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造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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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造反吧!-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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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话让定彥昭骤然起了个念头:“莫非国舅爷还有什么后招?”

    否则,光凭眼前这些证据,不足以将柳厚翁婿及门生故吏一网打尽。

    “你觉得,暗中同藩王交好,联同反王谋逆这罪名怎么样?”温世友颇有几分快意。

    定彥昭眼前顿时一亮:“这罪名好是好,只是……这种大罪总要有证据的吧?”

    温世友奇怪的瞧了一眼定彥昭:“薛寒云与蜀王世子暗中交好之事,锦衣卫居然不知道?”这个部门不是无所不知的吗?

    不然,温世友也不会选择与定彥昭合作。

    定彥昭似乎真不知道这件事,“相爷如何得知?”

    “我那不肖逆子永儿与公主府上的小霸王谢弘常在一处玩耍,前些日子谢弘醉酒,提起姓薛的曾要他照顾蜀王世子……若无深厚的交情,他如何会管到一个世子头上去?”

    蜀王世子从宫内无故失踪,近日成了司马策的心头阴影。为了寻找司马瑜,内侍差点将太液池抽干,只在池底捞起来年深日久的宫女骸骨两副,哪里有蜀王世子的踪影?

    定彥昭有几分醒悟:“难道……蜀王世子失踪,竟然跟薛寒云有关?”锦衣卫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乃是承宗帝撒在朝野的耳目,凡事总要多看多思多留意。

    温世友轻笑:“无论有关无关,一总推到他身上总是没错的!”

    事实的真相有时候总与旁人的猜测有着惊人的吻合。

    司马瑜此刻正扮成了薛寒云的亲兵,跟随在他身侧,立于两军阵前。全然不知承宗帝听了定彥昭的提议,详细搜查了寝殿,竟然在偏殿司马瑜曾经睡过的床下搜出密道来。

    司马策做梦都未曾想到过,自己的寝宫下面连着一条四通八达的密道。

    若非定彥昭猜测,又亲自带了锦衣卫细心搜查,他说不定会在睡梦中被某个反王从密道里进来,篡了帝位丢了性命……

    每想及此,他便气的五脏都要挪了位……暴跳如雷。 

☆、 102
第九十九章
    肃王见得小夫妻这模样;似乎觉得分外有趣;吩咐旁边兵勇:“告诉那位薛将军,只要他归顺了本王;本王是很愿意他们小夫妻团聚的。”

    那兵勇嗓门洪亮;当着三军将士;将肃王之意传达。

    城下大军顿时骚动不已。

    主帅若归降;他们这些兵勇该何去何从?

    司马瑜一听这话便笑了:“肃王叔打的好算盘!”

    薛寒云虽焦急,到底强制平静了下来;只让兵勇喊话: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给他三日时间!

    萧王闻此,转头笑眯眯道:“世侄女,你这小女婿倒是挺知情识趣。听说他父母双亡;家中再无亲人,果然被你父女拿捏的死死,恐怕不敢不救你吧?”

    柳明月心知,外面的人恐怕都觉得薛寒云升职乃是靠了裙带关系,若非有柳相提携,哪得今日的薛寒云?

    但哪有人知道,薛寒云自小的辛苦付出,比之旁人要多出许多倍,只因为他娶了自己,便被全盘否定……多悲哀!

    而薛寒云身后,有着数万三军将士,而这数万将士的家眷皆在朝中,就算他有心去救妻子,也要顾忌众将士,以及……如今尚在朝中的柳相。

    若承宗帝知道他有反意,岂不是将柳相陷入危境之中?

    如果一定要薛寒云在妻子与岳父之间做出选择,柳明月宁肯他保全柳相,而非自己。

    “我希望他不要归顺王爷!”柳明月说完之后,便从垛口走开,向着城下而去。

    肃王双目微眯,问一旁注视着她飘然而去的曼妙身姿的司马恪:“她难道不怕死吗?”

    司马恪到底被承宗帝在京中扣押了数年,京中传闻也灌了不少在耳里,此刻露出个若有所思的微笑:“听说柳相爱女重逾性命,想来,这位相国府小姐爱其父也重逾性命,所以才想着保全柳相吧?”

    父子亲情,在他眼里不啻笑话。

    肃王府虽然只有他这一个世子,可是庶子却有十几个,最为得宠的也并非是他,而是肃王最爱的侧妃的长子司马塬,若非他是唯一的嫡子,又费尽了心机讨肃王的欢喜,如何能坐到世子之位?

    他敢打包票,他若不曾从京师逃回来,死在了承宗帝手里,父王一定高高兴兴把司马塬立为世子,然后……打着为嫡子报仇的旗号,一路打到京师去,最好能夺下那位子。

    这一点,他毫不怀疑。

    因此,柳明月这无异于自寻死路的行为,在他眼里瞧着,委实新奇。

    殊不知城下营里,薛寒云苦思良策,只觉万难两全,心中油煎火燎。

    罗行之见他为难,便从旁相劝:“薛师弟,历来武将忠心为国,就算是你与小师妹情比金坚,但这种情况下,也应以大局为重!”

