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圆润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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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圆润的离开-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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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雾化开,只剩琥珀色的温暖气息。
“好些没?”他持续地搓揉着,抬眼问她。
言女女点头:“嗯,热乎了。”
尹三生又哈了口气搓了两下才松手,言女女立刻拿着热乎的手心去贴凉透的脸颊,露出浅浅的满足的笑。
头顶是观望台,他们正好站在下面的阴影处,脚边是被阳光切割出的明亮界限。
言女女把两只手伸出阴影,像伸手接着雨水一样感受着太阳的温度,来回翻转了一下手心手背,说:“好暖和,跟你一样暖和。”
三生学她,伸了一只手到阳光里,一下子笑了出来。
那是笠瑛第一次见到尹三生的笑容,那个瞬间周身的阳光都被他的笑颜吸收的干净,再一并迸射而出,从眼睛到嘴角无一不透露着极好的心情,宛如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像身旁这个女人般轻易地影响到他的情绪了。
两个人又说了些什么,尹三生侧过身低下头,拿鼻子和言女女的蹭了蹭,那种亲昵甚至感染到了远处的笠瑛,心底深处为此生出莫名的痛。
周末回家时父亲和母亲又不在,听管家说他们两个人陪她弟弟去游乐园了。
自从有了这个弟弟,父母曾经的宠爱就像存款,一点一点从她这里取走,转给了他们心爱的儿子。
一个人吃完晚饭后看了会儿电视逛了会儿论坛,最后无聊地趴在床上翻着手机里的电话薄,一页一页,直到末尾,然后再跳转到第一个人名,从头再翻一次。
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谈心的对象。
把脸埋进枕头里,笠瑛想,快了,就快了,马上就有人来陪我了。
高考前两天是言女女生日。
她本意并不想记得,可是那一天意味着一个重大的交接,促使她每天都在心里为这个日子倒数。
终于,终于还是被她给等来了,她的迫不及待已经让她止不住狂喜的表情。
尹三生终归还是要被她所拥有了,整整二十年。这个想法浮现的瞬间,笠瑛有种说不出的满足,以及小小的小小的甜。
她告诉言女女会去她家接人时,言女女的一刹那怔忡表情让她窃喜。
人的骨子里天生就存在善恶两面,因为境遇不同使得每个人身体里的善恶比重不一样。可是,没有人主动想要善的那一部分被欺压,往往外界的选择都是被动承受的。
笠瑛没有选择。
等她急切地感到言女女家时才发现她根本没有回来,好不容易弄到她的电话又被她三言两语给挂了,再打过去已是关机。
她气得对着身前的树干猛踢,踢的脚都痛了才停下来,最后蹲下身抱着腿,脸深深地埋进臂弯里。
除了那个契约,她真的一点把握也没有。
她不是没有心。每次看见那两个人走在一起站在一起,每次看见他们彼此眼里只有对方时,她心里翻滚的情绪让她变得不像自己。偏又没有人可以倾诉,面对着无人的大房子和无法拨出的号码,无措像带刺的绳索捆绑了手脚。
十一点过,手机传来信息提示音。号码是言女女,内容只有一个住宅小区地址。
笠瑛一瞬间就懂了,急忙跳上车让司机开过去,心里的忐忑让她一路都攥紧了手。等赶到那个地址时已经临近十二点,她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时,没开了。
室内暖色的光一瞬间涌泄而出,让她睁不开眼。
言女女还穿着居家服,而穿戴整齐的尹三生被她一把推出了门外。
言女女说:“接好了。”没有表情,没有情绪。
可即便是这样,也仍是让笠瑛赶到了无形的压迫,那种“给了你也属于我”的完胜气场。她不甘心,用鼻子哼了一声就去拉尹三生的手,想以此宣布主权夺回胜利。
只是,尹三生避开了她。那瞬间涌现在心里的慌张,没有人懂。
尹三生盯着门框里的人,一字一句地说:“女女,生日快乐。”
言女女笑了,声音很轻:“三生,拜拜。”
门关上的那一刻,尹三生眼里的光一并熄灭。
他把他的灵魂留在了这里,任由她带走他残破的躯体。
笠瑛想,慢慢来就好,总有一天他会属于我。
然而这一天真的太久了,她确信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这个人就像尸体,没有笑容没有言语,若你不问他,他可以一星期不与你说一句话。他在挑战她的忍耐极限。
笠瑛觉得自己疯了,她明明不想那么做,偏又控制不住自己。她每天想着法子折磨他,下雨天的晚上不准他进屋,天冷的时候让不许他穿外套陪她上街,再不然就是让他连续吃一个星期的白米饭。
折磨他,折磨他,想要看他露除了面无表情以外的,出任何的别的表情。
可他什么都受着,被关在门外他就坐在树上呆呆地淋着雨望天,走在路上脸都冻红了也不发一语,就是只有白饭吃也不为自己争一句。
其实他真的很听话,随叫随到的忠犬,不然他去见言女女他也真的一次都没溜走过。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准他做什么他就什么都不做。
惟命是从。但是不够。
无论是折磨还是屈辱,宽恕或讨好,他的眼里永远都没有她。即使站在身前,伸手一个触碰也只是让指尖沾染了千山万水的距离。
那个时候笠瑛才明白,尹三生和言女女的感情早已坚不可摧。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和毅力去等待二十年。
二十年是个什么概念。
孩子的孩子都在打汽油了,房子车子票子都稳定了,家门外的地铁口变成了摩天楼,衣柜里又是一堆再也穿不上身的过时的服装,相册里的照片边角翻转或泛黄,那瞬间忍不住脱口而出:“啊,二十年了。”
这么久。
而她没有那个勇气,也没有那个毅力。
“尹三生,你的眼睛里一点也看不到我吗?”
