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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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念-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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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诡异的进入到这种顿悟中,如何使得几人不惊,不怒。
此刻就在王鑫和几人陷入胶着之中,一个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王鑫:“拿我宝贝,害我损失那么多灯油,一路上更是毁坏法宝无数,王鑫我要你死…”有德此刻怨毒的说道,其身急速的在王鑫等人的周围布置着,眼中时不时露出一丝狠辣以及得意。
有德那忙碌的身形,以及不断布置的样子此刻没有丝毫被发觉,岁痕子几人更是没有一点异动,反而是双目囧囧有神的盯着此时的王鑫,目中露出一丝震撼。“此子天赋果真恐怖,不在突破之时的交感,居然如此长时间,果真变态…”岁痕子眼中露出奇异之芒喃喃自语道。
于此同时,风云寨之内,倪曲月目中急速闪烁着,此刻站在一处精致的宅院中,只不过那门口此时却是紧闭的。
“此时,好狼若是所言不错,我一个人,必定难以起什么作用,只有如此了…”倪曲月眼中光芒一闪,此刻轻叩门环,随即站在门口外,面色如常的等着。
外界种种算计交织,王鑫却是丝毫不知,此刻的他沉浸在那岁月之中,无法自拔。如此恒久而荒凉的时光长河中,发生的故事又何止千万,哪怕只是一口枯井,历经历千百载的光阴,恐怕其中的亦是有着数不清的悲欢纵横。
苍苍年华,何处为家?辗转千万,谁是牵挂?岁月浮萍漂泊千年,何处才是家?
此刻的王鑫迷失在那恒久的岁月中,他想不起自己是谁?更是不知道此处是什么地方,随着时间流逝,岁月沧桑绵绵,王鑫看着周围无数的参天大树一次次生灭,一次次荒芜,他渐渐开始以为自己是一棵树,以为自己就是那尘世间,芸芸众生中,一个普通的树。
随着王鑫潜意识的变化,其身蓦然变成一颗小树,变成一颗只有着三两青叶的小树,或许不能成为小树,他的身子已然不算小了,但是和周围的大树相比较,还是太小了。小到在那熠熠莽莽的丛林中,从没有知道,这里还有一颗长青的小树,在努力的望着天,试图接触到那永远看不到的天蓝。
此地没有水源,没有阳光,大树之下,都是荒芜厚重的叶子慢慢腐烂,覆盖,大树的枝桠太大,树叶太浓,使得这大树之下,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王鑫不知自己是不是那大树下唯一的挣扎,但他知道,若是放弃那心中的额希望,终有一天,他也会随着时光流逝,成为那腐烂的叶子中的一员。
这茫茫尘世,若是不去努力生长,便只有沉寂的消亡,甚至没有璀璨过,就会消散。
一个十年,又一个十年,丛林中王鑫依旧是孤独的旅行者,他的身边除了大树,没有丝毫的生命存在,偶尔有着三两只谷鸟落下,也是因为此地没有阳光,叽喳几句,也就飞走了,或者不知什么时候,会有着几只调皮的小鹿或者野猪会到树下,蹭着痒痒,那似乎渐渐成为了岁月沉寂中,王鑫唯一可以看见的乐趣。
此时王鑫的身体已经渐渐有数十丈之高,其躯干笔直而荒凉,只是如此的身高和那些早早崛起的大树相比,依旧是渺小的几乎看不到,那长久的岁月,只是汲取到可怜的一丝丝阳光,王鑫依旧挣扎着长起,那岁月的迷茫中,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但他知道,此时若是放弃,似乎便是永恒的迷茫。
一日又一日,昼夜轮转,王鑫看不到夕阳起落,看不到月圆月缺,他所能看到的永远都是大树那挺拔而又绵长的躯干,而此时的大树已然成了王鑫的目标,看着那恐怖的大树,王鑫始终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够超越那大树,去挣扎着看看那让他渴望的阳光究竟是什么模样。去看看月夜中偶尔散落的几丝凄凉,是谁的偷偷留下…
怀着那一丝寂寞而又执着的心,王鑫一日有一日坚持着,朝阳起落间,王鑫不知过了多少载,他的身子此时渐渐已然有了三十几丈的高度,只是此时在看着那大树,王鑫依旧感觉如此遥远而又近在咫尺。
只是此时的王鑫心中依然充满疲惫,那无数岁月中,他承受了太多的孤寂和折磨,风霜无数载,只是此时再看那大树,似乎依旧如常,依旧那样高大的让他绝望。
永恒流淌的岁月中,王鑫不知有多少和自己一样的挣扎,此刻的他,只是很想就此停下,只是亦是就在此时,王鑫看到自己的脚下,有了无数的蘑菇以及许多稚嫩的树苗,那三两叶翠绿的模样,使得王鑫眼中一震,似乎想起了当初,那些执着的时光。
其心中不知如何又开始了嘶吼,有了强烈的不甘心,那日月遮蔽的天外,是他的向往,是他的不甘心,当初那三两片青叶都依旧存活,如今这蓬勃的枝干,如何会放弃。
