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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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之图-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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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知道,许小凡说请我求方秘书长,不就是这个吗?”季时年绕着耳边的头发,表情未变,“如果需要,我去求求也未尝不可。”
陈明脚底的刹车猛踩一脚,转头看季时年,流言蔓延,谁不聪明,不说不过是装着不知道而已。
“他们可能不知道,估计现在方秘书长也帮不上忙,他似乎也被牵涉其中。所以媒体对风华的事情实行冷处理,毕竟不能说方秘书长和我们有多大关系。都是小人之心,方秘书长不过是支持风华购并海南的酒店,这是咱们风华实力,怎么能说方秘书长是风华的后台,是跟高官拉关系呢?”
陈明似乎不吐不快,不管他之前对季时年有何看法,对周季二人的关系有过何种猜测,对周的放弃,季的离开有多少不解,在季时年决定留下的一刻,对季时年的敬重只有过而无不及。以前只不过是觉得季时年为人亲和,没有娇骄二气,现在则多了份敬重,能够选择在这个时候留下来他该知道季时年总没愧对周裕之的好。
“后果会很严重吗?”
“不知道,如果方秘书长压着没事,大概会没事吧。”陈明也不好说,这些都不过是他从各处打听来的消息做的综合判断,这些话都没和周闻生那些高管说。
季时年看见周裕之的时候心脏抽痛得几乎说不出话。应该是受到了善待,除了衣服稍有些褶皱外整个人还算整齐,居然还刮了胡须。
周裕之看到季时年也有些惊讶,却并没有说话将脸转向陈明,“怎么回事儿?”
“季总监要来看你。”陈明不多说。
“我不是说这个。”周裕之仍然冷脸。
“其他我不知道。”陈明也没好气,刚才疏通关系好不容易见到人,周裕之不感激反而来劲儿了。
“是我让他带我来的,有什么话问我吧。”季时年把心跳压回正常的次数。
“你又何必来添乱?”周裕之的口气已然软化,如果换作其他场合,或者他早已将她揽到胸口,何苦这样面对面坐着,手只能攥成一个拳头。
“既然来了就给个笑脸,我可不是来看你冷冰冰的样子的。”季时年并不生气,斜睨着周裕之的脸,“用一次性刮胡刀吧,质量不好,还有胡茬。”
周裕之哭笑不得,“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周总经理,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硬逼着我走是不是有这个原因。”季时年盯着周裕之的眼睛,要看清他眼神的一丝一毫变化。
“劳伦斯跟你说的?”
“劳伦斯只说了你们之前的事情,他说昨天的事情他也没想到。周裕之你想的真周全。”
季时年说到这里心里的怨才出来,周裕之太自以为是,他以为他的安排样样周全,面面俱到,算计来算计去就没有算计被他安排的人愿不愿意。
结果是季时年自己猜的,话是劳伦斯说的。事情原来如此。
大概是在一个月前,也就是总裁会议宣布劳伦斯掌政,周裕之外派之后的一天。劳伦斯被周闻生叫到办公室,奇怪的是周裕之已经在那里。周闻生沉默很久才说话。
“你们私下里都知道是什么关系,但是我却从未当面说过,今天,你们也正式见个面,不管怎么说,也是兄弟。”
劳伦斯很诧异,不知道周闻生有什么安排。周裕之似乎已经提前知道要谈话的内容,面色平静,只是看着空气中某处。
“劳伦斯,事情有些变化,我们先听听裕之讲讲吧。”
周裕之讲的是他的渠道得到的一些消息,包括孙志鹏的近期动向,还有与政府某位领导走得很近的消息,尤其是有一个同样是孙志鹏宿敌的饭店由于一直与孙志鹏不和,近期却因官司惹身导致业绩下滑,不得不到周闻生处求援,只是风华也未必有更好的办法。
综合周裕之的内幕,素与风华有隙的孙志鹏对几次没能占到先机的怨恨,不得不让人想到对风华下一步的动作,而有些情况表明,风向对风华已经不利。马副市长在一次工作会议上明确地讲要防止国有资产向流失,其中一定要严格监管假借各种并购合并等形式暗箱操作。风华一事风口浪尖。前一段被秘书长表扬的典型此刻又有了侵吞国有资产的嫌疑。
周闻生是如何与周裕之对话的,劳伦斯不知道,只是在他们三个会面的时候,周裕之已经答应留下来处理风华可能遇到的问题。周闻生说在这种关键时刻劳伦斯肯定不合适,C城的现实毕竟不了解,而且现在某种讯息已经显示孙志鹏已经在伸出黑手。而周闻生本人身体自上次以后大不如从前,比较来去只有周裕之还可以顶上去,所以,在一个合适的时候让周裕之重新回来。
劳伦斯即使想留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恐怕无益于风华,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片轻松,脱离母亲魔咒的轻松,不过还是滋生出些微的沮丧。不过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最后表示同意。就在他要退出房间时周裕之从后面叫住他说有话要讲。
劳伦斯破天荒地抽一支烟,周裕之则吸了将近半包,最后扔下烟蒂。
“算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我既然在这里待了,就请你把时年带走。”
劳伦斯知道他有话说,却不料说出的是这么一句,临终托孤吗?有些生气,“你想做耶稣?”
