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东风吹世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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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东风吹世换-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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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合上述种种迹象不难发现,整个刺杀事件的形成是这样:最初是姜维拿获了魏中郎将郭循,并收罗了他做为自己的死士。而郭循出于自己的想法(刺杀汉主),也答应与姜维合作,于是两个人为了各自的目的达成了协议。郭循一面表面上表示恭顺,并得到了左将军的高位与高层的信任,一面暗中伺机刺杀汉主(这个想法姜维也许并不知道,即使知道,也未必会认真去阻止)。当他发现机会实在太少的时候,就把目标转向了“信新附太过”的政界一把手费文伟,而这正是姜维的初衷。结果岁末大会上,他们两个人都得到了各自想要的东西。
  虽然缺乏最直接的证据证明姜维与这起刺杀事件有什么牵连,历史资料也只给出了残缺不全的几个点,但从动机、能力、条件和其一贯作风中仍旧可以推测的出姜维与费祎之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从西晋一次盗墓事件说起……
  〔文/悍马狂飙〕
  这是一部在地下沉睡了500多年的史书,当战国时代魏国的那位史官在用冷静客观,甚至可以说冷酷的笔触写下这部史书的时候,他必定不会想到,自己的这部作品却成了颠覆儒家主流史学话语的惊世之作。
  西晋太康二年(281年),也有种说法为太康元年或者咸宁五年(279),在汲郡(今河南卫辉市西南)有人盗掘魏国古墓,结果发现了一大批写在竹简上的古书,据统计有十几万字,这就是对后世学术史有重大影响的“汲冢书”,西晋政府相当重视,派一批学者进行了整理研究,从这批竹简中整理出来的就有这部著名的《竹书纪年》。
  这部编年体的史书记载了从皇帝到战国魏襄王20年(前299)之间的历史,是古代唯一一部未遭秦火和儒家篡改的编年体通史。其记载能与甲骨文、金文、《史记》、《春秋》等多方面的资料相印证,真实可信,并且能够纠正现存史书的谬误,如《史记》中关于战国年表中的混乱错误,后世史学家通过《竹书纪年》重定年表,成为重建战国年代学不可或缺的主要依据。《竹书纪年》的出土和整理,还刺激了晋代史学的发展,编年体史书大量出现,比如习凿齿的《汉晋春秋》、孙盛的《晋阳秋》、檀道鸾的《续晋阳秋》、干宝《晋纪》、陆机《晋纪》、刘谦之《晋纪》、裴松之《晋纪》等等,史学彻底从经学中独立出来,在南朝时成为独立的学科,《竹书纪年》在晋代这一学术转变中与有功焉。
  然而更大的意义是:《竹书纪年》的发现,是对以儒家历史观为根基的春秋——左传——国语系统和后世的《史记》——《汉书》系统的一次重大颠覆(《史记》作者司马迁虽然并非儒家,但其历史观受儒家影响至深却是事实)。根据《晋书·束皙王接列传》记载,与后世儒家经典大异的有:益干启位,启杀之;太甲杀伊尹;文丁杀季历;自周受命,至穆王百年,非穆王寿百岁也;幽王既亡,有共伯和者摄行天子事,非二相共和也。这是对儒家的上古史学体系的一次八级地震般的颠覆。原先被儒家形容得穆穆雍雍、和谐谦让的所谓“禅让”,竟然是“尧之末年,德衰,为舜所囚”;“舜囚尧,复偃塞丹朱,使不与父相见”;“舜篡尧位,立丹朱城,俄又夺之”。其实这也不是儒家的谎言第一次被揭穿了:“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者也。”(《韩非子·说难》)
  商代的伊尹是有商一代著名的辅臣,儒家的历史评论中是这样描写他的:新继承王位的太甲不听伊尹的劝谏,暴虐乱德,于是伊尹将他放逐到桐宫三年,自己摄政,后来太甲悔改从善,于是伊尹将他迎回而授之政(《礼记·缁衣》)。伊尹也就这样成了贤相忠臣的典范。然而《竹书》一下揭穿了这个天大的谎言:伊尹想篡位自立,于是监禁太甲,在桐宫被关了两年的太甲找机会逃回王都,杀了伊尹,恢复了王位!将一个篡位谋政的枭雄说成是大公无私的圣人,儒家史学在这里简直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这种情况其实也并非没有人怀疑,以厚黑学闻名于世的李宗吾就对儒家的史学体系提出过质疑:“世间顶怪的东西,要算圣人,三代以上,产生最多,层见叠出,同时可以产生许多圣人。三代以下,就绝了种,并莫产出一个……三代上有圣人,三代下无圣人,这是古今最大怪事。”仅仅用“礼崩乐坏”来解释恐怕更是难以自圆其说。真实原因现在已经昭然若揭了:上古时代根本不是儒家说的那么淳朴,而是与后世宫廷政治一样的血腥,但是儒家根据自己的见解,孔子为了宣传古世的“大道之行,天下为公”与今世的“礼崩乐坏”相比较,不惜篡改古史,搞什么“一字褒贬”、“为尊者讳”等等,孔子因此就说“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依照我的理解,或许有部分原因正是对自己“春秋笔法”的某种愧疚。
