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亦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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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亦不配-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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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阮瓀听完又看回去,“感觉挺好的。”
就在说话这会儿工夫,对面的人注意到了有人在关注他们,其中一个年纪看起来稍长的人对其他人说了一句什么,所有人就都朝这边看过来,齐刷刷地作揖,动作斯文有度,非常好看。
湛宸洛点头算是回应,画师们就又继续讨论去了,并不因为看到王爷就上来谄媚寒暄,文人就是有文人的气节。
“我们能过去看看吗?”阮瓀问。
湛宸洛欣然答应。
转过两个拐角走到对面,还没进门就能闻到浓厚的墨香味儿。
“王爷。”众人停下来恭敬地行礼。
湛宸洛很大气地一挥手:“各位忙自己的就好,不必拘谨。”
“谢王爷。”众人直起腰还是该干啥干啥。
“王爷大驾光临,正好柳公子刚作一幅画,请王爷予以品评。”一位素袍青年站到前面说到,并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盛情难却,湛宸洛自然答应了,然后他又很绅士地邀请道:“瓀瓀同本王一同鉴赏一下?”
“不了、不了。”阮瓀可劲儿地摇头,她什么也不懂,说不来什么,“王爷看吧,我自己转转。”
湛宸洛笑着点头就加入了一众文人的队伍,随从们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这屋里到处都是桌子,别的家具摆设没有,就一张大方桌放在中央,上面摆点清酒,再就是几幅画,一帮人将它围起来。湛宸洛站在他们中间特别显眼,不单是他身上与众不同的紫色锦袍,更是他出众的相貌,尤其是侧脸,线条刚毅有致,皮肤迎着日光白皙透亮,朦朦胧胧的,把旁边的人比的都成了灰色的布景。
阮瓀又看直了眼,忙收回视线看画去了。虽说都是些水墨画,但也有不同的风格。既有豪放不羁的画风,也有婉约柔转的画风。她不是很懂也看的出来功底很深厚,各自表达出一些意境,只不过她不知道作者是不是要表达她所看出来的意境。
走到一幅鲤鱼戏水图那儿,阮瓀停下来看得入了神。这是一幅简单的画,但画的很灵动。潺潺的小溪中有几条小鲤鱼在嬉戏打闹,水花四溅,水面上还有银杏树枝,片片银杏落下,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很讨喜的一幅画。
“姑娘很喜欢?”
“嗯?”阮瓀扭头一看,是刚才的素袍青年,这会儿离得近了看清了他的长相,没什么特点,是个白面书生。
“姑娘很喜欢这幅画?”素袍青年又问道。
“嗯,很生动。”
“姑娘好眼力,这可是我朝最负盛名的大家所作。”素袍青年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钦佩。
“是吗?”阮瓀查完整幅画也没找到个落款,想问问这位大家的名字可又想着问了也不认识,也就没问出口。
“自然是。”素袍青年毫不犹豫地回答,“看来姑娘同在下是一样喜爱这位名家。”
阮瓀不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姑娘走过一圈独在这幅画前站了许久,那定是因为喜欢。”
话说的没错,他难道从一进门就对自己观察入微?
就着这个话题,阮瓀又跟素袍青年聊了几句才知道这人名唤李哲,是位小有名气的画师,专为朝廷人士作画像,又或是参与宫廷建筑纹饰的绘画。阮瓀又很佩服这样有一技之长又能施展的人,更是聊的开心,一来二去聊成了朋友。
“平时你们也在这儿吗?”
“是的,每日闲暇都会唤几位友人过来坐坐。”李哲回答地诚挚。
“那我……也能常过来坐坐吗?”
“当然可以,相当欢迎。”李哲非常敞亮,这方面不像个文人,像个江湖人。
“那就打扰了。”阮瓀欣喜,从前的兴趣现在能得以实践。
“瓀瓀聊什么呢?如此开心。”
“王爷。”李哲欠身让开路。
“王爷。”阮瓀忘了还有他了,“我能不能常来这儿与李公子学习作画?”
湛宸洛打量一眼李哲说:“瓀瓀想学作画?”
“嗯,闲来无事可以打发时间。”阮瓀说完又觉得表达的不正确,改口道:“我的意思是陶冶情操。”
李哲没对“打发时间”一词生气,反倒是挺喜欢她直白的性格。
“那我能来吗?”阮瓀又问一遍,居在王府,要得到主人的批准才行,还是个王爷主人。
“由本王来教如何?”
“……”阮瓀石化。
让你教还有心思学嘛,再被王府夫人们用眼神戳死,万万行不通。
“王爷太忙了,我怎么能叨扰王爷,还是算了吧。”
“王爷的工笔乃是一绝,在下也有幸见过王爷的大作,姑娘若是能得到王爷的真传,也是修来的福气。”李哲一点儿恭维之色也没有。
“瓀瓀觉得怎样?”湛宸洛双眼有神,看样子还挺期待。
一旁的李哲惊愕的很,一个王爷与一介平民商讨,实属不易,看来传言是真的,他是个亲民良善的好王爷。
“呃……”就是说破天,阮瓀还是不想,“王爷也不能每天抽空出来,我想着每天都能学学,正好也能出来走走。我还是觉得来找李公子比较合适。”
“既然瓀瓀如此说,那就这么办吧。”湛宸洛难掩失望之色。
“……谢王爷。”怎么看他的表情,阮瓀心里这个不落忍呢?
