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亏欠爱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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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亏欠爱情的-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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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建设的妻子迎在门口,他说了声阿姨好。她从手里接过油壶说,你叫我婶婶吧,你姐姐就是……她收住话头。也许她想说,你姐姐就是这样叫的。
饭菜已经准备好了,看得出来,他们费心了。糯米丸子、莲菜骨头汤、油炸小鱼……当李小成看到豆渣蒸肉时,他的心颤了,这菜肯定是姐姐做过的,这是他母亲的创意,因为没用米粉来蒸……
汪建设从柜子最里边拿出一瓶茅台,说放了十年了。李小成想拦,却没拦住,一时香气飘了出来。
李小成被感染了,平日里还能喝点酒的他几杯下肚,就有了点醉意,想起出家门时父亲跟他说过在外头别喝多了,城里车多的话,就不肯喝了。何本意以为他客气,哪里肯依,又喝了几杯,李小成突然眼眶热了,有些失态,他伸了袖子来擦,可擦不干……他还是镇定了自己,绽了一个笑脸说,不好意思,想家了……
汪建设的妻子立刻去了厨房,不一会儿煮了桂花小汤圆端了上来,要他喝了,说小时候听母亲说过,想家时喝这个就会好些。
李小成默默地喝了,酒意好像也散淡了一些,想回去,汪建设夫妻留他住下来,让他看卧室,还是说了,说你姐姐回来就住这里啊,一直给她留着的……

我们都亏欠爱情的(1)
李小成还是回去了。
在回永宁巷的路上,那种有家的感觉真让他眼热。七天没回家,老式水龙头流出来的水是黄的,水管生锈的原因,他捧着几把洗脸,然后等水清,接了水放在煤气灶上,他想洗个澡。
趁烧水的空当他打开了电脑,再一次打开姐姐的U盘,U盘的底部闪烁着幽蓝的光,他再一次看了那个“新建文档1”,仿佛看见姐姐从座位上站起来时的样子,那时刘南风看见她的异样,脱下了夹克衫给她,他们都红着脸,并且保守着一个秘密,这样的情感让人铭记,可惜没能持久。如果能持久,也许生活就是另外的样子。但是,生活就是生活,没有假如,没有如果,没有也许,那么坚硬,不可更改……
那时他想起他的第一次梦遗,那是他前两年来姐姐这里发生的,他很久没有想起这件事了,他觉得挺羞耻的,那是他第一次睡在席梦思上,以前他一直睡木板床。当他从睡梦中醒来,他感觉到了,就有了羞愧,有点不能原谅自己,那时他想到了一句老话,饱暖思*,好像如果在木板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才是正常的一样,黑夜里他摸索着换了一条*,把那个脏了的用袋子装了起来,第二天倒垃圾时一起丢掉了……
从遥远的思绪里回来,李小成看了一眼水壶,他没有看见火苗,走过去看了,水壶还是冷的,煤气灶打不着火了,他把煤气罐子摇得当当响,也有火,只有一会儿就熄了。煤气用完了。
他只好收拾了换洗衣服,再一次去了浴池。这一次比上一次勇敢了,他脱得赤条条地泡在浴池,泡够了,也学着别人在淋浴头下面把脏衣服用香皂洗了。
那一夜他睡得很沉,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打电话问陈有源去哪里换煤气,陈有源说电话号码就贴在煤气罐上,于是打了电话,半个小时之后送气公司的人过来,突然问了一句,你新来的啊?他未置可否,那人说以前是个女孩子住在这里的。他说,哦。那人看他不热不冷,扛起了罐子就走。
李小成继续上夜班,从27层开始清垃圾,相比平常这天的垃圾多些,天南地北的食品盒子袋子排队似的挤满了垃圾筐,他学收破烂老头那样把它们弄瘪。在15层他看见了卜果在等电梯,她笑眯眯地看着他,说他这身板可以做保镖的,他说做不了的,不会打架。她呵呵笑了,想说什么,正好电梯的门开了,走进去轻盈地转过身,挥手。电梯门关上下降的时候,她的笑在他眼前仿佛也下沉了一下。
李小成没想着这个晚上又见到卜果,她径直走到值班室,说要上办公室去一趟,有个文件没带,可她怕老鼠。李小成说楼上没老鼠的。卜果又笑,说,你又不是黑猫警长如何知道没有老鼠?何本意就说,小李啊,你就陪着这个姑娘上去一趟嘛。
在电梯里卜果说,李小成,你这人笨笨的,挺可爱的。李小成红了脸说,第一次听人这样说。卜果说,你今年多大啦?李小成说,刚刚成年。卜果说,那你回头叫我姐姐吧?李小成想了想说,好。卜果说,那你叫啊叫啊。李小成顿了顿说,姐姐。拖泥带水的声音,让卜果心里一动。
