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于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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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于夏初-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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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有些人来说,遇见太早,或遇见太晚,其实都不是问题,敢不敢,才是最大的问题吧?如果当日勇敢一点,说不定,如今局面概不相同。有可能是他不敢,也有可能是她不敢。而两个都不勇敢的人,是注定无法在一起的。”
终于,纪沉浑身一凛,再不言语。
第二天,在纪沉的陪同下,天一去给母亲扫墓,她刚回来小镇那天已经去过,处理了周围的野草,是纪沉非要去,说既然千里迢迢的来了,怎么也该表示一下礼貌。
一路上,两人俱都没有再提那个夜晚,似乎是在梦中泄露的心事,就应该让它永远留在梦里。
做完了一系列的拜别仪式,天一抬手看了看表,转身送他:“回T市的车还有半小时,错过这一班又得等明天了。”
纪沉夹枪带棒:“这么迫不及待地赶我走?”
天一游刃有余:“要不是急事,你一大早不会接那个电话。”
如果她能永远这么四两拨千斤,其实也挺好。
相送到车站,上去之前,纪沉忽然回过头来,慎重其事地对着天一挥手,道了句:“再见。”
天一也应景地抬起纤细的右手,扬眉淡笑,字正腔圆。
“再见。”
相对其他送儿远行送君千里的人们,在这个离别的车站,她与他并不起眼,可也许,最不经意的告别,其实才最煽动人心,起码天一的心口,因为他这回首猛扯了一下。
害怕再下去会忍不住跟他一起走,天一转身,头也不回地大跨步离去,即便身后如芒刺在背。
T市这边,盛夏初接到一个电话后,便匆匆忙忙地拿了外套便冲出公司大门。
电话是何源打来的:“少爷,纪董事长已经去过电话,纪沉接了,定位显示的地点,我查过了,是天小姐母亲的故乡。”
几乎百分百,盛夏初肯定了天一就在那儿。
天一不开手机,但与她相关的那些人总会开的,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全力集中在胡乱寻找上,他强迫自己条理清楚思路清晰,这样才能和再次穿上防弹衣的天一交手。
所有人都可以小看盛夏初,但几乎所有人最终都会后悔。
送走纪沉,天一回到家已经是半小时的事情,院落重新安静下来,她忽然觉得空乏没事做。抱着靠枕坐在纪沉来时的躺椅上出神,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听见响动,她坐直身,狐疑,难道是忘带什么走?
怡怡然上前去打开铁门,门外站着的人,让天一秀眉顿蹙。
“你来干什么?”
……
盛夏初马不停蹄地赶来小镇,虽然定位到这里,但通话时间不够长的原因,导致还得慢慢摸索,一家一家地找过去。
又下了一场片区的绵绵雨,何源跟在身后撑伞,脚下的泥土无所不用其极地与盛夏初澄亮的鞋面挨边,他却头一次没觉得烦。好像这些泥土的痕迹越多,就代表他与天一的距离越来越近。
在镇口的时候何源去问过一户人家,对方说对天一没有印象,巧在这个当头,恰好遇见王嫂从镇上卖鸡蛋归来,听见有人打听天一,还穿得如此周正,旁边停着一辆她在镇上从未见过,也无法叫出名字的黑色轿车,顿时上前去搭了话。
“是找天妹子么?可巧,就在我家隔壁。”
她手里还挎着一篮鸡蛋,因为突然下雨,大部分还没能卖出去,盛夏初点了点头,何源便耳提面命地上前去,将她一篮的鸡蛋都买了下来,面色和善。
“麻烦您给我们引引路。”
跟着王嫂的指引,盛夏初到达院落门口,斑驳的时间痕迹让他忽然不敢进去。
他很心慌,他确定天一住在这里,他几乎能从破落的旧居里,再次闻到专属她的味道,可一别仅仅二十几天,他已经从那个意气风发身价齐天的主宰者,沦落为等待宣判的角色。
半晌,盛夏初垂眸低首,暗暗吸了一口气,终于伸出手去。
此时,天一整个身子,包括手脚,都被反绑在椅子上,她的眼睛并没有被蒙上,只有一块布将她的嘴死死堵住。
她知道自己在哪里,是镇上一处废弃的厂房,也知道绑架自己的人是刘彦,可她不明白他的用意。
待厂房的铁门被几噶着落下,刘彦才将步从天一嘴里掏出,语气嘲笑又恶狠狠。
“不要试图反抗,你比我清楚,在这种地方,反抗就是死路一条。”
被人戳到痛点,天一怒火中烧,恨不得这把火能真的烧出来,将她与他一起解决在这里也罢,起码她的大仇也算得报。
天一的眼神似乎让刘彦特别不满,他顺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十分响亮。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条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吗?!”