“在下就每日晌午过后在这儿恭候姑娘了。”李哲作揖算是邀请。
阮瓀突然被礼遇有点儿局促:“阮瓀在此谢过李公子。”
这可是来到这个世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呢。
“客气、客气,能找到一位知己也是在下的荣幸。”
湛宸洛看了眼李哲,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他转身对阮瓀说:“天色不早了,回府可好?”
“好啊。”
想着每日能出来,不闷在王府里,阮瓀就高兴得要蹦高,这是继摆脱苦药汤子的又一件大好事,她爽快地回答跟着湛宸洛走出屋子,还回头与李哲招手作别。
“恭送王爷!”又是一阵呼啦啦地拜别声。
酒楼门外,几个乞讨的人狼吞虎咽地吃着饭。阮瓀定睛一看,那不是刚才没动筷的剩饭吗。
“王爷说吃过的就不要了,把那些没动过的给他们放门口。”柜台里面的掌柜低声吩咐小二。
“怎么?”已经走出酒楼大门的湛宸洛见人定在门口那儿就回过头来问道。
“啊?没什么。”阮瓀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小二把盘子端出来放在门口,乞讨的人一拥而上抢了个精光,各自蹲到墙角呼哧呼哧地吃起来,就像好几年没吃过饭似的。
阮瓀回头看了一眼又瞄到了湛宸洛身上,心里好像有什么在悄悄变化。

瓀瓀做自己就好

得到湛宸洛的允许,每日过了午饭就可以去酒楼找李哲,但有个条件,就是要有一堆随从跟着。阮瓀默默地抗议,最后才缩减到三个,脸那都是“铁面无私”型,又腰持佩剑,走在人群里很气派,让旁人躲得远远的。
阮瓀认为太多夸张,一路上都走的很快,很想赶紧结束这段路程,她身后的灵荷一会儿走、一会儿跑,郁闷得很。到了门口,这三个随从分配的很合理,门口待一个、屋前待一个,阮瓀身旁待一个,搞得阮瓀很难为情,人家在赋诗作画,屋里屋外各有一个黑脸煞风景,她对着李哲等人也是勉强的笑,他们倒不介意,态度也很好,于是她很快地融入他们中间。
有事儿做的日子过得就快些,因为生活过的很充实。原来是房间、院子、花园、书房四点一线,现在是房间、院子、花园、酒楼。虽然也是四点一线,但这一线上能看到更多的府外风景。
今天李哲派人捎信来,说他这几日有公务在身不去酒楼了,阮瓀可先跟其余的画友一起探讨探讨。阮瓀想着那群人里就跟李哲比较熟络,要是换了别人,画的不好再遭人嫌弃就丢人了,而且她不是个自来熟的人,要是没人与她搭讪,她就不会主动说话,那去了也没意思,索性这几天就不打算去了,还是在王府看书。
晚上吃饭的时候湛宸洛没回来,阮瓀轻轻松松地吃了顿饭。
“姑娘今晚吃的不少呢。”灵荷利索地收拾碗筷交到外面的丫鬟手里。
阮瓀此刻很舒心:“是啊,因为王爷不在这儿,自在些就吃的多了。”
灵荷疑惑:“好些姑娘和夫人都争着抢着想与我家主子同桌进食,只有姑娘与众不同,可劲儿地避着我家主子。”
阮瓀微汗,争着抢着跟他吃饭,真有那个心理承受力,不过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儿像她就是为了吃饭。
“你家王爷气场太大,我消受不起,哪儿还有心思吃饭。”
灵荷笑起来,看阮瓀的眼神儿也变了意味:“姑娘说的也对,主子的相貌确实让旁人‘食不下咽’。”
“嘿~你跟着我也大胆儿了,现在也能腹诽你主子了?”阮瓀板起脸来,心里却也想大笑。
“灵荷不敢,灵荷不敢。”灵荷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马就要跪下了。
阮瓀见她那么不经逗,忙说:“我开玩笑的,看把你吓的。”
灵荷的小胆气儿又上来了:“是灵荷不对,一时说错话,还请姑娘不要记在心上。”
“嗨,就那么句话而已,就是记在心上也不能说给别人听,咱俩的关系你就放心好了。”阮瓀打包票。
“谢姑娘。”灵荷安心下来。
王府就如同皇宫里一样,一不留神说错话下场很难想象。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没准会添油加醋地叙述一番,那可真真是没了活路。灵荷入王府多年深谙其道,年少时挨打多了造就她现在小心翼翼的处事原则,稍犯一点儿错误就成了惊弓之鸟。
“谢什么。”
饭后应该有点儿娱乐活动,难得今晚心情畅然。阮瓀想着今日没去找李哲,画还是要照练不误,想着就让灵荷备好了纸笔。
洁白的宣纸平整地铺在桌面上,人没开始画的时候好像都有点儿纠结,看着空白的纸心中澎湃,真要画的时候又不知道画什么,还怕画坏了对不起这纸的皓白。
阮瓀提起笔来想了想就沾墨挥洒起来,昨天学了怎么画山岭和流水,她就自己试验一番,看看能不能自成一幅画。
可是来……没想象的那么简单。
她怎么挥洒也洒不出那种浓淡相宜的画面,基本墨水都聚在了一起,不想要墨的地方还晕开了,果然要对不起这纸了。就在不知道怎么摆弄毛笔的时候,一只修长的大手附了上来。
“要灵活的运用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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