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旗英雄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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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旗英雄略-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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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样,这一番做作可着实跌得不轻。
  又有一人赤手空拳跳了出来,大叫道:“好小子,会妖法么?”抬起一脚,横着朝马小天的右肋踢了过去。这人从小在山上跑来跑去,练就了好腿力,这一踢怕是足有几十斤的力气。
  马小天见他来得甚是迅猛,已来不及掉转刀头,只好将身侧了一侧,用背部硬接了他这一脚。
  咔嚓一声,那人狂叫一声:“当真有妖法!”轰地一声,腿骨早折,撞破了墙壁,直飞到了外面,受的伤比起大猛来,只怕要重得多了。
  原来马小天不能动弹,只好将内力凝聚在背上,他外伤甚重,但内力未损,伤人不易,却足以自保。甫一相接,便硬生生地将那人的腿骨震断,自身却没受到什么损伤。
  胡豹却非大猛等愣头青可比,一眼就看出这哪里是什么妖法,分明是马小天身具武功的缘故。他哼了一声,提起坎土曼走上两步,说道:“吃我一锹,看你还能使什么妖法!”随即怒叱一声,将坎土曼抡了起来,虽然他手里拿着的只是一件平日里盗墓掘宝用的普通农具,但他使来,攻拒削砍,劈崩砸压,有大猛的威猛,却没有他的笨拙,一招一式,倒也有模有样,颇有法度。
  马小天见他来势汹汹,自己刚才那两下虽是侥幸取胜,但已然罄尽了全力,再难抵挡他犹如急风暴雨一般的急攻,只好奋力把海兰往旁边一推,自己侧身一躲,砰的一声,坎土曼贴着他的脑袋抡下,落在地上,石屑纷飞。
  海兰看着马小天在地上滚来滚去,形势十分危急,似乎每一锹下去都能让他身首异处,一颗心儿咚咚咚地狂跳,两只脚不由自主地向着刚才被撞出的那个破洞挪去,打算一有机会,就从那破洞处逃去,从此再也不见这些恶人也。
  马小天躲了七八下,气力越来越不济,顿时心生凉意,暗道:“父亲一世英名,马家祖上个个也都是不凡的男子,我还没有子嗣,难道今天当真要毙命于此吗?”
  想到此处,他忽地心念一动,想起刚才胡豹似乎曾说过什么教主之类的话,这时胡豹又一锹下来,这一下看来势难避开,马小天便干脆不躲不闪,直问道:“且住!你可知我是谁?”
  胡豹一怔,将手中的坎土曼悬在半空,笑道:“你是谁?不过是一个小混混罢了,再过一会儿,就是个死小混混了,哈哈!”
  马小天平静地说道:“也罢,反正我也要死了,不如就告诉你罢了,我不叫吃闲饭的,我本姓马……”
  胡豹咦了一声,慢慢将坎土曼放了下来,挠了挠一根头发俱无的脑袋,问道:“你姓马?是哪一支马姓?”
  马小天说道:“不便与外人说起,你走近些,我说给你听。”
  胡豹身后嘿嘿、哈哈声四起,大家都以为胡豹这下定要大发雷霆,说不定一把就将这小子的脑袋给拧了下来,脑袋都没了,自然也就不能再吃什么闲饭了。
  不料胡豹应了一声,乖乖地把大脑袋凑了过去,只将坎土曼挡在胸前,护住了头脸和胸口的要害之处,两只脚一前一后,看似随意,却正好挡住了马小天飞腿踢来的位置。
  这自然瞒不过马小天的眼睛,他笑了笑,附在他耳边,极轻极轻地说了几个字,除了胡豹,旁人只能看到他嘴唇微动而已。
  但胡豹的表情倒是看得分明,只见他“哎哟”一声跳了起来,复又恭恭敬敬地伏在地下,连头也不敢抬起一下。
  他这一趴,后面的人不知道头儿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有一大半的人也咕嗵咕嗵地跪倒在地。有几个心中已经断定,若不是胡豹中了邪,也定是那小子被鬼上了身,而且还是一个厉鬼,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法术?
  马小天想去搀扶,无奈伤处一阵疼痛,怎么都起不了身,只得说道:“快快起来说话!”
  胡豹应了一声,站起来大手挥了几挥,就要将众人带了出去。大猛、夏留仁等人虽不明其意,但胡豹在他们这些找宝人中素有威望,再说这“鬼”的妖法他们也是亲眼所见,确是不好对付,于是一个个心下惴惴,心无异议,将庙内死的、伤的收拾了一下,都退了出去。
  到了庙门口,胡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回过身,从怀里掏了几件物事放在马小天面前,马小天一看,险些笑出声来。
  只见胡豹从怀中摸出几块胡饼,恭恭敬敬地码在马小天身前,马小天笑道:“有酒更好!”
  胡豹咧开嘴笑道:“有!有!”像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只酒瓶来,酒香四溢,马小天抽着鼻子嗅了一嗅,赞道:“好酒!”
  等到这一干人都走尽了,海兰才回到马小天身边,握着他的胳膊,好奇地问道:“你究竟对他说了什么,他这般听你的话?难道他是你的……”她歪着头看了看马小天的脸,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马小天说道:“我说他做的胡饼太也难吃,他羞愧难当,于是便向我跪地求饶了!”
