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桥中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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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桥中国史- 第4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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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了金代汉文文献书目,所以还是有用的。
《金史》的目录是按照传统的正史模式排列的,包括本纪、志、表和列传。最后的列传,与传统正史一样,亦是论述与外国(西夏、高丽)关系的专传。但是《金史》在两方面与其他中国正史不同。《金史》表列了各国的来往使节、条约和有关对外关系的重大事件,为了解金与邻国(宋、西夏、高丽和辽)的关系提供了便利的线索。另一点不同是在全书最后开列了《金史》中的国语即非汉语名称,并给予这些女真名称以汉文翻译。此外,还开列了女真部名及其汉姓,有些显然是从女真姓名翻译过来的。这些资料对于研究12世纪和13世纪初叶的女真语言非常重要。但是,乾隆朝(1736—1795年)时的学者试图用满文译写《金史》中的外族名称的尝试实在是一种无用功,1781年初版的《金史语解》③亦因此而不被认可。乾隆朝《金史》和其他同时代文献的刻本,都因为学者的“改字”而不能在今天被使用。
《金史》的修撰主要依靠的金的材料,如金朝历代皇帝的实录、文集中的人物传和少量其他同时代的资料。由于主要资料相对一致,所以《金史》的内部矛盾比同在14世纪40年代修撰的另两部正史《辽史》和《宋史》少得多。1970年前对《金史》编撰和史料的最现代和最广泛的研究是陈学霖的《金代史学三论》。①使用《金史》应该利用几种重要的现代工具书。第一部传纪索引是哈佛燕京学社引得丛书第35卷的《辽金元传纪三十种综合引得》,②其中包括了《金史》。《金史》中的人名,均被编入崔文印的《金史人名索引》。③更有用和更详细的索引,是小野川秀美主持编辑的3卷本《金史语汇集成》。④该书不仅列出了人名和地名,还列出了《金史》中出现的所有重要词汇。它使用的是百衲本,而崔文印的索引用的是北京1975年出版的新标点本。
另一个同时代的重要史料是《大金国志》。⑤此书主要使用了金、宋的资料,署名宇文懋昭撰写,但是成书时间还不能确定(可能是在13世纪中叶)。它是按正史的模式写的,以本纪开头。本纪后面是13个开国功臣的列传,然后是三十多个活跃于金朝的汉人文学之士的列传。金的傀儡楚和齐单独成传。《大金国志》的叙事远比《金史》简单和狭窄,但是不能否定它的史料价值,因为它保留了一些《金史》未载的细节和几份政治文件的全文,如宋金的盟约。使用《大金国志》的资料很方便,因为已有吴晓铃等编辑的《大金国志通检》。⑥另一部文书集是《大金吊伐录》。①它主要包括外交信件、盟约和与金、宋1123—1127年间建立重要关系相关的文书。不幸的是,最常使用的版本是被乾隆朝的“改字”弄混的版本。尽管如此,该书还是保留了有关北宋军事和政治形势的大量资料。
王鹗(1190—1273年)原来是金的汉族官员,金国灭亡后成为胜利者蒙古人的官员。他在日记中记录了1233—1234年金国的最后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他的《汝南遗事》②详述了金廷最后的统治者在宋和蒙古的围攻中力求生存而采取的不顾一切的尝试。陈学霖在《〈汝南遗事〉导论:1234年蒙古包围下的晚金实录》③一文中对该书作了研究。陈学霖还在《金代史学三论》中,对另一部晚金著作刘祁(1203—1250年)的《归潜志》作了有价值的评述。④《归潜志》⑤收录了许多晚金人物传和轶事,主要是根据个人所见写成,并详细地描述了金国最后几年开封的生活状况。它也包括蒙古军队围攻开封的目击记,这段记载被埃里希·海涅什在《两个王朝的灭亡》中翻译成德文。⑥在金代史料中,我们还应提到金代作者张■的40卷的《大金集礼》。⑦这是一部卷数众多的叙述金朝统治下中国礼仪和宫廷礼仪的专著,所记内容比《金史》中内容相同的志要详细得多。
并不是说在同时代的史料中,在金朝统治下的汉人作者的文集不重要。它们包含了许多人物传记。在最近的两部工具书中,已列出了这些人物传记的索引:梅原郁和衣川强的《辽金元人传记索引》,①罗依果的《金、元文集传记资料索引》。②后者特别有用,因为它还包括《道藏》③中保存的全真道徒的作品中的传记资料和来自佛教史书中的传记资料。
