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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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少奶奶-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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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亲?!“她成亲了吗?”

“据弟子的打探尚未拜堂成亲,是乡里百姓的戏称。”只是单府上下并无反对声浪,乐见其成。

“那她爹亲呢?”“他”早该丧身狼腹之中,不可能死面复生。

“是个一日不可无酒的糟老头,所以弟子才不敢肯定她是否是少主。”毕竟过了四年,容貌多少有些改变。

“再去探,必要时试试她的身手。”那手绣针夺魂的绝技可是她亲自传授的。

“是。”

如君夫人拿起镶了宝石的象牙梳子为爱兰儿梳理乌黑秀发,继续未竟之语。

“爱兰儿。爱新觉罗,你想我有多少耐心等倦鸟归巢?”一说完,她竟单手折断象牙梳子,掌中沁出的鲜血将宝石染成红艳,而爱兰儿的神情依旧无动于衷,空有骨肉却无灵魂,在暗口中沉睡。

第六章

“柳儿妹子你太不够意思了,要赏月记得派人通知一声,我好备妥茶水点心陪你共度良夜春宵。”

无视花垂柳手中的包袱在月光下特别醒目,秋枫色的衣裳在凉风中显得单薄,衣带飘飘无限洒脱,仿佛欲乘夜色而去,不留下半点存在的迹象。

穿着锦衣的单奕辰解下外衣为她披上,向来轻佻的黑瞳染上少见的怒意,为她的不告而别感到忿怒。

原本想试着不受她影响的到春满楼寻欢,左拥贵妃右抱飞燕,貂蝉喂酒,昭君弹琴以助酒兴,痛痛快快的恣意一番。

可是美酒入喉竟觉苦涩,美女环绕反而像是偷腥的丈夫有丝不自在,生怕惹得家中娇妻不快。

不过不安的情绪在软呢哝音的催情下逐渐消失,身为男人的本性自然抬头,酒意醉人地与之开怀畅饮,不自觉的多喝了两杯。

他一向懂得适可而止,以保持清醒与女子交欢,但这回却喝多了不辨黍粱,拥着两名花娘同往纱幔账内翻滚。

尽褪衣物之后似有人在他后脑击了一棒,入目的纤细小脚与雪嫩天足相叠合,酒醒一大半的他顿失兴趣,向来偏爱的脂粉味反而呛鼻。

头一回叫姑娘们失望,他没理会尽贴背上的柔软身子极力挽留,未待销魂的先行离去,恐怕此事又会惹来一番蜚短流长漫天飞舞。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自己名声有多臭,不肯眠花宿柳竟成花娘口中的讪笑对象,徒具风流外表却无德无才,少了花街柳巷便有志伸不得,光靠祖荫的浮华造就他浪荡成性。

回单府途中他想很多,既然是不受期待的么孙何需顾虑太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反正他本是任意妄为的单奕辰,多一桩胡作非为又何妨。

就顺顺老人家的心意让爹娘和奶奶别尽为儿孙操心,单府多位四少奶奶皆大欢喜。

殊知他一入府没多久便发觉屋檐上有人行走的足音,怀着抓贼的轻快心态提气一跃,眼前所见的情景叫他嘴角的笑意顿然凝结。

“瞧你胳臂儿细如柳条拎不动重物,我来帮你提吧!”他不容人拒绝地抢过包袱往底下一抛。

手一空的花垂柳有说不出的恼意。“四少爷好生风雅,大白天缠不够连夜里都不放过,赏个月都来扰兴。”

她顺着他的话儿往下接,即使两人都知是假话亦不揭穿,各白对峙着。

“不来陪你咏风颂月我心怀愧疚,谁晓得月儿会不会趁四下无人偷走你。”

他说得惬意,眼底却无谑色。

要是他迟归一宿醉卧温柔乡,明晨一醒来怕是已人去楼空,床冷被凉地少了佳人芳踪。

她倒是真敢来个无言的辞别,枉他一家老小都对她推心置腹,将花间鞋坊大权全交到她手中,而她的回报是悄悄离开不招呼一声。

就算不看在两人似有若无的暧昧情愫上,好歹他亲也亲过,抱也抱过,有什么不顺心大可找他商量,难道他会袖手旁观不成。

至少奶奶对她的好是有目共睹,她好意思一走了之伤老人家的心,枉顾大伙的一片心意。

“你管好自己的风流事少来烦我,我宁可让月儿偷上天也不想多瞧你一眼。”

尽会碍事。

单奕辰故做捧心的姿态挡住花垂柳。“柳儿呀!柳儿,你伤透了我的心。”

“啐!你四少爷若有心,柳树都能开出大红花,别再说些令人捧腹的话语。”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牛郎织女星。

银带横过天际没人浩瀚穹苍,繁星密如金鹊满缀夜空,指引了归人返乡的方向,也怃慰过不少异地求功名的思乡游子。

月儿正圆皎皎明亮,凉夜漫漫独缺一壶酒,对饮成影学那李太白,把酒放歌好不狂妄。

洒落在屋瓦上的月光照出两道长影,一前一后立于高处互相瞪视,只差没出手拼个你死我活,凝重的神情让风声多了些深沉。

一朝寒夜一朝雨,落入江海两不见,欲问故乡事,移星换斗报佳音。

“是因为那群黄衣女子吧?”单奕辰一手钳握她玉腕,阻止她错身而过。

花垂柳的眼神在星光下略微闪烁,她避重就轻地不予以回应。“你的风流毛病若不改,早晚死无全尸。”

“我问的是你离开的原因,没人会无缘无故地像个贼似飞檐疾行。”他不再和缓的逼近她。

“也没人学了一身好武艺却隐而不宣,你究竟在暗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也没多让地直言。

谁都有着不欲道于外人知的私密事,她不便透露他亦然,谁也抓不到对方的小辫子加以逼迫。他失笑地挑起左眉将她拉近胸前。“你真当我是不学无术之徒不成?”

