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瓜正传- 第18部分

“啊，我可爱心肝的小瓜！为何要杀死他们？玛利亚圣母若然见此，一定会被责怪。”

如此柔声蜜语，哪还有半点责怪之意？

可也知此处绝不是适合说那样话语的甜蜜之地，两人共乘一马，迅速远离。

犹太商人和裁判长的尸体如同垃圾一样被堆积舍弃。

再说另外一方。

卡卡仅仅抱着枫的身体，不断盘算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自己已经毫无希望了？

“喂，刚刚我又想过了，就算想试着喜欢你，还是不行。”

“……”卡卡吃惊的看着怀里天真烂漫的枫。

“心里面拼命排斥，就是感觉不对。”

“……”卡卡什么都不说，条件反射本能抗拒似的把枫抱紧，任其拼命撕抓也不放手。

“不管怎么说，恶作剧也要适可而止！”

“我可不是开玩笑，是很认真的，我！”卡卡语无伦次的嘟囔，但随即脸上被抓伤。

力气松懈，心情低落，完全被沮丧支配了。

正在恍惚茫然，猛然被马蹄声惊醒，带回现实。

一看之下，立刻一跃而起，把枫也抱了起来。

“是呆瓜大人！”枫在怀里惊叫。

正是纵马狂奔的呆瓜。

“那女人是谁？”看到呆瓜怀里有人，枫是又惊又怒。

“先别说话！”

但见呆瓜身后追来大批步兵，还有几个骑兵混杂其中。

卡卡端好手枪，一阵乱发。

兵队立刻慌乱，阻遏了行程，和呆瓜拉开了距离。

“喂！快跑，卡卡！”远远的呆瓜喊！

尘土飞扬，只听见士兵们的怒号。

卡卡不慌不忙，静静的等待士兵们靠近才开枪射击。等到一定时机便击落骑兵，抢夺战马。

“哦，你真是坏的可以。”怀中的枫说。话语间展现一丝欣赏和迷乱。

其实枫对那种争斗的壮烈情形非常迷恋，就差没说“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心情愉快”。

就这样，呆瓜，卡卡，cute和潘古洛斯特一行，都冲突了包围，有惊无险。

卡卡一直担心，事实证明这担心没错。

说起来，枫亲眼看到呆瓜和cute小姐的亲昵举动，作为投身爱河的女人怎能毫发无损，丝毫无伤？

就是担心这个。

而且这担心真的成了现实。

枫开始尽量的回避两人，远离他们的身边，尽量背对着他们，然而却不知道，比她还要沮丧的卡卡，正时不时注视着她发呆。

但是枫也很注意场合。她并没在梳头的时候怄气发火，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沮丧悲观，只是拼命的填饱肚子，然后就是在码头钓鱼。

“我不喜欢吃鲶鱼，不知道卡卡你怎么样？”

“啊，那个……对了，要不我也来陪你一起钓吧？”

于是两个人并排坐下，然后开是对着钓竿发呆。

“对了，卡卡……”

枫欲言又止。

“什、什么？”

卡卡等待着她再次开口。

“嗯，也没什么。”

远处传来男欢女爱的叫嚣声。

卡卡握紧了拳头，用如刀的眼神盯着正在你追我逐玩耍嬉闹的呆瓜和cute。

呆瓜那家伙，真是一无所知，什么也不懂。

只知道像个笨蛋一样吵闹喧哗！

“我，就在你身边。心里过不去的时候，永远都可以对我说。”

卡卡轻轻用拳头敲了一下她的肩膀。

“你在说什么？什么过不去的时候……”

枫被人说中心事，害羞似的张望着海面的浮漂。

卡卡撑着腮，无限爱恋的再次将目光洒在她脸上，久久不去。

无可救药。

已经深陷爱河。
　
　

　　第三卷　蔷薇玫瑰　　第025章
　
她喜欢的始终不是我，为什么女人们都只对呆瓜情有独钟？

所谓的基督之爱，也就是所谓绝对的爱，是在基督教里传播的概念，即使卡卡在个性和性情方面已经堪称完美，但也还没到那样的境界。

用犹太地方方言来解释，基督之爱就是神的爱。

如果说神是绝对的存在，为何不赐给人类绝对之爱？

据说那是因为神关心人类，把自身的能力分给亚当和夏娃，让他们相互支撑的缘故。所以没有绝对的爱，这是为了人类的存在。有爱的自私才有人类的存在。而爱的自私才彰显爱的可贵，突出其作为精神特质的个性而非泯于共性。

这是儿童时代在主教学校听来的解释。

对我而言是没有必要的废话……但是现在不同了。

卡卡垂着头，只是那样子维持一会儿，脖子就感觉疲劳。

尽管如此，凝视着枫的勇气还是消失无踪。

“喂，钓上来了！卡卡，快看！”

“等旅行结束安定下来，枫小姐就和我结婚好吗？总觉得看着这样的你心里难过。”

