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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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灵山-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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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一眼吃菜的童石榴,“府里的茶是谁采办的?”
  “除了吃货,还能有谁。”童石榴秃噜出一句,方知道大事不妙。低下头等着申忌崖发难。他虽和申忌崖同门师兄弟,奈何不过是个下人,不能搬弄主子是非。
  迎春哪里管那么多,自动屏蔽了申忌崖难看的脸色,一把拽过玉令,“明日带上你家吃货主子,咱去枫洲。”
  童石榴当即点头如捣蒜,申忌崖立起眉毛,迎春却适时开口,“听说这玉令是当家的信物。能号令申家众人可是真的?”
  申忌崖黑着脸,不能发作,“自然。”
  “那此令便命你将挤压着的皮子都给我准备好。”迎春摇晃着手中的玉令,心中七上八下。
  哪知申忌崖黑着脸一颔首,“是。”
  云倾城一笑,“爷等着我们荣归吧。”
  云倾城这一笑,晃了申忌崖的眼。申忌崖竟红了脸,下意识将凳子挪远了点。举着筷子也不会动了。仿佛这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申忌崖呼吸渐渐失去平稳,云倾城收起笑容,起身进了里间,心道,笑都是惹人的祸根。
  

  ☆、第三十二章

  申忌崖如坐针毡,拽着童石榴离开了。
  第二日,申忌崖叫人点了库存的皮子,找了押镖的师傅,便送四人上路了。
  过了黔城的关口,向南行,便是合阴合阳。其后奇迹般的发生了变化。本来冰封的河道,在走过合谷的时候变传来了潺潺流水的响声。水流周围也渐渐有了草长的痕迹。人多,行进起来速度很慢。云倾城望着渐渐出现的春色,便是心里也跟着暖了几分。
  过了合谷,便是枫洲的地界。镖师们更加谨慎起来。云倾城和迎春也换了男装,骑上马,掩在镖队里。童石榴在前面随着镖头,一路也算浩浩荡荡。
  远远看去,队伍里总有一个扎眼的小毛头。便是申家的老幺申集贤。听说是姨太太生的的小少爷。虽是庶出,看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也知道申老爷想必万分疼爱。再着,哥哥们都已成家立业,而申集贤年岁也不过十一二岁。哥哥们也是偏疼他的。才让这小子养成了嚣张跋扈的脾性。云倾城倒也不管,觉得在镖队里还算乖巧,没有惹出特别大的麻烦。偶尔对镖师们呼来喝去的,众人觉得是小孩也不一般见识。又是少爷,便也礼让三分。几天下来,还算相安无事。
  快行至乾州城的时候,已经明显感觉到了春天的气息。迎春恍惚间以为回了现代,回到了她住的面朝阳光的小屋,中午躺在床上,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脸脸都是暖洋洋的红晕。她突然特别怀念那种感觉,有了想回家的冲动。她突然觉得“家”这个名词是不想的时候没感觉,一想到便翻江倒海,巴不得现在,就这一刻便回去,见到熟悉的人,闻到熟悉的味道,找到熟悉的调调。而一切都那么的遥远。她扯起嘴角,面向阳光,努力地睁着眼睛,试图看穿太阳的尽头会不会就是家的方向。
  云倾城欣喜地望着满眼的绿色。枫洲的天亮的很早,光芒跳出地平线只是短短的眨眼间的功夫。在一望无际的田地的尽头,一轮朝阳跳出地平线的惊喜,让人心旷神怡。云倾城总是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站在田埂上,感受来自上天的馈赠,洗去一身铅华,连心都跟着轻松了很多。云倾城每次看到朝阳升起的时候,便会想起好心收留她的申忌崖,想起那时候欢脱的川铃儿。那不过是月前的事,却似乎已经过了很久了。那似乎是她最难熬的日子,她不记得他们的样子,却依稀记得川嬷嬷爽朗的声线和川铃儿清脆如铃的笑。
  云倾城选了一条偏离城镇,却是到乾州城最近的路。晚上镖队便就地搭起帐篷睡觉。住在乾州城附近村子里的村民们起的很早,去田里忙做。所以,镖队也会早早起来收拾启程。可我们的七爷申集贤却是出了名的不睡饱不起床的主。一开始和云倾城坐在马车上,便也没什么。睡便睡吧。如今,换了骑马三日,便是三日不起床,赖着。镖师们都是绕着申集贤的帐篷走的。枫洲过了清明,农事便开始料理了。偶尔会有村民牵着牛犁地。敏感的七爷闻见莫名其妙的味道便会发火。云倾城不理,忙着自己手头的事,分派着任务。童石榴硬着头皮支应了几天便也不理会了。
  一大早,村里炊烟四起女人们打发自家男人吃了饭,男人们便下田去了。女人们喂鸡喂猪,坐在篱笆院里缝补衣裳。云倾城从田埂上看日出回来,路过一片果园,果园里桃花开得正艳,粉嫩的枝头上绿叶若隐若现。微风一过,满路飘想。竟是看呆了云倾城。
  迎春站在帐篷前,瞧着前方几十亩地的桃树林,心里悠悠地盘算起了心事。嘴角勾的老高。
  申七爷还是不起床,乘着云倾城还没有回来,迎春推开童石榴钻进了申集贤的小帐篷。那小子还在睡觉,睡相比他目中无人的脾气要好的多。双手服服帖帖交叉在脐上,躺在草地里还那么富贵的样子让迎春看着不爽。那小子眉毛忽闪忽闪微微动着,像是在做梦。迎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已经日上三竿,每天都因为这个小子延误了行进路程。她才不要这样。既然出门在外,众人都是累的,凭什么就要给这个小子开那么多先例?
