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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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爱-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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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念拍开壁灯:“怎么了小甜?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她梦到席绍文变成了一颗星星,她走在回家的路上,那颗星星就像一盏灯一样一直跟随着她、照亮着她前行的路。她莫名的心慌。
“我去倒杯水。”
走到厨房倒了水,回来的时候去关客厅的灯,却被客厅的茶几上鲜红的颜色吸引。她走过去,颤抖着手拿起来打开,喜帖,席绍文和沙娜娜这么快就要结婚了吗?他就这么等不及让她死心吗?
顾思念站在卧室门口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这是一场戏,一场所有人参与,由席绍文导演的戏,只是为了艾甜不绝望,哪怕伤心,也比绝望要好。顾思念的眼泪落下,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席绍文用最后的时间营造一场绝情的戏码,将自己陷于不义之地,哪怕所有人戳他的脊梁骨,只要艾甜有生的希望便是值得的。
艾甜回身问顾思念:“你带我去好不好?”
顾思念走过来拥艾甜入怀:“好,我带你去。”
这一晚艾甜一夜无眠,只是盯着天花板,直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她换上了顾思念的一条白色小礼服,顾思念为她绾了一个髻,松松的衬得她的脸更小,整个人都可怜可爱。她自己化了淡妆,看起来气色好一些。
婚礼是在教堂举行的,因为新娘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当一身白色西装的席绍文牵住绝美的沙娜娜的手,当两人亲吻相拥,艾甜仿佛失去了魂魄,她转身就跑,推开婚礼上的那些人,她听到顾思念和米斯呼唤她的名字,可是她没有回头,她受不了,他怎么真的能娶别的女人。她死心了,心如死灰。
艾甜抛出教堂后,席绍文站定许久没有说话,然后缓缓闭上眼睛,高大的身躯向后倒去,还好赶上了,还好来得及在有生之年给了艾甜生还的可能。爱的太深所以太了解,比艾甜自己还要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如果知道了,真的会陪着他死,她会失去生的欲望,生的意念。而他,不允许那样。不允许。他希望,她还有一线能幸福的可能。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吧。
听不到周围人的惊呼,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变得很轻很轻,轻到毫无重量,脱离*,他会变成一颗星星吧,或者一盏灯也好,在她回家的路上,始终跟随,给她光亮。这样,就够了。
岁月长久,死亡不是爱的结点,他的爱,会生生世世伴随她。席爱,惜爱,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艾甜跑到街上,分明不想流泪,却不只为何,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广场上在办诗朗诵比赛,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子,声音清悦,抑扬顿挫的吟诵着一首不知名的有关于爱情与死亡的诗句:
“我把自己钉在爱的十字架上
等待着游魂的到来
皎洁的月光映着我的血迹
十字架也为我陷入浓浓的悲哀
是谁在我的面前点燃一支烛
那淡淡的火焰
透着蓝色的身材
在我的眼前迷茫
迷茫又徘徊
似乎让我看到了你心中的悲哀
我的血与十字架凝固在一起
你来感受一下吧
不想让游魂带走我
我心中对你的爱
岁月苍苍
云海茫茫
眼前一片白骨累累
也许其中就有我一个
生到死
只是一个瞬间而已
而你却做的如此漫长
是为了让我忧伤
还是让我迷茫
如果我真的躺在那里
那么我多么希望
你就是我身边的野草
如果我腐烂入泥
那么我多么希望
你就是那松软舒适的泥
如果我化为空气
变成云
那么我多么希望
你就是温暖的阳光
不管到哪里
只要有你的陪伴

我也是安详的”
作者有话说:“故事依旧在继续。静候下文。我爱老席。”


'20121218 第七十二章,看不见你在我身边'

