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形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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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形十二-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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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家宇道:
“兰姐太谦虚了!小弟的‘鹤形八掌’乃兰姐研悟而成,共十二式,而小弟尽了最大的努力也仅能记住八式,岂能与姐姐相提并论!”
白琬大声道:
“谷姐姐别客气了!按理说你是岳大哥的师傅,俗语说,技高一着!小妹十分佩服!小妹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谷姐姐肯不肯赏脸?”
谷中兰微微一笑,道:
“白小妹切莫见外,有话自管说出来!”
白琬道:
“小妹心仪姐姐的绝学已久,始终未见过姐姐出手,今趁酒兴,不避班门弄斧之议,抛砖引玉,讨教几招……。”
此言一出,谷中兰面色微变,岳家宇则暗暗怪她多事,万、纪二女不由互视一眼,认为她是自讨没趣,只有柳梦丝拍手道:
“好极了!小妹也想瞻仰一下谷姐姐的绝学,以饱眼福!”
谷中兰脸色平静下来,苦笑道:
“据愚姐所知,几位妹妹之高,白小妹身手最好!愚姐不过是虚有其名,不学无术!白妹妹还是饶了我吧!”
白琬大声道:
“谷姐姐,你这就不对了!谦虚固然是人之美德。但也不可过份,你的武功,连岳大哥也望尘莫及,你这样说,岂不是嫌小妹相差太远,不屑出手么?”
柳梦丝道:
“白姐姐的话也对!谷姐姐身手最高,乃是很显然钓事实,既是自己人。而且是互相研究观摩,就不用客气了……”
谷中兰本是一个十分稳健,宠辱不惊之人,乍见柳梦丝也出言相劝,甚感为难,面呈难色,委决不下。
岳家宇肃容道:
“既然琬妹诚意讨教,谷姐姐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在旨在印证,以五招为限,点到为止,兰姐姐不必太谦了!”
此刻万、纪二女虽未表示意见,却很希望趁机看看谷中兰的武功,也以渴望的目光望着她。
谷中兰微微一笑,道:
“愚姐荒废已久,当场现眼自所难免,白小妹可要手下留情呵!”
白琬道:
“谷姐姐若再客气,那就是巧言令色了……”
白琬站起来,伸手一让,说:
“谷姐姐请!”
谷中兰缓缓离席,却向岳家宇苦笑一下,表示她十分为难,岳家宇知道她的心情,若认真动手,又怕当众使白琬现丑,设若不认真,她自己也不甘退让。
二人来到院中,其余之人同时离席,站在檐下观战。
白琬微微一福,道:
“谷姐姐,小妹也不和你客气了。看掌……”
“忽”地一声,一道暗劲涌向谷中兰的胸膛。谷中兰身子急转,让过正锋,衣衫被劲风拂得“猎猎”作响。
白琬脸上挂着一抹不屑之意,再提三成真力,一口气劈出十一掌,也仅是金佛上绝学的一招。
谷中兰身形三飘两闪,仍不还手,但由她的动作和表情看来,并不轻松,这使岳家宇等人大为不解。
以谷中兰的成就,即使处处相让,对付白琬,也该游刃有余才对。可是现在看来,二人的功力相差极微。
两招过去,谷中兰并未还手,白琬大为不服,纳足十二成真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劈、拍、削、指,三十七掌几乎于眨眼间完成,共为三招,谷中兰要想闪避而不接招,根本办不到了,急切中退了一步,让过十余掌,两袖交拂,硬接三掌。
“蓬蓬蓬!”地上石屑飞溅,尘土暴卷,二人各退了三大步,但白琬似乎还略占上风。
谷中兰苦笑道:
“愚姐刚刚说过,武功荒废已久,各位还不相信,现在可相信了吧?”
白琬怔了一下,晒然道:
“谷姐姐深藏不露,莫非不屑与小妹……”她突然闪电欺身,立掌如刀,一式“雾锁云山”,猛切谷中兰的左臂。
这一手突如其来,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万纪二人以为谷中兰居心至善,为了不使白琬难堪,自愿略占下风,而白琬非但不愿领情,反而出手突袭,不由大为忿慨。
岳家宇哼了一声,但要阻止已是不及,心想:就叫兰姐挫挫你的锐气也好。
这不过是瞬间之事,谷中兰悚然动容,急抽身化解,已经迟了一步,“叭”地一声,肩上被切中,踉跄退了五步,差点栽倒。
岳家宇不由暴怒,疾掠而上,抡掌猛掴,“啪啪”两声,白琬掩面而退,双颊上赤红二片。
岳家宇走到谷中兰身边,道:
“兰姐,你没有受伤吧!”
谷中兰凄然一笑,道:
“还好!并无大伤,不过你也不要怪她,只因她把姐姐看得太高,见姐姐有意退让,甚是不服其实她并无恶意……”
岳家宇回头冷峻地对白琬道:
“我若是你,就马上回到恩公身边,别在这里惹人生厌,我岳家宇对你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
白琬美眸中精光流转,脸色一阵激动,似要发作,但她终于忍了下来,向谷中兰道:
“谷姐姐莫怪!小妹一时好胜,冒犯了姐姐,尚请原谅……”
谷中兰脸上闪过一丝奇异之色,立即微笑道:
“白小妹见外了!设若你刚才居心不善,愚姐岂能挺身挨这一掌,咱们都是自己人,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来来来!咱们继续饮酒……”
岳家宇瞪了白琬一眼,招呼众人重行入席,白琬不愿再吃,先自回房,此刻只有宋象干暗暗点头,看出白琬的心意。
饭罢已近三更,各自回房,宋、岳二人同房,岳家宇忿然道:
“白琬今天的行为,小弟大为不齿!把她留在身边,终是大患!”
