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架下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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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架下的奴隶-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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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珍瞳孔蓦地放大,浑身颤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发出不似人声的恐惧嘶鸣,“饶命啊,禹先生,饶……命,我现在就……回去,我现在就回地牢。”
禹邢没有说话,提起刑具,她绝望地大叫一声,背上一阵巨痛。
这阵巨痛解救了她,使她从噩梦中疼醒过来。
打她的却是一个年轻的智能卫兵。
那个智能卫兵厌恶地看着她,“喊什么?不想活了?”
她呆呆地想了一阵,猜测是自己在噩梦中发出的惨叫声惊动了智能卫兵。她急忙缩起身子,本能地做出一副可怜相。
列车停在一个破旧的小站,她带着她的黑色布袋下了车,沿着一条蜿蜒的山路向上走,每走几步就鬼鬼祟祟地回一下头。她曾经在这山上埋过一个骨灰盒,不过盒子里并不是骨灰,而是钱。她准备带着这些钱到一个更偏远的地方去。
她挖出骨灰盒,打开看了看,而后小心翼翼地盖紧,用一块黑布包好,紧紧搂在怀里。
可是她没能下山,几个智能无赖盯上了她,
孙小珍本来是个诡计多端的人物,可是这时候有多少诡计都没用了。
他们将孙小珍堵在半路,目光贪婪地盯着她的骨灰盒。
孙小珍将怀中的骨灰盒搂得更紧,用可怜巴巴的腔调说,“这是我丈夫的骨灰,我想带他回老家。你们行行好,放我过去吧。”
几个无赖哈哈大笑,“听见没有?她说她丈夫是一坛子自由币。”
孙小珍愣住了。她以为这几个无赖早就发现了她坛子的秘密。她不知道出卖她的正是自己。当她挖出这个坛子时,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急切,贪婪和鬼祟为坛子里的东西做了最好的说明。
不待她再说什么,那几人一拥而上。
孙小珍死命地抱着坛子,坛子里是她骗来的钱,是她的全部财产。她怕死,她想松手,可是她舍不得这些钱。
几个无赖拔出尖刀对着她一顿乱刺,她倒在地上,黑色的细长的身躯如一条扭曲的毒蛇,嘴里发出可怕的嘶叫声。
直到断气,她的双手依然紧紧抱着那只染满鲜血的骨灰坛子。


、第十一章

傍晚时分,阡稚到了商业A城。
来接她的人是华霖。
华霖看着阡稚,有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她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令他感到有些陌生,却更加令他心动。
在出发之前,肖治告诉阡稚,帮她找到这份工作的是个智能人医生,但没有想到竟会是华霖。她对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华霖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动着。“是啊,有五年了,你还好么?”伸手接过阡稚的行李放进后车箱。
“我挺好的。”阡稚仰起头向四周看了看,“这里变化不大,还是以前的样子。”
华霖点点头。这时阡稚转过头,视线与他相碰。他心中一窒,急忙移开视线,“我们工作的……我是说你以后工作的地方在城东,商业A城第十医院。”
两人上了车,华霖问清阡稚要去哪里,缓缓启动了车子。
阡稚微笑着说,“真是很感谢你,介绍我来这里当护士。”
华霖说,“我也没想到是你。肖先生托我给他的护士朋友找个工作,正巧医院里要招护士,只是薪水有些低。”他透过车中间的后视镜看着她,与心上人的意外重逢让他觉得身在梦中。
“薪水低些没什么,能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就很不容易了。肖先生跟我说是他的一位医生朋友帮我联系的工作,我也没想到会是你。”她轻轻地笑了起来。
车子在一个以灰色为主色调的高层住宅区前停下,阡稚请华霖在外面等候,自己找到房东,办好手续后将行李放进租下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大概十平米大,靠墙放着一张单人床,旁边立着一只小柜子。床头开了一扇小小的窗子,搭着陈旧的米色窗帘。
住处安顿好之后,阡稚随华霖到了第十医院。
第十医院是专门面向情感人的医院,但院长、副院长乃至各科室的主任都是智能人。医生中智能人的比例占到三分之二,当然,本着救死扶伤精神善待病人的智能医生也有,比如华霖,但大多数不过是敷衍了事,将情感人的性命看得比他们低上几等。
当天值班的护士中有一个叫拉拉俪的女子。拉拉俪的本名柳天天,也就是阡稚的大学同学柳天天。对智能人无上的崇拜令她自动将名字改为富有智能人特色的名字拉拉俪,如果有可能,她恨不得将父母和血液统统换成智能人的。因为还没找到一个赏识她的智能人,于是她认了个M国人当干爸爸。这个M国人目前很得吉休斯的青睐,被聘做专门针对情感人的法律专家。
拉拉俪披着染成金黄的长卷发,护士服被她改成了低胸紧身衣和超短裙,化着精致裸装的脸上一张薄薄的小巧嘴唇涂满娇嫩的水果色唇膏,她的衣着和妆容使性感和清纯古怪地混合在一起。当她伸出手时,水晶指甲的光芒刺得人两眼发花。
“你是中国人?”她神情天真无邪,仿佛根本不认识阡稚。
阡稚似是不经意地看向她的眼睛,“对,我是中国人。”
“真可惜,我跟中国人谈不来。”她笑了笑,转身看见向这边走来的华霖,立刻飞奔上去缠住他的胳膊,“华霖君,晚上请我吃饭好不好?”
