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人勿禁》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闲人勿禁- 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安如感受到他的身体一僵,随后又抬眼看了下对面的女子。对上她的目光,安如朝她一笑,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看上去既像是问好,又似是挑衅。

江舒曼不料会对上如此娇媚的眼神,不自觉稍稍怔住。那女孩的年龄应该比自己小一点,脸上化了一个淡妆,但眉梢眼角间流露出的傲气却丝毫不减。她又看了看时祎,他的眼中似乎没有了旁人的存在,只是略带惊奇地看着那个依偎在他臂上的女孩。

时祎终于从震惊里恢复,他想抽回自己的手臂,不料却被她捉得更紧。她的手劲越来越大,她的指甲似乎已经隔着薄薄的衣衫掐进了他的皮肉里。只是,她的声音却如水般轻柔,“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脉脉含情的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沉默地与她对视,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眼底略过的疑惑,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江舒曼受不了他们如无旁人的调情,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着提拉米苏。

“我那天不该打你的。”她露出了一副懊恼的神情,说完以后便咬着下唇欲言又止。

只是,他却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安如的心无端地虚了一下。

良久,他才漫不经心地回应道:“没关系。”

对面倏地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低笑。安如倏地扫了那位低头偷笑的美人,那目光冷得可以。江舒曼感受到瞬间的低压,她虚咳了声以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专心地挖着眼前的甜品。

安如的唇咬得更紧,抬眼看着那个正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的男人,她胸中的怒火正恣意蔓延。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继而委屈地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把我们的婚戒弄掉的,我不该为了这种小事跟你闹。”

终于,一直静默观戏的江舒曼不顾仪态地惊呼:“你说什么!”

时祎也被她的话吓着了,他第一反应便是马上跟表姐解释清楚。只是,不等他说话,安如已经开口:“你看,我把我的那枚婚戒也扔掉了,明天我再选一对婚戒好不好?”

她举起手放在他面前,她的指间空空如也。时祎按下她的手,朝江舒曼看去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变了。

安如顺着他的目光,同样也发现了她的变化,随后又想继续瞎掰。不过,身边的人猛地把她拉起,她猝不及防,整个人往他那方倒去。他拽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你跟我来!”

安如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被他掐断了。他明明没有用什么力气,但手劲却很大,她暗自猜想,自己的手腕明天应该会出现一圈可怕的乌青。

三三两两的食客不时后头观察这对俊男美女,时祎个子高,脚步又快又急,安如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若非她一直没有脸露惧色或者奋然挣扎,说不定会有人蹦出来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

时祎拽着她走到了停车场,一言不发就把她塞进了车里。正当他反手想将车门甩上时,安如突然伸手扯着了他的手臂。她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平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两人的体温有点悬殊,她的手捉住时祎的臂,那片肌肤一片清凉。他猛地顿住了动作,回身低头等她发言。

她只是无言以对,她仰着头,修长而优美的颈线极是动人,脸上染了点绯红,目光迷离,让他捉摸不透。他抽回自己的手臂,不料她同时伸出另一条手臂,紧紧地抓住他,他动了动却挣不开。

“你喝酒了吗?”他问。

“你猜……”她嘴唇微启,尾音很轻,如同蜻蜓点水般。

时祎的头有点胀,今晚他被表姐逼着去看了一场演唱会。场内的观众呼声震天,直至此时他的耳朵还是隐隐作痛。脑袋似乎停止了运作,他皱了皱眉,说:“不猜,你是疯了吧?”

听了他的话,安如倒是松了手。时祎看了眼臂上的抓痕,随后便关上了车门。

安如没有问他将去何方,他的车开得很快,车内的音响没有打开,他们也没有交谈,气氛似乎凝固,徒留汽车启动的低鸣声。

车子最终停在了江堤路,探望于窗外,维多利亚港的精致依旧美丽如画,晚风吹起层层波澜,在五彩缤纷的霓虹和探灯的照耀下烁烁生辉。

与这深宵无异,车内安静得有点压抑,两人似乎都不约而同地把呼吸声也放缓了。时祎双手撑在方向盘上,良久以后才说:“最近还好吗?”

安如轻声笑了,“你觉得呢?”

她的面容本身就敌过那些千娇百媚,此时她还刻意露出自己最明艳的一面,委实让时祎觉得喉咙发紧。

“我觉得还行,还不错?”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叩,漫不经心地说。

“我总不及你好,”她媚态横生地瞥了他一眼,“对吧?”

“算我怕了你,”他实在受不了她的阴阳怪气,“你到底想玩什么?”

闻言,安如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玩?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对吧!”

他降下了车窗,接着拿出香烟,给她递了一支。她不要,他却硬塞到她手上,随后给自己取了一支,点燃。他把火机扔到她那边,重重地吸了一口。浑浊的白烟冉冉升起,他夹着烟的手伸出了窗外,他说:“你难道玩不起吗?”