宋象干顾左而言他,道,
“家宇,左世保既然不是你的敌手,必定阴谋百出,向你下手,你不可大意!”
岳家宇道:
“这个我知道!若非有兰姐在此,她们五个姑娘,我真有点不放心呢!”
宋象干道:“关于谷姑娘之事,小兄甚是不解……”
岳家宇肃然道:“莫非义兄也怀疑她的身份?”
“不!”宋象干连连否认,道:
“小兄是说,她的武功既然远超过义弟,刚才白姑娘那一手虽然未打招呼,似也不该被击中……”
岳家宇大摇其头,道:
“义兄若为了这件事而怀疑兰姐,那就非常可笑了。兰姐这人心地厚道,宁肯自己丢人现眼,也不愿使白琬难堪,这正是她不同凡俗之处,一个年轻人很难做到……。”
宋象干知道义弟为人忠诚,不会凭空怀疑一位对他有恩之人,但他自猜出白琬的心意之后,前后一想,谷中兰可疑之处极多,他说:
“义弟,我必须首先声明,行道武道,信义忠诚固应列为首要,但要因人而施,有时大胆假设,亦为处理事件必需三步骤……”
岳家宇道:“小弟不懂大哥的意思!”
宋象干道:
“就以今天恶鸟袭人这件事来说吧!设若谷姑娘真是一位身负绝技之人,四位姑娘同时遇险,而谷姑娘却在袖手旁观……”
岳家宇愕了一下,大大摇头道:
“义兄误会了!小弟记得当时她相距四位姑娘太远,根本无法援手……”
宋象干不想再谈这件事,若是谈得太多,反使义弟不快,而且会妨碍他的行动,他含糊地道:
“不早了!我们该安息了吧!明天要离开这里……”说毕自行上床躺下。
岳家宇也上了床,二人默然良久,岳家宇才低声道:
“义兄还以为她可疑么?”
“……”
“义兄!义兄……”
“……”宋象干并没有睡着,故作睡熟,且微微发出鼾鼻之声。
岳家宇喃喃地道:
“她会是那种人么?不可能的……”
大约过了四更,宋象干轻轻下床,开门闪了出去,只见白琬的房中还有灯,其余房中则已无灯光。
宋象干本想和白琬谈谈,交换一下心中所怀疑之事,设若二人所见略同,那就表示谷中兰确有可疑之处了。
四女所住的房间是正房,岳、宋是厢房,而谷中兰则是依在后面一座单独小屋中。
宋象干穿过正屋,正要去敲白琬的门,又感觉深更半夜去叫一个少女的门不大方便,立刻收回手来,就在这时,隐隐听到后面小屋中发出极轻微的步履声。
宋象干的年龄虽与岳家宇差不多,但江湖经验却丰富得多,心中不禁起疑,因为谷中兰那小屋中已熄了灯,怎会有轻微的步履声?
他轻轻掠到正房门后贴门静听,不错,那小屋中确是有人正在蹀踱。
“莫非谷中兰未睡?正在踱步?”他摇摇头,心道:
“这轻微的步履声,好象发自缠足的女人,而谷中兰乃是天足,声音廷然不同……”
宋象干本已对谷中兰犯了疑心,立即掠到小屋窗外,屏息静气听着。
现在他已证明屋中确是一个小脚女人在踱蹀着,只闻一个冷冷语音低声道:
“这是为你师姐报仇的大好机会,若非除此武学不能报仇之外,为师自不会把这件事交与你去做,希望你尽快达到目的,前往预定地点找我,我走了……”
只闻谷中兰道:
“徒儿为了师祖血仇,自管不计任何危险达到目的,但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以便引起他的疑心……”
那妇人道:“为师当然知道,不过……”
谷中兰道:“师父有何教谕?不妨言明!”
妇人肃声道:
“孤男寡女相处太久,可能发生情感,所以为师希望你及早完成使命!”
谷中兰道:
“师傅放心!徒儿岂能对仇人的门人发生情感?”
妇人冷冷地道:
“年轻人知道什么?男女之间的情感,乃是极难捉摸之事,有时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对某个人产生了情感,也许自己还摸不清……。”
谷中兰道:
“徒儿心坚愈铁,师傅自管放心好了……”
妇人道:
“并非师傅多疑,突因那小子生得太俊,年轻女人十九着迷!嗨!也许和他爹爹一样……”
谷中兰道:“师父你好象和他的上一代颇有……”
妇人哼了一声,道:
“关于这件事,我也不必瞒你,昔年师傅姐妹二人,同时对那小子的上一代产生了感情,只因对方师门与你师祖有仇,所以你师祖力加阻挠,终未能结合,想不到如今翻脸成仇,而杀死你师祖,必是奉他师门之命,而为师设法杀他,也是不忘师门临终嘱咐,这种手段虽欠光明,但他能不仁,为师亦能不义,况且除此武学之外,任何武功也非仇人的敌手……。”
谷中兰道:
“原来还有这一段渊源,那仇人昔年既与师父有交情,只因师祖反对,未能结合,按理说师傅守身如玉,芳华虚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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