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傀儡情人- 第274部分

他没办法不动容。

因为她的话，也因为她的反应。

这不是第一次她在他的面前表现出这种不安的强悍。

她总是说她不安。在他昨天告辞的时候，在今天“拷问”他感情史的时候。

她说的是对的么？

一个从不善说谎的人，就算是失去了记忆，应该也不至于会变成演技派高手吧？

他不想让她失望。这个念头，再一次在他的心里，冒了出来。

或许真的天生孽缘。以前的她隐忍，而现在的她懂得说出来。或者，这才是她唯一的变化而已。

她以前碍于他们之间的身份关系，所以隐忍。现在他们平等了，所以她直白而大胆的表达她心里的所思所想，这样解释，是不是算是合情合理的？

“傻瓜！”他失笑，再次这么宠溺的叫着她，同时伸手揽紧了她，“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是我刚才在思考你问我的最后一个问题罢了。”

“哪一个？”她像是搞不清楚了，而她的眼睛盯着他的眼睛，目光灼灼，一点也不糊涂。

“就是……我到底有没有爱过那个和我订婚的女人。”他装作没看见，幽幽说着。

“答案呢？现在想出来了么？”

他笑了笑，“这个答案很复杂，所以我才思考了这么久。只是，你真的很在乎这个答案么？”

她抿唇，不语。

“其实，说不说这个答案，其实也无伤大雅，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解释的清楚的。如果说直接说到结论的话，我想，也很难用一句话来说清楚。这个世界上，人们总会难免做一些荒唐事，有时候连结婚这种事，都会变成一个荒唐的闹剧。”

“我和她，就是一场这样的闹剧。离奇的开场，离奇的结束。但结果对我们都是公平的。每个人都不太好过。我们两个在一起，不愉快远远压倒了愉快。……发生了太多事，有些是我们该负责的，而有些，是老天开的玩笑。”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也算是时过境迁了，非得说什么爱不爱的，并没有意义。如果说只是交易，也太简单。那是远比爱情或者交易复杂的难题。如果你问我，那么，我只能从我的角度说，我对她，更多的是抱歉。……在我以为我是全世界最倒霉的人的时候，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诉我，其实有个人因为我而比我过得更倒霉，那感觉真的是难以形容的。……真的。……”

他絮絮的说着，她静静的听着。

他说完了，停下了几秒，她才极低极低的声音开口。

“……所以，听起来，你似乎现在对她抱有歉意？”

沈天宸叹气，“没错。我对她当然有歉意。只是当我对她说出抱歉的时候，她却一点都不在乎，似乎觉得我像是在捉弄她一样……所以，说到底，到现在为止，我的道歉，都根本没有送出去过……”

她定定的看着他，“她接受不接受你的道歉，对你而言，真的就那么重要么？”

他再次沉默。

对着这样一张脸，他这么坦诚的说出这么多话，老实说，也有点心理补偿的意思。不管怎样，他还是对她说出来了，不是么？

但见她这么追问，他竟突然有些失神，有些恍惚，有些弄不清眼前这个人到底是夏竹颜还是ReneeChen，竟是不敢回答了。

“那除了抱歉呢？除了抱歉，对于她，你的曾经的最亲密的人，现在又最无法觉得问心无愧的人，你真的就没有别的感情？”

他没办法不回答。只是，他的回答，仍旧是带着无奈的苦笑。

“我说了，我们之间，远比爱情复杂。具体怎么复杂，我跟你根本解释不了，你也别再追问了，行么？你只需要记住，那都是过去的了，不就行了？你何必一定要追问一个过去了这么久的并不是很愉快的陈年往事呢？……”

他的话未停，她已经“强迫”他停了下来。

用她的手指。

两根手指，压在他的双唇上。

“没错。”她柔声开口。

她的唇离他的唇极近极近，近到似乎他微微倾向欠一毫米便能吻住她似的。

她的声音极柔极柔，柔到仿佛他以为自己正拨弄着最温柔的春水。

“没错，那是陈年往事，咱们不提……”她喃喃的说着，紧紧的贴着他，梦呓一般，“就算是要提，咱们也要提咱们的现在。……沈天宸，我要对你好。我要打败所有那些有的没的你的前任们……我决定要对你好。非常好。好的一塌糊涂。好到让你没办法过几天之后就突然跑掉，好到让你根本没办法离开我，……就像，你没办法离开空气一样……沈天宸，我要对你好，我要让你觉得，我的存在，对你而言，就犹如空气……”

——（

正文　不速之客

宣誓一般的柔声蜜语完全出乎沈天宸的意料之外，所以，他看起来有些呆。

他还在发呆，她已经跨越那一毫米的距离，吻上了他的唇。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但已足以让呆愣的人在心底掀起一阵激荡的涟漪。