她的心一点一点地跌到了低谷,在他不辞而别以后的日子里,她以为那是自己人生里从未有过的低谷。但与此时相比,她只能感慨,原来低处未算低,他不把话说个明白已经算是给自己留了半分的颜面了。

那个被他塞在手里的火机冰冷无比,她掌心的温度慢慢地流失。金属的光芒刺痛着她的眼,她动了动指头,用指腹滑过上面突起的图案,倏地用力,手指印上了淡淡的痕迹。她也给自己点了支烟,纯白色的长梗,顶端处一抹艳红,她眯了眯眼,闪烁的星火灼痛了她的眼。

时祎将她那边的窗户也降了下来。有了对流,从维多利亚港吹来的晚风争先恐后地灌进了车内,安如的头发被吹得凌乱不堪,她干脆趴在窗上静静地抽烟。

腥咸海风夹着刺骨的凉意,看着香烟寸寸成灰,她的心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安如被他拽走的时候来不及穿上大衣,他看见她瑟瑟发抖的背影,心有不忍。他将后座放着的衣服扔到她身上,语气淡淡地说:“穿上吧。”

安如没有拒绝,她把烟掐熄在车载烟灰缸里,接着默默地披上了衣服。

这是他的一件灰色开襟的羊绒毛衣,那袖子很长,车内的空间又不算宽阔,她烦躁地扯着衣服,右手怎么也穿不过去。

见状,时祎侧过身替她找到了衣袖的入口,握住她的手腕协助她将毛衣穿好。

一句“谢谢”几乎脱口而出,安如咬了咬唇,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送你回去。”他收回了手,说。

他正想启动汽车,安如却推开了车门下了车。眼看她一步一步地走到护栏旁边,他的心抖了下,连忙打开车门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些菇凉在问PG家长指引是啥意思,我来解释一下吧。PGparental guidance;我是想提醒各位纯洁的小朋友,这文里可能会出现让小朋友感到不安或者不宜阅读的内容,敬请大家留意。





、第十七章

安如双手扶着围杆,极目远眺。她突然问:“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林立的高楼外墙点缀着各色的灯,灯影映下来,把海港都染成了不一样的色彩。时祎与她并肩而站,他也同样眺望着眼前的美景,说:“不为什么,刚好停在这里而已。”

她低下头,问“这么着急把我赶走,是怕你的新欢误会吗?”

倏地有船笛从远方传来,低低长长的一声。

“那是我的表姐。”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把你带走完全是为了你好。”

“我就这么难登大雅之堂吗?”她讥笑了声,问。

时祎沉默了片刻,继而又叹了口气,说:“我的外公身体不好,他总是希望能看到我成家立业。而我的表姐相当孝顺,她正想方设法让他如愿。我虽然很想让他老人家放心,但这事也强求不来。”

她“啊”了声,突然想起江舒曼的表情,那确实不似是嫉妒或怨恨,细细忆来,貌似只有惊奇和意外的成分。

说来也是,时祎这个年龄也该成婚了。于是,江嘉琳便替他物色了不少人选。他被逼得抓狂,一气之下全部推掉。为了这件事,他们母子两人到现在还在怄气。

江舒曼对他的遭遇报以十二万分的同情,但同情归同情,她还是坚决地站在长辈的立场。她把自己的闺蜜都介绍给他认识,时祎实在推脱不了,倒去见了两个。回去的时候,他说:“原来你也是敌军。”

或许他的一脸倦容勾起了她的良心,她说:“不是我不帮你,你看爷爷就你一个外孙,他无时无刻都惦记着你,你忍心让他带着遗憾离开?”

背腹受敌,时祎还是尽力反抗,他苦口婆心地劝说:“曼曼,你有必要这样糟蹋自己的姊妹么?”

江舒曼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你欠下了很多风流债?”

他眼见江舒曼动摇,于是便随意瞎掰了数段混乱的情史自毁形象。最后终于打消了她的念头。只是,今晚安如的一番胡言乱语似乎又重燃了她的希望。

“我奶奶也说想让我找个像岑裕礼一样的好男人嫁了,老人家都是这样的心愿。”安如接着又说。

时祎回神,说:“那你就顺顺老人家的意吧。”

她却说:“我想我让她失望了,谁让我喜欢了一个坏男人。”

对上她炯炯的目光,时祎的瞳孔缩了下。她说得云淡风轻,但又非常坚定。他的内心也非没有半点波澜,只是理智却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冲动。

安如转身,倏地抱住了他的腰。她将脸埋在他的胸膛,温暖的怀抱让她迅速沉溺,阳刚的男子气息紧紧把她的感官包围。她舒叹了声,说:“我是认真的,我从来都不把感情当作儿戏,我承认我玩不起。”

他的身体倏地僵住,时祎直挺挺地被她抱住。她的长发随着海风胡乱飞舞,甩在他脸上耳后,微微发痒。发间的馨香涌入鼻息,异样的感觉从他的心扉略过,他想捉住,但又瞬间从指间流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