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西服革履地走进一家又一家银行。但是踩点儿的结果却让他们大失所望。
晚上，蝎子溜进段龙的秘密住处，向段龙汇报说：“大哥，我们走了几家银行，发现防范措施比以前加强了，银行周围的通道也加设了隔离带，不好下手。”
段龙认真看了蝎子拍回来的照片，显得有些一筹莫展。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忽然兴奋地对蝎子说：“银行不好得手，咱们改变方向，抢商店，金银珠宝也是钱哪！我记得华侨商场金银珠宝柜台很多，你们可以在那里下手。”
经过反复缜密地观察，蝎子和段龙制定了详细的行动计划，用段龙的话说，不达到万无一失的程度，不能动手。因为他知道，一旦失手，他的整个复仇计划就要落空。
夜幕降临。蝎子驾驶一辆红色夏利幽灵般出现在商场附近的马路上。车上坐着毛毛虫、肥肥和小炉匠，肥肥的怀里仍然抱着一个大提琴盒子。小炉匠显得有些兴奋，是那种猛兽见了猎物般的兴奋。肥肥从琴盒中取出猎枪。
蝎子说：“等一等，看看周围的环境。”
周围一切正常，人们来去匆匆，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谁也不会想到，几分钟之后这里将会发生劫案，还会有人死伤于劫匪的枪弹之下。
蝎子对毛毛虫等三人说：“你们记住了，行动不要超过三分钟。到时间就撤，不要太贪。任何阻挡行动的人，格杀勿论！”
三人同时回答说：“知道了。”
蝎子发出命令：“行动！”
三人分头从三个车门下车，威风凛凛地走向商场。他们在黑影处同时戴上面罩，冲到首饰柜台前，从风衣里抽出猎枪，对着首饰柜台的售货员和顾客吼道：“让开！趴下！”
商场里响起一片尖叫声和柜台玻璃破碎的声音。一个商店负责人模样的男人莽莽撞撞地跑过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被毛毛虫一枪打倒在地。
小炉匠和肥肥不停地往旅行袋里装首饰。这时有人拉响了商场里的警报器。毛毛虫一挥手说：“撤！”并向天棚开了一枪，对着慌不择路乱跑的顾客吼道：“都给我趴下！”
肥肥提着包往外走，小炉匠从收银台抓了一把钱，跟着毛毛虫和肥肥迅速逃走。出门又开了一枪。门外的人惊叫着四处逃散。蝎子把车开到商场门口，三人钻进汽车，蝎子迅速开车离开现场。
像所有警匪片电影里表现的一样，警察总是在坏人逃跑后才出现。当然，110警车也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到达现场的，只是稍稍晚了一步。警察来到商场门口时，劫匪已经逃之夭夭。商场门口停了很多警车。宋克明来到，和负责封锁现场的警察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向被抢劫的首饰柜台。
一警察向宋克明报告：“据目击者反映，抢劫案发生时间在六时三十分左右，正是购物的高峰。三名蒙面持枪劫匪窜至一楼营业厅金首饰柜前，从柜台里抢走价值三百余万元的黄金、钻石首饰。劫匪共开了三枪，伤一人，已经送医院抢救。劫匪在很短的时间内离开商场，据说不超过三分钟。然后乘停在门外的一辆红色夏利车逃跑。”
第十四章 商场劫案（2）
“布置封锁交通要道了么？”
“已经布置了。”
宋克明看了看从现场提取的弹壳：“猎枪子弹？”
警察说：“很可能是上次抢银行的那帮人干的。”
受严伟的委托，于胖子去了解有关“世纪家园”的情况，很快就了解到了。他带着材料来到严伟办公室。
“开发‘世纪家园’的是新世纪房地产开发公司，老板叫刘鸣心，经常到我那里吃饭。据说，刘鸣心开发‘世纪家园’亏了不少，现在银行逼他还贷款，他很可能会血本无归。”
严伟一边翻看资料一边说：“这刘鸣心绝非等闲之辈，他已售出价值六百多万元的房子，但没有偿还银行一分钱。我估计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还银行贷款。”
于胖子说：“这就不知道了。”
“你帮我约刘鸣心出来谈一谈，怎么样？”严伟说。
“没问题。”于胖子满口答应。
电话响，严伟接电话，于胖子起身告辞，严伟向他招招手。
“喂，是老连长啊！”
“昨晚华侨商场发生抢劫案，你听说了吧？”
“海津就这么大点个地方。这么大的事能不知道？”
“很可能又是他干的。”
“找到证据了？”
“还没有。只找到三个猎枪弹壳。和上次银行抢劫案使用的猎枪一样。”
严伟知道，按规矩，警察办案一般是不会向外界透露案情的，老连长找他，决不会是通通消息这么简单，一定有什么事要办，这种事情在电话里是说不清楚的。他沉默片刻，说：“我们见面谈吧。”
“下班以后，老地方见。”宋克明说。
天色灰暗的时候，严伟来到他常和宋克明相聚的小酒馆，宋克明已经先到，他今天没有穿警服，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喝闷酒。严伟在他对面坐下。宋克明苦涩地一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想喝酒。”
严伟为自己倒上酒：“还没有段老大的线索？”
