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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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韵-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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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脏兮兮的小脸,一双眼睛黑葡萄似地闪着光,盯着他看,又补充道,“去吧。”像是得了许可,乾儿安心地跟着夫人去到后面的卧室。
后屋有个小小的淋浴间,只有容下一个人站立的空间,妇人让乾儿进去冲个澡,洗澡的时候身上擦破的地方被谁冲刷,疼得乾儿好几次咬住嘴唇。
出来时,
妇人已经准备好毛巾她自己的一套干净衣服。两人四目一对都有些愕然,乾儿不习惯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淋浴,总觉得里面空气不足,身上洗干净了立马就推门出来,都忘了自己□。而妇人则是因为看清楚乾儿的模样,这是她见过的最标致的小姑娘,皮肤嫩的似能挤出水来,鼻子精致挺翘,粉唇柔嫩如浸露的圣女果,黑黑亮亮的眼睛积聚着摄人心魄的光。
妇人暗道:这小妮子在过几年可不得了。笑呵呵把毛巾和衣物递给她,“快擦擦,先凑合着穿我的衣服吧,别着凉了。”乾儿抿了抿唇有点儿不好意思,“嗯,谢谢。”
“哎呀,你身上怎么了?”妇人弯腰看她的腿,不禁伸手轻点,“都擦破了。”
“路不好,我骑车摔了好几跤。”被长辈一关心,乾儿也不觉疼了,说话也变得轻松。
妇人转身从被罩里抽出一条毛巾被,“来,把这个先披上,等我给抹点儿药膏,再穿衣服。”
不知为何,她的话让乾儿感到很温暖,乾儿乖巧地用毛巾被把自己包上,心里热乎,忍不住对着妇人甜甜一笑,这一笑让人心都软了。妇人心想,大黑天的,这小姑娘该不会是什么神秘人物吧,摇摇头,自己也太迷信了。



、第 2 章

“爸、妈,我回来了。”乾儿正坐在床边等妇人的药膏,突然听见一道男声,很年轻的声音,她本能地赶紧抬腿上床,低下头,让头发挡住脸,把毛巾被拢得紧紧的。
“什么?女孩儿?哈哈,妈,你不是最信鬼神吗,就不怕大黑天的来个,那个那个······”
“你这孩子,小点声,小姑娘就在后屋,别吓着她。”
门开了,乾儿缩得更紧,眨眼功夫,门关上了。前屋传来斥责声,“你这孩子怎么毛毛糙糙,老实呆着!”
又是眨眼功夫,门又开了。乾儿知道这次是那个妇人,“阿姨。”
“呵呵,别怕,刚才那是我儿子。”走到床边坐下,拧开药瓶,乾儿很配合地打开毛巾被。“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乾儿,笛乾儿。”
“乾儿,嗯,很好听的名字。”
乾儿的腿无比光滑细腻,妇人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抹上她被擦破的地方。抹完,乾儿穿上她的衣服,衣服稍长,主要是乾儿的身体未发育完全,撑不起来,所以一身衣服显肥大。乾儿站着左看右看,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仿佛那是多么有趣的事。
“乾儿,咱们去前屋吃饭吧。”乾儿蓦地抬头,愣了片刻,随即点点头。
两人来到前屋,妇人的丈夫已经在饭桌前端坐,儿子正摆碗筷,听见母亲出来抬头看向他们。
“啊,你”乾儿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满是惊讶。
妇人和丈夫瞅瞅乾儿,又瞅瞅自己儿子,一脸的莫名其妙。
“是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易凌宇虽只见过乾儿一面,但那次在她的生日宴上吃了一顿,呆的时间也不短,一见她就认出来了。
“我,我跟老师学画画,今天出来郊外找素材,和同伴走散了,后来迷路了。天,天下雨了,我摔了好几跤,那个······”乾儿忽然停住,小脸儿通红,赶紧垂眸,眼神向下扫来扫去,最后定在一盘菜上,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语无伦次到如此地步。
易凌宇把声音压回去,只抿嘴笑。“呵呵,真是巧啊。”
碗筷摆好,四人坐下。
“凌宇,你见过乾儿?”
“乾儿,你叫乾儿?”易凌宇对着乾儿问。
“嗯,我姓笛,笛乾儿。”
“哦,我呢,叫易凌宇,你已经知道了,我给你介绍下,”伸手搭在男人肩上,“这是我爸,易君程,”又伸另一只手抚一下妇人,“我妈田玉瑾。”
乾儿,“易叔叔,田阿姨。”两
人笑着应声。
易凌宇这才回答问题,把那次去乾儿家送茶叶的事说了一遍。
乾儿有些拘束,端着碗,微低着头,不怎么夹菜,田玉瑾时不时地给她添菜。
突然一双筷子从对面伸过来,乾儿顿时有点儿紧张,她抬头,迎上易凌宇微笑的脸,那张阳光帅气的脸,让人不自主地产生好感,也让人莫名的安心。
易凌宇倒是很自然,给小妹妹夹了菜,又低头吃自己的。乾儿看着碗里那口菜,一时间傻傻的不动弹。
“乾儿,怎么了?”田玉瑾转头要往她碗里添菜,却发现她呆呆的样子,刚才看见儿子把筷子伸过来,还以为乾儿忌讳,“不合口吗?”