“如果不是我感冒，我就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她状似不甘的哼了声，“在我对你好之前，你还要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渴他挑挑眉，“我可以不回答么？你的问题似乎格外的多，也格外的难回答。”

“那你是不想我对你好的意思了？！”她瞪眼。

“岂敢岂敢！”他举手投降，“问吧。”

接他许她问了，她反而羞涩了起来。伸手摸了摸鼻尖，应景的咳了两声，终究还是憋在了嘴里。

这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

“你到底想问什么？过时不候。这一秒我许你问，下一秒，说不定我就不想回答了。”

她动了动唇，脸变的更红，却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算了！”她懊恼一般的气道，“现在也不是我问的时候！等到我下次想问的时候，你一定要回答我，知道么？”

沈天宸微微一笑，表示他并不在乎她问，还是不问，而是捉住了她的手，调笑道：“你若不问我，那我倒要问问你了。你要对我好，那么，你是想要怎么样对我个好法？我想听听看。”

她脸更红了，没好气的瞪着他，“比如让你当牛做马的伺候我啊，再比如听我八卦你的那些香艳绯闻啦……”

“真有出息！”他捏捏她的脸，“好了，多说了几句话，又好像要咳起来了。你快躺下，睡觉！”

“那你呢？”

“我是真的睡不着。”他笑笑，“在你对我好之前，我想我该表示些什么，这样接受起来的时候，才不会觉得太不好意思。”

她轻嗤了一声，但还是乖乖的躺好。

他则起身，帮她盖好了被子之后，关上了卧室的门。

我是一条华丽的分割线

沈天宸需要让自己冷静一下。

再呆在那个房间里，他想，他的脑袋会一直不清楚。而且会越来越不清楚。

他明白，每次面对他，他都纵容了自己，也纵容了她。

明知该怎么做，结果到最后的结果总是让人想象不到，这的确不得不让他好好的冷静一下。

关上洗手间的门，把窗户悉数打开，凛冽的寒风吹进来，他微闭了上了眼睛。

背靠在门上，摸出香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她说她要对他好，好到一塌糊涂，好到让他离不开她。

他觉得这些话实在让人心惊极了。如果她知道她和他原本是什么样的关系，相信就算是死，她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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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偏偏这样的话，又那么让人心惊肉跳。他不但听懂了，还听进去了。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

“喂？”

电话突然响起，沈天宸迅速回神，接了起来。

“你在哪里？”是莫扬。

“在外面。”

“我以为你回了酒店，结果房间没人。”莫扬笑笑，“你快点回来一下吧。”

“有事么？”莫扬几乎从来没有这样跟他说过话，所以他有些不解了。

“你有客人来。”莫扬的语调有些暧昧，“很重要的客人。”

沈天宸蹙眉，“客人？”在波兰他能有什么客人？

“总之先回酒店吧。如果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

“好吧。”

掐灭烟头，放进马桶里冲走，再喷洒了些空气清新剂，这才关好窗子，走回卧室。

“我可能要先回酒店一趟。”他说，“你先好好休息，晚点我帮你带点药过来。”

她睁开眼睛，有些失望的看着他，似乎在质疑是否这就是他所说的“对她好的表示”。

他只好继续解释，“是这样的。你知道我是学音乐的，后来也是做贩卖音乐的生意的，怎么样能让一个人感冒却不影响发声，我还是有点法子的。”

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真的？”

“当然。”他笑，“当然了，我不是学医的，有办法子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独居其功。和我一起来的朋友。他是做音乐的，所以他总是要想办法创造这样的奇迹。以前我们的工作中，总是能碰见这样的问题。有一次，一个歌手，在演唱会开始前夕，感冒失声。这个时候宣布演唱会取消，显然是做不到的。投资都已经砸下去了，那便意味着不仅是损失钱，更损失这个歌手的形象。这个时候，我需要一个奇迹。你知道么，在下午彩排的时候仍旧没办法讲话的人，在晚上八点准时开场的演唱会上，竟真的能唱出声音来。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奇迹？”

她点头，“这的确是个奇迹。”

“虽然刚开始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总算是没有咳出来。到了后面那歌手的精神状态越来越高，那场演唱会的后半场，简直是一场完美无缺的live秀，后来我们还制作了DVD珍藏版。知道我们是怎么做到的么？”

“因为你的朋友？”

“没错。”沈天宸点头，“他做歌，也唱歌，也培养新人，也栽培歌手。对唱歌的人而言，最重要的，当然是喉咙。所以，从很早以前，他就随身携带着一瓶中药。据说那中药是很有名的医生亲手配制的，能让人在感冒失声期间不仅能发出声音，还能不损坏声带的。”

“这么好？”她的眼睛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