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的,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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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的,我买了!-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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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头发,微笑道:“给你改名叫右,是要你记得左的托付。不管你在外寻找到何年何月,定要记得终要回来。”他的声音忽然暗哑下去,“只是你回来时,左,可能已不是左了……到那时,左能否解脱,全靠你了……”左嘴角的微笑莫名的凄凉。

右突然意识到左话中的意思:如果她这一去历时太久,待她回来时,左或者已变成可怖可悲的守护者。赤色瞳孔的墨眸满是惊恐。她与左相处这么多日子,亦师亦友,对左颇为依赖。想到左的寿命短于自己,她回来时很可能已是物是人非,心中非常惧怕。

趁左不备,她突然用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左大惊扑上来替她止血,不防却吃了她一刀子——他的手腕也被她划开了!

左呆怔住了,却见她将两人流血的伤口合在一起,嘴中大声念出奇特的咒语。

右,在左的身上施展了她平生第一个巫术。叫做连命术。

右说:“你的生命将与我的息息相关。我存活一日,你便存活一日。”

说完,右自己挟了一叶小舟,慢慢的走出洞穴。她的步履动作那样的迟缓。

连命术其实是一种代价沉重的巫术,也是王族的巫蛊术中少有的只有付出、不求回报的术法。施术者将自己的生命力分给受术者,受术者的生命得到与施术者的维系,一同存活,一同老去。施术者却因此元气大损,具体的症状就是她的反应会变得很慢,只有在紧急的时候,用意念调集神气,才会恢复正常的运动能力。

这也是右为什么日常性格极慢,打起架来却迅如闪电的缘故。

而左也得到了跟王族一般的长寿,身边的人相继老死、变成守护者,他却一直活了下来,到现在算来已有三百岁了。而他的生命其实是依附于右的存在,他本人活着,就表明右还活在世上。这就是为什么他那么笃定的说右没有死。

……

讲到这里,左停止了讲述,手心里捧了一杯热茶,杯上浮起的雾霭迷蒙了他的脸色,原本冷硬的线条变得分外柔和,眸色如梦境一般安静。

良久,唐果叹一声:“是这样啊……怪不得猫咪的功夫那样强,原来是练了好几百年了。可是,她为什么不肯上岛呢?”

左手心里“卡啦”一声脆响,茶杯硬生生的被捏碎了。眼睛里是抑不住的深刻痛楚。“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回来?我已等了她……足足三百年……”

他闭了一会眼睛,眉端微微的颤抖。再睁开时,激荡的情绪已被压抑了下去。缓缓道:“现在,你们给我说一下,是如何遇到主上,如何与右相识的吧。”

唐果略略理了一下思绪,将事情经过从头至尾,细细的说与左听。因为洛羽痕在侧,与寒非离相处期间,一些与情节无关又致命的桥段自然就略过不提了。

饶是如此,洛羽痕还是听得面色阴晴不定,默默的盘算着果儿与寒非离独处的时间,算得一肚子酸水。

听唐果一直说到右随着狮子座号沉没至海底,左微阖着眼睛,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良久,忽然冒出一句:“你们是在日晟国王宫的秘室里找到藏有宝图的白玉的,而指引你们去秘宝的,是一只鹦哥?”

“是。那鹦哥是寒非离的父王养的宠物,可能是他在危急关头将‘秘室’二字授予鹦哥,以期将宝图的线索带给幸存的寒非离。”

左缓缓摇头:“不对。根据你的讲述,天恒国的人逼问日晟国王族时,是用了‘真言散’的,如果老国王心中知道秘室中的白玉藏有机密,岂不是早就讲了出来,那白玉怎么会留着让你们去找到?”

唐果恍然而惊:“对哦!”

是猫咪呀

唐果恍然而惊:“对哦!”

左:“那白玉图,其实是右离岛之前,以右的王族血液为引,我与右一起设计制作,并由她带走的。我猜是在日晟国被灭之后,右设法将白玉放入秘室,在老皇帝的自画像上添加了白玉挂饰的图样以留下线索,又教会了那鹦哥‘秘室’二字,希望以此指引主上最终发现宝图、回到隐雾渊。”

唐果呆呆的愣了半晌,道:“我就说,在船上时,雪舞与猫咪怎么会一见如故,那么亲哪……原来是老相识啊!”又想到一个疑点,“那为什么右不直接找到寒非离跟他说呢?”

左:“右因为施了连命术给我,性格变得极缓,行动不变,也不知这些年的历程是如何的艰难,她或许也想跟主上联系上,恐怕是有心无力吧。只是……她为什么不肯回来……她现在去了哪里?”声音忽然低了下去,萧索无比。

唐果也想不透这个问题,见左难过,心下不忍,便岔开话题道:“这么说,寒非离就是王族唯一的男子后裔了,所以你们奉他为主上,然后要他修习解蛊术吗?”

左点头道:“这是主上无可推卸的责任,也是隐雾渊摆脱诅咒的唯一希望。”

唐果紧紧握着洛羽痕的手,因为心情激动,手心微微的出汗。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所中之蛊,应该也是王族的杰作,既然寒非离能修习解蛊术,那洛羽痕就有救了。

左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洛羽痕,道:“这位洛公子,身上可是有不适?”

