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处景自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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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处景自幽-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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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穆曼君明媚的大眼睛微眯起来。
“生生掰断手指,”小朋友装作打了个寒颤的样子,“真是好可怕对不对?那个凶手一定是个大坏蛋,被抓住要关在牢里的!”
另一个同学说道:“真是大坏蛋哦……可惜不是说没有任何证据,警察也抓不到人,吴老师以后都不能再教画画了啦!”
“曼君,吴老师的最后一节课你也没上成,你没来的时候他都一直都在说你。”
仍然还是那条去往画室中心的路,身边还是那个采蓝,可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不喜欢的人消失了,她不愿意面对的事也消失了。
原来小哥哥真的可以帮她解决这些事,只要她愿意说。
穆曼君脚步轻轻的,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回头冲着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板寸少年绽放笑脸。
这几天阿南一直都在附近,似乎在暗中保护着她。
午后的阳光炙亮,她的笑容里没有之前的阴霾。
阿南细长的眼睛眯起来,嘴角也扬起一抹微笑。
他这样笑起来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平时冰冷的样子,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他的任务完成了。
那天晚上,将穆曼君送回穆家,付云景的指令简明清晰:“阿南,你去。做的干净利落,不要留下任何证据。”
暗处的细长眼睛里闪过残酷的精光,这正是阿南求之不得的事,阿生已经告诉了他那个老师做了怎样可耻的事情,他竟然敢如此对待曼君小姐。
阿生在他走之前还塞了一把匕首,却被阿南推回。
对付这种残废一样的老流氓,他有自己的惩戒手段,阿南猛地握紧拳头,骨节发出“咔咔咔”清脆的响声,随即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夜中。
付云景翻开一本书坐下来,阿生还沉浸在愤怒里,他凑到付云景身边碎碎念道:“云少爷,今天你为什么不跟曼君小姐说……这件事多危险啊,如果不是曼君小姐执意不去上课,谁知道那个老流氓还会对曼君小姐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付云景也有些担忧,他说道:“曼君还小,只要老师不再继续教她画画,事情很快就会过去。”
说,他要说什么,仔细地询问她会加深那些记忆。
穆曼君能对他说出这件事,比以前强过太多。
她信任他,此事之后会更加地依赖他。
穆曼君是个很聪慧的孩子,她懂得避开危险,付云景只恨不能时时守在她身边。
如果一个人握有力量,却无法保护想要保护的人,那么力量本身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付云景隐隐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个模糊的念头,他不愿意看到她委屈的神情,也不愿意她因为害怕而畏缩。
他希望因为有他在的存在,穆曼君可以避开所有的坎坷。
阿生又问道:“云少爷,若是日后再有这样的老师怎么办?”
“不会,”付云景说道,“我会保护好她。”
阿生不再追问,唠唠叨叨地咒骂着画院老师。
付云景却只是翻着手里的书,却一个字也没有看下去,书页中夹着一张画纸,弯弯的月亮下,只有一个少年扬脸的侧影,纸背上是穆曼君稚嫩却一笔一划的字。
“小哥哥,快快长大是不是就不用再害怕。”
真正地长大,意味着可以决定人生。

第020章 茶楼谈判
韩风烈小心地扣上贴身的防弹衣,才在外面罩上了衬衫。
“风哥。”进来的人是他从小玩到大的跟班阿虎。
他抱着胳膊晃悠进来,被韩风烈整齐的行头吓了一跳,“哇呀,风哥这是要去相亲?”
“少废话!都准备好了吗?”
阿虎挤眉弄眼,“当然准备好了,我特别找人调过,专业级的水准。”
韩风烈接过他递来的手枪,翻来覆去地看,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说风哥,今天不是去谈判的?”
“万一谈崩了动起手呢,”韩风烈的眼睛无比冷酷,“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跟他比试一场,人人都说他强过我……”
付云景,万安会隐秘的付家传人,永远低头站在付容安身后的沉默少年。
从听说他的名字那一时刻起,就成了韩风烈列在首位的竞争对手。
韩风烈比任何人都要关注付云景的行踪和事迹。
付云景读书很好,可是读书这种事对于韩风烈来说实在太有难度,文不行还有武这条路可走,可是他始终不知道付云景的实力在什么水平。
这种感觉真是不爽,就好像你列定了一个目标,可是这个目标你并不知道和他相差多远。
韩风烈身体强壮个头高大,还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型男身材。
他扬手罩上马甲,却掉落一封信在地上。
阿虎眼疾手快地捡了起来,扫了一眼封面,念出声来:“臭猩猩不要脸。”
青木帮的帮主韩靖成外号叫韩猩猩,但是帮内的人从来都不敢这么称呼他,臭猩猩这种称呼……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堂而皇之地写在信封上。
韩风烈一把夺过信,折了几下重新折成一个小方块,谨慎地塞回到马甲的衣兜里。
“喂!”他推了阿虎一把,“别看我的东西。”
“给你写信的这个马子很烈啊,我怎么都不知道?”阿虎说道。
“要你管。”
天地可见,韩风烈的脸上泛起可疑的潮红,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他遮掩自己不好意思的方法就是恶声恶气:“阿虎,你不许说出去,别跟我爸爸的那些女人一样八卦,都是一群死三八。”
仿佛为了对应他这句话,外面传来女人尖声的争执声,还夹杂着一个孩子的哭声。
“哭哭哭,这孩子又开始哭了!成哥真是什么都往屋里收。”
“大姐你可得给我评评理,昨天她摆明就是针对我,一桌的人都算计好了坑我输钱,我理论理论她竟然让人哄我出去!害老娘好生没面子!”
