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程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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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程爱情-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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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幸福,因为有一个人可以把你的心充得满满的,你甚至挤不出一点点空间来容纳其他的人。与此同时,你也在忽然间觉得痛苦,因为你在害怕,如果有一天这个把你的心充得满满的人忽然抽身而去,你的空荡荡的心可能会就此死去。
我爱了,在还没来得及确定漆天南是不是爱我之前。
“你爱我吗?”我从来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
我想我是知道的,这样的问题对于漆天南,永远是无解。有两种可能,其一,他说他不爱,我会伤心;其二,他说他爱,但我不相信,一样会伤心。他的那个永远存活在心里的初恋的女孩儿,他从来不提,我也从来不问。如果一根藤蔓已经延伸到了树的内部,你还会徒劳地想把它从树上拔下来吗?
七月的时候,我的仁心宅厚的房东回来了,我不得不从那里搬出来。他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来寻找新的房子。
我又开始在这城市里寻找可以容身的处所。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漆天南。与我相比,他是彻头彻尾的大忙人,永远有做不完的设计应酬不完的客户,除此之外,他身边还有形形□的女人,前妻,前女友,前女同事……他从不在我面前避讳这些。
一个男人会在女人面前,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其一是问心无愧,他在女人面前无须也不必隐瞒什么。其二是他在这个女人面前足够的强大,他完全不担心女人会因此而离开他。在我看来,漆天南肯定属于后者。
“谁让你男人这么招人喜欢呢?我也没办法……”,每次他都这么厚颜无耻地解释,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还有笑容,可眼神是冰冷的。
偶而,我会在A城的街上遇见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用妒忌怀疑的目光打量我,然后用哀婉的语气跟他说话开玩笑,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从不问我是谁,即使跟我打招呼,也是那种没有灵魂的方式,就是这一秒她叫你许小姐下一秒她早已忘记你是谁的那种方式。
也许,有一天,那个站在街角转弯处用绝望痛苦的眼神看着他以及他身边的女人的那个人,就是我。我记得有人曾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你看这里的所有人,一百年之后都不存在,包括你我。我和漆天南,没有一百年,我从没那样的奢望。有一天,便是一天,有一年,便是一年。
他日,他若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说起我的时候,我也能想起这一日他眼中的冰冷。
盛夏的一天,漆天南难得一见地说他周六周日两天都有时间,要带我去个地方。
周六上午我们便出发了,我坐在他车上,用他的手机玩游戏,一阵音脆的铃声之后,手机显示有短信,我对他说了。
“帮我看看……”,他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我打开短信。
“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你带我去**,呵呵,不知今年你会带谁去……”,很伤感的语气。
我把手机还给了他。
他看了,无所谓地笑笑,转头看我:“怎么,吃醋了?”
我笑笑,没说话。
唯一庆幸的是,那天他并没有带我去那个短信所提及的地方。

盛夏的爱情

我们去了离A城有将近两小时车程的一个避暑山庄,是一家新开的豪华消费场所,漆天南认识那里的老板,我们的到来算是给他捧场。
晚上有盛大的PARTY,前一天晚上,漆天南带着我去买了昂贵的礼服,银蓝色的丝绸极有坠感,像一只长着丝滑毛皮的小兽一般伏在身上,前面的领口是自然下垂而形成的V形,后背大部分是镂空的,我有些不习惯,后背下意识地起鸡毛疙瘩。
我们到的时间尚早,山庄的老板差人安排好了房间。夏日的炎热让我们都汗流不止,逃难般进了房间,漆天南一向厌热,进门就将冷气开到最大。半小时之后,觉得冷,索性钻进了被窝,百无聊奈地看并不精彩的电视剧。
漆天南对着笔记本做他的设计。
镜头里是没有头绪的电视剧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狭路相逢,男人的脸上是惊诧愤怒,女人的脸上是伤感激动,最后女人说话了,叫那男人二叔。于是剧情便清朗了,多年前的情人成了自己大哥的女人。接着,“二叔”在激愤之下拉着现任“嫂子”上马飞驰而去……
我转头看漆天南。
他坐在那里,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正对着显示器托腮思考着什么。白色的短袖T恤蓝色的牛仔裤,三十二岁的男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七八岁,俊朗的眉眼,坚毅的唇,下巴有些青暗,早上刮过的胡须到了下午便悄悄地露出了头,这个时候的男人新陈代谢很快,像□一样旺盛。
我喜欢看这样的漆天南,当他把眼光落在工作上时有一种特别的专注,仿佛那个世界里只有他和自己的设计。
在那一刻里,我便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这个男人的心里没有其他的女人,连一只母猫都没有,而我,是这世上离他最近的女人。
慢慢地,我觉得累了,视线变得模糊……
他忽然把电脑合拢,转头看我。
“你在勾引我,许小疯子……”,他对我说话,一本正经地说。
倦意袭上来,我冲他笑了笑,也只是扯了扯嘴角,便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坐在我身边,定定地看着我。
他是第二个这么盯着我醒来的男人。
另一个男人是帅帅,有一天午休的时候,我值班去监管小朋友睡觉,就睡在卧室的门口,孩子们吵吵闹闹了一阵,终于渐次睡去。我也累了,倒在床上便睡去了。醒来的时候,看见帅帅的脸,他趴在我床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我。看我醒了,他问了一个问题:“小舞老师,你睡觉为什么不流口水?”。
大概是这个世上能够让我流口水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而现在,漆天南看着我。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
“你睡觉的样子很美,很安静”,他的嗓音低哑,像叹息一般。
我翻了一下身,“你直接说我睡得像死人就行了……”,我故意说。
这一次,他居然没有讥讽我,“傻话,哪有这么漂亮的死人?!”,他说。
然后,他开始细细地吻我。
只是吻,很慢很温柔的吻,不带一丝□的吻。他的唇细密柔软地在我的唇上小心翼翼地辗转,仿佛我是他手心中的绝世珍宝,稍不小心,我就会破碎。
“天南,你……喜欢我么?”我闭着眼睛喃喃地问。
他点头,“喜欢,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了!”
