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非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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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非笑的路-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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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非笑还很虚弱,他靠坐在窗边,这里的风有些冷,沙非笑却不自知。

人在注意力集中的时候,通常会忽略周围的一切,景物、人甚至是感觉。

沙非笑在听,他不知道住在他旁边的是谁?可他很想知道,他旁边住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沙非笑很少会有这种想要一窥究竟的好奇心。

“彼何人斯,其为飘风。胡不自北?胡不自南,胡视我梁,只扰我心。”

沙非笑从没有听过这首词,可他却从琴声中听出了这首词,幸或不幸。

琴音很低,很低,但蕴含其中的哀愁,很稠,很稠。

稠到:好像不论你如何都不能将它减少;

愁到:沙非笑的眉头都轻皱了起来。

随着琴音,沙非笑想起的是那个小姑娘,屯皇的沙漠中,躲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小姑娘,她说她叫音儿。

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她还记得自己么?沙非笑不知道。

扎巴克神情有些奇怪的来到沙非笑身旁,他看着斜靠在窗边的沙非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沙非笑好像明白他的苦衷,笑笑:“扎兄,有什么事说就可以。”

扎巴克深吸一口气,好像做了很大的决定一般说道:“沙兄弟,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为了圣子才在这里等了十五年,十五年,现在终于找到圣子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带她回去,你能明白吗?”

沙非笑点点头,虽然沙非笑心底也不希望秀儿回去卷入那场争斗,可他还是能明白许恨等人的感受,十五年,并不是一个数字,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十五这两个字包含了多少辛酸与苦楚。

很多故事一动就是几年几年,又有多少人认真去体会这简单一句话中的含义,十五年,你说完这三个字也许只需要一秒钟,可你要过完这三个字可能需要一辈子。

岁月最无情。

“星耀一定要带少主走,少主昨天却说她只会跟在你身边,所以你也一定要走,跟我们回羌国。我知道你很难答应,可是,可是如果你不答应,他们就会对廖姑娘下手。”扎巴克说完这句话简直比杀死他还要难过,这是在威胁沙非笑,却是不得已的办法。

沙非笑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紧紧地盯着扎巴克,他,不怕死,可廖叮儿呢?他能因为自己让廖叮儿冒险?可回羌国?那是另一个火坑,落下去的可能是秀儿。

“我想一想”。沙非笑确实需要想一想。

人都会有名字,哪怕阿猫、阿狗也算一个名字,死人脸也有名字,他叫安儿河禄。

他的声音突然传来,扎巴克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安儿河禄也来了。

“你不需要想。你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同意。”伴随着话语出现的是他的死人脸,很有特点的一张脸,你看一眼就不会忘记的一张脸。

沙非笑看向他:这男人很危险,不是因为他的武功,他的武功绝对不会超过许恨,许恨给自己的压力是从没有人给过得,不论忠叔还是花弄潮,都没有许恨给自己的压力大。

许恨的武功很高,而且他身上有种气势,包括上位者霸气的一种气势。

但安儿河禄给自己的危险却来自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好象能看透沙非笑的整个人,能看透沙非笑的内心,这种感觉很糟糕,任谁都不愿自己在他人面前没有丝毫遮掩。

两人都没有说话,沙非笑在思考,安儿河禄在等沙非笑思考。

廖叮儿出去了一趟,她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沙非笑若有所思的表情,盯着沙非笑的陌生男人以及一旁低着头的扎巴克。

廖叮儿说了一句话,在场的人都看向她,令安儿河禄有些惊奇的一句话:“你在用我威胁他。”

安儿河禄笑笑;这并不是高明的手段,被人看出来并不稀奇,真正令他有些惊奇的是,这个小姑娘刚刚进这个院子,就知道自己再说这件事,而且她的语气很平静。

“你猜,如果花家以及来的宾客知道许家庄是异域留在中原的高手所组建,他们会怎么样?”廖叮儿的话很轻,轻到只有在场几人才能听到,就像再说一个秘密。

这也确实是个秘密。关乎无数人生死的秘密。

与扎巴克有些僵硬的表情不同,安儿河禄依然还是笑笑:“姑娘会说,你刚才出去,已经把这件事告诉可靠的人,如果我等现在杀了姑娘,这消息马上就会传出去,对吗?”

廖叮儿心里有些起伏,他竟然知道,可脸色如常:“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那又如何?”

“姑娘误会了,其实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告诉诸位,我家庄主已经正式宣布沙公子是我们庄主的义子;也就是许家庄的少庄主。”

这句话很雷人,包括扎巴克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脑中的第一念头竟然是,那我以后怎么称呼沙非笑?

廖叮儿刚要说话,安儿河禄抢先道:“姑娘可知道,这花家门外有多少凌家死士?有多少人想研究为什么他中了啸器却没有死。”

“凌长运还不敢在花家动手,只要在这里,我们就是安全的。”廖叮儿显然将沙非笑的安危和自己的联系在一起。

安儿河禄笑意更浓:“一刻钟前,有人来告诉我,杀死少主那两个师傅的人,是一个叫诡剑的杀手,不知姑娘认不认识?”