沉默是意料之中。
笠瑛苦涩的笑了笑,方才抬起头,看向他那双被自己亲手灭掉了所有光亮的眼睛。
“呐,尹三生。”有什么就要冲破出口,“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其实……”
其实什么呢。
之前的之前,她曾经愤恨地问他:“为什么你要这么固执,非要这么冷漠地对我?为什么对言女女那个女人就那么好?我哪点……哪点比她差?”
他难得回答了她的问题。也难怪,只要是关乎言女女的话题,他总是有足够的耐心张口说话。
他敛了眼里快要迸出的情绪,沉声道:“我这辈子,再不可能对另一个人好了。”
像誓言一样。
“再不可能那样无可救药的,对她以外的人——”
所以,其实什么呢。
“尹三生,其实我……”
自己或许隐隐地猜到,却又更加固执地不想揭开不愿承认。
疼痛或欣喜都盖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在没有分享给其他人以前,总以为它不是疼痛不是欣喜。
总以为,那不是喜欢。
最后修改:2011年11月1日晚23:43

part 45

'45'
毕竟对笠瑛的行事作风反感的的人不在少数,大家纷纷表决不必刻意去等她,按照原本的形成进行就好。
于是众人继续向KTV的方向走着,一面讨论着午饭在哪里解决。
等到了KTV后才发现人家没开门,囧啊囧,这时马后炮出现了,嚷嚷着:“本来就是,有谁大清早不到十点就跑这里来开嗓,又不是住在深山老林里的原生态歌民。”
“你怎么不早说?都走到面前了才讲!”
“我、我刚不是不知道你们往哪儿去吗……”
“你再放个屁试试看!谁刚刚在那儿说自己第一首要《渡情》第二首要凤凰传奇?”
“尼玛这品味……太高端了!”
“……”
无奈之下计划变更,群体又转移阵地到隔壁的麦当劳,班长说就当提前解决午饭,顺被让那些没吃早饭的同学填饱肚子补充内需,免得下午去玩儿到精尽人亡。
老同学见了面,话题免不了曾经班里的趣闻和绯闻,聊着聊着就聊出了兴致,十来个人情绪高涨把水言欢。
“记不记得那个化学老杨,他特别讨厌上课时有人说话?”
“哈哈哈,我知道、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有人提前笑了起来,趴在桌上猛捶桌子,“有次张凡上课时跟他同桌咬耳朵,结果被那个老杨看见了,他大发雷霆地把张凡叫起来,吼了他一顿后说‘把你刚才说的话给我重复十遍!’……后来,哈哈哈……我、我不行了要笑死了!”
“对对,就是这件事!”起头的人又接了话,“然后张凡特别委屈地问老杨能不能不说,老杨哪儿干,逼着他说,不说就手写一百遍。然后、然后张凡眼一闭腿一蹬,特别壮烈地开始大吼‘老杨裤子没关门老杨裤子没关门……’!”
一群人笑的前仰后翻(这事是真事,发生在我初中的时候囧)。
言女女挑了个角落挨着小不肥猫坐,虽然没有参与讨论,但毕竟是一个班上的,特别是讲到以前这些老师的笑点她也忍不住勾起嘴角。只是偶尔看看时间,心绪又飞的远一些。
或许她是唯一一个期待见到笠瑛的人吧。
谢后坐在女女斜对面,一面忙着应付几个女生的搭讪,偶尔看一眼女女,大多数时候她都托着腮拿着吸管搅拌着饮料,不知在想什么。
一干人就这么聊天啃鸡腿磨到十一点半,吃饱喝足又开始出发。
很多人去游乐园第一个要坐的就是过山车(这是我永远都不会坐的东西永远 ),而像言女女这种畏高的人铁定是找借口坐在下面为人守着包包和财物。
“我刚吃多了,坐那个会吐。”这个理由足够充分,班长也不勉强,交代了两句就拉着一群人冲去买票。
本来谢后想坐那儿陪她,班长可不干,硬是拉着他把他推到队伍最前面,弄得他无可奈何。
第二个项目是鬼屋,这个是女女的强项。虽然她不喜欢看鬼片,但作为一个无神论和无鬼论者,从来对这种现实中无凭无据虚无缥缈的东西无所畏惧。
几个胆小的女生留在外面不肯进去,胆大的这时也装胆儿小,非要拽着谢后的手臂走。可人家谢后只有两条手臂,三个女生怎么分,更何况,他……怕鬼OTZ|||!
这时他也顾不上谁拽着他了,不管是谁他都恨不得那人再把他抱紧点儿,给他壮壮胆。本来他不想进去的,可见着言女女吸着那杯橙汁面无表情地打了头阵,他怎么也得保留自己的男子气概。
漆黑的屋子,蜿蜒狭窄的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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