  欧阳修自负“上法春秋”,在《新五代史》唐本纪上赫然写着“契丹立晋”,成了后世的笑柄,春秋笔法误人,一至于斯。儒家所谓“为圣者讳”,“为尊者讳”,“一字褒贬”等等手法为后世史学家所法,历史的真相也在这些史学家橡皮泥式的笔法中变得面目全非,信史需要后世的史学家费大力气去考证,这是儒家史学观给传统史学带来的恶果之一。
  《竹书纪年》如此重要的一部学术著作,在传承了六百年之后,为何会在宋代又一次亡佚呢?我们考察一下思想潮流的转变趋势就会得出答案。完全可以想象的出来,当《竹书纪年》出土之后,给当时的思想学术界会带来何等巨大的震动。“非汤武而薄周礼”的名士们看到《竹书纪年》会有多么高兴,早在出土整理的过程中,许多的晋代学者,如王接、王庭坚、潘滔、挚虞、谢衡等人相互间就曾经发生过论难。自从东汉“党锢之祸”以来,儒家思潮已经在魏晋时期不再居于主导地位。玄学与印度佛教大兴其道,《竹书纪年》恰恰符合了这一历史潮流,又给了儒学的历史系统一记闷棍,此后三百年间,东晋十六国、南北朝时期是中国自先秦时代以来的又一次思想解放时期,《竹书纪年》在这一潮流的影响下顺利得以传承,直到唐中期以前,儒家思想虽有起色,但更吸引士人的无疑还是禅理精深、体系严密的佛学,《竹书》自然可以流传,但自从韩愈举起“道统”的大旗之后,儒学复兴,“起八代之衰”,在宋儒吸收了佛教严密的论证方法之后,儒学在宋代开始重新居于统治地位,二程、朱熹一派的理学与陆九渊的心学体系虽有矛盾,但在维护儒家思想体系的根本目的上则肯定是一致的。与儒家史学体系冲突极大的《竹书》理所当然地被宋儒视为异端邪说,必欲除之而后快,清代朱右曾所著的《汲冢纪年存真》序中一针见血地指出:“学者锢于所习,以与《太史公书》及汉世经师传说乖牾,遂不复研寻,徒资异论。越六百余岁而是书复亡。”与这一趋势相吻合,《竹书纪年》在安史之乱到唐末五代传抄本逐步开始散佚,宋代的《崇文总目》、《郡斋读书志》、《直斋书录解题》已不加著录。可以说,《竹书》在宋代的亡佚绝非偶然。
  由于汲冢《竹书纪年》在研究先秦史中的重要作用,因此后世学者对此书的研究极盛,今本《竹书纪年》存两卷,许多学者认为是元明时代的人搜辑,并用《史记》、《通鉴外记》、《路史》等书而成的,因此清代学者从史书中辑收《竹书纪年》的各种引文,遂成《古本竹书纪年》,有洪颐煊、陈逢衡、张宗泰、林春溥、朱右曾、王国维五家,最后的两家一般被认为是最为完善的辑本。
  追寻《竹书纪年》的流传与亡佚的过程,我们可以看出这本具有重大史学价值的著作在历史中的浮沉,让我们反思史学在儒家独白话语体系中有意模糊甚至歪曲的历史真相,为后人修史、探索历史的真实带来启迪。
  把人放到油锅里
  〔文/吴越之水〕
  据说地狱的第九层是油锅地狱,把人放进油锅里反复的煎炸,看你下辈子还敢不敢作坏事。听起来很吓人的,不由的想起炸油条时的情景,仔细一想也无所谓,现在人一死就烧成灰了,灰飞烟灭而已。再说真到了天堂也未必舒服,见了熟人免不了要寒暄几句,对方说恭喜恭喜,你说同喜同喜,各自心里却在嘀咕:他凭什么到天堂来。
  虚构中的事情暂且不提,历史上确实有把人放进油锅中炸的。这件事情发生在宋朝,被放进油锅中的人叫曹纳。宋朝人王铚在他的《默记》中记载了这件事,王铚是读书人用的是文雅的语言,叫做“烹之”。
  这件事还得从曹纳的叔叔曹利用说起。
  北宋真宗景德元年澶渊之战时,契丹和宋朝议和谈判,宋方的态度是每年给契丹一些银子,权当送钱免灾,曹利用是宋方的谈判代表。临行前,曹利用请求真宗给个底价,真宗说,当然越低越好,实在没办法一百万也行。曹利用一路辛苦和舌战契丹就不说了,单说双方达成意向之后曹利用返回澶州准备向真宗汇报。当时,真宗正在帐篷里用餐,不好打搅,曹利用就在外面等着。真宗得知使者回来了,急切的想知道最终答应每年给契丹多少两银子,就让一个小太监出去问问,曹利用说这是国家的头等机密,只能当面讲给皇上听。真宗听了小太监的会话还是等不及,让他再去问问,那怕只是个大概。这回曹利用给小太监出了个哑谜,伸出三个手指头贴在自己的脸蛋上。小太监回去后是这样猜测的:三个手指头贴在脸蛋上应该是三百万吧。真宗一听这个数字大惊失色,脱口而出说:太多。一年三百万是有些多,不好向祖宗交代。真宗转念一想又说:如果能够了结了这件事,一年给他们三百万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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