“没有。劫匪的整个作案时间只有三分钟，作案现场除了弹壳，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作案时间选在晚六时以后商场顾客最多，交通最容易堵塞的时候。作案后不是立即向郊外逃窜，而是选择向便于隐蔽的闹市逃跑，手法和抢银行那次一样。根据市民举报，找到他们遗弃的汽车，只从车上搜查到劫匪作案时使用过的三个*面罩。逃跑用的汽车是偷来的。为了防警犬，他们还在车上撒了胡椒粉。”
“你们为什么不在全市搜捕段老大？”
“段老大的照片现在每个干警人手一张。”
严伟沉思道：“他一定藏在你们搜不到的地方。”
宋克明点点头，然后苦笑道：“恐怕段老大下次露面，就是要出手对付我们两个了。我有预感。”
“我真想不通，段老大为什么还不来找我们俩？”
“或者是他还没准备好，或者是他想再折磨我们俩一阵子。”
这时，小酒馆的电视屏幕上播出《海津大视野》节目，主持人是另一个女人。
严伟惊奇地说：“哎，这个节目不是你家嫂子主持的么，怎么换人了？”
宋克明看了电视一眼，说：“是我让她少上电视。”
“你担心……”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怕……”
严伟感到很意外，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老连长。
宋克明说：“我个人什么也不怕的，大不了同归于尽。可我担心老婆孩子……”
严伟仗义地说：“我们要尽快找到他。”
宋克明显得有些难为情：“你能不能让你那些社会上的朋友帮帮忙？”
严伟说：“没问题。”
严伟回到家，马上把钱少飞和丁黑子叫来，向他们交代任务：“段老大越狱之后，很可能就藏在海津的什么地方。据警方推测，虹桥银行和华侨商场的案子都是他们做的。这个家伙对社会的危害很大，对我的威胁也很大。你们找道儿上的朋友打听一下，有没有段老大的消息。注意，动静不能太大，免得打草惊蛇。”
钱少飞说：“明白了。”
严伟嘱咐道：“情况紧急，连夜打听。”
丁黑子说：“我们这就去办。”
严伟说：“我在家等消息。不论什么时间，马上告诉我。”
从当天夜里开始，各种消息源源不断地传到严伟耳中。他将这些信息进行梳理，又不断地输送给宋克明。宋克明又及时向李局长汇报。
“根据我们调查，有一个人比较可疑。”宋克明说，“此人大名毛冲，小名毛毛，外号毛毛虫。家住郊区农场宿舍18栋58号。今年25岁，曾因盗窃和抢劫罪被判刑，去年刑满释放。现在无业。自段龙越狱后，他很少回家，行动诡秘。最近有人看见他陪一个漂亮女人在华侨商场买金项链。我们分析，他没有工作，养不起漂亮女人，更不会有钱买金首饰。因此……”
李局长打断宋克明：“这个线索很重要，马上调查这个人！”
“是！”
调查的结果是，最近毛冲一直没回家，也不知他和什么人来往。要想找到他，必须先找到那个和他一起买项链的漂亮女人。
严伟对宋克明说：“我让他们马上去查那个女人。”
严伟把命令发布出去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有人发现了毛毛虫的尸体。
宋克明向李局长报告：“上午九点左右，沙河派出所报告，有人在河里发现一个麻袋，捞上来一看，里面有一具男尸。经辨认，正是我们要找的毛冲。”
李局长一边看现场照片一边说：“看来我们的对手很狡猾呀。你刚刚找到一点线索，他马上就给你掐断了。那个女人找到了么？”
宋克明答：“还没有。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在查那个女人的时候走漏了风声……”
李局长几天之间衰老了很多，他疲惫地说：“海津市的大案一个接一个，我不说你也知道，社会反映有多大。上面催我，我就不催你了。你知道该怎么办。”
宋克明说：“请局长放心，我一定要把这两起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第十五章 酒吧之夜（1）
在蝎子带人抢劫华侨商场的那天晚上，卓悦和单珊相约在梦巴黎酒吧里放松一下。因为此前有一天，卓悦和单珊从这家酒吧门前走过，卓悦无意中说了一句，“酒吧是干什么的？是喝酒的吧？”让单珊狠狠笑话了一回，“你哪像个城市白领。”卓悦辩解说，“我算什么白领，也就是个打工妹吧。”单珊当即表示要请她体验一下生活。
侍应生送上酒水单，卓悦看了看，惊讶地对单珊说：“这里的东西好贵啊！外面几块钱的可乐，这里居然要三十块钱一听。”
单珊说：“管他呢，赚钱就是用来消费的。喝点什么？我请客。”
“随便。”
“咱俩喝啤酒吧？这里啤酒最便宜。”
“我们两个女孩子喝啤酒，不会吓着别人吧？”
“管他呢，反正谁也不认识谁。”单珊扬手招来侍应生，“先来两杯扎啤。”
卓悦四下张望。酒吧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光线很暗，空气里烟气缭绕，充斥着男男女女放纵的喧哗声音……一种与日常生活完全不同的宣泄。
卓悦问单珊：“你常来泡吧？”
单珊说：“以前常来，自从和你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