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利！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没有利润的企业是罪恶的！”
“这跟你刚才所说的社会贡献不矛盾吗？”黄倩利兴致盎然。
“不矛盾，没有盈利谈何生存？不能生存何必空谈贡献呢？为社会作出贡献而没有回报的话，工人吃什么？好的服务和产品又靠什么来保障？否则的话这个社会就是罪恶的！我想黄总对这个应该是很清楚的，我是班门弄斧了。”
“呵呵，那么请问，企业要盈利，必须靠什么？”
“首先靠优秀的人才，人才是一切的基础。”
“为什么？常听说，企业要发展靠先进的技术和设备、靠企业文化和管理啊。”
“文化是由人来创造和完善的，技术和设备是由好的人才建立的先进理念和制度来管理和发挥效能的，有了好的人才，一切才皆有可能变为现实，否则都是空谈。”
“嗯，你觉得你是个人才吗？”
“我从来不思考这个问题，自己是不是人才那是别人来评价的。”
“怎么？自己不敢评价自己？不自信吗？”
“难道自己敢于评价自己就是自信吗？这样的自信很重要吗？我想你黄总一定很自信，但你每件事都做的一定是正确的吗？”朱谨咄咄逼人，要是在过去，他都懒得去回答这样的问题。
“哈哈，好！好！从你的口气中我已经知道你其实很自信了！”黄倩利似乎对朱谨的一大串反问感到很满意。
“对了，你这么好的身手是从哪里学来的？你这么年轻，看上去又是这么瘦弱。”黄倩利掌握着谈话的话题。
朱谨感到遇上了一个厉害的角色，由别人掌控话题的谈话，他一向很恼火，他要找个机会翻转形势。
“说来话长，反正是受高人指点吧。”朱谨不想多说。
黄倩利听出朱谨的意思，她忽然喃喃地说：“可惜呀，我原本也可以学一点的。”
“黄总也曾遇上过高人么？”朱谨对这个很有兴趣。
黄倩利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出租车应黄倩利之意停在金海湾大酒店门口。
二楼，酒店咖啡厅，环境幽美，人不多，两人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位置就坐，要了两杯咖啡。
“黄总，我就开始向你了解情况了？”朱谨开门见山，他要占据这次谈话的主动权。
“好的，你问吧。”黄倩利微笑着说，他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的好感多了许多。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已经处于这种不寻常的危险之中的？”
“大概两年左右了吧。”黄倩利回答得很利索，好象早有准备。
“嗯！我觉得此事跟你们集团的董事长封竞天的公子封亦霜有关，你怎么看？”朱谨毫不含蓄地问。
黄倩利听到此话，极为吃惊，她紧盯着朱谨直逼的眼光，“你从那些地方看出来？能作出解释吗？”
“我只是猜想而已，逼你离开天地集团，一定是跟天地集团有很大厉害关系的人，我只听说仅有封亦霜手下有大量的打手或保镖。”
“你这么下结论也太武断了一点。”黄倩利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好，也许吧！那么你能跟我说说封亦霜这个人吗？”
黄倩利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看了看朱谨期盼的神色，然后将眼光移到朱谨后面天花板上的吊灯。
“我大学毕业以后就在我们封董事长的公司上班，那时候他的企业还很小，就是个家庭作坊吧！一直到现在，都二十多年了，我们都老了，但企业做大了。”
“听说黄总是天地公司开天辟地的功臣之一啊！”朱谨插了句话。
黄倩利笑笑，继续说：“我看着小霜出生，成长，受教育，一直到现在独立成就一番事业，对他这样的出身来说，已是很不容易了！”
“还不是靠着他老爸的山头！”朱谨心中暗暗不服。
“小霜从小就长得聪明伶俐，我很喜欢他，经常带他一起玩耍，他也很喜欢跟我在一起，总是满口阿姨长阿姨短地跟着我，有时候我竟然幻想要是我有这样的一个儿子该有多好！”说到此处，黄倩利的眼中露出浓浓的慈祥爱意，“他一直非常聪明好学，懂事又有礼貌，长大以后更出落成一个偏偏美少年。上学之后，每当假期，总喜欢泡在公司里面，跟公司里所有人都相处得很愉快，特别跟我们这些老员工，就象一家人似的，直到他母亲去世。”
“他母亲是怎么去世的？”
“上吊自尽的。”黄倩利面色黯然。
“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了，上吊自杀是当时法医的鉴定，至于这个原因至今仍然是个迷！他母亲生前性情开朗，贤淑善良，是个温顺的妻子和慈祥的母亲，也是我们这些老员工的好朋友，在她去世的前几个小时，还在我们公司一个员工的结婚典礼上当证婚人呢，当时大家看到她一直谈笑生风，兴致勃勃，根本没有丝毫异常的迹象。几个小时以后，传来噩耗，谁也不敢相信！”