卜果从包里取了钥匙打开拉闸门,这是李小成第二次进大厦内部工作间,第一次是进贺年的公司,显然,卜果这家公司的工作间要大很多,经过一个类似玄关的地方,再转一个弯儿就走到了大厅,远处的灯光让工作间看起来并不暗,很多大方格子摆在那里。他们同时看大厅尽头有间办公室里有灯光,并且门开着。卜果觉察出了异样,因为大门是锁着的,会不会是小偷?她瞅着李小成,努努嘴,接着又抓住李小成的胳膊暗示他。李小成将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别做声。 。  。。  想看书来
我们都亏欠爱情的(2)
他们轻脚轻手走了进去,立刻傻在那里,像是被人点了穴似的。
一个女子躺在两米长的大板台上,当然还有一个男人也在那里。女子金色的头发垂着,像是遇到了风,忽东忽西,那盏灯照在她的脸上,双眼闭着,忽而晴好,忽而多云。一个声音,另一个声音,一个声音盖了另一个声音,竟然说着外语,Oh;oh;my God
那两个人忘情地运动着。
李小成和卜果都傻在那里,想退好像挪不开脚步,可毕竟还是要朝后退的,还是惊动了他们,先是那女子啊了一声,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脸。接着那男人转过头,脸上闪过惊愕,也像是被点了穴,僵在那里。
卜果一迭声地说对不起。
那两人就那样僵在那里,卜果边说对不起边转身,和李小成撞在一起,两人慌忙地出了办公室。
卜果坐在格子间里,低着头,李小成示意她要下楼,卜果拉住了他,他只好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没多大一会儿,那个女子先走了出来,接着那个男人也走了出来。
那女子先开口说话,说卜果呀,没吓着你们吧?卜果说,李娜,不好意思啊,我是来拿东西的,外面的门是锁着的,我还以为……接着说了一句傻话,我可什么都没有看见……
李小成跟着也说,我也是什么都没有看见的。
那个男人笑了,那个叫做李娜的女子也笑了,一副经得起风浪的样子。
那男人接着说,卜果你要是把我吓坏了,你得赔我。哈哈。
卜果也笑了说,黄总,您那么金刚不坏身哪能吓坏呢。一句话说得这个被称为黄总的男人卖力地笑了起来,看着李小成问卜果,是你男朋友啊?卜果说,不是,在楼下值班呢,是我请他陪我上来拿东西的。
黄总给李小成敬烟,李小成摆手说不会抽。
黄总说,咱们一起吃个夜宵吧?卜果说好,卜果不想事情就这样僵住了,毕竟一个是自己的老板,一个是自己的同事。吃夜宵至少还可以沟通一下,要不然明天怎么见面啊。李小成说他不去了,还要值班呢。黄总说,没关系的,不是还有一位师傅吗?李娜也说一起去嘛。
下到楼下,黄总给何本意两盒烟,说想请小李先生吃个夜宵,请他多担待。何本意兴高采烈地答应了。
黄总领着他们去了咖啡店,要了咖啡、扬州炒饭。李小成用小勺子一点一点地喝咖啡,卜果碰碰他的胳膊,用小勺子搅方糖,搅完方糖之后将勺子放在盘子里,然后端起咖啡杯子喝。李小成明白了,卜果给了他一个示范动作。于是就放下勺子。后来,李小成在网上看一部《好奇害死猫》的电影,才知道那样喝咖啡是被人耻笑的。
黄总很随和,先是讲了一个不荤不素的段子活跃气氛,卜果认真地笑了,李小成不明就里也跟着笑了。
接着卜果讲了一个笑话。说是一男人裸睡在山上,来个采蘑菇的女子,女子眼神儿不好,一二三四五,五,五,她把那儿当蘑菇啦。那男子很幸福,第二天又去裸睡在那里,这回来了一只小熊,也是采蘑菇,一二三四五六七……
黄总和李娜都笑了,李小成还是没明白怎么回事,问怎么就老是五啊,一句话引得三人大笑起来。黄总让李小成也讲一个。李小成推辞不过,就说,有一个饭店里有一只鹦鹉,很聪明,每次客人一来,见到男的它就说,这位爷,里边请。见到女的它说,姐姐好漂亮。客人走时,它会说,你好欢迎下次光临。有天有人觉得有趣,进了饭店又出来再进去,弄得鹦鹉口干舌燥,生气了,正好看见老板出来,就大喊一声,老板,有人玩你的鸟!
我们都亏欠爱情的(3)
这个冷笑话弄得黄总满嘴的咖啡差点射了出来,结果让他一收,弄得顺着嘴滴答下来,李娜转过来拍了一下李小成的肩,嗲声嗲气地说,你好坏哦。
气氛渐渐好了起来,拿男女说事儿,这个李小成是插不上嘴的,李小成发现黄总总在引导卜果说话,当然引导得很含蓄,但主题是她的私生活,其中涉及一个叫马教授的人。
李小成明白这个老板是想和卜果交换一些隐私,可卜果的回答却让他失望,装疯卖傻地说笑,就是不肯透露一丝秘密。
不过,后来卜果说了,她说,别人都说我是马克齐的小三,有的说是二奶。话刚落,黄总响亮地笑了起来,看来这个回答黄总是满意的。
李小成看看表快十二点了,就起身告辞,卜果也说不早了。黄总使劲和他握手说,咱们是一回生二回熟,以后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上的,别客气。李小成点头说,黄总放心吧。停顿了一下说,再见。他觉得这个停顿比较好,表明了他的态度。
出了门,李小成跟卜果说再见,卜果对他吐个舌头做个鬼脸说,对不起,让你受惊了。他说,没关系。
李小成在回怡西大厦的路上,心通通地跳着,他觉得这个晚上很有生活气息,是他不能想象的,突然就想起许巍的几句歌词,接着就唱了起来:放浪的生涯,就任这时光奔腾如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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