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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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堕胎-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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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俏君的坦白,我感觉语言是那样的无力。

将俏君送下楼,我疲惫地回到方哲的休息室,他正坐在沙发上吸烟,闭着眼,微陶在那一片氲氤中。

“她走了?”

“方哲,我好累!”我坐在他边,投进他怀里,像只等待安抚的猫。

他亲吻我的耳垂,嘴唇……一切他能触及的地方。我与他在透明的玻璃窗前做爱,压力被欲望吞噬,马路上的灯火被快感席卷。我看着自己撑住窗的手,那星光般的小石头摇晃成一个光圈,慢慢向我套来。我以为它就是幸福了,在方哲的推动下,也极力将自己向它钻去。幸福是那样小的一个圈,我无法削尖脑袋将自己填充进去,在极度的快乐与极度的悲伤混合成的巅峰中,我流下了眼泪。他俯在我的背上,听我的啜泣,紧张地问我:“怎么了?”

我回头对他强笑,说:“我爱你!”

“你想什么时候结婚?”

“尽快!”

他不会明白我的感觉。那种越来越强的对幸福把握不住,对好时光的流逝百般无奈的感觉;那种对随时可能会被阴暗角落里现出的旋涡吞噬,对挥散不去如粘在身上的蛛丝一样的阴凉的过去憎恨惶恐的感觉;那种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会走上极端,要么尽快抓牢要么转身逃跑的矛盾的感觉。 

 20。孔雀的屁股 
 
//。txtdown。 2004年04月08日18:06 新浪伊人风采 
长篇小说:《绝不堕胎》 

很久没有走进卢小雅的房间。她表情淡漠地将我引进她的书房时,我吓了一跳。

没有桌子,没有椅子,甚至没有书。木地板上的一角放着一只花瓶,上面残留着上次养花的水渍。花瓶里积满了灰尘,瓶底居然有几只烟蒂。一个颜色不再新鲜的坐垫以不惹人喜欢的形象佝偻在地板。这是个生活得毫无秩序的女人,我不了解她,从来都不。我小心地绕过插在笔记本电脑上杂七杂八的电线,弯腰一一拾起被她摔得四分五裂的打火机残骼。她一直不出声,仿佛对我已经没有话可说。

“错错呢?”

“回去了。”

“你父母旅游回来了?”

“呃。”

“最近在写什么?”

“……”

她坐在垫子上,脚随意地缩成一团,表情空洞地看着我。

“你不用桌子的吗?”

“呃。”

“也许天才们总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比尔·盖茨也不喜欢用桌子的。像我这种离开了桌子就无法找到工作状态的女人,注定了是平凡人。”没话找话的感觉很不好受,一直挂着笑容的脸肌肉有些酸。

“卖了!”

“什么?”

“书房里的一套家俱全卖了,一千多元。”

“什么?”我惊诧地看着她。

“本来是想到当铺去当掉,但是想想,也许不一定有钱赎,而且价钱会更低,索性卖了干净。”

“为什么?”

“钱!”

“你很缺少这一千元?”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的生活在我理解的能力之外。

“给水春家寄了一万元。给父母两万元。我不卖掉这些家俱的话,这个月就得啃木头。”

“你为何不告诉我?”说这话时,我脸微微发热,她告诉了我我又能帮助她什么?卢小雅这样骨子里骄傲的女人是宁可饿死也不向别人伸手,更何况——她恨我。

她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借别人的力解决一时的困境,就要还上一生的感情债。我不做那样的事情。”

“那和其呢?至少你可以让他帮助你。”

她奇怪地睁圆眼睛,满满的愤怒:“乔米,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不能贱踏我的人格。我不想成为我爱的男人的负担。”最后一句,她的声音极低,却仍被我听得分明。

她爱他。

她居然认真地爱他。

因为爱他,所以将自己像孔雀一样展屏,只露美丽的正面让他看见,背后的狼狈自己藏掖。

“现在是不是让你心理平衡了许多?”她冷嘲:“是不是可以让你不那样恨我?如果我早一些让你看到这些,是不是能让你唤起一些同情,而不至于对江水春下手?”

“小雅!”我几乎地跪在了地板上,赎罪般。

“他是我的朋友。能欣赏我的全部,又不会对我有渴求的朋友。与他见第一次时,我便知道在他面前,我只需要做回本色的自己,他会成为我最好的姐妹。第一次合作,我的书卖得并不好。当时,我心灰得很。但是水春说,我是最优秀的作者。我不喜欢自己,包括我的作品,甚至我的生命。赌气似地问水春,他凭什么断言我会是最优秀的作者。水春说,我给人一种已经豁出去的感觉。在作品中,我一点也没有偏袒自己,只是安静地展示一种属于自己的价值标准。他说这点非常了得,甚至说:‘在你这个年纪写字的女人,总是泰然自若地在文字中寻找自我,而你,却正颜厉色地说,我自己只能是我自己,爱我就吻我,不爱我便别理我。’他的话在现在来看,不足为奇,但是在那个时候给了我莫大的信心与鼓励。乔米,可以这样说,没有江水春,根本不会有现在的卢小雅。虽然他是一个美编,但是他比文字编辑更能准确地看穿文字的内核。”她陷入回忆的恍然之中,表情没有那样冽厉,却让我的负罪感更深。

