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旗英雄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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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旗英雄略-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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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元说道:“哼,卑鄙无耻了又怎样?你道那些自称为大侠的,就个个都是正人君子了吗?从前有个姓贺的,自己说自己是西北大侠,口气张狂得不得了!不错,论打,我是打不过他,栽在了他手里。可他这个笨蛋,我只略施小计,就把他耍得团团转,不是一样搞得他灰头土脸,退出江湖了事……”
  马小天一听,猛然间想起贺天举曾对他说过,自己十多年前曾受人欺骗,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从此意兴索然,险些自暴自弃,幸而被马小天的父亲马啸伯感化,这才重新做人的往事。但当马小天每次问他究竟是怎样一件不该做的事时,贺天举却总是闭口不言,有时问得急了,就大发脾气,摔门而去,要不就是喝得醉薰薰的,倒头大睡,每次都弄得马小天莫明其妙,不知所措。
  现在马小天一听慧元的话,眼前立时浮现出贺天举说起这事时神色郁郁,语意萧索的样子,胸中的怒火怎么都忍不住直冒上来,怒道:“原来贺叔当年险些退出江湖,都是你这个臭和尚搞的鬼!”
  慧元一怔,将马小天上下打量了一番,疑道:“你究竟是谁?难道你不是百药门弟子?”
  远处的梅涧石一听这话就发了急,一边吐着白沫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他自然不是我门弟子,他是奸细!是偷了我的衣服混进来的!咳咳咳……”扶住他的几个弟子忍不住暗暗好笑,取来一些解毒药胡乱给他吃了。
  马小天不去理睬他,抽出长刀,左手缓缓划了个圈子,右手刀从圈中穿出,斜晃反挑,再收刀站好,冷笑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了,可还认得这路刀法吗?”
  慧元双眼一瞪,脸上现出诧异之色,扼住花溪奴咽喉的那只手也不由自主地缓了一缓,惊叫道:“这是柴刀刀法!你是……啊!”
  随着他这“啊”的一声,慧元忽然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似的,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双手也不再扼住花溪奴的喉咙,反而使劲地卡住自己的脖子,双眼奇怪地盯着花溪奴,“啊、啊”地又叫了两声,转身踢飞了窗棂,就从窗口窜了出去。
  马小天这时怎么还能放过他?叫道:“喂,喂,你到哪里去?你还没跟我说是怎么一回事呢!”说着,提着刀,也从窗口跃出,一路追了下去。
  屋中登时大乱,冯秉真、安在农等人,和一些百药门弟子,有的从窗口,有的从大门,挤挤挨挨,大呼小叫的,跟了出去。
  花溪奴摸了摸脖子,稍稍定了定神,也想跟过去看看,刚举步,就听岳寒冷冷地说道:“师妹,恭喜你种成了天星莲啊,怎么不跟我说说,好让我也高兴高兴!”
  花溪奴和岳寒虽然同门学艺,但似乎之间的关系并不亲厚,见师兄发问,亦是冷冷地回道:“师兄,小妹种成了天星莲,对你来说,是祸不是福,你又喜从何来?”说完,也不再理会岳寒,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岳寒被师妹抢白了一顿,怫然不悦,眼光扫了扫眼前的一群弟子,问道:“你们中间,是谁把那用刀的家伙带进来的?”
  众弟子俱都低眉垂首,默不作声,只有杜慎言乐呵呵地排众而出,上前说道:“师父,是我!”
  岳寒扫了杜慎言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杜慎言这才觉得情形似乎不是太妙,不敢抬头去看师父的脸色,全身禁不住簌簌抖个不停,脸上冷汗涔涔而下,这回当真是一个字也不敢再讲了。
  花溪奴离开大屋,四面一望,只见到处都是浓雾弥天,泥泞没踝,不知道那伙人跑到哪里去了。她心中焦急异常,仰面向天,在心中默默祝祷:“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让他们跑到那个地方去……”                    
作者有话要说:  

  ☆、百药掌门

  马小天跟着慧元,在广阔的沼泽地里大兜起圈子来。幸而慧元刚刚被花溪奴的天星莲所伤,内息混乱,脚步也渐渐地慢了下来,但马小天竭尽全力,仍然只是个不前不后之局,他既跟不上慧元,而慧元也休想将他甩开。
  如此过了许久,不知不觉间,身边的景物早已与先前的全然不同,头顶上是长松闭日,林间深绿黯黯,几乎看不见天光,树和树之间苍藤曼生其上,枝柯交横。脚下则满是泥泞和枯枝败叶,不知多少年积累下来,几乎要没过小腿,一个不小心可能就绊你个狗啃泥。马小天尽量找树根处较硬的土地行走,但仍时不时地陷到稀泥和陈朽的败叶之中,每次将脚拔出来都要花上好大一番工夫,实在是难受得很。
  但更糟的是,刚才慧元还若隐若现地在自己面前,如今却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他的背影了。但这些现在似乎已经不重要了,马小天努力地辨别着方向,心里想的是,无论如何,先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再说。
  无奈人到了这个时候,就像被丢进了一个巨大的迷宫里面,什么东西南北,全都看不分明,路过的地方倒是越来越像,不知是自己已经转迷糊了,还是当真只在一个地方拼命转圈子。
  马小天越想越是害怕,停下脚步,靠在一棵大松树上,大口地喘了几口粗气,一边喘气一边自然而然地抬头望向天空,虽然这个时候他明知头顶上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天空给自己望的。
  但这一望,马小天心中却突然有了主意,他拍了一下大腿,恨恨地道:“该死,该死,怎么连这个办法都想不到!”