    听得这话,反将薛寒云心里话激了出来:“武将忠心为国,并非忠于某一个帝王,而是以保家卫国为已任,以安民护民,爱护百姓为要务,如今皇族内斗,他们内里争权逐利,于国于民全无益处,却要我赔上父亲妻子,这是何道理?”

    从前他也曾对帝王怀着膜拜神校话愕尿侠淳≈遥灾懒顺凶诘鄣闹种至蛹#鋈患渚投哉庋牡弁跏薇取

    帝王无德,乃是臣民之大不幸。

    便是眼前金城肃王,也并非什么贤明君主。

    “薛师弟你糊涂了?!身为武将,漫说妻儿,就算是牺牲自己性命,又有何憾?难道你的家人不是为了君主尽忠才殉国的?”

    久远的回忆是一种无法掩埋的痛,被罗行之毫不客气的挖了出来,如今又处于两难,薛寒云眼都红了,在帐内疾行一圈,红着眼睛力辩:“那不一样!我家人为国尽忠,与眼前情况完全不同!阿爹是力御外敌才为国尽忠,但眼前这算怎么回事?皇族手足相残,却要我们来做这把刀?为什么要以牺牲我的家人,来成全皇族的争权夺利的血腥之路?这是武将的悲哀!”

    罗家世代忠良,罗行之自小被灌输忠君爱国的信念,他一时觉得薛寒云说的有理,一时又觉得身为军人,为了家人而罔顾军纪,实则该斩!

    哪怕夫妻情深,不过是一妇人耳,岂能与国家大义相提并论?

    他辩不过薛寒云,又被他狂躁的气势所压,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索性与容庆守在薛寒云帐内,寸步不离。

    三日之期很快便到。

    城楼之上,有兵勇高声喊话:“薛将军,你考虑的如何了?”

    薛寒云纵马出列,亲自作答:“薛某答应王爷,但是只能代表薛某一人,不能代表身后数万将士。”双腿一夹马腹,便向前驶去。

    他这两日冥思苦想,唯有自己先假意应承下来,进城去与月儿团圆,或可只身入城,以作内应,无论如何,定然要保护月儿。

    罗行之虽极力反对,但却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肃王在城楼之上大笑:“姓薛的,你少敷衍本王!若说你带着一部分军士来投靠本王,本王倒信!反是你一个人投靠本王,打的什么主意,当本王不知吗?”他朝后招招手,立即便两名兵勇拖着一名女子到了城楼垛口。

    隔的太远,薛寒云瞧不见那女子面上表情,只瞧得身影极为熟悉,身上裙衫也依旧是昨日颜色,只是似乎被反剪双手绑着,嘴里似乎也塞着东西,不教她发声。

    薛寒云心中生寒,又纵马往前驶去,城楼之上却立时射下一排箭雨,阻住了他。

    “王爷且慢!”薛寒云抬手阻止,正欲再说什么,肃王身边的兵勇却道:“我家王爷说了,薛寒云乃是为了功名,连妻子死活都不顾的卑鄙小人!”

    薛寒云大急,这话分明是要对柳明月不利。有了肃王这话,便是柳明月有了任何不测,将来也可全部推到他身上……而他,却不愿月儿有任何闪失。

    “王爷且慢!薛某愿意以自己一命换得内子一命……”事到如今,他别无选择!

    如果非要在一家三口里面有所选择,他情愿死去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老父与爱妻!

    他身后队列之中,罗行之与容庆皆喊出声来:“不要——”

    大军初战,主帅为了儿女私情而牺牲自己,换得娇妻一命,往大了说叫罔顾圣命,有负圣托,往小了说叫为小情而抛大义……

    城楼之上,肃王大笑:“薛寒云你这小人,为了名利逼妻赴死!”伸臂将城楼上的女子拎了起来,众人骇然见得柳明月在他手里宛如被拎的鸡子,被他顺手一掼,便从城楼上扔了下来……

    薛寒云肝胆俱裂,纵马往前驰去,还未到城楼下,女子的身体已经落到了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只不过这种闷响,在万军阵前,又隔着段距离,并不显得如何的大,但落在薛寒云耳中,便宛如焦雷在耳边炸开,一瞬间腔子里热血要喷出来一般,眼前都似喷出了血幕……

    “不——”他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嗥,仿似惨失伴侣的孤狼,在对着月光嚎叫,发泄着自己心里排山倒海般的痛苦……

    他纵马疾驰,目眦欲裂,马儿如疾风一般向着城下驰去,在城楼之上的众兵勇还在低头看好戏的时候,他已张弓搭箭,箭去疾如流星,直射城楼之上的肃王……

    薛寒云臂力惊人,如今已驰近了城楼,他那一箭带着全身力道,箭去之后人已在一丈开外,往着柳明月坠下来的地方疾驰而去,耳边呼呼生风,却不曾听到城楼之上的惊呼……

    到得柳明月身前,他的一颗心在腔子里痛的都碎了,还未下马,便听得扑通一声,有重物在眼前砸的尘土飞溅,定睛去瞧,竟然是摔的面目模糊的壮年男子,瞧着服饰,分明正是肃王……心口处插着一只羽箭,穿胸而过……

    薛寒云飞扑下马,心中并无一点点报仇雪恨的快意,每一步都似飘浮在云端,那么的不真实,只恨不得这一刻乃是噩梦,只求快快醒来……连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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