“能把原先的无双绣坊经营到入不敷出惨淡不堪,你有多大本事请恕我眼拙看不出来,除了夜里偷香窃玉还能干什么正经事。”她闻到单奕辰一身酒气和胭脂味。那味道重得她拧紧眉心很难忽视,素以清幽为上的她实难接受他放浪形骸的行径。人不自重谁来重之,夜夜笙歌纵使不倾家荡产,声色犬马的日子过久了难免劳财伤身,以花间鞋坊目前的营收只怕不够他一掷千金。等她离开之后或许会回复原先的经营不善,到时散尽家产,说不定他能以一张不俗脸孔得宠于众女之间……呃!应该不至于落得这么惨的地步,单府的金山银山少说可以败三代,所以他继续风流卖绣鞋亦无碍,与她无关。

“那是我还没摸到诀窍来拉拢客源,哪天得了如你一般巧手的绣娘便可大发利市,我是把眼光放远。”他说得头头是道。

终归一句,是单老夫人看得远,懂得及时为小么孙找来得力助手,否则到老一事无成两袖清风。

摸?“莫非你打算摸遍大清女子的小脚才会开窍?”

眼光远不远她不下评论,倒是以摸脚的功夫来看,他早该出师了。

脸皮厚如牛皮的单奕辰大言不惭的说道:“那是我宏伟的志向,等将来花问鞋坊开遍大清每一寸国土时,多少女人伸出小脚丫等着我摸呢!”

这番大话的确是他当初立志开无双绣坊的心愿,姑娘们要试鞋时一定得先脱旧鞋好看看合不合脚,到时他就能正大光明地托着女人小脚仔细欣赏。

再加上他是出资老板,见了貌美的姑娘还能趁机匀点香粉闻闻,享尽投怀送抱的美人恩。‘至于貌丑脚大的大婶和小娘子就交给伙计负责,他决计不会多瞧一眼,甚至连卖双绣鞋给她们都嫌糟蹋了。

不过遇见花垂柳之后,他原先许多想法大为改观,脚大也没什么不好,瞧她骨肉匀称宛如雪玉覆肌,五趾齐全似珍贝般散发润泽肤色,比起扭曲不全的乳趾更富有雅然美感。

“可惜我看不到了,哪日再相逢请把我当做陌路人。”她和爹约好了三更时分城门口会合,眼看就要赶不及了。

单奕辰笑声低沉的不将她的急切放在眼底。“我一向不与女子交恶,怎能当你是陌路人呢!别忘了你这小嘴儿曾贴在我这儿。”

他嘻皮笑脸的指指自己唇口,意思是两人关系匪浅休想摆脱他。

羞色加恼意,花垂柳渐露本性地使起泼。“你到底怎样才肯让我走?”

“不。”他摇摇食指一点她秀雅小鼻。“我不放你走。”

“单四少爷,你玩够本了没。”抽不回使针的右腕,她气闷在心。

黑瞳在月光下闪着冷笑。“我来保护你不成吗?你还想逃到哪去?”

“没人会伤害我,只是同一个城镇住久了总会腻,我学候鸟东徙又碍着你四少爷什么事。”她们要的只是她。

“谁说不关我的事,你想带走四少奶奶我可不同意。”她欠他一个“老板娘”。

“我哪有带谁离开……”她忽地住口,两眼怒瞠,圆如天上月。

“想起了吧!四、少、奶、奶!”嗯!称呼娘子较适宜。

花垂柳咬着牙怒视他。“你学人家起什么哄,还不是你弄出来的一淌浑水。”

“因为我有先见之明嘛!知道你会是我的四少奶奶。”弄假成真也不错,他赚到一位会赚银子的娘子。

“扫你的昏庸脑袋瓜子,别挡着我的路快让开,我没工夫再和你胡搅瞎谈下去。”该死的单奕辰分明与她作对。

月渐西移了,她该拿他怎么办?

“夜深露重小心受寒,别冻坏了我的四少奶奶。”他刻意拉拢先前披在她肩上的外衣。

他怎么可能让她走出单府半步,光是一群来路不明的黄衣女子就够他忙上好一阵子了,更别提铺子里堆积如山等着她绣鞋面的订单,于公于私她都走不得。

“你一定要找我麻烦是不是?”虽许久不曾动武,但她自认不致差他太多。

只求脱身不在硬斗,以她目前的功力不耐久战,拖久了对她相当不利。

“是你找四少奶奶麻烦,我一直安份守己的守着四少奶奶呀!”他装糊涂地左一句四少奶奶,右一句四少奶奶,存心要逼出她的真性情。

在瞧见她灵慧巧黠的一面后,他可不愿老见她摆出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叫人以为亏待她甚多似的。

“你……你简直蛮横不讲理,要女人不会上青楼找,满楼红袖招。”一时禁不起激,花垂柳忍不住嚷了几句。

他还怕找不到四少奶奶吗?街满为患,叫他一天换一个四少奶奶都不成问题,要多少有多少,单府的银两足够盖后宫了。

不过和未来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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