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道,要姑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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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道,要姑娘不?-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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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遇到一件事,不过……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劫。”
    凝香诧异,问:“此话怎讲?”
    话落,柳后卿就将所见所闻如实告知,最后他特意说道:“歙县怨气甚重,恐怕不是*而是魔行,至于幕后之人应该同我认识,只是我想不起是谁。在离歙县时,我改了风水,兴许能撑段日子,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出那人才是。”
    听此,凝香颔首,这事态似乎比想得更加严重,她不由担心。
    “我急于找你过来也是因为怪事。白员外家的公子光纳妾不肯娶妻,这次白员外硬是帮他寻了门亲,特意过来找我算八字,但我算出白公子也是个死卦,就同你带来的姑娘一样。”
    “哦?”柳后卿拧眉,略有惊讶。
    凝香嗤笑道:“死人都活了,地府怎么也没乱套?”
    柳后卿不语,思忖许久才道:“那麻烦你帮我设宴,好让我见见那位白公子。”
    “不用你说,我已经安排妥当。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得问清楚,若是有人来查,我也答得上来。你准备拿那野丫头如何?”
    “她不是野丫头。”柳后卿寒声道,先前对凝香还有几分柔色,这一刹那间,他如换了副恶鬼貌。
    “我说过,我的事你们别插手。”
    话落,柳后卿拂袖离去。凝香抿起燕脂唇,尴尬地立在那处,雀鸟欢快轻啼,她看着嫌烦,一掌甩在竹笼上。

  ☆、第25章 鱼(三)

出了凝香闺房,小乞一路低头疾步,可不管她走多快,难受与不适都死黏在心上,甩掉又来。
    小乞干脆迈腿小跑,蹬蹬冲下楼去,冷不丁地与阿奎撞了个满怀,差点人仰马翻。
    “哎呀。”
    阿奎扯开嗓门惊呼,手里的鸡腿飞出一丈开外。
    小乞撞得眼冒金星,她定晴看清来人,原来是阿奎,也就毫不客气地骂咧道:“死阿奎,走路不长眼。”
    明明不长眼是她,自己倒被骂。阿奎不服气,凶巴巴地回敬她:“你才不长眼,今天吃爆竹啦,一开口就骂人。”
    小乞被他的唾沫星子喷清醒了,她自觉有错在身,就不声不响地捡起地上那只鸡腿,吹去上面沙灰,然后还给了他。
    见她这番动作,阿奎嗅到一丝异样,他低头瞅瞅小乞的脸,哟,这小嘴嘟得真高,定是出事了。
    接着,阿奎伸手拿过鸡腿,啃上一大口,吧唧着嘴关切问道:“怎么了?又挨公子骂了?”
    小乞摇头:“没有。”
    这下难住了阿奎,他想除了被柳后卿骂,很少见她这般低落。念此,阿奎扔到鸡骨头,把油手往裤上蹭几下,然后拉来小乞一起坐下。
    “什么事,跟我说说,兴许能帮上忙。”
    阿奎咧嘴一笑,又亮出虎牙,随后拍拍胸脯再加上句:“保证牢靠。”
    小乞抬眸看看他,心想这人是傻了点,不过心肠挺好,同他说或许有些用处。
    想着,小乞便开口道:“刚才我去找凝香姐算命了,她说我活不过十岁,但我现在已经十五了……”
    “什么?十五?”
    阿奎不信,反复打量了她好几回。
    “我以为你只有十三。”
    小乞没心思与他吵,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后手抵下巴哀叹道:“其实我五岁时掉到水里过,命大没有淹死,不过自从那时我就和别人不一样了。”说着,小乞指指自己的眼。“我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阿奎听得入了迷,再拿出另一个鸡腿边啃边盯着她,等着下半句话,而小乞却在故事最精彩的部分沉默了。
    起先她并不知道自己有了阴阳眼,多年之后,她住到了嬷嬷家,嬷嬷想让她当自己的儿媳妇,没想只过了半年,她的肺痨子未婚夫就病死了。在他头七晚上,小乞见他哭哭啼啼地被人押着回来了,她这才明白自己眼老花的原因。
    那时,肺痨子还哭着拍她肩膀,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
    “若是娶你能多活两年,我就闭上眼娶了算了。”
    小乞听完这话,脸黑成锅底。这是什么话呀!接着,她看到肺痨大哥被拉走了,而拉他走的两个鬼卒像是看不到她,一个劲地在问肺痨子:“你在和谁说话呢?”
    小乞陷入往昔,阿奎拿鸡骨头在她发愣的眼前乱挥一器。
    “说呀,接着说呀……”
    小乞缓过神,一把拍去他的手,然后严声命道:“快,让我看看你的手。”
    阿奎乖乖地把手伸出来。小乞一把抓过,手心手背反覆看,再拿自己的掌与他比较。
    阿奎盯着,好奇问道:“看出名堂了吗?”