天一却早有预备,连头都没有偏一下,声音冷笑。
“真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应该能嗅出结尾的气息了,下一本文想换换题材。
幻想类,我心中一直有一个侠之少女,必须写一次才心甘。
但因为第一次尝试这类型,我也没有把握,所以如果不好求轻拍。
其实算晋江被煎炸煮的老油条了。。10年开始,中途隔了两年没来。
《假声》是回归的第一部,已经生疏,导致很多地方都比较硬伤,也没时间精力去改动。
可我知道有些是从假声那儿就跟过来的,谢谢你们陪我这段路。
我也不知会不会有天因为什么再断两年或从此匿迹,所以在能写的时候尽量多呈现点不一样的东西。
但愿陪君三千场。


、chapter 51。

刘彦的脑袋上还包扎着一圈纱布,他额角的地方有一块泛着红的肉色,天一大致猜到他此番遭遇出自谁之手,当下便扬了眼角。
“能人用能者的方式报复,鄙人也用能者的方式报复,不过呢,是低能的能,所以,你真可怜。”
虽然明知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应该激怒刘彦,但天一还是这么做了。或许在一年前,她会选择苟延残喘,但如今她已然不会,看自己想要报复的人像狗一样跳墙,她体会到了当日在墓地的快感。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诡异,你越想看对方求饶,就越容易怒火中烧,尤其是她已经对你的怒火中烧免疫,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后果。
死都不怕的人,还谈什么求饶。
在天一爽快的当头,刘彦唇色铁青,伸出手加重了力道,骂啐着,还要再赏天一一巴掌,却突然有人从暗处冲了过来抓住他的手,言辞果断。
“别忘了谁才是主导人,适可而止。”
天一抬头,定睛一看,漆黑的厂房里,只有高壁上的小窗户,漏进来少量的光线,但她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眼前人,盛夏微。
盛夏微似乎并不介意被她看见,正过脸来,比寻常凌厉的神色印入天一眼帘,淡淡笑。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那么我劝你,还是伤害我比较快。”
接着再不发一言,好像多说一个字都觉得累。
“你过去的事,夏初都知道了,他对爸爸说,要带你去英国,好像再也不回来的样子。我知道,他是为了躲我。”
闻此,天一依然处变不惊地盯着她,好像要看她能说出一朵什么花,盛夏微却略懵。
“你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我应该吗?”
这反问似乎特别得盛夏微的心。
“是的,你不应该,你我比谁都清楚,在突然得知那些过往的情况下,即便是夏初,判断自然也会有失偏颇,因为觉得愧对于你,可现在,我真的特别想知道,当我和你处于同一个天枰的时候,他会倾向谁。”
谁呢?
这边,推开大门的盛夏初并没有见到自己期望的影子,屋里空落落的,但灶台上摆放了碗筷,证明确实住了人。他走进去,一一走过脚下的枯枝败叶,花草树木,好像每一步都重合在她的脚印上,如此的热血沸腾。
转了一圈,何源也去偏房看了看,确实没人,返回来报告,却在大门口的草丛间看见一个物体,走近一看,是天一的手机。
“少爷!”
听见叫喊,盛夏初回过头,待看清何源手里的东西,面色霎时凝重起来。
与此同时,手机铃声响起,陌生的来电号码,他拇指颤了颤,第一次没有拒绝。
“喂。”
……
盛夏初到来废弃厂房之前,刘彦已经将盛夏微,用同样的姿势绑在了椅子上。何源与盛夏初身上的手机被搜走,何源更是被留在厂房外边,哗啦一声,里面再度黑暗。可不管是光明还是黑暗,他依然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她的方向,追踪,锁定,即便她从头至尾都没有正过脸来。
看他的目光紧紧落在天一身上,刘彦抽出腰间的匕首,在椅子后方,比着天一细白的脸蛋游弋,表情有些异样的兴奋和狰狞。
“是她吗?两个都和你有关系,三少比较偏爱她?”
语出,盛夏初瞬间收回目光,这才发现了不远处的盛夏微。
“你怎么在这儿?”
盛夏微动了动僵硬的脸部:“你和爸爸谈话我都听到了,婚礼那天我确实失控了,本想来找天一解释的……”
反正,不管这出戏演得好与不好,天一都意兴阑珊,从他毫无留恋地走出那个房间开始,哀莫,大于心死。
锋利冰冷的刀片紧紧地贴在天一的耳后,她似乎在不经意间,顺势朝着刀片近了点,却被刘彦发现了去,果断推开,嗓音冷冷。
“想一了百了?没那么容易!不看完这么精彩的一出戏,我就是下地狱也不瞑目。”
说完,将刀子放在不会作怪的盛夏微背后,抬头看向似乎永远气宇轩昂的男人。
“三少,盛三少,盛老板,盛…夏…初…!”
名字越念到后方,语气就越重了一点儿。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不是最擅长手起刀落吗?!现在就过来一展风采啊,过来用您了得的身手制服我,试试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刀快。”
盛夏初不耐地皱眉:“开价。”
闻言,刘彦更欢乐了。
“价?到底是你傻还是你把我看得太傻?!我拿了你的钱我有命花吗?坦白告诉你,我今天站在这儿,也没打算活着回去。得罪了你们盛家的人,活着与死根本没有区别,既然都要死,我就求个最痛快的死法。”
说着,手上的威胁动作也并没有松懈,只重新抬起头来,问面色风云诡谲的盛夏初。
“别怪我不给你机会,你放心,我虽然地痞无赖出生,但说到做到,说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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