卡卡一边想着神甫式的言语，一边对枫说。

“人是相互支撑才能活下去的生物。人字的结构意义也正在于此。男女成为夫妇，最基本的理由就是相互帮助，弥补对方的不足，这就是所谓神的旨意。以你为例，正因为你的父母相爱才生下了你。那也是神的旨意哟。以前神就是这样，把自己的能力无私的分给亚当和夏娃。这中间也包括爱。当然因为分割给双方，因此也不能成为绝对的爱。人类因为没有绝对的爱而沉沦于永久的痛苦，只是祈求于来世。而正因为痛苦众多，才彰显了这爱的可贵。这也神对人类的惩罚，但纵然是严厉的惩罚也仍然富含深沉的意义。就像男人能做体力活那样，女人生产的痛苦，也就成就了生育孩子的神力。而被生育的孩子也就在这痛苦中哇哇叫着坠地，也拥有了这种力。于是乎就用这样一种方式，神所赐予人类的力量，就进行了永远的延续。”

卡卡想到了神甫的语言，用那语言赐予自己力量——这下才终于能笔直的凝视着枫，再也无所畏惧。

“如果是我的话，就发誓永远不会要你哭泣，永远不会要你悲伤，也永远不会要你感觉孤寂。难道是我就不行吗？以前我在唱诗班的时候，神甫大人就经常教诲我们：人类是因为相互支撑才会生爱。我喜欢你就喜欢到底。要把我这样的感情无情扑灭，这不是一种罪恶吗……这只是我的想法……”

枫自始至终侧着脸，不做任何回答。

卡卡掸掸衣服站起身，默默无言的走回自己的帐篷。

“对你说的，我还完全不能明白。因此对不起了，卡卡……”

枫盯着空旷的海面呆呆的回答。

就算看到呆瓜的情形让她心乱如麻，但要接受卡卡的爱，还没有产生那种觉悟。

她的心正处在难以名状的状态，到底是什么情况连自己也捉摸不清。

但纵然如此，有一点却毋庸置疑——那就是对她而言，卡卡正渐渐变成不能失去的依靠。

本地是不能呆了，呆瓜一行人继续坐船出航。

不幸运的是，很快就遇见了龙卷风。

船只失事，但幸好无人伤亡，被渔船救起。

在渔船返回的港口，一行人听到了一个惊人的传闻，那就是——早先和大家分道扬镳，独自到法国传教的浸礼教教士杰克先生，在巴黎繁华的街道上不成体统的裸奔，导致市民的大恐慌。

简直是出人意料！

但是现在已经无心他顾，为了寻找能够作为替补的航船，呆瓜和卡卡开始在码头徘徊打听。

很可惜，没有合适的船只。

而在此期间，又出了一桩插曲——到码头巡查税收的本地提督，意外目睹了cute小姐的美貌，一时间惊为天人。于是向众人提出以和cute小姐结婚为条件，可以借船给他们。

呆瓜当然一口回绝。

“cute小姐和我早有婚约在先。不久我们就要完婚。提督阁下，我们真想得到您真诚的祝福。”

提督碰了一鼻子灰，当然不甚高兴。但听说两人尚未完婚，于是还不死心。

Cute小姐则另有打算，于是在提督下船之时，她将呆瓜支往别处，又暗暗招呼前者。

也就是说，cute为了呆瓜摆脱身后的追兵愿意牺牲自己——想来也只能牺牲自己。

提督见到美人跟来，心头大喜。也不管先前许下条件，招呼身边海兵将美人带走。

“你可要遵守约定！”cute大声喊叫。“要不我的未婚夫实在是太可怜了。”

“约定一定会遵守，但至于那呆瓜的心情如何——我也是无可奈何。”提督耸耸肩膀，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那意思是说“谁让你这美人自己送上门来？”

提督一走，海兵们立刻开了船来，交与众人。

不巧卡卡目睹cute被人带走，于是找码头上的海兵调换了衣服，尾随访探，很快得知了原委真相。

但是不幸，小姐被押往何处，被如何看守却毫无头绪。

只好回来。

“那样可不好。呆瓜大人实在太可怜了。”枫说。

在呆瓜跟前连枫也难以争夺的卡卡真的是难过至极。

“不能这样说，枫小姐。这样也可以算是圆满。Cute小姐为了所爱的情人而牺牲自己。这是神赐予她的幸福。”

“……”

“男女为自己所爱的人而牺牲，这应该算是有关于爱的最大幸福……”

“……”

“真的，真的是如此……”不知为何，变得怯怯起来，再也不能说的理直气壮心安理得。

呆瓜兴高采烈买了cute小姐所要点心回来，顺便捎来了鲜艳的玫瑰。

但是到了码头，却见众人垂头丧气，低头不语，无不回避自己的目光，不安阴霾立刻涌上心头。

“cute，cute在哪里？”

无声就是回答。

“cute已被提督带走。”潘古洛斯特说。

“你们为何不加阻止？”呆瓜怒发如狂。

“因为这是cute小姐本人意愿，愿意以身交换航船。”

“……”

“她做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能躲过追兵，逃出生天。”

呆瓜牙齿紧咬，痛恨死了自己。
　
　

　　第三卷　蔷薇玫瑰　　第026章
　
终于打听到提督一行的行踪。

原来提督完成查税任务，又得到新欢，行程圆满，坐船返回马德里。

呆瓜一行立刻启程追赶。

行到海上，但见远处海面浓烟滚滚，大船沉没。提督与随从们衣衫狼狈，坐着救生小船漂流海上。

“cute呢？”呆瓜冲着提督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