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媳妇与农村婆婆:婆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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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媳妇与农村婆婆:婆婆来了-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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呗,还都拿完,你们自己看着办……”

何琳有些生气了,嘟哝了声“抠门”,就叫服务员收起来,她改天再来。然后拂袖而去。

更令她气结的是,本指望新郎官——老公能追出来,都放行两辆出租车了,那个领了证的家伙只在摄影楼门口张望了一下,又缩回去了。妈的,有证了,合法了,待遇就不一样了。这反而更坚定了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大部分照片都弄到手!被摄影楼骗怎么了?我愿意!

回到家,一进门,父母、小姨都在,看到丫头拿婚纱来了,都高高兴兴等着看,尤其是小姨,手舞足蹈地把婚纱往何琳身上比划,然后往自己身上比划。

何琳妈也说了句:“好看是好看,三千多贵了点。”

何琳转身回了卧室。

“贵什么贵,一生就结一次,打扮得漂漂亮亮,心里美就行了。咱那时不流行这个,顶多红布上衣,红绸上衣,皱巴巴的蓝裤子,简简单单寒寒酸酸把自己打折处理了!没赶上好年代……”

她姐夫趁机说:“快去找一个,正好补回来。”

“嗯,看上谁了,我们去提亲。”

“哈哈!”郁华清被姐夫姐姐逗得开怀大笑,“行,明天我就站在过街天桥上观摩,鞋底砸中谁,你们就跟到人家。我也去何琳的婚纱店,挑个更漂亮的,也去何琳挑的摄影楼,把这徐娘半老、风姿犹存的一脸老褶子留住……”

在客厅的一片欢笑声中,何琳找了把小锤子,捂在被窝里敲那只憨态可爱的大肚猪。一下,两下,三下,哗啦一声,掀开被子,黄白色硬币好大一堆。然后一枚一枚地归类,一元的一堆,五角的一堆,一角的一堆,超市里找回的五分二分一分的归一堆……真恨过去贪吃花了太多小钱钱啊!

足足数了半小时,三百多块,还差很远。于是给何冲发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平时姐弟关系非常好,互相隐瞒、互相钱款拆借的事没少干,只是何冲现在还没工作还花父母的钱。

半夜这何家的公子哥儿蹑手蹑脚回来,钱夹、口袋都翻了个底儿掉,还行,有近百儿八十块呢。父母常说他狗窝里藏不住油饼,看来是诬陷。公子哥儿还仗义地说:“不够是吧,明天我来想办法。”

“有什么办法?”

“我屋里,有宝贝呢。卖了,不就是钱了。”

何冲房间里一堆破烂,军刀、古剑、旧折扇什么的,其中还有何琳的钱支援的。没人喜欢进他的房间,也没人相信那些玩意儿值钱。所以这些许诺,何琳不踏实啊。

也该着她心想事成,第二天就收到了一张大支票,接着在美国念博士的姐姐何晶打来电话,首先祝她新婚快乐,由于实验室忙,对不能亲自参加妹妹的婚礼表达了万分万分万分的歉意,其次奉上六千美金,表达作为姐姐的一片心意,再次,欢迎她和妹夫有时间去加州度假。

何琳高兴坏了,真是及时雨啊。把百儿八十块退给何冲,可以把相册搬回家了。那时对美元的汇率还近八块三呢。

 婆婆来了 第一部分(37)

老何夫妇备感欣慰,这一切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13。

那天下午回来,老太太耳提面命地交代儿子:“儿啊,你们这样过日子不行啊,俗话说,以后的日子比树叶还稠,天天这样花钱如流水累死你也挣不够啊!你这个媳妇啥都好,就是忒能花钱!看她妈她爹都是过日子的人,到她身上怎么就退这么多呢?”

传志说:“她家经济条件好,惯了。”

“她家惯,咱不惯。俗话说得好,好女人都是当家男人调教出来的,她多花一个,咱的口袋里就少一个。咱家用钱的地方又多,你可不能由着她胡花八花!唉,不当家不知道油米贵,当了家能知道吗?看你们这楼,这儿挂的,那儿摆的,小零小碎,大珠小珠,不都是钱买来的啊!”

她儿子自豪地说:“大部分是她家人买的。”

“不买,折成钱放你们手里多好!”

“那是她家人的事。”

“唉,儿啊,以后有俩钱得存起来啊,看着是俩钱,不经花,一花就没了。以后油盐酱醋生孩子,孩子小嘴一张,吃喝拉撒,不都是钱啊!将来还得上学,还有个头儿啊!”

摆酒宴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何家的婚宴请柬早就发出去了,大部分客人都是老何和郁华明多年累积起来的亲戚朋友、同事,血缘上比较近的,只有郁华清和她的两个儿子以及儿媳。老何没有兄弟姐妹,父母死得早,倒是凭着人缘超级好,一帮朋友都愿意过来凑个热闹。再有一拨人,就是何琳的同学朋友及几个平时要好的小姐妹,传志的客人也是一两桌就能打发。所以大部分事情还是老何在操心,也是花钱主力。酒宴设在上次王老太太下榻的四星级酒店,因人情关系折扣不少,每桌一千二百元标准,十七桌,包括两个主桌:女方一家人及郁华清一家为一桌,另一男方主桌是王老太太从老家带来的至亲。其他按亲疏远近正常排列。

