦路,和别泪,看青山。

昨宵结得梦夤缘,水云间,悄无言。争奈醒来,愁恨又依然。辗转衾秱到懊恼, 天易见,见伊难。

宋·朱淑真

题记

林寒江不知道自己在长滨路上面奔袭了多久,高跟鞋的鞋跟已经磨掉了很大部分,她的耳边依然还是在响着那句话:“梁铮是我的儿子。”那个人的身影在自己眼前不断出现,年少时期的青葱,重逢之后的成熟,还是站在儿子后面作为父亲的稳重,都在自己的脑海不断地复制粘贴,一圈一圈重叠在之前的身影上面又不断抹去现在的感觉。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哭出来,就像那些小言里面写的那样,泪珠子啪嗒啪嗒地止不住地掉落,然后哭过就好了。可是,哭过就能好了么?

她拿出手机给丁元霜播了一个电话,手机那头的元霜不耐烦地嗯了一声,寒江戚戚地回了一句:“我是赵寒江。”元霜又嗯了一句。许是有一刻钟的沉寂,只听见耳边江风不断在回旋,手机那头的元霜终于毛了,“赵寒江!你是不是最近钱多地没有地方乱花,浪费话费啊!我还在设计院加班呢!”“元霜”,寒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始哽咽,元霜警觉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范言权那兔崽子又给你气受?”范言权是寒江从小到大的发小,两个人见面不互相刺几句对方心里面就不爽。“元霜”寒江自己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勇气,“我今天见到梁雨时了。”手机两边瞬间安静了下来,丁元霜又听见赵寒江颤颤巍巍地声音传来,“那天我给你讲的那个特别调皮捣蛋的学生,是梁雨时的孩子。他也叫梁铮。”丁元霜突然觉得自己的大脑为什么可以空白得这么快,这句话之后寒江还小声说了些什么,全忘记了。

丁元霜突然想起多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特别冷的春天,她陪着林寒江在六院妇产科里面住着,元霜的男友龚少和虽然不在六院工作但是也帮忙跑上跑下。林寒江患有严重的缺铁性贫血,医生本来是要求把病医好再要孩子的,反正寒江还很年轻。但是,寒江很想要生这个孩子,她害怕不生就没有机会了。于是,在寒江的要求下转了院,元霜开始跨区照顾寒江。

她永远都记得林寒江生孩子那一天的一切,她和林寒江的一个从国外赶回来的发小全柏在产房内陪着寒江,龚少和则与范言权在产房外面,四颗心全提着。产房内寒江的哭泣声就像刀子一样割着每一个人的心,过了一会儿声音没了,龚少和见到自己的女友丁元霜被护士扶了出来,全柏则是直接冲到范言权面前怒吼:“范老三!你找的好医院!”“好多血,寒江流了好多血,可是孩子还是不出来,好多血,整个生育床好像都是红的,好多·······”龚少和将自己的女友紧紧拥入怀中,不停地安慰。有一位白发的女医生跑了进产房,然后好多护士推着各种器械进去,再然后就像电视里面演的那样要签什么字,元霜突然开始害怕,害怕寒江就这么死掉,她那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她和寒江还有新怡她们去吃火锅,寒江与一哥们儿猜拳的豪气模样。不会的,不会就这么死掉。她想再进此时已经变成手术室的产房,但是全柏却拦住了她。全柏咬牙切齿地告诉她,刚才进去的是市妇幼保健院的副院长,也是梁雨时的大姨妈。她没有见过梁雨时的大姨妈,她只知道全柏这句充满恨意的话就等于告诉了她,梁雨时知道了这个孩子存在以及他处于生命垂危的母亲。她恍惚间还听到了一句话,好像是言权说的,签字的人是梁雨时,不过他签完字就走了。她也听到了全柏的嚎啕大哭,那么无助,

仿佛世界已经崩塌了一样。

后来孩子是生出来了,但是林寒江却一直没醒,终是惊动了林寒江的父母。全柏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孤身去了梁雨时在这座城市的寓所,然而却从他那位大姨妈口中得知,梁雨时去了法国。她回到医院里面,看着像婴儿一般睡着的林寒江,突然像发疯一样拔掉赵寒江身上插的管子,扇了病床上的林寒江一耳光,痛斥道:“林寒江,你给我醒过来!你别再做梦了!他不选择你在梦里也不会选择你,他不放过你,这么多年,你可不可以放过你自己?”又摇着寒江的病体,像个要糖的孩子一般祈求道:“江江,你看看孩子,那孩子在哭,你醒过来看看孩子啊!”元霜看着全柏做的这一切,虽然不理解但是她觉得寒江要醒了。

寒江醒过来之后象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孩子被父母做主送了人,养父也姓梁,养父母之后则移民澳大利亚。全柏回美国那天,寒江像以前那样和所有人开着有颜色的玩笑。只有范言权悄悄告诉她,孩子送人的那天晚上,三支镇定剂才镇住了想往院外跑的寒江。寒江父母拗不过寒江,依了寒江的意思,不但给那个女孩取名叫做梁铮,还把祖传的长命锁交给了孩子的养母。但是言权为了避免元霜伤心,没有告诉元霜,最终寒江并没有见到孩子,也没有见到孩子的养父母,寒江做的一切均是有寒江的父母代劳,寒江的父母欺骗了寒江。