    小乞快把眼睛贴上去了,还是没看出所以然,她摇摇头,哀叹了一声,说:“你和我的手不是差不多。”
    “怎么会呢?”阿奎浓眉一挑,鄙夷地瞥去。“这大小就不一样。”
    话落,他将手掌覆在小乞手上,这手比她大了一圈还不止。
    这时,柳后卿从凝香房里出来,下了楼就见他们二人紧挨着,脸都快贴到一块儿去了。
    小乞半靠阿奎,探头看着,而阿奎抓着她的手摆在掌上,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小乞羞赧,伸手打他,阿奎往后一缩,呵呵直笑。
    他们就好似一对戏水鸳鸯,玩得不亦乐乎,丝毫不知有人正朝这里过来。
    没多久,头顶光线突然昏暗,小乞与阿奎察觉后,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只见柳后卿站在跟前,板着个死人脸,以冷眼相视。
    小乞有些莫名,她嘿嘿扯起个笑,眼神纯洁且无辜;阿奎也咧开嘴,一口白牙闪耀,比小乞笑得还纯洁。
    柳后卿半字未说,瞥他俩一个冷眼,转身走了,没走几步,他像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朝阿奎说道:“阿奎,你很空是吗?空就帮忙做事去。”
    阿奎不禁抖擞,他不敢说不,连忙起身跑过去。
    小乞看到柳后卿又拿扇子砸人家脑袋,不由咂嘴摇头,心想:这人怎么又飘忽了?好了不过没几天。
    经过这般小闹,小乞慢慢地把算命的事给忘了。晌午过后,柳后卿来找,说是晚上会有一位白员外携其公子赴宴,到时得请小乞端茶送水。
    小乞心里生疑,不知柳后卿干嘛非要她去,这华楼里伺候人的小厮婢女多了,哪个不比她长得好?虽说不怎么情愿,但最后小乞还是点头应下了,顺便问了下这位白员外的来头,柳后卿如实告知。
    “白员外是做绸布生意,家底厚实,前几年捐了个官做了员外,在杭州府挺有名气。白员外的公子叫白起轩,二十有五尚未娶妻,不过他有位爱妾,唤作珍珠,已为他育有两子。但是这位珍珠姑娘身份卑微,以前是在茅家埠打渔为生,白员外嫌弃人家身份低,不肯让其做正式,白公子来了脾气索性就不娶了,如今真是急煞二老。”
    小乞听后不太明白,既然两情相悦,为何白员外不成人所美。她问柳后卿,柳后卿轻声哼笑,似乎觉得她提出的问题有点傻。
    “两情相悦又如何,婚姻大事自当以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为重,这不是千百年来的规矩吗?”
    他的话听来冷情,但不无道理,小乞想起儿时在家中,爹爹见祖父、祖母总是低声下气,她的兄弟姐妹都能欺负她,就是因为她爹是庶出的,身价比嫡出低。
    这也算规矩,和婚姻大事一样,在规矩面前没人情可讲,小乞恨死这样的规矩了。
    申时一到,华楼内就点起五色灯笼,竹屏后乐伎轻弹《春江月》,悠扬琴乐遮掩住了细碎脚步声,小厮与婢奴正紧而有序地将器物送至二楼牡丹阁。
    牡丹阁临水而建,远眺可赏西湖美景,近观能见艺台献伎,华楼最好的雅座当属此处。
    今夜有贵客来,牡丹阁内设了桌酒席,六小碟冷盘,三荤三素,桂花糖藕、红枣百合、八宝鸭、富贵鱼等皆是讨喜吉利菜。
    人还没到,碗箸羹勺皆已经摆放妥当。两名美婢候在阁外,凝香亲自下楼迎贵客。
    申时三刻,两顶蓝顶小轿来到华楼下。听到动静,柳后卿望向门处,不一会儿,只见一富贵人物跨门而入,其后紧随一位素衣男子,他就是白员外的公子,长得俊雅至极,举手投足落落大方,真不太像从土豪堆里出来的人。
    凝香见客到,殷勤迎上且笑着道:“白员外,白公子,多谢二位赏脸。快,二楼请。”
    “呵呵,老板娘,客气啦。没想你亲自来迎,我们这面子大啊。”
    白员外开口大笑,然后大摇折扇,挺腹入了华楼。这时,小乞就在楼梯口候着,她先是看到穿得花团锦簇的白员外,心想:这人真俗,接着,她又看到随其身后的白起轩,顿时惊诧:这个不是亲生的吧?
    白起轩上楼时正好也看到小乞,他眼波流转,从她头顶一溜到底,随后颔首浅笑,看来平易近人。
    小乞顿时对他有了好感,眼睛一路追过去,目送他至二楼,就在这时,小乞察觉到异样,她把目光往旁移了几分,就见柳后卿扶栏站在那处,一双眸子像针,冷冷地往她身上刺。小乞见后赶忙低头,作目不斜视状。
    今天这已经是第二回了,小乞心里忐忑啊,怕柳后卿一不高兴,再想把她赶走,到时她又没着落了,向谁哭去?
    正当么想着,头顶忽然传来一阵笑,是白员外的声音,他说:“柳公子幸会、幸会,您能看得上我们绸庄,是我白某人的福气啊。哈哈哈哈……”
    唉……小乞哀叹,这次柳后卿又玩命了,装人家有钱大爷呢。每次他找个什么人,接下来总有霉事发生,就像事先安排好的,真是防不胜防!
    接下来上面谈什么,小乞听不见,她看好时辰,按柳后卿地吩咐端了盘西湖醋鱼上去。
    走到牡丹阁门前,小乞不由往内张望,看这样子像是在谈生意,凝香坐在柳后卿身侧替他斟酒,偶尔侧首与之耳语,这模样实在亲昵至极。小乞不由垂眸,却见凝香的手搭在他腿上,再看看柳后卿神色如常,一点脸红面羞也没有。
    小乞撇下嘴角,再咬起嘴唇,然后若无其事地进门,将西湖醋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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