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乐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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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乐人生-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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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乐人生》作者:产宝

文案

从出生到土改,从孤儿到寻父,然后读书、成长,一路走来所受的磨难,

以真诚的心坚韧不拔面对苦难,终成正果。

作者介绍

产宝系山西省榆社县人,汉族,大专文化,退休教师。

2010年完成三十万字的自传体小说《苦乐人生》,

2012年改写成神话小说《路》。

《苦乐人生》曾在天涯文学发表,点击率超过三十万,现已下架。


1。第一章 艰辛家世
  
一族谱
我的家乡在山西省榆社县东湾村。但据家谱所载,我的先祖原籍是太谷县朝阳村,明朝初年有兄弟三人因社会动乱迁往榆社,定居城关村。后经六百余年繁衍生息,户口骤增,现在田氏后裔几乎遍及全县各个乡镇。我的先祖来榆传到第四世分为三门,我是长门子实(二门子秀,三门子忠)之后。大约二百多年前又有一支族人迁到城关东湾村,就是我现在的家乡。
东湾田姓传到十五世有兄弟二人,兄名田富,弟名田贵;富生三子,长子无后,其余两子均单传,于是从近族田贵的孙辈中过继一侄孙,取名继忠,就是我曾祖父。因此我又是东湾田姓长门之后。
我的祖父弟兄六人,取名都在维字上,而且尾字都带田旁。祖父名维畯,排行四。
东湾田姓祖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靠披星戴月挥汗躬耕勉强维持生计,没有余力供子女读书。到曾祖辈大约稍稍宽裕,供祖父上了几年私塾,且乡试中得秀才。东湾田姓破天荒出了“才子”(当时这个自然村只有田张两姓),为祖宗争了光,且有幸娶了板坡村大户周姓之女为妻。因家贫祖父外出教书,做个“家有半升糠”的孩子王。不幸父亲八岁那年年终从太谷放学回家,走到县城北门外坐骑突然受惊狂跳起来,把他摔到冰冻的地面,口吐鲜血,不久辞世,年仅三十五岁。抛下祖母和父亲孤苦伶仃,在二三十口人的大家庭里,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叔婶们闲言碎语嗔怪他们吃闲饭,也只有忍气吞声苦熬日月。
正是:
世代耕耘伴穷根,但求善举积儿孙;
一朝天眷降贵子,衣锦还乡定光宗。
二父亲
祖母只生父亲一个独子,名舜英,字茂祺,生于一九零六年三月初九日。他自幼天资聪慧,酷爱读书;在板坡上小学时常在姥姥家吃住,和表兄周常保友情颇深。后来考入辽县(现名左权)第五平民高小,在那里免费上学,还供给吃住。高小毕业后叔婶们再不愿让他继续读书,都撺掇他仿效祖父去教书,自食其力。可他还想继续上学,在老祖母的支持下,向娘舅家借来盘缠,去省城考入山西育才馆(后改名太原第一国民师范),在校期间于一九二四年加入国民党(据他说是全班集体宣誓入党,没有写过入党申请,也没举行宣誓仪式)。
父亲娶的头房妻是县城二郎庙旁的游氏,两年后病逝;第二房是峡口村裴氏(铁英),就是我的生母。
父亲从山西育才馆毕业后经人介绍去南京国民政府任赈灾委员会干事,半年后因水土不服于一九二九年六月辞职返乡。本县卫城张杜兰时任省府参议员、华北烟酒税务总局局长(阎锡山管辖),把他推荐给山西省政府,遂于当年九月派往石家庄任河北省第二十区烟酒税务分局局长。当时的中国正处在军阀混战时期,不仅平民百姓颠沛流离,政府官员同样朝不保夕。一九三O年第二次蒋冯阎战争爆发,随后冯玉祥倒戈,张作霖入关,阎锡山势力龟缩回山西,年底父亲向山西省政府交代了账务返回家乡,次年三月去县立高小教书。因上年冯阎倒蒋战争中阎锡山查封了国民党县党部,同年十月倒蒋失败后本县国民党员常效维杨舜卿又开始活动,拉他加入县党部整理委员会(还不是正式的县党部)充当一名委员。因他不愿辞掉教员职务,遂答应兼职,开会时去凑个数,乐得每月领八十块大洋的津贴。这就成为他个人历史的一大“污点”,解放后在《镇反》、《肃反》历次运动中几次三番难以说清。
一九三二年七月省政府又委他任平定县烟酒税务科主任,遂与张杨脱离关系,一去干了三年。
正是:
生逢乱世欲何求,官运亨通一时休;
误上贼船沾污点,难拒毒瘾陷浊流。
三母亲
母亲裴氏讳铁英性情贤淑温顺,自嫁到田家婆媳和睦夫妻恩爱。她读书不多识字少,闲暇时父亲常手把手教她写仿,进步很快。十多年生活在东湾村,与叔婶大娘亲朋邻里相处,她从未和任何人红过脸吵过架,口碑颇佳。多年来她先为人媳为人妇后为人母,也是她人生一段最幸福最温馨的时光。一九二八年大姐素贞降生,三年后二姐素娟出世,又过四年她的长子——大哥生兰来到人间。这段时期也正是父亲事业的顶峰,可说是官运亨通,收入不菲,妻儿生活可保无虞。因母亲奶水欠缺,二姐和大哥都有奶娘哺乳。对母亲来说,相夫教子体验着一个家庭妇女最大的快乐与满足。
