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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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像-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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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烀的狗肉端了上来,屋子里顿时弥漫起诱人的香味儿。

“好,好!”沈宝昌的心情已经明显好转,因而显得精神头很足。盯着香气四溢的狗肉,嘴里不住地叫好。

沈宝昌就好这一口,所以徐才的马屁拍到了正地方。

徐才夹起一块狗大腿敬给沈宝昌。

沈宝昌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嘶嘶哈哈地边吹热气边大吃起来,现出一副贪相。

徐才咧嘴一笑,给沈宝昌倒上一杯当地泡的琥珀色的酒,两个人也没多说什么,杯子一碰,就彼此见了底。

一阵大嚼大咽之后,沈宝昌抻了抻腰,松了松裤腰带,又剔了剔牙花子,这表明肚子里已经有了底了。

徐才不失时机地递上烟,并打火点着。

沈宝昌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夹着烟,咝咝啦啦地品味起来。

这从前是钱似海吸烟的典型动作。

沈宝昌现在做起来已经很形象很自如很生动了。

“也别太上火了。坏事变好事。通过这些事,终于看清了他赵未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徐才重新盘了盘腿,完全是一副经历过大风大lang的模样。

沈宝昌吹了吹笼罩在眼前的烟雾,看了徐才一眼,不觉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落寞。

“说不上火是不可能的。”沈宝昌的表情严肃起来,“我倒不仅仅是生赵未平的气。我毕竟是临江的一把手,做好了是应该的,有了成绩是大家的。如果有了什么问题,特别是失误,我就都脱不了干系,起码要负领导责任。”

“这就是当一把手的素质!”徐才连连点头,及时地表达着应有的理解、同情和钦佩沈宝昌似乎也为自己很角色化的谈话所感染,还想再接着说点什么,一时没找到什么合适的词语,只好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端起酒杯又干了一杯。

徐才赶紧给沈宝昌倒上酒,又夹上一块狗脖子。

徐才认为,沈宝昌刚才的话并非完全是故作姿态,事实上也是这么一回事。他边慢慢地咀嚼着嘴里的残留物,边琢磨着沈宝昌此时此刻的心境。

东村的这把火,的确着的不是时候,就是说给全县的抗洪工作抹了黑,带来了恶劣的影响也不为过。事大事小,现在关键就看县委怎么定性,准确地说,是看钱似海怎么看待这件事。

如果要说大,那么就可以大得没边,撤了临江一干人马,也没什么冤枉的,起码办个赵未平渎职罪不在话下。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赵未平脑袋上的那顶乌纱帽和笼罩在他身上的那些个耀眼光环,就会瞬间烟消云散,化作乌有。那他的政治前途也就此完结了,一颗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乘着这场火灾的残烟而香消玉殒。

如果要说小,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是个局部的事件,也没有产生恶性结果。

总之,这一切的生死荣辱,完全系于钱似海一人之嘴,一人之手。

徐才给沈宝昌添上茶水,若有所思地道出自己的分析:“钱书记对这件事的态度是至关重要的。当然,其他领导的意见也是重要的。因为,这毕竟是可能给全县抗洪工作带来负面影响的一个事件哪。”

咂摸着徐才带有明显提醒意味的话语,沈宝昌一仰脖子,“咕噜”倒进去一杯茶水。

在某种程度上,沈宝昌很欣赏徐才的“小聪明”。尽管他从来也没有把徐才真正当作过一回事,仅仅是“为我所用”而已,但徐才在一些问题上的“真知灼见”,往往能给沈宝昌带来一些不乏明智的提示,这使高傲的沈宝昌,有时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并与之保持交往。

“回家。”沈宝昌果断地放下酒杯。(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章 造化弄人(4)

导读:

猛然间,沈宝昌有一种被愚弄被欺骗的感觉。

既然已经开过了会,为什么俞任、林镇东,还有司正炎这些人,还要说那些冠冕堂皇、无关痛痒的屁话,还要在那里装犊子?

沈宝昌的双耳出现了耳鸣,两侧太阳穴“突突”地乱跳。愤恨,就像猫爪子一样撕挠着他的心。他浑身就像被抽去了筋骨一样,呆坐着。

正文:

夜幕深沉,已经完全吞噬了整个喧嚣的世界,把人世间渲染得漆黑一片,但这并不能使所有的人就此安分。相反,却为一些人的胆大妄为和胡思乱想提供了臆想妄断的空间,从而心浮气躁,愈加疯狂。

小方收拾停当,才对一脑门子心思的沈宝昌说,她们局长让她晚上去陪市局来的一位科长,要稍晚一些才能回来,让他先睡,不用等她。

沈宝昌好像根本没听见一样,连声都没吭一下,仍独自想着心事。

这是继传出小方“红杏出墙”的绯闻后,沈宝昌两口子相处的唯一方式,全然没有了以往的亲密与和谐。

小方根本就没去顾忌沈宝昌的态度,而是很快地收拾停当,很响地带上门,款款而去。

此时此刻,沈宝昌没有心思去管小方去做什么,他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一角,思想正在天马行空,独来独往。