  伸手揪住申集贤的耳朵,狠狠地拧了一下。那小子果然痛的叫了起来,“哪个没长眼的东西?没见爷睡觉呢!”
  迎春本来已经扯开的手,重新揪上了那肉感十足的耳朵,瞬间那耳朵便是红红的,伴随着申集贤“唔”的声音。迎春瞄见那小子还是不太清醒。另一只端起旁边的茶水尽数泼到了那小子脸上。
  凉飕飕地一股风过,脸上湿哒哒的。申集贤瞬间清醒了不少,一抬眼,便瞧见一张小脸咬着牙盯着他。见他醒来,耳朵上的手更重了几分。申忌崖似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现在龇牙咧嘴的傻样,也不叫了,咬着下嘴唇,瞪上了迎春。
  见状,迎春白了申集贤一眼,不屑地收回手,吹了吹,又拍了拍。仿佛手上沾了很脏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走出帐篷。
  申集贤本来打算和迎春好好斗斗气,没想到迎春没说话便走了。一股气憋在申七爷心里,再躺下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迎春前脚出门,申集贤便起了床跟出去。在镖队里找了一番长穿青色长袍的女子,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了。一股气憋着,心里烧的慌。
  童石榴见申集贤恼火的模样,没有张开的眉眼皱在一起。上前将一个饼子递给他。
  看见饼子便要开口出气的申集贤一板脸,正要开口,却看见是童石榴,便沮丧地埋下头去。呆呆地坐在已经熄灭的火堆旁。也不伸手接过童石榴递过来的食物。
  “不吃?下顿可就到下午了。”童石榴再将饼子往申集贤跟前凑一下。
  “不吃,不吃,饿死我算了。”本来就恼火的申集贤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抬手,将童石榴手中的饼子巴拉到了地上。
  “准备好了吗?”一声低沉而具有震慑里的声线传来,“申集贤,收拾起你的帐篷!”
  这是第一次,云倾城这样说话,深深将申集贤唬住了。小子愣愣地坐在原地,抬着眼望着云倾城。半晌,起身去收拾帐篷。
  云倾城将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平静地望着像帐篷走去的小小身影。几个镖师想上前去搭把手,感觉到身后一道凌厉的眼神要刺穿脊背,便匆匆去打理自己的货物去了。
  童石榴将货物清点一遍,偏过头,看见申集贤将帐篷叠的整整齐齐,瘦小的肩膀已经将帐篷扛到了最后一辆车上。迎春就立在马车前,也不看负重的少年。清点着车上的物品。等最后一个帐篷上车后。迎春拉起绳子,和一个镖师将车上的物品码好。便匆匆向自己的马走去,并不理会走在身侧的少年那双盯着自己水汪汪的眼睛。
  “这样好么?”童石榴轻声问询还抱着双臂站在原地的云倾城。
  女子淡淡抬起眼睛,没有任何情绪,“若是你,会怎样?”
  “我……”童石榴信誓旦旦地接住话,却发现嘴比脑子快了许多,突然间便泄了气,“我,我只是……哎。”
  童石榴快走几步,牵起自己的马,向队伍最前面走去。
  申集贤见迎春不理自己,像没有这样一个人一般,心里顿时委屈起来。捧在手心里的玉一瞬间变成了弃在路边的朽木,申集贤撇了撇嘴,抬眼对上云倾城面无表情的脸,和一双如水一样冰凉的眸子。
  “收好了。”语气淡淡地,问句却似乎只是称述一个事实。
  申集贤却愣了一瞬,随即重重点头,“嗯,收好了。”
  “上马。”说话间,那个声音的主人已经转过身去,向拴着自己马匹的树走去。
  申集贤跟在云倾城身后。几天里,他的马都是镖师们牵过来送到自己手上的。如今自己要去牵马,申集贤心里的委屈越积越多。
  上前去牵马,又解不开缰绳。树皮划在他手上,将手蹭得红红地。云倾城慢慢将自己的马牵出来,又慢慢回到队伍里。跨上马,众人都立在马上,等着申集贤。
  终于,将马牵出来了。申集贤有些自豪地瞥了一眼立在马上的云倾城。高高扬起下巴,跳上马去。
  虽然等了申集贤一段时间,却比每日启程的时间提前了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进了乾州城的城门,不一样的风土人情近在眼前。不说那林立的商铺。就是街上的男男女女都是粉面桃花,穿的精致飘逸。阳春三月,迎春瞧着那些样式简单却风流的剪裁,便心中有了计较。
  申集贤瞅着自己身上蓝色的云锦袍子,脸上浮起一股让人很容易察觉的尴尬。
  又走了两条街,在一个不起眼的布庄门前停下车。镖头和童石榴向店里走去。云倾城和迎春也下了车,跟着走了进去。申集贤本来不想下车,因为很生气。却实在抵不住诱惑,便跟了进去。
  店里琳琅满目地皮子应有尽有。掌柜的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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