廖叮儿只能狠狠的盯着这张想把它放进棺材的脸,威胁,很显然,互相不松口的结局只能是两败俱伤,虽然廖叮儿不知道为什么许恨要让沙非笑做他的义子。

为了把沙非笑和他拴在一起?为了顾虑沙秀儿?还是为了别的原因?

事事就是难料,许家庄少庄主,这个位置有多少少年情愿为了它放弃一切,可如今,这位置摆在沙非笑面前,他却不愿意去坐。

第二十章 花铭

“其实,姑娘应该想到,我们来过这里几次,为什么没有花家的人阻拦。”

廖叮儿一怔,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不愿去想罢了。

江湖上消息传递的速度有多快?哪怕燕京的事,只要它足够震撼,一天之内就可传到幽州。

所以,花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知道:许家庄的少庄主被沙非笑所杀。

杀子之仇,花家没有作出任何举措,很显然,花家默许了许家的做法。

“你们中原现在的局势很复杂,而花家的处境恰恰很微妙,所以它不会为了一个人而得罪我们许家庄的,在花家动手也许会让花家很难堪,可相比在这个关头与许家庄结怨,花家很明显选择前者。”

“姑娘觉得,一个杀死许家庄少庄主的人,可以活到现在,一直安稳的活着,你认为江湖中人会相信这是正常的?”沙非笑早已与许家庄脱不了关系,不论生与死。

沙非笑突然笑了起来:“你不需要说这么多的,我为什么要拒绝?许家庄少庄主。我没理由拒绝。”

安儿河禄躬身道:“参见少主。”只不过他低下的头的眉头皱在一起:他没有想到,沙非笑是这种反应。

不仅仅是他,连扎巴克与廖叮儿都没有想到沙非笑会笑着说出这些话。

沙非笑幼时和很多少年一样做着仗剑江湖,名扬天下的美梦,也许唯一的区别是,沙非笑知道要出名他要杀很多人,直到他杀第一个人,他才发现,杀人原来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人和血狼有本质的区别。

慢慢的,一次次的任务,他开始厌倦杀人,他开始痛恨自己的杀手身份,他开始痛恨自己少年时的坚持、苦练。

可一切都没有办法改变。他没的选择。

沙非笑很聪明,但聪明也仅仅只限于人类的聪明,他仅仅二十岁,他的阅历,经验都太少太少,你可以指望他可以象一个在社会摸爬滚打四十多年的人一样思考?那很不现实。

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也会有七情六欲,只不过懂得隐藏罢了。

当然,我们不是在这里讨论他答应这个身份的原因,因为可能性很多:也许是因为许家的权势,毕竟它很诱人。

也许他知道他最后的结局一定是答应这个身份,索性直接接受。

也许是为了保护廖叮儿与秀儿。

也许是他想为了许忆漠,接受这个身份。

也许,他什么都没有去想,只是稀里糊涂的接受了这个身份。

可无论如何:沙非笑现在是许家庄的少庄主——

很长很长的分割线——花家的大厅,很大,也很安静,窗户、厅门都敞开着,甚至连鸟儿都飞得进来,对于讨论秘密,这很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地方,但厅里的三个人所说的话却可算得上机密。

这貌似被阳光照耀得明亮,四周能听见鸟鸣的大厅,实际上潜伏的危险又有几人能够看到,这院子里没有花家腰牌能进来的只有死人而已。

花弄潮坐在下手,所以厅中两人的身份呼之欲出,略显肥胖,眼睛窄小,给人一种商人感觉的就是花家现任的家主,花铭。

他的脸上经常挂着一种商人市侩的笑容,可江湖上谁又会真的把他当成市侩的商人?

坐在正当中有些暮色的老人,很和祥,布满皱纹的脸,普通样式的衣服,那么远远看着就像一个在家中颐养天年的老者,他就是花铭的父亲,花家背后的掌舵者花九恒。

开口的是花弄潮:“凌长远那小子武功很不济,凭他的武功一定不会胜出。”说这话的时候,花弄潮的语气有些愉悦。

花铭轻叹一声:“这次委屈蝶儿了,好在凌家的那个废物不可能胜出。这几日花贴收回来多少了?”

“六十七张花贴,回来了四十二张,明教方楚耀,三连城白暮云,逍遥派沈一舟,司徒家司徒长胜,孙家孙焕海天几个人在年轻一辈中都算不可多得。值得一说的是,大将军府的周佑好像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有就是许家庄的那个纨绔子弟许忆漠被一个少年所杀。”

“哦?就是中啸器没有死的那个年轻人?”

“嗯,武功有些怪异的年轻人,而且与逍遥,星宿好像都有些关系。”

“许家庄的人什么反应?”

花弄潮摇摇头,“去过几次,但没有杀那少年,我没有阻拦,毕竟现在为了一个人得罪许家庄不合适,而且他还得罪了凌云城。”

花铭点点头:“许家庄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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