“啊,没,没有,阿姨做的菜很可口。”说完把易凌宇夹那口菜和着米饭扒拉到嘴里,边嚼边偷撇他一眼。
易君程不怎么爱说话,脸色也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乾儿觉得这个叔叔应该身体不是那么健康。吃完饭,易君程和田玉瑾坐在屋里,偶尔还会来几个买东西的人。下雨天屋里闷,易凌宇带着乾儿到院子里简易搭建的凉亭里坐着。乾儿出于礼貌,称呼他凌宇哥。
雨滴滴答答,还没有完全停下来,乾儿望着没有星星的天空一阵惋惜,她白天的画毁了。
“乾儿,怎么了?刚刚不是已经跟家里打电话了么,明天我送你回去。”
“我是在可惜我的画。”
易凌宇看着乾儿极认真,极惆怅的样子,不由得心生怜惜,感慨要是自己有个妹妹该多好。“画没了可以再画嘛。”
“我不常来郊外的,家里看我看得紧,走到哪儿程叔都要亲自或者让人跟着我。”
“那你上学呢?”
“上学都是他们开车送我去,假期上课也是他们送我或者请老师来家里。”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转而语气又轻松起来,“前两天,绘画老师说要安排大家来城郊,我高兴坏了,当即让程叔给我买了辆自行车。今天我和其他同学都是骑自行车过来的,我们还比赛了呢!”
易凌宇呵呵笑起来,“那你快吗?冲第几了?”
乾儿和他熟络了起来,调皮地眨眨眼,“虽然我平时都不骑自行车,但我的速度一点儿也不逊色,”转头看易凌宇一眼,天真的笑起来,“我也不知道算第几,反正是在前面。”
“凌宇哥,你家这儿真好,我都不知道城郊还有这么宽广的山野。景色这么漂亮,空气这么新鲜。”
“这里只是城市的边缘,你没去看到我们以前住的地方,那才叫漂亮,才叫新鲜。”易凌宇一脸的骄傲向往。“等
我毕业了,我就回去,回去开发更多的茶园。到时候,你可以到我那儿做客,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大自然。”
“那里真那么好?”乾儿眼睛雪亮。
“当然,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去?”
“我不是说了吗,等我大学毕业就回去安家,到时虽时欢迎你。”
“那你什么时候大学毕业?”
“我刚大学没多久,再有个三四年吧。”
乾儿心里一阵失望,“现在不能去吗?”
“现在?”易凌宇本来摇头,转念一想,“现在我偶尔也会回去置办茶叶,对了,再过半月,我正好要回去一趟。”
“那带上我行吗?”乾儿很兴奋,大声问了句。
“带上你?”易凌宇坏笑起来,“小妹妹,你不怕哥哥我把你卖了?”
乾儿见他这会儿没正行儿,也跟着娇笑起来,“不怕,等我回家,把叔叔阿姨的地址告诉程叔,要是我出事了,他就会来跟叔叔阿姨要人,嘻嘻。”
“你不是走到哪儿都有人跟着吗?”
“我就说我去参加夏令营了,反正放暑假前,我确实是报了名的。”乾儿的表情严肃坚定,心里边儿已经开始无限憧憬了。
易凌宇装作考虑的样子,半天,“好吧。我带你去。不过,你可得听话,不能到处跑,要真把你弄丢了,我可赔不起。”
乾儿两只手突然紧紧地握在一起,大眼睛仿佛霓虹灯般能照亮一方,重重点头,“嗯!”
易凌宇瞧她的样子,只觉得又可爱,又滑稽。
当天晚上,乾儿做了一个梦,梦见她穿着活像少数民族的服装,还包着头巾,和她从电视上看见的采茶女一模一样的装扮。她身后背着一个装茶叶的竹篓,朦朦胧胧中,她从一片茶田里直起腰,张望着找寻另一个身影······
认识了易凌宇,乾儿好几次找理由来城郊找素材。
半个月后。
程叔一大早起来收拾好准备送小姐去集合参加夏令营,到了客厅却看到一张字条:程叔,来不及了,我打车去。不用担心,好好休息吧。
读后,程叔拧眉看表,才几点,明明还早着。
乾儿背着大大的旅行袋,打车来到火车站,她兴奋地不能自已,不知道易凌宇家乡的小镇离这儿有多远,多久能到,她只是觉得那里一定很好玩儿,很奇妙。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易凌宇才到。
“凌宇哥!”乾儿柔柔肩膀,有点儿酸。“怎么才来?”
“你什么时候到的?还有一个小时
才发车呢。”
“啊?还有一个小时?!我都等一个小时了。”
“谁让你来那么早,”边说边把她的旅行袋接下来拎着,“走,进去等。”
火车站里好多人,乾儿长这么大第一次坐火车,看见候车室里形形□的人,不由得拽紧易凌宇的胳膊。
检票的时候,两个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凌宇哥,为什么他们总看我?”
“因为咱们俩儿看起来不像兄妹。”
乾儿随便捞出一件衣服都是奢侈品,而易凌宇地摊货的休闲裤和起了褶皱的白T恤,让人怎么看都不会觉得他们是一家人。
“不像兄妹怎么了?”
“你看这火车站里什么样人都有,或许有人觉得,”易凌宇斟酌了下语句,“觉得是我诱拐未成年少女。”他本想说别人觉得他俩是私奔的不良小青年。
乾儿皱了皱眉,仰头笑起来,故意提高声音,“哥,快走,到咱们了。”
“乾儿,乾儿?”
从落座开始,乾儿就望着车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勾着嘴角,似乎沉浸在什么美事之中。
“嗯?”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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