  想毕,他急忙施展轻功,向松树上攀去。马小天的轻功并不甚高,但好在有无数的苍藤做了他的垫脚石,因此竟然毫不费劲地爬到了极高的地方,再往四周一看,果然,心中那一点渺小的希望成了真,他看见,远远的地方似乎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在幽暗的林间显得格外醒目。
  马小天大喜过望,就在树上手舞足蹈起来,差一点就要一头栽下来。在这个几乎要走投无路的时刻,在这个阴暗卑湿的黑森林里,这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对他来说,不啻就是一根救命稻草。
  从树上下来后,马小天随即马不停蹄地向着那个东西寻去,为了怕再走错路,每走一段,他都要登上树顶辨一辨方向。就这样走走停停,过了许久,才终于来到那东西的后面。其实也不用细查,只要看到那颗大而锃亮的光头,就知道定是慧元和尚无疑了。
  慧元和尚俯卧在地上,脚上绊着一根老藤,天星莲加上惶惧不安,以至于一根普普通通的枯藤就要了他老人家的命。马小天虽然厌恶这个人为了一已的私怨,到处兴风作浪,一想到这个,就恨得牙痒痒的,但就现在来说,一个能喘气的臭和尚自然比一个死人要有趣得多。马小天赶了半天路,没想到最后竟是这么一个全无用处的东西,无奈地叹了口气,正想上前把他的身子翻过来,手将要触到他的时候,就听背后有一个人大叫道:“别动他!”
  马小天一惊,急忙缩回了手,抬头一看,只见从树上跳下一个容貌清癯的老头来。衣衫破旧,上面不是泥就是水,但速度也真快,一眨眼的工夫就落了地,也不去理睬在一旁目瞪口呆的马小天,径直来到慧元和尚身边,脸上又是欢喜又是吃惊,连声说道:“这是天星莲!错不了的,就是天星莲!溪奴这孩子,很好!很好!”
  马小天听他提到花溪奴的名字,脑海中灵光一闪,失声叫了出来:“你是白隐君前辈!原来你还没有死!”
  那个叫白隐君的老头侧着脑袋看了看马小天,茫然不解,问道:“白隐君?谁是白隐君?”
  马小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也不知这老头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还是真的糊涂了,指着他说道:“你呀!你不就是花溪奴姑娘的师父,百药门的掌门白隐君白老前辈吗?”
  白隐君听到他提到花溪奴的名字,点头道:“嗯,不错,她是个好姑娘,白隐君,好熟悉的名字,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一直不放过我?啊!啊!头痛死了!不要再来了!不要再来找我了!”
  白隐君突然变得狂燥起来,大喊大叫,用手抱着头,蹲在地上苦苦思索,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白隐君”和“我”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马小天见他果然有些神志不清,想到当年叱诧风云的一派宗师,如今竟落了个这种下场,不由得心生怜悯,安慰道:“白……前辈,你不要怕,我不是来害你的。”
  白隐君突然抬起头来,两只眼睛灼然生光,恶狠狠地盯视着马小天,说道:“你是谁?是那个叫白隐君的派你来害我的吗?他害不了我的!他骗不走我的药经的!哈哈哈……”说是不害怕,但他的话声都在微微颤抖不至,两只眼珠也在骨碌碌地转个不停,看来虽然已有些神智不清了,但在内心深处,却对自己的什么“药经”看得极重,生怕被那个叫“白隐君”的人给抢走。
  马小天心中暗笑:“什么要经不要经的,都是一些下毒害人的勾当,我可半点也不稀罕!看来他确是白隐君无疑了,可是这里离百药门这么近,怎么他的那些徒子徒孙一个也寻不到这里来?”
  他可不知道,这里虽然离百药门近在咫尺,但因为里面隐藏着一种巨大的危险,因此历来都被视为禁地。凡百药门弟子,上至掌门,下至新加入的弟子,谁的双足只要沾上一点这里的湿泥,立时就要被投到神龙潭中喂神龙,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也绝不可能幸免。因此,不管在这里呆多久,都不会有一个百药门的弟子敢冒险进来找人。
  马小天这时可不知道这些,他见那老头又在胡言乱语,连忙说道:“我可不认识什么‘白隐君’,前辈,我叫马小天,是花溪奴姑娘的朋友。”
  白隐君这才安静了下来,又说道:“嗯,不错,她可是个好姑娘。”
  马小天心中想到:“我也知道她是个好姑娘,你是要做媒吗?好不烦人!”眼光瞥见躺在地上的慧元和尚,心念一动,于是指着他对白隐君说道:“前辈,你可认得此人?”
  白隐君奇道:“咦,这里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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