  海兰自然是不信的,扬起脸嗔道:“呸!鬼才相信你,你呀,什么都好,就是爱说瞎话,十句话中倒是九句半是不尽不实的,你说,我信你哪句才好?”
  人们都说少女说话时是吐气如兰,那是一点儿都不假的,海兰才说了几句话,就把马小天薰得微醉了。再加上粉妆玉琢一样的脸蛋就在近前,马小天刚捡回一条命来,心情大好,忍不住凑上前去,在她的粉脸上叭地亲了一口。
  这一口亲的是如此轻微,差不多只是吹落了她脸上的一小片尘埃,但两人都是脸一红,将头偏转开去,胸腔内的小心脏咚咚咚地,一个赛一个地跳得飞快。
  海兰心乱如麻,忽地想起在从敦煌来莫高窟的路上,马小天与那几个农家女亲嘴的事,气恼起来,伸脚把地上的胡饼踢的到处都是,一边踢一边气道:“你……你在路上就、就那样……现在对我又这样……”
  马小天这才明白大小姐发的是哪门子脾气,禁不住嘿嘿地笑了起来,笑的时候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于是中间偶尔还间杂着哎哟哎哟的声音,海兰不解,回过头望着他,说道:“笑什么?你做了这种事,是得意么?”
  马小天摇头笑道:“不是,不是,那件事,原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天生敌人

  那天在去敦煌的路上,海兰和马小天这两个少不更事的打了一个荒唐的赌,海兰要马小天去那些农家女子面前,每人亲一下。这本来是海兰随口胡乱说的,想羞一羞马小天,不料马小天竟赌气答应了,但当他走到那些妇人身后之时,却免不了心中生出一些懊悔来。这些妇人个个胖面肥腰,长相粗鄙,那倒也罢了,万一当真轻薄了她们,闹将起来,可就是个吃不了兜着走的局面了。
  马小天几次想回头,又怕惹了海兰的耻笑,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想,心里头浑没了主意,耳边倒是不断传来那些女子的说笑声。
  只听有一个女子说笑道:“你就把自己喷得香香的吧,最好嘴巴里也喷上些,看你家二狗会有多喜欢你!”众女一齐哄笑起来,相互推搡,打趣着。
  马小天听到这句话,忽然间有了主意,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指着那一片片碧绿的韮菜地,对着众女说道:“好啊,你们偷吃了我家的韮菜,我要报官拿你们!”
  众女一惊,纷纷辩道:“老娘好好地在这里聊天,什么时候偷吃过什么韮菜了?”有的道:“你这后生莫要瞎三话四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偷吃了?”群雌粥粥,都在指责马小天胡说八道,诬赖好人。
  马小天转了一圈,仰着头不服气地道:“还说没有?你们一开口我就闻到韮菜味了!”
  有一个性急的女子跳了起来,急道:“你这张好脸上怎么长了一只狗鼻子?我嘴里哪有什么味了,你闻,你闻!”说着,嘟着嘴就往马小天跟前凑。
  马小天装模作样地在也嘴边嗅了又嗅,时而摇头时而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嗯,是了,你是没偷吃咱家的菜,可其他姐姐……嘿嘿,我又没闻过,怎么知道偷没偷吃?”
  其他的女子一听,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一个比一个嘴噘得高,争先恐后地来给马小天嗅。马小天见那一张张噘起的鲜红的唇,心中大乐,背着双手,一个一个地闻过去,有的闻的时间长些,有的时间短些,总之模样要作得十足十的就是。每闻过一个,就摇摇头,说一声:“不是!”被闻的女子,听他说声“不是”,脸上的表情登时放松了下来,摊开手,一脸无辜的样子,那意思是:“怎么样,老娘没偷吃吧!”这样的“闻嘴”,远远地看去,不就跟亲嘴一个样吗?
  这时在风神庙里,马小天和海兰一边说,一边笑,把胡豹留下的胡饼和酒吃个精光。海兰听了这番话,心下释然了不少,马小天打趣她道:“人家吃了我的菜,都要给我闻的,今晚你可也喝了我的酒,吃了我的饼,又该怎样呢?”
  海兰是满族少女,与那些汉家女子不一样,听了马小天的话,嘻嘻一笑,当真把脸凑了过去,说道:“那也给你闻好了,看看有没有臭韮菜味?”
  马小天毫不客气,低下头来又啵的亲了一口,亲的还是老地方,海兰这回倒是没有抗拒,只觉得脸上发烧似的红,心里无比满足喜悦。
  按理说,海兰生在极富之家,她的婚姻,包括她的情感,几乎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与某一个王公贵族家的青年才俊联系在一起。这一点,连她自己也是这样以为的,再加上人生得美,因此自小时起,便养成了心高气傲的小姐脾气,那双眼睛,素来也只往上看,从不往下瞧的。
  但这段时间以来,几经磨难,有时甚至就在生死一线之间,环境的不同,也让她的心性在不知不觉间为之改变。现在在这间粗陋的小庙里,在举目无亲的夜晚,特别在刚刚经历了一场命悬一线的生死大战之后,一个能保护她的男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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