劳伦斯以为周裕之会尖刻地反驳,却不料他只是停顿了下自嘲地回答。
“我没有那么伟大。不过是风华会有多大的麻烦我也不太确定,父亲年纪已经大了,如果再让他面对这些也是我们做子女的不孝,你能早个半年做主风华,我也会离开。你帮我照顾好时年,不要对她说这些。”
劳伦斯的话如一丝光线照进季时年的心,尽管还是埋怨周裕之的傻瓜想法,心里究竟不再沉郁,或许正是自己要留下来才让劳伦斯道出事实,总归这也算是自己一次争取,没有再次因为误会放弃到手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衷肠共诉

周裕之一直看着季时年说话,听她低声埋怨,事实是这样不近情理,不过他并不后悔,唯一遗憾的是事情居然在季时年走之前发生,当然这也是他没有想到的,孙志鹏还是暗地里黑了一招。
“这样的安排我觉得最好,都乱成一锅粥的事情,你来了又有什么用处?”周裕之揉揉眉心。
“衬衫穿着还好,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见不得人吧。”季时年不理他,指指周裕之身上的衣服。
周裕之的脸果然不自然地红了红,这个他倒没想到。昨天早晨似乎有预感,心情莫名地低落,看着衣橱里满眼的白,突然有片刻的厌烦,一件一件翻过去,在角落处有未拆封的包,也有一件洗过熨得平整的蓝紫色衬衫,浅浅地紫,记忆里季时年似乎有这样颜色的长裙,没有再犹豫衬衫穿到身上,配着西服,感觉很好。
看周裕之不说话,季时年轻轻叹口气。
“我既然选择了你,就选择了你的生活和你的背景,你一句话不说把我摒弃在外,为什么不听我的想法?还要编出一套骗人的说辞。你们男人怎么都很笨,很自以为是,以为这样就好,以为这就是关心人?我若要的是这些,你也未必会喜欢我。”季时年忍不住不平。
“如果不是我看到,你就想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回法国?”不平后还有委屈。
“劳伦斯……”周裕之涩涩地开口。
“劳伦斯是谁,他是我选的人吗?还是你给我选的人?你不说,如果你不说,他也不说,我走了怎么办?你就这样子等着熬清白?”
季时年仿佛要将连日来的委屈和痛苦悉数倒出,却又碍于周裕之的窘境,忍住不再说,眼圈泛红,咬着嘴唇不再看眼前的冤家。
一只手,骨节分明,手指干净修长,从对面伸过来,抓住季时年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季时年要躲,却挣扎着没挪开手。大手一旦握住便再不容挣脱。季时年的脸突然俯在那双令人安心的手上,温热的眼泪洇开在手上,周裕之抬手摸上那已长得浓密的厚发。
“真傻。”
“你才傻。”季时年浓重的鼻音立刻驳了回去,却没了怨气。
“裕之,我想帮你。”
周裕之揩干季时年脸上的泪,声音充满柔情,语气却坚定,“你还是要去法国,待在这里什么都帮不上,还让我操心,等这里的事情停当了,我去找你。”
季时年抬起头,眼睛看着周裕之,好半天,“好吧,我回法国等你。你说话算话。”
季时年的乖巧让周裕之意外,不过心里也松口气,他最担心也是季时年,以前是话不好说,遮遮掩掩,现在既然她什么都明白,索性将自己的担心说出来。他以为季时年会据理力争,那就要多半费些力气,这个姑娘也不是普通的倔,总有水滴石穿的功夫,没想到这么容易说的通。把玩季时年的手,“一下子这么乖还真不适应。”
季时年幽怨地出声,“我在这里,你恐怕都没心思顾及自己,这个时候也许离开C城就是最好的,你可以心无旁鹜地考虑自己的事情,总还有陈明在身边。”
周裕之轻轻笑,放松似的靠在椅背上,转头看门口的陈明,“过来吧,季总监就交给你了,你给我把她好好送上飞机。”
陈明走过来疑惑地看看季时年,只点点头,周裕之也的确想的不错,季时年在这里除了着急还是着急。
时间差不多要到,再不情愿也该走了,毕竟能够见面已是极大地通融,周裕之狠下心松开季时年的手,欲起身。季时年却突然反抓住他的手。
“裕之,我……等你的戒指。”
周裕之愣在那里,一瞬间百感交集,再开口,声音也有隐约的哽咽,眼角却笑得挑起,“你这个傻丫头,这种话不是你说的,你到底还留不留给我一个机会?”
季时年笑得傻兮兮地,只晃了他的手指,问,“这个可没有谁先谁后,你就告诉我,我能不能等来就好。”
“没见过你这么威逼利诱的,明着是逼婚。”
“你就说行不行。”
“不要后悔就好。”
“一言为定。”
季时年走到屋外,双腿再也撑不住,急步走到车前,趴在车的一侧门边肩膀一耸一耸地哭。
陈明亦难过,周裕之刚才的样子虽然还好,但是谁能见得这样的裕之哥。在陈明的记忆里,周家大哥永远意气风发,小时候样样拿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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