艾甜再来到英国已经是一年后了,她已经不再年轻,三十岁,女子的三十岁意味着更深切的心境的改变。她在一年里重新捡起年少时喜欢的绘画,用画笔描绘起自己的世界,席绍文留给她的财产两辈子也花不完,她并不是爱财,只是这些钱财意味着他曾经来过,而她曾经拥有,只是在岁月的百转千回中,失去了他。她甚至没有了惜爱,不知道那枚戒指席绍文有没有送给自己新婚的妻子,她猜没有,他不会的,她就是这样固执的认为。
艾甜在英国停停走走,从利物浦、到曼彻斯特,又走过伯明翰,这里的的冬也是天气阴沉,像是要下雨一般,怪不得英国人见面总是要问天气。
席绍文以前很喜欢一把伦敦伞,黑色的布面,他总是在冰雪天撑着它,寂寞而诱惑的走在风雪里,对她笑的时候会扬起浅浅的笑弧。
她以为自己会用时间慢慢疗伤,会慢慢淡忘,可是这一年里她的伤口仿佛感染,越来越痛,每一个失眠的夜晚都会记得他。她想要靠近他,又想要彻底逃离他。可是,进一步是瘾,退一步是欲。她进退维谷,只能守着回忆,画地为牢。
记得席绍文讲过,英国五六月份的时候百花齐放,是最美的世界,有属于这座欧洲大国的独特魅力。但是无论是哪个季节,这里总是天气多变,一定要手不离伞。
她在街边,买了一把伞,撑起来,分明是没有雨雪的,但是这样,她会觉得,他仿佛就在身边。
游历到了伦敦,伦敦眼和特拉法尔加广场让艾甜流连忘返,有英国绅士来搭讪,问她坐在这里冷不冷要不要去对面的咖啡厅喝上一杯热咖啡。
男子有金色卷曲的短发,眼眸里是光亮,艾甜总是无端就会想起席绍文,她觉得还是席绍文的眼睛更好看,如同宝石一样,有岁月留下的睿智神彩。
她微笑答应,与男子在咖啡厅中开怀畅聊,男子说自己是剑桥大学的老师,艾甜的心狠狠的颤动了一下。
她说自己是来游历的画家,男子便提出带她去英格兰的剑桥镇转一转,那里汇聚了美与传奇。
是啊,传奇,席绍文也是她的传奇。
这名英国绅士叫做乔治,他在火车上对她说RiverCam(康河)上的大桥是罗马史并建起来的,这条河名字又叫做剑河,而桥也因此得名剑桥。艾甜记得席绍文曾说他在剑桥附近有一座庄园,她希望能慢慢的走,试着看会不会找到,如果他没有骗她。
剑桥镇真是美丽,许多门廊、墙壁上都装饰着古朴的塑像和绘画,许多高大的房子上都是染色玻璃,一幕一幕,瑰丽而华美。
她那次来英国出差没有好好的审视这个国家,乔治对她讲,剑河上的桥无一不是设计精美、巧夺天工。最著名的有三,数学桥、格蕾桥以及叹息桥,剑桥因此得名。
艾甜走在叹息桥上,抚摸它的每一寸,记起那日风光无限,他如同中世纪的王子,在桥的那端走过来,念着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艾甜对乔治说:“曾经有一个人,让我在这里动了情。”
乔治有些惊讶艾甜会说这个,他却也只是绅士的微笑等着她说下文,可是她只是浅浅的叹息,她穿一件白色长毛衣,背着画夹,长发柔顺,眼眸里面都是忧伤。
她对乔治说:“我一生都只会爱他一个人。”
乔治说自己是基督学院的老师,还留了电话给艾甜,艾甜微笑挥手与他道别,然后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剑桥镇游荡。
暮色苍茫中又下起了大雪,一个走在艾甜前面的女人不慎滑到,艾甜扔了伞就跑上前去扶她,没想到会是沙娜娜。也对,她就生活在英国。应该说,他们生活在英国。
“NANA。”
“艾甜?”
“恩,这么晚了你这是去哪?下了雪也不带伞吗?”
艾甜看到沙娜娜即使摔倒,手中也紧紧的抱着一束花,洁白的玫瑰。
沙娜娜在风雪中突然痛哭,艾甜有些不知所措,她真的没有恨沙娜娜,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两个人能分开并不是因为旁人,所以即使沙娜娜做过许多坏事,经过了一年,艾甜在心中不是怨恨,只是平和的希望,沙娜娜能给席绍文幸福。她不能够了,只能期盼着旁人能让席绍文幸福。
她把伞捡回来撑在两个人头顶:“你家远吗?能带我去吗?我想看看他。我可以不和他说话,你只要让我看他一眼就好。只要让我看一眼我就走,再也不来英国。”
狂风呼啸,沙娜娜抱着白玫瑰,仿佛这是挚爱的珍宝。
艾甜听到沙娜娜小孩子用一样伤心的语气说:“你就是想和他说话,他也能说了。”
她不明所以,只能跟着沙娜娜走,沙娜娜似乎是默许了她的请求。
原来席绍文真的有一座庄园,有一个可爱的名字“LOVESWEET”庄园,艾甜从看到庄园的木牌子就走不动一步,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为什么他结了婚,还要以她的名字作为庄园的名字?
沙娜娜在前面停下来,回身对她说:“本来我答应他,一辈子也不会让你知道。可是我觉得,这对他不公平,我要让你知道,席绍文有多么爱你。”
她惊恐的抬起头:“你们不是结婚了吗?”
沙娜娜继续前行,声音微弱:“我们从来没有结婚,只是一场戏,一场声势浩大,只演给你的戏。艾甜,我真嫉妒你,得到了他完整的所有的爱情。”
艾甜亦步亦趋的走进庄园,先是进了一座欧式的别墅中,英国管家为她倒了一杯热茶给她,她礼貌道谢,却只是捧在手心不敢喝,她怕席绍文突然出现,她忐忑而迷惑。
沙娜娜在一旁问:“暖和过来了吗?”
她点头。
沙娜娜捧着白玫瑰带着艾甜出门,走到庄园的后院,有一方坟墓,艾甜惊恐的想要呕吐,她不愿再走一步,而沙娜娜则强硬的拖着她前行,玫瑰花瓣都因此掉落许多。
‘艾甜之夫,席绍文之墓’
艾甜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在风雪中刺痛皮肤,心如刀割。
沙娜娜把白玫瑰放在她手中:“今天是他的忌日,给他献一束花吧。”
艾甜瘫倒在地,颤巍巍的把玫瑰放在墓碑前,墓碑上是他的照片,那么年轻,那么英俊,甚至微微含笑,安详平静。
“你跑去千江市的那天,席绍文去追你,被歹徒盯上,在机场被捅成重伤,虽然命救回来了,可是绍文患了肺癌,而那一刀刺穿了肿瘤造成癌症转移。医生说乐观的化能活半年,绍文醒来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三天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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