“是么?”我有些惊喜,又有些不相信。
他笑,眼睛微眯,“当然,我问你有没有纸巾,你回过头说没有,嘴巴还嘟着,特别招人!”,话刚落音,他的吻又落下来。
盛夏的七月,我第一次品味到了被爱的滋味。
即使,不知道原因。
晚上的时候,我穿上那件银蓝色的丝裙,镂空的后背仍然让我觉得不舒服,漆天南的一只手抚在我的腰上,让我略微有些放心。
“你不要松开我——”,我只对他提了一个要求。
他几乎做到了,从晚上八点十点半,他都站在我身边,用他的一只手臂替我挡着后背。
“我后悔了,不该给你买这件衣服——”,最后他悄悄地向我抱怨。
我看他,有些不满。
他笑了起来,俯首过来:“你不知道我多想从后面摸进去……”。
我怔了一下,差点儿笑了起来。
然后,我看到了一个人。
钱伟豪。
我还来不及考虑该如何应对这种场面的时候,钱伟豪已经向我走来了。山庄的老板也走了过来,分别给两个男人介绍。
在山庄老板的口里,我的称谓是漆天南的女友。
钱伟豪仍然和以前一样直呼我“小舞”。
他手上端着酒,指着我对漆天南说:“漆先生,我和小舞以前是大学校友……”,他说了许多关于我们大学的事情,最后又说:“小舞的钢笔字很漂亮,还是我们学校书法协作的理事……”。
漆天南转头看我,眯着眼睛笑,“是么,亲爱的?”,那只扶在我腰上的手有细微的变化,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离他越近了。
我瞪大眼睛看他,他在叫我什么?
钱伟豪没有再说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指着远处的人群说我过去找个人。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漆天南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他是谁?”,他是哼着说的。
“校友……呃……前男友……”,我应该理直气壮才对,可说出来的话却缺乏力度。旧爱新欢,我不过才两次,他便会使脸色给我看了,这便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
“怎么,你吃醋了?”,我想起那个短信,逮着机会以牙还牙。
他哼了一声,凑到我耳边,一字一顿地说:“你现在是我的!”
你现在是我的!但愿我也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对他说同样的话。
我忽然间觉得心情出奇地好,我仰起头对他笑了起来。目光流转间,远远地看到钱伟豪的脸在那边晃动,不爱的人离开了,便是路人甲,不是吗?
离开PARTY的时候,已经将近半夜了,大概是下午睡了觉的缘故,我的精神很好,呃,对了,我还喝了一点酒,心情就是好。大厅外面是巨大的草地,我踢掉折磨了我一个晚上的高跟鞋,光着脚丫子往草地冲了过去。
草坪边上竖着牌子,上面写着八个大字:绿草茵茵,脚下留情。
我没理会草地的劝解,径直冲了过去,柔软而湿润的草在我脚下,像大地的精灵,它们在我脚下蠢蠢欲动,我的脚心微微有些发痒,于是咯咯地笑起来。
漆天南在那个牌子面前停了下来,他把自己当成君子了,不仅如此,他低声喝道:“小舞,给我回来……”。
当我小狗吗?我不听,继续跳着往草坪里面跑去。然后,我把裙子的下摆捞起来,在腿边打了一个结,毫无形象地在草地上乱蹦乱跳。天上有月光,像上帝偶而散发出来的柔情一般洒在我身边的角角落落,这一刻在他的眼里,也许一切都是美丽的,一切都是值得他的祝福与保佑的。
漆天南又在叫我,“小舞,乖孩子,快回来……”。
他离我有十几米远的距离,虽然有月光,也不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表情。
我站定,“有本事你也进来啊!”我冲他大喊。
“这草地是老贺这山庄的招牌,你这坏孩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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