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话已经够惊悚了，但这货后面的话却是更加的惊悚，“都吃过。”朱福在一旁蹦达，“熊女，以前在母族的时候，你也吃过。”
这话的杀伤力很大。嗓子眼儿发痒，脑子懵懵的。该不会山区部族都是食人族吧不会吧？看着狼们撕咬着残肢断臂，眼前浮现的是咱与那些狼换了位置，貌似自己蹲那边抱着残肢断臂啃的场面……打了一寒颤。
“先祖与我们同在。”阿豺看到我的表情，再次猜到了咱在想些啥，紧跟着朱福的‘吃人’话语，右手抚胸，大声虔诚的说着。
先祖……我想我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这边的习俗应该和非洲某部落差不多。吃了那些让人怀念，对部族有贡献的老人，以此来表示老人并没有死亡，而是将生命延续在了活着的人身上。这会儿很多部族过不下去就迁徙，土葬后转移位置，既不好转移，又容易让尸体被虫子啃或腐蚀（估计她们还会认为腐蚀了是被啥动物给偷了什么的），在哪里保存都没有自个儿肚皮里保存得严密（这是咱猜的），所以就自然而然的吃掉（保存进肚皮）……虽然想着很有道理，但是咱还是觉着胃液翻涌。
“老人们在老了的时候，会请求巫师举行繁衍祭祀。冬天孩子们缺食物，老人们便会奉献自己的身体来养活部族的希望。这些在外面天祭的，（品德或习惯）不好。”阿豺非常有眼色的给咱解释着，听得咱是满头大汗。合着那些个‘好’的老人，就是部族孩子们的储备粮啊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杂瓶，啥滋味都有。
咱没有说话，心头闷闷的。一时间队伍安静了下来，族人们默然，就连朱福的狼们啃尸体的声儿都变小了不少。
见气氛有些沉重，一旁的阿狼拉了拉咱的衣袖说着：“熊女，咱们部族现在没有吃了。粮食够，也不迁徙。老人都是按您说的，给的一天三顿的食物配额。她们过得好。老死的都会埋在兔巫旁边，比以前好”
这话说得咱很安慰。对，她们说的是以前的事。现在咱们的部族不但文明许多，老人们也被照顾得很好。一看就是能多活几年的。想到这里，咱的心好受了些，一边招呼队伍休整，一边招呼朱福等人去打扫战场。
咱方才为老人们的事相当烦闷，也不知是否母女间真有啥联系的，小五这会儿也为着老人的事儿相当的烦闷。
不不应该说是烦闷，应该说是……小五这会儿眼神儿复杂的看着手里端着的一碗肉汤，心头复杂得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这个部族的人真的没有熊族人好。小五和云散来了这部族这几个月，感觉自己两人都瘦了不少。听说她的阿母就是带着这样的部族慢慢弄成了熊族的样子，但她一点儿也不明白，食物都不够，这些人这么弱也打不到猎，阿母在这样的情况下是怎么把部族给带大带强的？
她和云散才来的时候不习惯，一定要吃三顿。后面是看着几个经常跟着她们的家伙啃树皮充饥，这才知道人把自己的食物省下来交给了她们。小五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在发现这样的境况后，心酸之余暗暗的做下决定。她是伟大熊族头领的女儿。她的阿母能把部族带好带强，那么她也一定行。她一定要让这个部族的所有人都可以一天饱饱的吃三顿（这孩子愿望很强大，这会儿人还没想起，就熊族的强大，部族里的多数男人们都还是吃得两顿）
正文 146、让人心酸的肉汤
146、让人心酸的肉汤
小五和云散这段时间过得真的是很悲催。为了自己的身体能够好些，两人在中午那顿的时候找了不少肉嘟嘟的虫子吃。也好在这季节不冷，肉嘟嘟的虫子很多。正因为吃了不少的虫子，两个小家伙才勉强没有瘦下去。
为啥小五会端着肉汤走神儿呢？原因很简单。这俩小家伙这么久都没有见到新鲜肉煮的肉汤了，这会突然见到，自然心里会产生些不好的预感。
小五这家伙记得很清楚。她俩刚来一周的时候，不习惯的哭着闹着要吃肉。那天俩‘兄长’带着附庸族出了门儿，回来带着一野猪和四具男人的尸体，以及伤员无数。那天那肉汤的味道再没有以前的香甜，小五和云散俩小几乎是裹着眼泪花儿喝下了肉汤。那次小五终于明白了自个儿老娘教育自己的话。是啊，作为一个头领，任何的决定都可能导致及其严重的后果。
现在看到这新鲜的肉汤，再想起昨日那个叫阿编的老人心疼的看着她们，说她们瘦了些，要用自己的肉给她们补身子的场景，小五这会儿真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反应了。
她不敢问这汤是啥的肉，她怕得来的消息是这汤是那叫阿编的老人的肉。其实阿编不老的。年纪和朱福姨的年纪差不多。但就是身体不好，瘦瘦的，让她看起来比她的虎母姥姥年纪还要大。
刚到这洞穴，这部族十一人，全都对她俩很热情。怕她们睡了湿气，人把自己睡的草垫啥的全部给了她们俩，自个儿直接睡地，把她俩睡的‘床’垫得高高的……肉汤被往前送了送，将小五自回忆里拉了回来。
小五眼睛在洞穴中环视，洞穴中东倒西歪越发瘦弱的族人让她眼睛酸酸的。狠狠的眨了眨眼，把那些丢脸的润意给眨了回去，小五仔细的看过每张脸，想要从中找到那张前几天一直在她面前晃悠的脸。