唐果激动道:“可不是嘛!就是中了那什么召唤蛊嘛!”忽然想起一事,“咦?照你的说法,世上会蛊术的王族仅有右一人,那他中的蛊,难道是……?!”

左点头道:“应该是右的手法。”

唐果猛的跳了起来,在屋内愤怒的暴走:“嗷嗷……猫咪!猫咪!是猫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要问她本人了……”左说道,“不过她不是将洛公子也送来隐雾渊了吗?正是要让主上以后替他解蛊吧。你们也莫要怪她了。”

唐果却忽然停止了脚步,目光盯着未知处放空。喃喃道:“还有轩儿。轩儿也中了召唤蛊……我知道了,右是替天恒国的太子——卫清萧做事的。”

洛羽痕轻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微微的叹息:“正是如此。应是如此。我幼时被卫清萧的召唤蛊召唤时,幕帘后传出的女子的声音,就是右吧。莫要怪她……莫要怪她?!”声线的温度降了下去,寒意彻骨。

那个女子的声音,是死也摆脱不了的阴影,是噩梦里不散的阴魂。这么多年来的附骨之痛,身体被控制,精神被折磨,尊严被践踏。他无数次的幻想:如果让他抓到那个女人,定将其碎尸万段,锉骨扬灰。

然而不久之前他却救了她的性命,亲手为她驱除蛇毒,又如朋友一般相处了多日,却浑然不知她就是赐予他这一切的人。

这样的事实让他无法接受。让他怎样莫要怪她?最终将他送至隐雾渊解蛊又如何?能偿得了他所承受的比死亡可怕百倍的痛苦吗?

他疯魔了一般笑起来,笑着笑着,眼中如风暴肆虐,突然一脚将面前的碧玉案几踢得飞起,撞在墙上碎成齑粉。身周激荡起强烈的气场,手臂挥过,面前的东西物件扫得横飞,屋内顿时乒乒乓乓乱作一片,饶是左的功力深厚,也被他的狂态惊得连连后退。

唐果抱着脑袋缩在墙角,有茶杯贴着头皮飞过,砰的在脑袋旁边爆裂,吓得她尖叫了一声。

惊叫声落入洛羽痕耳中,癫狂的心智猛然一惊,冷静下来,杀气顿消,茫然扫视屋内的一片狼籍,目光落在窝在墙角的唐果身上,这才恍然惊醒,直奔过去抱住她,颤声问:“果儿没事吧?抱歉,羽痕一时失控……”

唐果抬起头,看到他满面的惊慌,还有方才发狂时不知不觉迸出的泪水,零乱的挂在他的面颊。

忽然伸出手臂一把抱住他,紧紧的抱住,柔声说:“没事了,咱们有救了,这一切都会过去,都会过去……”

他的原本僵硬颤抖的身体渐渐变得柔软,脑袋伏在她的肩上,一寸寸的跌坐下去,像个婴儿一般柔弱地任她抱着,泪水无声地渗进她的衣服,无比安静的哭泣。就这样一边哭着,慢慢的睡着。

唐果靠坐在墙角,小心翼翼地揽着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侧的左护卫。左护卫见她抬头,张嘴想说什么。她却竖起一根手指在唇前,示意他不要吵。然后指了指不远处原本她盖的那条毯子,悄声道:“麻烦你把那条毯子递给我。”

左护卫的嘴角抽了抽,满脸的不情愿,却还是过去将毯子拿过来。

唐果用一只手小心地把毯子围在洛羽痕的身上。

这时寒非离与蝠影突然出现在门口。寒非离身披白色的睡袍,赤着脚,乌发散乱的落在肩上。显然是刚从睡梦中醒来,就急急的奔过来的。看到眼前的一幕,愣愣的站在门口,眼神忽然黯了下去。

唐果想跟他说点啥,又怕吵醒洛羽痕,只能无奈的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左瞥了一眼唐果,转身走向寒非离。“主上请随我来,属下有很多事要跟主上禀报。”

寒非离的眼光在唐果身上萧索的游离一下,黯然垂眸,随左护卫离开。

屋中只剩下抱着洛羽痕的唐果。

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他温暖宁静的睡着,睡颜婴儿一般纯净安然。

她的心中却是久久不能平静。总算是看到了希望。只要寒非离修习了解蛊术,来替他解了蛊,一切就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隐雾渊内整日充斥着兴奋忙碌的气氛,所有人都因为新主到来、有望摆脱“不死”噩梦而欢欣鼓舞。

几日后准备就绪,寒非离在圣坛上接受了隆重的洗礼仪式,披上镶嵌着金线的黑色王袍,戴上耀眼的束发金冠,正式承袭了王位。

然后左护卫郑重的开启圣坛上的一个神龛,捧出一只玉匣,奉给寒非离。玉匣内,装的正是一部古书:《巫蛊术》。

寒非离接过玉匣,进入一间密室,闭关修习。

寒非离闭关修习的时间大约要月余,这期间唐果与洛羽痕每日无所事事,便在这地下王国内游荡玩耍。他们本来也从左护卫的讲述中知道隐雾渊内聚集了大量的财富,却也没有个具体的概念。及至在地宫中到处参观时,才发现财富的数量着实惊人,超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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