中国是个人情关系发达的国家,红包是人情关系的重要明证。一个社会关系良好的家庭的婚嫁酒宴是绝对少不了红包的,平时你给予别人帮助或好处,这都是情分,总需要个合适的机会和借口要还的,这都是正常的人情往来。社会也需要这种往来,你来我往的结果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达到一种情感、金钱相对收支平衡的状态,朋友情、关系网才能继续维持下去。这也是老何为女儿隆重操办婚礼的社会心理和文化背景。

由于岳父在背后运作整个事件,婚宴男主角王传志就轻松了不少,加上何琳要求这两天不要见面了,图再见新鲜。在每一个新郎官都累死累活体力精力透支的“临界点”,他也乐得轻松,偷得浮生半日闲,带着母亲、哥哥、姐姐和跟来的两个孩子到家乐福各置了一身行头。那种大卖场,寻常的衣服也贵不到哪里去,不能在重要酒宴上有损形象。每人照着二百块钱花,鞋子另算,所以全家人都在服装开放区转来转去。

王老太太一再出长气,“要穿俺儿买的新衣裳了,没白吃苦受累,说啥也值了!”而且嫌一百块的上衣,齁贵!一百块的裤子,齁贵死了!哪能让人家赚咱的钱,硬拉着一条暗红条纹的二十九块九的外套和一件十九块九的黑平绒裤子去排队结账了。传志的哥哥和姐姐很实诚,把二百元的上限用足了,每人又额外抓了一双皮鞋;孩子们也在其父亲、妈妈的指导下一共拿去了近五百块块的服装。这样传志花去了近半个月的薪水,一千多块大洋。

 婆婆来了 第一部分(38)

路上老太太也没少指责其闺女儿子,“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不心疼,买那么贵中啥用?还不一样遮身蔽体?!”

“好不容易这一次,当然得穿得像样点,不能给传志丢人啊,好歹我们是婆家人!”王传祥在出租车上一边换新鞋一边嘿嘿笑。

“对呀,何琳家有钱,就一次,又穿不穷他!”大姑姐笑吟吟的。

招弟也蛮羡慕地说:“二叔二婶每月都挣钱!”

司机大叫:“怎么这么臭啊!”

何琳又累又兴奋啊,酒宴前一天晚上招来了三个伴娘——呵,凡是未嫁的好友,想当新娘又没胆量的,全部拉来边培训边实习了。有一个伴娘门路较广,认识一个电视剧摄制组的化妆造型师,专造都市言情剧的型,专化城市白领的妆。于是说了几句好话,用一包大白兔喜糖换来了一个当年最时髦的新娘妆,发式蓬松端庄,既高贵时尚,又妩媚迷人。何琳发重誓偶尔打一个瞌睡什么的也要把头支起来,直到它自然松懈、变形。

一帮小姐妹在新娘最后的闺房里叽叽喳喳,尽情笑啊闹啊,发誓明早不让新郎官那么顺当地接走新娘子。不知为什么说起共同的朋友小雅,众人一片叹息:她家的老太婆太能搅和了,是嫁老公还是老婆子啊?嫌儿媳家穷——她自己家不穷么!嫌儿媳单位不行,在酒店工作名声不好——名声不好怎么了?一般人想做大堂经理还没这份能力和机会呢!嫌儿媳挣钱少,六千块一个月够多啦!咱们念了本科薪水还远没到这些呢!她儿子工资倒高,免不得每天加班加到半夜啊,拿人当牲口使的公司,有什么了不起?现在拿健康换金钱,几十年后免不得拿金钱又买健康去了!对了,还嫌她文凭低,文凭高一点,达到本科水平,又有什么用?我们这帮人还不是例子吗?切!狗眼看人低的糟老太婆,除了七仙女没有配得上她那个儿子的了!什么玩意儿。

呵呵,何琳心里又一次找到了平衡,自己的婆婆,怎么说呢,除了抠门抠得厉害,其他方面嘛,还是小心翼翼高看自己一眼的。小姐妹对传志的评价还蛮高:英俊,伟岸,有男人气概,上进,勤劳,不娘娘腔,还是国家公务员!

何琳心里美滋滋的。至于他没多少财产和金钱,在谈情说爱和有情饮水饱的年纪,谈物质是有些煞风景的。

那天老何夫妇住进大学,郁华清凌晨跑过来给伴娘们支招:新郎新娘在明天每桌敬酒时,如何把白酒调包成白水,要眼疾手快,要学会转移客人的注意力,不是有三个伴娘嘛,接力啊!对了,千万别心虚啊。反正不能让一对新人,尤其是新娘喝得酩酊大醉、语无伦次,继而倒地不起。我们何家的女孩要自始至终彬彬有礼,落落大方,目不斜视!

早上六点,花车来了,是老何为爱女请的劳斯莱斯,牛气哄哄回头率很高的那种,后面是婚庆公司安排的奥迪车队,车上鲜花气球洋娃娃一个不少。

新郎一身挺括的深灰色西服,喜庆的红条纹领带,锃亮的皮鞋,为了风度也不要温度了,寒风中颠儿颠儿在伴郎陪同下志得意满地按新娘的门铃来了,没想到吃了闭门羹。新郎伴郎都是生瓜蛋子,不太了解北京嫁娶的风俗,学校里又没教,未免有点傻眼气短。传志内心多少还是有点自卑的,拉不下面子像本地土著帅哥帅弟那样哄人,说软话,一时像霜打的茄子愣了神,只凭伴郎使劲敲门。

 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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