可是好景不长,意想不到的变故接二连三发生,父亲先是染上了鸦片烟瘾,后又在平定城私纳小妾;接着发生“七七”事变,日寇入侵,父亲丢掉工作闲居在家,随后又携妾出走。真是祸不单行!灾难一个接一个降临到这个曾经美好的家庭,给一度沉浸在幸福中的母亲以沉重打击,把她推向苦难的深渊。
父亲的小妾葛氏本是平定县河下村人,因生父去世母亲带着她和哥哥改嫁到县城张家。张老汉前妻生有一子,老汉要葛氏女嫁给儿子张大,做成“娘婆女妇(母女婆媳)”的姻缘。怎奈葛氏看不中老实巴交的张大,又难违父母之命,勉强与之成婚,但缘分浅薄感情淡漠。她在父亲平定赴任前后(不确)生有一女,取名秀英。那时张大在县衙当厨,葛氏偶去县衙寻夫,一来二去便与父亲相识。这女子生就一副好脸蛋,令男人一见倾心神魂颠倒;经不住三番两次明扭媚态、暗送秋波,父亲终被她俘虏,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有妇之夫瞒着家人同居了。母亲却一直蒙在鼓里,即使后来她去平定侍奉生病婆母的那些日子,也始终未发现他们的奸情。
二姐素娟出生那年(一九三一年)祖母患重病,为了安慰她谎称生了个男孩,不久就把她奶出去了,祖母生前始终没见着她的二孙女,始终以为她“抱上”了孙子。她的病据说是“牙漏”,大概就是现代医学的牙龈癌一类。后来病情日渐加重,父亲决定带她去平定治疗,母亲和大姐随去侍奉。这是母亲一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走出家门,看到外面的世界。在平定城有次大姐跟着父亲去了葛家(也就是张家),见她家的相框里嵌着二姐的照片,回去向母亲说了,心地善良的母亲仍没有预感到即将发生的家庭变故。
祖母的病最终没能治好,牙龈溃烂导致脸颊穿孔,刚过天命之年就在异乡与世长辞,父亲雇双骡驮棺返乡厚葬。
据说祖母的葬礼十分隆重,远近乡邻亲朋好友都来吊祭,人众之多随葬之厚十里八乡堪称荣耀,一扫祖父安葬时的寒酸窘态。但父亲当时没有把祖父母合葬一穴,而把祖母寄埋在村后坡底,计划日后选个好茔地再重新安葬。没成想风云突变社会动乱令他自身难保,祖父母各自孤坟几十年,土改时祖母还被她的侄子挖坟掘墓,直到三十年后才把他们草草合葬。
正是:
心慈性善妇德贤,相夫教子盼天年;
那堪三番惊雷过,怒向黄泉事可哀。
四事变
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日本帝国主义侵占我国东三省,时隔六年又发生“七七”事变,日寇的铁蹄迅速踏遍整个华北。中国人民饱经二十多年军阀混战的灾难,又将面临当亡国奴的危险。
这年八月太原沦陷,父亲从左云县卸任,带着他的小老婆葛氏回到县城,住进北街宁家巷。葛氏没带她的女儿秀英,而是把大姐素贞接去同住,母亲则和大哥住在贾家坪(东湾田姓的山庄)。直到这时母亲才恍然大悟,可生米已做成熟饭她只能无可奈何接受现状。葛氏初来乍到看似温柔和善,她似乎很喜欢大姐,每天给她梳头洗脸、悉心照料,给邻里乡亲留下很不错的印象。
太原沦陷后阎锡山西渡黄河躲到陕西秋林村,日寇侵占榆社已是不太久远的事。为了日后有个逃难之所,父亲用多年的积蓄在城东十五里的山上买下一处独户庄院陈家垣。村里只有四五孔土窑,房屋院墙已全部坍塌,只剩断壁残垣;另有四五十亩贫瘠山地,据说总价值为二十石租米,父亲以十五石租给他堂叔田秃子(无大名)。田秃子排行二,我叫二爷;二爷是祖爷田贵之孙,我曾祖父未过继前和他父亲是亲弟兄;二婆又是我娘的亲姨娘。这是一门双重亲,父母都觉得让他们来经营这个庄子总比给了别人强。二爷有两个儿子,长子名根金,小名补则,次子根全,小名小(读XI)货子,绰号二圪塔。一家四口既没地也没房,常年靠贷地为生,四处漂泊居无定所,来陈家垣前在前庄贷地。迁来后全家开始过上安定的生活,父子三人合力耕种,生活一天天好起来。
一九三八年正月二十日日本鬼子轰炸了榆社城,县城变成一片废墟。距城只有二里的东湾村首当其冲,人心惶惶,纷纷逃难。田姓家族都去了贾家坪,父亲则举家迁往陈家垣。
正是:
不在故土建家园,隔山探海侵邻边;
上天不惩战争犯,人类何时得安闲。
五休妻
一九三九年农历二月二十一日,在陈家垣的土窑里,一声凄厉的哭喊宣告我来到这永无宁静的人间,来到这动乱不止的国度,来到这灾难深重的家庭。
父亲回乡后曾在山西省第三行政区难救会工作一年,从三九年九月以后再无事可做。闲在家里无分文收入,以往积蓄已坐吃山空,鸦片毒瘾使他人性扭曲,更加葛氏也染了毒瘾。他开始疯狂变卖家俬,明抢暗夺蚕食母亲的私房财物,不论衣物首饰一律拿去当卖。还曾去峡口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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