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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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堕胎-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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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舌头柔软,准确地打开了我的情欲,还有泪水,我在他的吻中泪流满面,含糊不清地叫着他的名字,一声接一声。他抱紧我,嘴唇摸索过我的脸庞,到我的耳边,轻轻地说:〃答应我,你自己要好好的。〃

你自己是什么意思?如果说刚刚的吻像是给冻僵的人喂下温暖的汤水,给了他苏醒的机会,那么这句话便是在他略有知觉时,又温柔刺进来的致命一刀。何必如此残忍,给一点希望,再将光亮灭掉!他的唇又摸索回我的唇上,这样的清醒的吻,以前他从来没有给过我。

〃哎哟!〃他一声轻呼松开我。

我咽下嘴里的淡淡的血腥,冷冷地看着他被我咬破的嘴唇,血凝在上面像一枝殷红色鲜艳欲滴的樱桃:〃如果你再无礼,我叫保安!〃

我用力不小,他的伤口仍在流血,像魔术师从帽子里扯出的红绸带,不知道哪里是尽头。他却连眉都不皱,像遭遇accident的那种惊愕,还来不及感觉到疼痛,已经被撞碎失去知觉。他受伤了,虽然是他违犯了交通规则,但是却是伤在我的车下,我亲眼目睹了他被撞飞,真切地听见了他与地面相碰时响亮的撞击声。

他慢慢地走了出去,背影沮丧得像气若游丝的一个惊叹号。关门的时候,他伤感地看了我最后一眼。

看着门关紧,我将头缩进被子里,咬着被角,不敢放声哭泣。


16。浮出水面的老树干 
 
//。txtdown。 2004年04月08日17:57 新浪伊人风采 
长篇小说:《绝不堕胎》 

在错错出院之前,我先办了出院手续。

手机因为没有电,而关机,医院的两天,没有鲜花,没有水果,甚至没有电话的慰问。

又一次尝到从医院出来与世隔绝的感觉,但是,不但没有上次那样温暖开心,而且倍感孤独。

不知不觉中,通讯工具成了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东西。矛盾如我,常常因为感觉外界事情太多,关掉手机拨掉电话线数天,可是还没有来得及玩味大隐与市的快乐,马上就惶然起来,害怕误了工作,担心错过了有意思的活动……像初次约会的男生,坐在公车上不停地看表,担心会因为塞车误点,留给对方恶劣的第一印象。

出租车驶过五一大道,五一广场的大屏幕正无声的演驿着热闹的剧目。它娱乐着自己,不管别人的漠视。

红绿灯,司机掏出烟来慢慢地吸,并不向大屏幕看一眼。

我好奇:“这一分多钟的等待,为什么不看看电视?”

他好像听到一个极可笑的问题,看我的表情仿佛我是刚刚进城,对都市的一切都好奇乡下女孩。他说:“有什么好看的,要么痛快地看完,要么不看。就像喝酒一样,要么喝好,要么一口都不喝,省得像被吊胃口一样难受。”

司机随口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我回味着。爱情是不是也是如此要么不爱,要么就爱到形毁骨销?如果爱情是,那么仇恨呢?像现在,与卢小雅感情已经分裂,这个时候收手也无法让两个人恢复到原来的友好,那么,不如进行到底吧,至少能够让我出掉心里那口恶气,至少可以替她所伤害的人们讨回一个公道。

看见红杉咖啡的广告牌,脑中飞快地掠过方哲的脸,有几天没有与我联系了,他出事了么?

到家后,刚将手机插上电源线,刚刚开机,它便像从笼中放出的鸟儿般快活的歌唱起来。

方哲!看见他的名字,我踏实许多。

“你在哪儿?”他急急地问。

“你在哪儿?”我与他的发问几乎是同时。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他与我原来是相似的两个人,只要知道关心的人的平安,便足够,不会多事到让对方详细汇报每一小时的行踪。

“我刚刚下了火车。在郑州找你不到。”

“你去过我家?”我倒吸一口冷气。

“没有,只是给你家打了一个电话,说如果你回去,便让你打我的手机。”他漫不经心地补充:“你妈妈是个很友好很优雅的女人,声音比你好听。”

我释然,但是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快,虽然知道他是因为关心我而想到郑州给我一个惊喜,但是他的行为伤害了我的隐私,打破了我的私人空间。

“你为什么不问我这几天在做什么?”

“等你告诉我。”

“我的契女住院了,你见过她,卢错错。我也住院了,刚刚回到家。”一句话带过,忽略掉那些他不必要知道的情节。

“怎么回事?”他的焦急像一滴红墨水掉进了我苍凉如白水的心中,慢慢地溢开,成为温暖的颜色。

“贫血,晕倒。”

“我马上到你家去,你到床上躺着。”

有个男人为自己人前马后的忙碌,实在是件很惬意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当与方哲在一起时,我就会满足而且迟钝,像现在,居然能心平气和地回忆自己有过的男人们,感觉自己还算幸运,至少每个人都有过仔细照看过我,不会将我一个人孤单地丢在外界的病困痛苦之中。

半个小时后,方哲带着一袋乱七八糟的食品来到我家。他脱掉黑呢大衣,里面是一件深棕色羊仔毛的高领套衫,我看着他笑,说他像我卧室里的泰迪熊。

他将手伸向我:“过来,抱抱!”我顺从地投进他的怀抱里,他不喜欢用香水,却常常不顾衣服的质地,挂在太阳下猛晒,说是吸收太阳的味道。在他的怀里,我闻到了淡金色暖暖的味道。是的,味道也可以有颜色,它吸收了太阳的万丈光芒,将那千丝万缕的金线镶进衣服里。我亦紧紧回抱他,心里完全没有那种会衍生为性冲动的兴奋,惟有宁静的安全感漂荡在四周。

“对不起,让你白跑了郑州。”

“开始电话里不是说已经在火车上了吗?”