“打牌有输有赢,愿赌服输,我的场子本来就是庄家说了算!是你自己非要坐在那张桌子上,输点钱就撒泼耍赖,还敢在我的场子里闹,不给你点颜色你是想踩到我的头上当老三不成?”
“大姐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
“大姐你得给我评理。”
韩风烈踹门出去,客厅里的几个女人同时望向他。
沙发上坐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家常的黑色短褂,头发梳起来脑后团成一个圆髻,正皱着眉头听着,她身边就是那个坐在那里哭的孩子。
那孩子黑黑瘦瘦,哭的满脸鼻涕泡,声音又大又响。
坐的稍微远一点沙发上的三个女人脸上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而坐在靠近黑衣女人身边沙发上的两个女人转瞬变了脸。
“风哥儿,”方才还在吵架的其中一个女人堆笑道,“这个月风哥儿有时间到我场子里转转,北边来了一水儿的北妹各个胸大臀翘……”
马上就有她的死对头接声:“作死的狐媚子,成日里就那点乌七八糟的事。风哥儿从来就不好色,不如什么时候去我那里开个局玩?三姨保管你赌的大杀四方。”
“风哥儿,五姨那里也等你去坐坐啊。”
叽叽喳喳又是一轮,吵得人头晕脑胀。
韩风烈不耐烦地挑了下眉,怪不得父亲晚上不愿意回来。
正在哭的那个小崽子也不知道是谁,他板着脸看过去,发现那小崽子不哭了,吸溜了下鼻涕呆愣愣地看着他,韩风烈将方才阿虎献宝一样拿给他的枪拿出来逗那孩子。
“风哥儿,这是小宇。小宇,这是你大哥。”
看到有人帮她哄孩子,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这才开了口,“老三老四,你们再在这里吵吵闹闹,场子就都不要去做了,还不如安安分分呆在家里陪我带孩子!”
两个吵架的女人当即同时表态。
“大姐……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忙的呀。”
“大姐,我的场子也要每天都去盯着啊!”
“你们各有各自的地方,就都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领地里。老四不要再去老三的地方赌,老三也不要找人坑老四,都该干嘛干嘛去,成日在我这里吵,吵得头都疼了,能不能让人消停一点?”
她这话一出,老三和老四不吵了,两人对视一眼,气鼓鼓地转过身体。
黑衣女人拽了张纸巾糊在那孩子脸上,他什么也看不见了,挥舞着手就又开始嚎。
韩风烈一把提溜起那个孩子,真是轻的要命,这个弟弟他以前没见过,应当是新领回家来的。
韩靖成没有名正言顺的妻子,他为人豪爽,对女人也大方,围着他转悠的女人一向很多,孩子也生了一大堆,在家里主事被叫做大姐的并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亲姐姐。
众多孩子中,韩靖成另眼相看的唯有一个韩风烈,所以他在家中地位最高,对一大帮子兄弟姐妹也比较照顾。
被他这么重手一提,孩子受了惊,正要咧嘴哭起来,韩风烈将他扔在沙发上,“不许哭,韩家的儿子流血不流泪。”
小崽子似乎被他的气势震到,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面前的少年威猛高大,神色里有着他从未见过的自信。
韩风烈往外走去,小崽子跳下沙发,小短腿追着他跑了几步,他却头也不回。
最后小崽子扒拉着门框,看着威风凛凛的哥哥一声令下,宅子外的武装力量都接连跟上排好队形,依次上了车去往谈判的茶楼。
穆晨远最后定下的谈判地方在北区,远在青木帮和万安会的势力范围外。
古色古香的雕梁画栋,几乎让人误认为是来到了江南园林,走廊两侧小桥流水,遇到的服务生都是身着旗袍的典雅女人,端着茶盘穿梭往来,这是北区的李喜真大状退休后投资的茶楼。
李喜真是受封英国皇室的皇家大状,在龙城多年经营,黑白两道都颇有分量。
选定在这种地方,两边至少都会给李喜真点面子,不会真的动起手来。
最大的包厢内,假山桥亭,流水潺潺围绕整座包厢,假山上设凉亭,亭内正有一位白衣少女抚琴。
李喜真西装肃然地坐在位置上,执壶倒了一杯茶,说道:“穆贤侄,我这楼里还不错吧?”
穆晨远客气道:“李伯父才是真正的大雅之人,等致远楼真正开门营业的时候,一定好好前来庆贺一番。”
“你是致远楼第一位客人,日后多多光临才是正事。致远楼尚未营业就招待了客人,有疏漏之处还请见谅。”李喜真举了举杯,琴声铮铮似有回应。
穆晨远喝了口茶,原本焦灼不安的心情在雅致舒适的环境下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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