带着强烈的不甘心,带着那当初的嘶吼,王鑫依旧每日汲取着那少量的眼光,看着那缝隙中的天外,目中露出执著。
而随着光阴逝去,王鑫脚下那些当初鲜嫩的蘑菇,渐渐随着时间流逝,变得干枯,变得失去光泽,在一日又一日的时光中,腐烂成泥,或作养分,成为了那些树苗的养分,使得原本稚嫩的树苗,慢慢开始成长。只是那些树苗此刻看到的天,却不是王鑫所看到的大树,而是王鑫……
流云飞泻,年华在指掌中纵横交错,化作一圈一圈的年轮,也沧桑了青春,王鑫的躯干再也不复当年的笔直,而是渐渐有了弯曲,而此时的他在抬头之时,那原本在他头顶的参天大树,已然遥遥在望,似乎再过数十年,他终究有希望,看到那梦想中的天。
而此时王鑫的脚下,那当初执着的嫩叶,小树,此刻亦是只剩下一颗,其他的小树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消亡在那没有阳光的角落中,不是他们不够挣扎,而是没有一丝阳光露水,它们没有一丝希望,在无数次挣扎之后,没有蓬勃,没有兴盛,就那样无声消亡在王鑫的脚下。而剩下的一棵小树,却是正好长在王鑫枝桠交错,露出一丝丝阳光的地方,那里亦是王鑫生下,唯一能够生长的地方,除此之外,哪里都是死亡。
看到此处,王鑫心中狠狠一震,其抬头望去之时,发现自己亦是正好长在那大树蓬勃的枝干裂缝之下,那唯一可以照射到一丝阳光的地方,看到此处之时,王鑫心中狠狠一震,似乎有了一丝丝明悟,只是却始终想不到是什么。
而此间的挣扎却依旧在继续,时光依旧朝朝在叹息,叹息着那些薄凉的往事,那些不为人知的苍凉,王鑫的身躯不知何时已然长到差不多八十丈左右,此时的他亦是一样,枝干遮天蔽日,纵横交错间,和他头顶的大树有了不少的交叉,而此刻他身下的小树,亦是长到王鑫的一半,随着那小树的成长,王鑫渐渐感受到自己吸收到的养分渐渐减少,那原本增长的速度渐渐慢了,原本近在咫尺的大树,此刻似乎变得永远没有希望,沉默中,王鑫双目露出寒光的看着其身下的小树,造成这一切的,都是身下的小树…而亦是王鑫眼中露出寒光的刹那,其心中蓦然有着一道闪电划过,其中似乎有了一阵阵骇人的嘶吼声。使得王鑫猛地抬头,看向其头顶的大树。
“我的生长,是不是,一样碍着你的前进,是不是,这些年,你一样如此看着我…”王鑫眼中露出滔天的精芒,看着其头顶的大树,恒久的沉默下,王鑫有重新将目光落像其身下的小树,只不过那目光不再是寒光闪烁,而是彻彻底底的森寒之意流出。
“这小树,或许只是大树为了让我无法追上他脚步的种子,只要这小树存在,那么终有一日,我会消逝在你的蓬勃之下…唯一能活下去的办法,就是灭杀…”想到此处的王鑫,眼中不停的收缩着。
他一直在追逐着大树那枝桠下的阳光生长,只要有一日他停止了生长,那么大树终究会甩开他,那原本照耀在他身上的阳光便会随着身躯的差距,变得再也照射不到他的身上…
嘶吼,挣扎,为了一抹阳光而厮杀,丛林中荒芜的岁月中,不知多少,默默无闻而倒下。王鑫在发现那小树会让自己走向灭亡之后,渐渐就开始了变化,那段时间,他不在长高,而是让自己的枝叶更加浓密,让自己的枝桠更加反复交错,如此一过几载,王鑫的身下终于没有一丝阳光,而是充满黑暗与杀机,在那一丝绝望下,王鑫看到了曾经茁长生长的小树,渐渐灭亡,没有阳光雨露,等待它的只有死亡。
王鑫没有选择如大树一样的路,去繁衍后代,借此展露出獠牙,灭杀王鑫,只要小树一直存在,那么王鑫终究会灭亡,如此道理在王鑫与其头上的大树亦是同理,王鑫也正是堪破这一点,才立马狠辣出手,使得其身下的小树,灭亡。
小树渐渐灭亡,其几十丈的身躯此时倒在王鑫的怀抱,变得干枯,随着时间流逝,慢慢腐烂或作最好的养分,使得王鑫成长的速度几倍递增,而此时的大树已然选择了和王鑫当初对付小树一样的办法,去伸张枝桠,去盖住那条希望之路,遮挡住唯一的希望。
随着光阴逝去,第一个年头里,王鑫的身子已然过百丈。此时他和大树的差距只不过短短的十几丈而已,王鑫吸收了太多的养分,使得这些年中,大树成长的越来越慢,而大树此刻绵延枝桠,亦是使得王鑫接触到的阳光减少大半,若是在如此下去,王鑫必然死在永恒的黑暗中。
只是恰好,冬天在此时,来临,不论是大树还是王鑫,都将一身的繁芜退去,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严寒摧毁一切,也折磨的那原本悠然的生命冻得瑟瑟发抖,王鑫一样很冷,只是此时的他明白,若是在这个冬季其停止生长,那么在下一个春季,将是他迎来死亡的时候,依如他身下的小树,在寂静中死去,永远看不到那天蓝,永远看不到太阳的样子,他的一生,永远都只能感受到,他怀抱下的一丝温暖,仅此而已。
寒冬瑟瑟几度秋,众生泯泯咽下喉…
无数生命在这个冬季,与寒风中,渐渐失去生机,只是王鑫依旧在这冷冽的寒风中,努力的生长着,他不甘心就此消亡,他不甘心如他身下的小树一样,在寂静中消失在岁月中,独自承受着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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