小云散这会儿头发散乱，没了半点在熊族时的干净可爱。她蹲在离小五有些距离的地方，拿着小小的竹筒，在里面挖了挖，挖出了最后的一点褐色药泥，将药泥轻轻的敷在有些狰狞伤痕的腿上。小脸皱的像是包子。
有着狰狞伤痕的腿在小云散落下手的同时有些畏缩的颤了颤，一张脏兮兮的脸上挂着略微的羞涩偷偷的瞄了瞄小云散，“脏，（我）来。”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伸手就想要结果小云散抹药的动作。
“弄完了。不要碰水不要用手去摸”小云散一瞪眼，倒是有了几分肌肉娃娃的感觉，吓得那脏兮兮的脸干净缩回了手。
小手在腰间挂着的原始布上擦了擦，小云散站起了身来，愁眉苦脸的蹬蹬跑到了小五的身边，“小五姐，没有药了。怎么办？明天叫人陪我去附近找找药好不？还有他吃的不好。要是在咱们族，那种伤一个月就好了。”
这一句吃得不好，像是木箭一般，正中小五的心。小五这会儿是又恼又悔。人云散在她阿母那里，学到了不少治病治伤的药方。而她，她啥都没学到。就连个部族怎么抓野兽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怎么做弓箭，还不知道怎么种植，她怎么当时还在部族的时候，不多看看多问问？她实在是太没用了。想着，小五又开始觉着眼睛酸酸的了。
眨了眨眼睛，看了看送到自己面前的肉汤，小五接过了肉汤，递到了云散的手里，“喏，这个拿去给他吃。”
递碗的少年眨了眨眼，看着那碗被放在了云散的手里，急得张嘴就要说什么，却被一旁另一个少年给捂住了嘴巴。两兄弟眼睁睁的看着小云散端着肉汤到了那病人身边，却见那受伤的族人死命的推却，两兄弟露出放心的神色。
这两兄弟的表情小五是越看越狐疑，最后终于忍不住的问了出来，“阿编呢？”
两兄弟被小五一问，脸上表情一变，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扭过了头，避开了小五的视线。“阿编，羊族，换肉。”待小五再次询问，两兄弟连比带划的告诉小五，阿编是去附近的羊族换肉去了。
小五不信。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你们骗我族里什么都没，用啥换肉？阿编到底在哪里？”
两兄弟被小五难看的脸色给吓了一跳，一个连忙伸手轻拍小五的背脊让小五放松，另一个几乎用抢的抢回了小云散端回来的肉汤，端到小五的眼前，讨好的笑着，“肉，肉，吃，强壮。”
小五伸手便生气的想要掀开一个劲儿往她鼻子上送的陶碗。动作刚起了一个头，顿住。这里可不是熊族，可没有那么多的东西供她挥霍。撇嘴扭头，“要是你们不把阿编带来让我看，我就不吃饿死算了饿死了你们就没有神之子头领了”观察了这么久，小五当然明白对于这些人来说，死穴是什么。
两兄弟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纠结了半天，见小五的表情无比坚定，小些的那个少年推了推大些的那个少年，大些的少年扭扭捏捏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摆，小声的说着，“阿编。”摆了摆手，指了指小五。
小五倒是看明白了。“她为啥不见我？你们说我的头领，你们就要听我的。现在告诉我阿编到底在哪里。”一见少年的动作，小五松了一口气。既然他们说阿编不见她，那就说明阿编没有死。既然阿编没有死的话，这肉应该就不是阿编的吧……
两少年纠结踌躇着，两人视线不断的做着对话。后面见小五不耐烦的冲他们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表示不吃饭啥的，这两兄弟才无措的转身带路。
为了让胃里的食物消耗得慢一些，让自己少感觉饿一些，小五有些时候没有动了。这突然一站起，脑袋都开始有些晕眩了起来。扶着一旁的族人，小五适应了好一会儿，这才适应了站起来的感觉。跟着前面带路的两兄弟，小五迈着小步伐，往洞外走去。
阿编待的位置离这小部族驻扎的洞穴不远。拐过这个山壁，有一不知啥动物刨出的半米宽高、一米近两米长短墓穴一般的洞。阿编缩在了洞穴的底部，紧闭着眼。也不知是在养神还是晕迷了过去。
小五一看阿编的造型，也不管丢脸不丢脸了，眼泪水儿刷的一下冒了出来。这阿编身上几乎没有裹什么兽皮之类的保暖物品。瘦成了排骨的黑黑身子裸露在外，大腿的根部绑了一跟草绳。草绳勒得很紧，勒得胯部充血。草绳下面的大腿血肉模糊。看起来不像是被野兽啃了的，倒是有些像被钝钝的石刀给削了的感觉。
看到这幅场面，小五哪儿还能不明白那肉汤的来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恶狠狠的瞪着两兄弟，顺道儿指挥两兄弟把阿编给抬回部族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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