“我不想你来送,所以骗你,谁叫你这样笨,不知道想想如果在火车上,怎么会没有铁轨声呢。”我恶人先告状。告诉他在火车站接错错的电话,便放弃了到点的火车,去找她。我不忘记将卢小雅再次指责一顿,说她因和情人约会,将女儿一个人在家里关了一天一夜。有过婚姻经历,有着儿子的方哲听得眉头紧锁,同情地说:“那女孩真可怜,这样的妈妈。”

“是哦。你为什么要去郑州?”

“怕你家里有事,你一个小女孩,应付不来。”

他那句小女孩叫得我半天出不得声,二十四岁了,早就过了可以撒娇装痴的年龄,身边人都当乔米已是刀枪不入,独立行走江湖不担心惊涛骇浪。被叫做小女孩,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少年的时候天天苦恼成长的缓慢,甚至怀疑自己活不到被人称为女人的那一天。可是现在,小女孩仿佛早已与我告别,永不再见。

可是,他叫我小女孩,我是他的little girl。也就是说,我可以像所有小女孩那样淘气,恃宠而骄;也可以像所有小女孩一样胆怯,弱小,随时寻找一个坚实的怀抱。这一切,仅仅缘于他爱我。

He love me!

他是个会享受生活的男人,看着他从袋里摸出一瓶上好的红酒时,我忍不住吻他的脸颊。很少这样主动对他亲热,他有些吃惊,但是却欢喜地看着我,像极易满足的孩子,老师仅仅拍了拍他的头,他便视为恩典,恨不得掏出自己所有的气力来回报。他不知道,我这样做,只是因为我不爱他。

不爱他,用一个吻回报他对我付出的这样许多。这个吻,不是爱情,而是歉疚。

“没有红酒杯!”我有些懊恼地说。因为自已虽然追求极至的享受,又没有足够的金钱让我能天天啜着价值不菲的上好酒水,过上完全小资的生活,所以没有想过在家里添一套酒具。

他胸有成竹,像魔术师一样,优美从容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两只包着白色玻璃纸的酒杯,将它们放在桌上。

“Baccarat!”我打开玻璃纸,看着漂亮的玻璃杯,念出杯底的刻字,不可思议地看着他。Baccarat是法国有名的玻璃工艺品的牌子,中国只有香港有卖,我只在丁俏君家里看过这个牌子的制品,也是玻璃杯,被她视如宝贝,却远没有这两只漂亮。

“这是原来我买来送自己的,但是两只equinox,只用一只,便是亵渎。”

“equinox!”equinox是春分与秋分时的那一天,那一天,白天与黑夜同样的长。用这样的名字来命名玻璃杯足可见法国人的浪漫,在爱面前人人平等的价值观。

“你是白天,我是黑夜,我们永远不会分开,而且会活得一样的长。”方哲将酒注入杯中,因为美好的憧憬,笑得温柔。

他带来了比萨,熏鱼,甚至到厨房做了一盘水果沙拉。两个人坐在客厅里喝酒,斯文地吃饭,都不多说话。热闹是中餐的特点,眼神的交流才配得上这脉脉的红酒。

“以后我给你拿些红酒来,女人喝红酒有助于活血养颜。”

他所做的一切,我只需点头接受,甚至不需要感谢。

饭后,我坐到床上翻看成人童话《小王子》,这是我喜欢的书,图画可爱,文字耐人寻味。方哲坐在客厅看电视。听到外面细细的声音,感觉踏实,却仿佛缺少点什么。

门开了,他走进来,将一杯橙汁放在我旁边的桌头柜上,说:“累了就睡,你多喝些糖份高的东西。”

看他向门外走,我愕然:“你进来就是为了给我送橙汁?”

他站在门口,看看我,复又走了回来,在我唇上亲亲一吻:“想进来看看你,拿橙汁做借口。”

我被他逗笑。感觉他是上天送我的礼物,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爱我又如此优秀的男人让我碰上。

“如果婚姻也是这样,是不是很美好?”他问。

“呃?”

“两个人相互挂念,却保留且互相尊重各自的空间。像我们现在。”

“这还叫什么婚姻?”我奇怪。

“你心中的美好婚姻是什么样子?”

“两个人腻在一起看电视,一起热闹地交流关于某个问题的看法,俗气而热闹的生活。”

他失望地看着我:“那是少年人的恋爱,不是成年人的婚姻。”

是的,对于婚姻,他比我更有发言权。我的朋友几乎都是单身,惟有过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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