现在寒江提到梁雨时这个人,不怪元霜格外的敏感。虽然梁雨时本人其实和元霜并无交往,但是经此一役,梁雨时就被元霜打上了陈世美的标签,所以接下来元霜脱口而出:“那个陈阿美还敢在你的面前出现?”寒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挂着清泪的面庞抽了一下,“看来你是那狗头铡。”元霜还没有醒悟到寒江是在变相地贬她,但是话题已经被寒江绕出去了,“你们家少和什么时候来接你啊?”“嗯,这个呢。等我画完这一批的设计稿先,少和还有一个大刀。”手机那头的语气装得十分无所谓,寒江不禁觉得这两家口子真是返老还童,闹个矛盾还不停玩离家出走。只好又问:“那你什么时候下班?我去接你。”“你不用担心我,我有你家的钥匙。反倒是你,听你那边的声音,你还在外面啊?”“我现在在长滨路,我准备叫个出租车回去。”元霜明显在喝水然后被这句话给呛到了。林寒江顿了一下,“元霜,我倦了,这么多年,我真的倦了。”手机那头嗯了一声,传出一个男声,寒江翻了个白眼,“霜霜,你们家那口子结果是在你的设计院开刀啊?”丁元霜赶紧掩饰:“江江啊,你听错了。我们主任叫我有事,我挂了啊。”林寒江笑了笑,关掉手机。

她真的倦了,这么多年,就像只有一个人在长滨路上面奔跑一样,脚底全是混着泥沙的血液。,特别难受却又知道怎的,也不愿意放弃这痛苦。然而,今天,她真的是倦了。


后来的家长会上,寒江不时会见到梁雨时,然而他们之间不只是老师以及家长距离,中间所间隔的沧海桑田恐怕只有等时间来填平,令人痛心的是,他们俩谁也没有预料到,时光会流逝得那么快,转眼间就物不是人亦非。

一转眼五一就到了,这次设计院放大假,加上元霜自己请的,连起来一共有十天的假期,寒江则是向学校请的假,一连好几天。车子有龚少和新买的吉普,加上挚友周新怡老公王远先生的荣威,元霜开的少和旧的路虎以及寒江向堂兄借的江淮越野,三家一共7个人向新疆驶去。

临行前,寒江给大学时代的老室长文一茹打了个电话,假意询问文一茹参不参加自驾游然后顺便骗取全年的文姐火锅打折券。这个阴谋不慎被生意精的文一茹同学识破,让寒江顿有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受。

周新怡最近无比忧心忡忡,因为她和王远的大儿子王显斯在小学未毕业阶段就已经收到几封情书,她于是决定和人民教师林寒江展开一场关于早恋的论谈,但是却被王显斯和王显斳两兄弟所破坏,并且经过丁元霜同学的点播后,她觉得人民教师林寒江不具备教育自己儿子的资格,因为林寒江和梁雨时就是早恋,不过这段早恋的恶果倒是可以作为自己教育儿子的反面教材,奈何林寒江的光荣人民教师形象光辉人心,王氏兄弟宁愿在接受教育时不停的吃薯片也不愿赞同母亲苦口婆心。

前面的路一直到茶卡都开得特别的顺,虽然有些路是在高原上面开,不但车子走的顺,而且就连王氏兄弟这种小孩子都没有起高原反应。

一过茶卡,全现原形。

不得不说,是茶卡这一段漂亮到妖孽的风景让这一群人疯狂。王氏兄弟更是抱着父亲的单反不停地拍,南方人没有见过北方的空旷,更何况茶卡这里还有盐湖。用盐铺成的路,色彩斑斓的民族服饰,还有永远湛蓝的天空······嗯·······丁元霜暗想茶卡确是一个让人心脾皆舒爽的好地方,怪不得林寒江会选这条远线。腰上面伸出一双不太安分的手,元霜立马把他打掉,“龚少和,注意场合。”龚少和却从背后紧紧抱住丁元霜,在耳边吹了一口气,叹道:“旅馆只剩一个小蒙古包了,看来咱们俩只有挤挤。”顺着话音,元霜的手机短信铃响了起来,她打开短信只有一个笑脸,发件人是寒江,突然有种阴谋感觉涌上心头。

晚上,周新怡安排好孩子们睡了之后,和人民教师林寒江一起躲在江淮越野里面,看着寒江的本本画面,两个人互相奸笑,全然不知道元霜躲在后座上。在看到蒙古包里面只有龚少和一个人在那里抓耳挠腮时,两人顿觉有种计谋败露的感觉,这是背后才传来某人的笑声。

靠!寒江率先表示出了自己的不满;,“元霜,春宵一刻值千金。”

“对!”新怡象是在啄米的小鸡一样点头,寒江刺了她一句“小周童鞋,注意形象,你别点头了,像抱窝的母鸡。”

周新怡乜了她一眼,丁元霜抱着手看着这两个女人窝里斗,这时车门外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三个人你望我我望你,兼你退我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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