“我,我,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没有否认,愿意承担后果,但是你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你让他带着愧疚与不安离开这个世界。”

“小雅……”

“当然,他对于你,只是一个陌生人。生或死,不能将你的生活带来任何改变。”

“别这样说,小雅,告诉我我能做些什么?我知道是我害死了他……”

她轻蔑地打断我的话:“别将自己抬举得那样高。水春如果因为你那点小事便想不开而自杀,那也太让我看轻。”

这回,轮到我愕然了。

“他是同性恋。他爱的男人也是搞美术的。你的画,水春很喜欢。扫描了一些放在电脑里。他的恋人看见了这些画,以为是水春的新作。水春本来想向他解释清楚,但是看到恋人眼中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欣赏与爱幕的表情,他决心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他没有想过拿你的画去谋取名或利,他只是想让恋人的心为他而怒放的时间长久一些。那些画怎么流失出去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只听水春说,当他的恋人拿着书的成品,高兴地告诉他画定成了封面时,水春当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除了暗自祈祷这画不要被揭穿外,他只能强做开心状接受恋人的好心。”

那个外表平淡无奇的男子背后会有这样美丽的爱情故事,着实在我意料之外。

“他自杀,不是因为你,却和你也有着关系。他与那个男人要分手了,男人有了新的恋爱对象,一个可能比水春更优秀的男人。水春与他一直纠缠不清,而他因为变心的负罪感,周旋在水春与另一个男人的中间。直到他知道这画是你乔米所为,忽然理直气壮起来,告诉水春,他无法与一个骗子谈爱情,他不允许水春再出现在他的生活之中。”

“因为这样的打击,他自杀了?”我问。

卢小雅点头,眼角湿润起来,吸了口气:“你是不是感觉对他的恁罚不够重?他的死不是完全因为你,也许会让你感觉对我的报复不应该停止呢。”

“小雅。以前是我的错,我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这次,我是来道歉的。请你原谅我。”

“你要结婚了?”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手,那粒小石头,又在闪着让人不安的光。

“是的,与方哲。”

“那个宝马王子?”她嘴角泛起一线微笑。仿佛与我都不约而同地想到第一次我与她在窗台边对话的情景。

“和其怎么办?”她的笑容又收了回去,很认真地问我。

“我想清楚了,我并不爱他。而且,他对我也失去了爱的能力。我想,他现在爱的人是你。”

“那卫真呢?”

“他一直都爱你。而且,现在,我只爱方哲一个人。”

“别因为恋爱将我的书忘记了,如果你要嫁做商人妇,你至少得将与我合作的这本小说做完。”

“那当然,我还等着和你一起伸手接漫天钞票飘。”

她不知道从那儿摸出一包烟,分我一枝,两人在打火机的火苗中微笑起来。

“没有想到你这样容易原谅我。”

“我没有原谅你。我和你这样多事情扯不清,让我怀疑我们前世一定有什么缘未尽,今生一一来解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你让我感觉很亲切,如果我按步就班地成长,也许就是今日的你。”

我忽然感动起来,伸手将细小的她揽进怀里,抱着那样一个拥有飘乎灵魂的女人,那样一架脆弱的骨骼,我发誓我再不也会伤害她,她与错错,从此都刻进我的生命。

与方哲到公园划船。走进那片长长的林子时,头顶惊起很多的鸟,密密麻麻,像随着一阵阴风在肌肤遍布的那层鸡皮疙瘩。

我下意识地拉紧方哲的手,两只手在阳光下紧握在一起,我问方哲为什么会爱上我。

他笑:“请参阅《十万个为什么》!”

租船的时候遇上伍鸿,她看着我们相拉着的手,怔了一下,很大声的笑:“原来你们——”

“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也笑,与方哲交换眼神。

“会打扰你们吗?”不等回答,她已上了我们的船。

船在水中慢慢地荡。清风许许,心境也轻爽干净。

“乔米,鲁北说要叫你喝茶,他有话想与你说。”

这个名字让我不安起来,方哲慢慢地撑着浆,没有留意我们在说什么。

“他,呃,好的。”

“他离婚的原因……”

“伍鸿,你会游泳吗?”我岔开话题:“真想在这样的湖里游泳呢。”

“将你丢下去?”方哲打趣我,用浆向我泼水。

伍鸿轻咳了一声:“早知道要做你们的观众,我就不省租船的钱了。”

“伍鸿,也找个男人嫁了吧,一个人总是不如两个人。”

伍鸿的脸飞快地闪过一片红,她说:“除非有第二个方哲。”在我们惊愕之时,她又放声大笑,拉着我的手,说:“要不你成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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