有史料价值的还有两部金人文选,保留了许多在存世金人文集中找不到的材料。这两部书是庄仲方(1780—1857年)的《金文雅》④和张金吾的《金义最》。⑤这两部当代再版的文选现在很容易使用。特别是《金文最》,保留了许多重要资料,包括碑文资料。两部书都按照作品的类别排列,所以即便没有索引也比较容易找到需要的资料。元好问(1190—1257年)于1233—1249年间编辑的金代诗集《中州集》,⑥也是一个很好的传记资料,因为它为诗集中的每个作者提供了一个小传。陈学霖亦研究了这部诗集。⑦我们的叙述集中于金的文献,但是宋的史料几乎同等重要。没有宋的资料,不可能写出金代历史,亦不可能写出金、宋间长期斗争的历史。从宋代史料中收集大量的资料并非易事。毫不夸张地说,在南宋人的政治性著述中,都不难发现有关女真人的金国的一些记载。所有南宋的编年史料中,也是如此。在这些著述中,篇幅最大也最具有史料价值的是徐梦莘(1126—1207年)编的《三朝北盟会编》,大约成书于1196年。它囊括了从1117年至1162年的事件,也保存了女真建国之前的有价值的详细记录。这部250卷的会编,包括大量的原始文书如信件、诏敕、史册及使者和其他官员的报告。在《三朝北盟会编》中的不可忽视的大量资料,几乎能将所有重大事件的详情逐日写出来,例如1126—1127年北宋灭亡时的情景。通行的版本是袁祖安1878年的刻本,近来又重印了此版本。①其他重要史料是使者报告中保存的一些在女真国家中的见闻。傅海波撰文对一个使者的日记作了研究:《1211—1212年宋人使者的日记:程卓的〈使金录〉》。②其他使者的记述在将近一个世纪前由沙畹——他在中国研究的很多领域里成绩突出——在他的论文《出使契丹和女真的中国旅行者》③和《北辕录:周煇的北使记录》④中翻译成法文。另一部以在女真人中间的亲身经历写成的书是洪皓(1088—1155年)的《松漠纪闻》。⑤洪皓于1129年受命使金,被金扣留,直至1143年才被放回。该书最完整的版本是《豫章丛书》本,它包括了传抄中丢失的部分内容。《三朝北盟会编》中有关金朝初期的大量资料,就是出自《松漠纪闻》,它直接记录的12世纪30年代北方的生活情景确实令人着迷。
有关辽代和元代的史料对研究金朝的兴亡显然也很重要。因此,要研究1125年之前和13世纪初叶的历史,必须分别参考《辽史》和《元史》。对研究女真与朝鲜的高丽之间的关系的最重要史料是完全独立成书的《高丽史》,①郑麟趾撰,叙事从918年至1392年。该书可以被用来核对金、宋有关高丽北疆发生事件的史料。
有关金的研究成果
对金史的学术研究在元代和明代实际上不存在。只是在满洲人于17世纪统一中国之后,由于女真是满洲人的祖先,对金朝的兴趣才高涨起来。1646年,满洲人的清朝建立后仅两年,经过改编的金史编年就被翻译成了满语。这本名为 Aisin gurun-isuduri bithe(《金国编年史》)的书,1887年由夏尔·J。de阿尔雷兹翻译成了法文。②第一个考释《金史》史料的中国学者似乎是施国祁(约1790—1820年)。他的《金史详校》③标出了《金史》各卷中的错讹字及矛盾之处,对更好地理解《金史》颇有价值。施国祁的大部分考证已被收入中华书局1975年的《金史》点校本。张金吾和庄仲方最初尝试编辑金人文选是在19世纪前半叶。但是这些活动都是孤立的,中国金史研究的初兴是在20世纪初,例如在王国维(1877—1927年)的著作中,就有对金于12世纪90年代修建的对付蒙古人的界壕的研究。④直到最近,日本对金研究的兴趣还大大超过中国。这种兴趣与日本的政治发展相一致,日本认为满洲属于日本的势力范围。还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日本学者对金代的满洲史已作出了重要贡献,特别是在历史地理方面。早期学者如稻叶岩吉、池内宏的研究,为后几代学者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在白鸟库吉的主持下,他们的一些权威性研究成果在1912—1914年间被翻译成了德文。①这部译著有极好的索引,对那些能够阅读德文但不太懂日文且不能直接引用日本译文②的当代学者尤其有用。甚至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有关金和女真的学术著作的出版不仅没被打断,还继续一浪高过一浪。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两部大部头的著作。三上次男的经典性著作《金史研究》③是经过校定后出版的文集,收录了他以前发表的研究金史问题的论文。第1卷《金代女真社会研究》(1972年版)是对建国前和建国初年的女真人的琐细研究,详述了从女真兴起到建国的历程。第2卷《金代政治制度研究》(1970年版)是从建国初年到以后的政府和管理体制的研究。第3卷《金代政治社会研究》(1973年版)是有关女真人控制的金朝的附属人口、女真部落的一致性、在中国环境下保存女真文化等问题的研究,还有一章专门研究金与高丽的关系。3卷书后面都附有索引。另一部日本著名的著作是外山军治的《金朝史研究》。④与三上次男的著作一样,这部书亦主要是作者早期研究的论文集。一些文章是研究金朝的少数民族问题,其他文章研究金宋关系和12世纪蒙古的作用。外山军治的一个重要贡献是揭示了黄河洪水泛滥对金经济的衰落的作用。
在西方,除了沙畹的开拓性研究外,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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