神经正处在极度兴奋状态的沈宝昌,正在考虑一个问题:都应该给谁打电话,打电话都说些什么。

赵未平出了事,倒使自己兴奋不已,好像捡着了什么大便宜,沈宝昌对自己的这种心理也觉得不那么阳光,不那么磊落。

赵未平眼下对自己还构不成威胁。

对于这一点,沈宝昌还是有足够自信的。但现在赵未平越来越多地走上前台,身上聚集着越来越多的光环,获得越来越多的喝彩,俨然成为成田政坛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这是让沈宝昌所不能容忍的。

“这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沈宝昌承认自己心眼小,心胸不开阔,但就是不能释怀,“孙大壮是装横,是倚老卖老,是撅嘴的骡子,而赵未平却不是,他的未来发展……”

沈宝昌的眼睛泛红,心底深深的妒意,就像烧开的滚烫的油,上下翻滚。

“嚯——”的一下,沈宝昌猛地坐起身,拧亮台灯,翻动着县委主要领导的通讯录,先拨了县委副书记兼县纪委书记俞任的电话。

俞任和沈宝昌年龄相仿,算是同期干部,但由于俞任大学毕业后到市纪委工作,给领导当秘书,从此仕途亨通。不久,又参加了青年干部的竞聘,考取了副处级。原本应该留在机关享清福的俞任,却反其道而行之,下到成田县,担任县委常委、县纪委书记一职。无论在县委办公室工作,还是在临江主政,沈宝昌和俞任始终保持着一些交往,有些话也还唠得来。

俞任很客气地接了沈宝昌的电话。

在谈到东村的火灾事件时,俞任充分表现出年轻领导干部的果敢和爽快。

俞任说,只要定了性,该追究什么责任就追究什么责任,该追究谁就追究谁。别说是赵未平,无论任何人,只要违法违纪,就绝不姑息。

放下俞任的电话,沈宝昌的心里好像敞亮了不少,信心似乎也增强了一些。

趁着高涨的热情,沈宝昌又拨通了县委主管干部的副书记林镇东的家里电话。

林镇东没有俞任那样意气风发,讲得比较原则。说县委一定会站在全县的角度,慎重考虑和妥善处理的,请他放心。

对林镇东的话,沈宝昌觉得索然无味,如同嚼蜡。

“我放心?我放什么心?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沈宝昌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下了很大的决心后,沈宝昌最后拨了平时比较敬畏的司正炎的电话。

司正炎作为组织部长,在干部的问题上拥有特殊的至关重要的作用和发言权。尽管司正炎一向行事低调,谨慎,甚至有些神秘,包括沈宝昌,一般人对他都打怵,但沈宝昌还是仗着胆子,按计划行事。

在简单介绍了火灾的基本情况后,沈宝昌语调沉痛地说:“东村出了这么大的事故,给全县的抗洪工作抹了黑,后果和影响都是严重的,我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听完沈宝昌的汇报,司正炎鼻音很重地“嗯”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墙上的石英钟发出淡绿色的夜光,时针已经指向了午夜时分。司正炎的态度,使沈宝昌的神情顿感落寞,他又蜷缩回沙发一角。此刻,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都去他妈的吧。”沈宝昌“嚯——”地一下,像甩大鼻涕似的一甩手,好像把所有的烦躁和郁闷都甩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沈宝昌打开电视,不停地选择着频道。

渐渐的,从墙的那一边传来了床板“吱吱呀呀”的响声和隐隐约约的呻吟声,不断地敲击着沈宝昌的耳膜。隔壁是一对新婚夫妇,正处在勤奋期。

听着听着,沈宝昌自己也有了感觉。

就在这时,“吱吱呀呀”房门一响,小方回来了。

小方稀里哗啦地进了屋,把手包一扔,三下五除二就脱光了衣服,直奔沈宝昌而来。

两腮桃红,凤眼迷离的小方一下子扑到沈宝昌的怀里,一边撒着娇一边说“我喝多了,喝多了”。

小方的这一举动,令沈宝昌很诧异。这是很久以来,小方绝无仅有的主动表现。

沈宝昌有心硬挺,不去理睬,但自己的性神经已经亢奋起来,也就顾不上思前想后,一把搂过小方,嘴手并用,在小方光溜溜的身子上乱拱乱揉。

小方情绪被挑动起来,一边发出呻吟声,一边伸手往沈宝昌的下边摸去。

“呦,小蘑菇都支起来了。”小方嘻嘻地坏笑道,“啥时候支起来的呀?想谁想的呀?”

沈宝昌更加起劲地动作着。

小方越发地兴奋起来,嘴里不住地嚷嚷着“我要,我要”。

就在一瞬间的工夫,沈宝昌猛地想到了韩精忠。

这是突然出现在沈宝昌脑海里的信号。

“刚才为什么没有想到他?”沈宝昌陡地停止了动作,心头不由产生一阵懊悔。

沈宝昌马上扶起小方,对她说:“你上床去等我,我洗洗就来。”

小方极不情愿地站起身,便腻腻歪歪地往卧室里蹭,边不满地嘟囔着:“你快点儿,烦人……”

沈宝昌迅速地拨通了韩精忠的电话,直截了当地询问钱似海对东村火灾的看法。

韩精忠的回答也没有拐弯抹角,直言相告:钱似海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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