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的蔷,蔷薇的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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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的蔷,蔷薇的薇-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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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打电话给阿全叫他送我去脂砚斋,一边顺手把钥匙链放在电话几上。
我把面前正在掐丝的玻璃板推到一边,趴在桌上,无意识的看着景慧姐在电脑前忙碌,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什么事儿。
今天有什么事吗?今天好像是谢丹青回温哥华的日子,但这和我无关呀。虽然吃了两顿饭谈过几次天,说起来我和谢丹青还算不上熟稔。
谢丹青来了又去了,就像是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圈圈涟漪之后,石子惘然不知、或者说是漫不在乎的,自顾自的走了。而涟漪也慢慢平静下来,或者至少表面上看来,栾少恒静如常。那一夜肩上的泪水,就好似一个幻觉一样。
景慧姐抬头看看我,也许是觉得我实在百无聊赖,于是问:“要不要看看咱们店最近赚了多少?”
“好哇。”我走到景慧姐身后。景慧姐随便点几下鼠标,输入几个数字,新界面打开,一张表格跳出来。我晕头涨脑看半天,问:“我应该看哪个数字?”
“这个。”景慧姐指指其中一个数字。随手打开另一张表格:“不过这个数字才是我们真正拿到手里的钱。”
看着我迷茫不解的神情,景慧姐笑着说:“其实也没必要弄得这么复杂的。不过前两年我考注册会计师,因为从来没有做过会计,就从朋友那儿弄了一套会计软件,拿咱们的小店练手玩儿。然后我才发现,原来会计学这门学问,就是把简单事情复杂化,用以向行外人士显示自己专业性的一门学问。”
我丢开这个问题,换我比较关心的话题:“我这一半股份,如果我想卖的话我有这个权利卖吗?”
“当然,只要你想卖,完全可以。当初转让手续虽然是陶先生代办的,但是合同签的都是你的名字。”
“陶先生?”我想一想。
景慧姐提醒我:“就是那个有点胖,戴无框眼镜的。你应该见过一次,当初肖北华带他来过,后来他发现肖北华手里没有股份后,就直接找我来谈……江蔷,你怎么了?”
我完全呆住,我想起来了,这个陶先生我见过他三次,一次是碰见肖北华带他来看店,一次是看见他从祸害病房出来,最近一次是在食街的餐厅里,看见他递给肖北华一样东西。仿佛闪电突然贯通头脑,我一下子想到来龙去脉。我想到昨晚祸害眼里那一点惆怅茫然,可是就算那一点惆怅,也不能阻止他从容调度布置这一切。
我匆匆道别景慧姐,走出日光廊。
阿全很自然的开着车转上花半里方向的路,我想也不想的说:“调头,去白先生公司。”阿全愣了一下,还是依言将车调头。不多时,车子停进一栋楼前的一片停车场中。
我全凭一腔血勇,不假思索的来到这里。真的到了,却又犹豫了。我上去是要干什么,替月月姐打抱不平吗?我有什么资格,用什么立场?我几乎能想象他淡淡的说一句:“这关你什么事儿?”——真的,这关我什么事儿?
我正默默望着车窗外那栋从没来过的建筑发愣,突然听见旁边阿全开门下车的声音。我回头,正看见祸害坐进驾驶位。
“你来找我有事?”祸害扣好安全带,侧头看见我诧异的神情,说:“安虎刚送我从外边回来,就看见你的车。”然后没等我回答,就发动汽车:“陪我去吃中饭吧。”
我以为只是随意在附近吃一餐呢,可他径自把车开到郊外的锦绣农庄。服务员带我们沿石子小路一直走到人工湖边,座位依湖而放,几道花障隔开其余三面。我趴在湖边护栏上看风景,听着身后祸害在点菜。当服务员问他可要酒水的时候,他思量了一下,然后要了一只红酒。
服务员离开后,他来到我身后,双手环过我撑在栏杆上,身体紧紧贴住我的。
“有什么要庆祝的吗?”我随口问:“上午签了大合同?”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上午是签了个协议,离婚协议。我和月月上午办好了离婚手续。”
呵,怪不得要红酒,我冷笑一声:“恭喜你呀。”
他的声音明显已经带出不悦:“谢谢关心,就一个被抛弃的男人来说,我的状态还算不错。”
被抛弃?我忍不住说:“难道你不是得偿所愿?”
他箍住我的手臂紧了一紧,声音冰冷:“哦?”
“肖北华认识罗月月,是你安排的吧?我有一天看见你手下那个姓陶的,递一个信封给肖北华。”
“你推理能力倒挺强。”
“你拿钱收买他,要他追求罗月月?”
“不是钱。”祸害说:“他惹了很大一件麻烦事儿,我帮他摆平了。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回过头去,重新望着湖水,喃喃的说:“肖北华明显有毒瘾。”
“是呀,不是为了毒品他还惹不上这么大的麻烦呢。怎么,你不是担心罗月月吧?你什么时候和罗月月有交情了?”
不是,我心冷。
虽然明知他是心狠手辣的一个人,可是知道他这样对自己的发妻,想想还是心冷。我想起月月姐说:“我和他,是共过生死的。”当她不是什么高官的女儿,他不是什么黑社会老大的儿子,他们只是身在异域的两个学生时,他和她,还是相爱的吧。我想起那天晚上他默默的站在一片漆黑的书房中,那一刻眼中约略的茫然。可是当他把她推向深渊时,却也不曾有半丝手软。
“干嘛不高兴?”他的俯□子,一个吻浅浅落在我的耳畔:“我为了你离婚呢,你想想看。”声音低低的,有一种缠绵的蛊惑。
“月月姐的爸爸失势了吧。”我冷静的问。
他的吻停住,愣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退开半步,恨恨的:“你这个女人。”
“我可以把这个回答理解成‘是’吧?”
他坐回桌前:“现在说是虽然为时时尚早,不过网已经撒出来了,等着他的结局也只有那么一个了。”
“你没打算帮他?”
祸害冰冷冷的冲我一笑。是,我这问题问得白痴。
这时菜色被一一送上,他没有理会打开的红酒,叫了碗米饭,很快吃完。“我先走了,你叫阿全来接你。”说着,匆匆离开。
我给自己倒杯茶,默默的坐在湖边。十月底的风从湖面吹过来,仍带着南国的懊热。我隐约想起来自己忘记什么了。
手机响起,是阿全。“江小姐,我在农庄门外。”他简洁的说。
“今天是多少号?”我问他。
“十月二十七号。”
1027,哦,1027,好熟悉的数字。——祸害的生日。
睡前我照例倒一杯水,右手无意识的在床头柜上摸索,摸了半天没有摸到,转头看过去,床头柜上一片空荡。
我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睡意迟迟不来,只好尝试着数羊,一只烤全羊、两只烤全羊、三只烤全羊……
那时我说害怕会上瘾,于是祸害每晚会准备两片安眠药给我,用邮票大小的密封袋装着,有时直接递给我看着我吃掉,大半时间是放在我这边的床头柜上。
一百一十七只烤全羊、一百一十八只烤全羊、一百一十九只烤全羊……
他说等到我可以不依赖药物睡眠为止,显然现在还远远不行。
二百九十八只烤全羊、二百九十九只烤全羊、三百只烤全羊……靠,我饿了。
我下楼热了碗粥,端到客厅沙发上,一边喝粥,一边把电视台搜了个遍。半夜两点,就连电视节目也显得没精打采,频道最后停在一个点播台,在疲劳轰炸的广告中,是支离破碎的动画片和MTV。
门外传来用钥匙开门的声音,门被推开,祸害进来,老远就带进来浓浓的酒气。
看着昏暗灯光下半躺在沙发上的我,他愣了一下,走过来:“还没睡?”然后明白过来:“又睡不着了?”说着他从西服内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我,透明的密封袋里正是两片白色药片。
他上楼去了。我倚在沙发上,继续看着电视里的喜洋洋再度打败灰太郎,没来由的打了个哈欠,突然觉得困。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祸害的生日,我知道我前面写的不是这个日子。回头我会从头修改。