她仰着脸,笑容如此天真可爱,几乎令人不忍拒绝。
华霖十分尴尬,好不容易摆脱她,她又象八爪鱼一样缠了上去,“我要吃寿司和生鱼片,你请吃我好不好?”
华霖非常反感她的做法,皱起双眉,“拉拉俪小姐,请你自重。”
拉拉俪放开了他,指指阡稚,“我知道了,华霖君,你不请我吃饭,要请她吃饭,对不对?”
“是的,她是我的朋友,我们多年未见……”
“我们也很久不见了。”拉拉俪打断他,用一种细细软软的语调说,“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想你想得要命。”
旁边的几个小护士先是目瞪口呆,接着哧哧地小声笑起来。
华霖忍无可忍,但他仍然克制着自己,“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要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拉拉俪将手指放到唇上,“那好,那下班我再找你,告诉你我有多想你。”用另一只手推了推头上的护士帽,扭动着走进拐角的病房。
护士长将阡稚叫到一边,交代她所应负责的工作,然后让另一个圆脸的护士带她去熟悉工作内容。
在圆脸护士为阡稚介绍工作的详细内容和注意事项时,拉拉俪裹着一件貂皮大衣,风一样从她们跟前卷了出去。
“和她说话要加小心。”圆脸护士提醒阡稚。
“怎么,她不好相处?”
“她和那个负责制定情感人法律的M国人是一伙的,别看她平时嘻嘻哈哈的,人可坏着呢,跟她M国干爹一个德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她认了M国人当干爹?”
“是啊,而且她为了在她的干爹面前证明自己公正无私,欺负起中国人来简直比M国人还狠。”
阡稚点了点头,“我会加小心的,谢谢你。”
但是很快,圆脸护士从护士长那里得知阡稚是智能医生华霖介绍来的,立刻惴惴不安起来,生怕阡稚和拉拉俪竟是一伙的。她暗暗责怪着自己多事,一边提心吊胆地留意着阡稚的言行,直到她听见从外面回来的拉拉俪和阡稚的一番对话才放下心。
当时拉拉俪本已走过阡稚身边,但忽然又象想起来什么。转回身,甜笑着对阡稚说,“你不会自不量力地想和我攀交情吧?我和你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你属于未开化的野蛮人——中国人,而我呢?我的干爹是M国人,等我干爹入了智能籍,我也会变成智能籍,也就是说我起码算半个智能人。”
阡稚微微一笑,“在你眼里,有钱有势的人就是文明人,对么?哪怕他们的每一分钱上都沾染着鲜血,哪怕他们文明的面具下藏着魔鬼的嘴脸。”
拉拉俪没想到阡稚会反驳她,呆了一下,细长的眼睛向上一挑,“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智能人不文明?智能人帮助地球维持秩序,给地球带来闻所未闻的高科技和最先进的民主政治,使地球免于毁灭和内乱,这是一种高度文明的表现。”说完抿嘴一笑,摇了摇手指,“跟你说这些你是不会懂的,你是猪脑子,怎么会懂得这么高深的道理。”
这时一位一直坐在角落里等着输液的老人走了过来,拉走阡稚,对她悄声说,“姑娘,你跟她有什么可理论的?她就是一个甘心做奴隶的人,这种人虽然有眼睛,却只能看见虚假的表演,虽然有耳朵,却只能听见虚假的声音。她早晚要吃亏上当的,你理她做什么?”
拉拉俪并不关心那个老东西为什么拉走阡稚,只觉得一肚子的可笑,“跟她说民主,说文明,她懂么?我真是对牛弹牛。不过我必须警告她离我远远的,省得她来和我拉关系,给我添麻烦。对了,我那时听华霖说,他和阡稚是朋友?这个女人也真够有心计的,表面上老老实实,暗地里净干见不得人的事,我还记得她是怎么讨好king的。”过了这么多年,她仍没有忘记那副刺痛她双眼的画面:king站在船头,伸出一只手把阡稚拉上船,然后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拉拉俪是有一万个不甘心的,她觉得,如果king遇见她,一定会被她的聪慧、顽皮和独特的气质所吸引。想到这里,她又想到了胡檬。一年前她曾见过胡檬一面,胡檬现在成了个穷工人,跟她的地位可差远啦,所以当胡檬向她亲热地跑过来时,她狠狠地呵斥住了她,胡檬的笑容当时就僵住了,那样子真是要多可笑就多可笑。
拉拉俪腕上的通讯器发出清脆的响声,通讯器的屏幕上现出一张棕发碧眼的美人脸。她戴上耳机,拖长了声音,“找我什么事?”
屏幕上的棕发美人是约翰的另一个干女儿。
拉拉俪听到耳机中传来对方吃吃的笑声,“干爹要我和他参加吉休斯副总长举办的舞会耶。”
拉拉俪一惊,“你说什么?”
棕发美人半是得意半是调侃,“没听见?那当我没说。”
“好了好了,”拉拉俪掩口一笑,“人家逗你的,你好好打扮打扮,不要丢干爹的脸啦。”
挂掉通讯器,拉拉俪在嫉妒和满腔不甘心的驱使下,直接去找M国干爹,经过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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