又及:留言版这么热闹,我看的很是欢欣。大家尽管放心,可以尽情攻击男主攻击女主,只要不要延展到小说之外攻击其他读者就好了。

说到小说人物,我自己都是爱薇薇安胜过爱女主,所以一点不奇怪有人不喜欢罗薇薇。至于祸害,我写文伊始就确定要写一个完全彻底的黑社会。就像前面我也说过的一样,我不要写一个披着一张黑社会皮的含情脉脉温柔大度热心助人回馈社会的男主。祸害是坏人是坏人是坏人,这点我从未动摇。

“微笑”同学我要和你握个手,你总结小谢总结的太得我心了,那就是我想要写的小谢呀。呵呵。不过关于小谢我还是有点和你不一致的地方,就是我个人还是非常喜欢小谢的。因为我给小谢安了一张非常漂亮的面孔,我喜欢漂亮人儿,尤其是不怎么长脑子的漂亮人儿。

大家讨论时不必担心影响我的思路,本文已近尾声,能再有4分之一的剧情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这回我难得把以后的情节脉络都构思完善了,结局也想好了。厚厚厚,得意的大笑三声。大家不必担心被坑不必担心我改变思路。




33

33、三十三、 。。。 
 
 
安江才多大,不用太刻意,月月姐的消息也被我逐渐听得。
自然祸害一个字都不会说,而小谢对这些八卦完全不上心,所以我的消息渠道反而是小妹,毕竟肖北华还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
听说罗月月最开始想要肖北华和她一起回省城,可是肖北华不愿意离开已经熟识了的安江生活圈,去到陌生的省城在女友的羽翼下生活。于是罗月月也只好留在安江陪他。听说肖北华虽然甚有“骨气”的拒绝了女友帮他在省城开辟事业新高峰的提议,但并没有反对搬进更宽大更明亮的新工作室(他不搬也不行,原来的工作室产权是脂砚斋的,景慧姐这一点上可真够绝的),当然,他也顺理成章的搬进月月姐那套别墅和她同居。
我老是不由自主的拿肖北华类比小玉那吃软饭的老公,因此比别人更替月月姐担忧。可是说到底,我其实和月月姐并没有什么交情,少年时短短数月同住一个屋檐下,我们那时的关系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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