“就没有怀疑过其它的可能吗？”
“她是在晚上十点多出事的，当时封懂事长从婚礼现场直接去接待一个重要的国外客户了，一直谈到凌晨两点多，因为那个客户次日一早就要回去。小霜的妈妈是公司的司机送她回家的，司机车上有很多人，他们把她送到家里以后才一起回去的，后来警方来勘察现场，可以断定他家的门窗根本没有被强行潜入的迹象，加上通过法医鉴定尸体，唯一的结论就是自杀。”
“从此以后，封亦霜就变了，是吗？”朱谨问道。
“是的，从此以后，小霜一下子变成了另一个人，他再也不理那些原本他所熟悉的他父亲公司的员工了，即使我们这些看着他长大，一直当他如自己的孩子一样，跟他建立了深厚感情的老员工也不例外，甚至他的父亲，除了当时公司的供应部长马金甲。”
“哦，马金甲！就是现在当他助手的那个马总？”
“对！马金甲原来是个中学的体育老师，他是小霜幼时的健身教练，两个人感情极深，形同父子，过去，大家都溺爱他，有时他调皮时，也只有马金甲敢骂他，他也从不会顶嘴。后来我们懂事长没有办法，就让他独立出去，让马金甲去帮助他的事业，想不到干得挺成功的！当然，在当初拿下杨公山这块土地的使用权事，还是靠了我们封懂事长出面的，要不绝不会那么容易的。”
“原来是这样，难道他认为他母亲的死对于你们公司的这些员工来说都是有责任的？”
第二卷：风花雪月 第六十八章：女总经理（三）
“他妈妈自杀后，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怪罪于我们的只言片语，关于他跟他父亲之间发生矛盾的原因，我们也只是猜测而已，封董事长也从没在我们面前提起过。”
“你们是否有感到这样很不正常？”
“那是他们的家事，对外人不提也是可以理解的。”
“后来你就没有再见过封亦霜吗？”
“易江市就这么大的一个地方，不见是不可能的，在很多公开场合，还是经常能遇上他的。”
“哦？他都不理你吗？你也没跟他打个招呼什么的？”
“我到是想跟他打个招呼，但见到他那冷若冰霜，毫无表情的脸色就知道，若是跟他打了招呼也是不会理你的，搞不好会出现难堪的场面，所以就算了。”黄倩利苦笑了一下，“唉，一个人的变化之大有时候真的会令人胆战心惊，难以相信。”
“也许他的心中忽然有了某种秘密，激发了某种骇人的潜力，所以会做出一些让身边人无法想像，刮目相看的事情来。”朱谨想到了自己的秘密。
“可能吧，有件事就是很奇怪，我一直没有对人说过。三年前，就是小霜的妈妈出事的前半个月左右，小霜搭我的车去市区办事，途径一户人家门口，围了好多人，堵住了去路。我们问了一下，原来是那户人家的儿子要赶走自己的母亲，他母亲不肯，正被儿子动手殴打着。当时一听我立即拿起电话就报警，谁想却被小霜制止了，我惊奇地问他为什么，他笑得很神秘，也很可怕，他说这种人不需要叫警察来管他，老天会惩罚他的。我当时以为他念书念成书呆子了，谁想我们话音刚落，从后面驶上来的一辆大货车就想被无形力量牵引着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它撞入这户人家的院子。现场一片混乱，围观者四散奔逃，我当时被吓坏了，在小霜的催促下慌慌张张地就离开了现场。后来我在第二天的报纸上看到那个儿子当场被汽车撞死，他的母亲和汽车司机竟奇迹般地毫发无损，我还对小霜说，这可真让他给说中了，但老天爷的惩罚也太重了点。他回答，连自己的母亲也要打的人，如果让他活着，就是老天爷的罪孽！现在回想起来，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就象后来对待我们时的表情有多么地象啊！冷若冰霜，毫不留情！”
朱谨感到今天的收获真是太大了！虽然还有太多的疑点无法解开，但进展是重大的。
“黄总，你将整个事情前前后后连串地回想一下，是否感觉到了封亦霜这个人会有一种超乎寻常的能力？”朱谨见黄倩利说完这个故事后陷入了深思，就将她的想法拽了出来。
黄倩利闻得此言心中猛地一惊，“这怎么可能？这仅仅是巧合而已！”
“你已经在这么怀疑了，只是长久以来找不到一个人去说罢了。”
黄倩利看着朱谨，一时无语，她觉得这个同样神秘的年轻人早已走进了困惑她多年孤独的内心世界的那个秘密。
“你对封亦霜养了一大帮武艺高强的江湖中人怎么看？”朱谨点到为止，继续另一个问题。
“他可能走了一条跟我们跟他父亲完全不同的创业之路。”
“这样很危险是吗？”
“我无法判定，现在他的势力在易江市已经很少有敌手了，成者王侯败者寇，我不想对此发表意见。”黄倩利很不愿意谈及这个话题，也许是处于她对封家复杂的情感关系。
“他父亲怎么看这件事？”
“封董事长是个规矩守法的商人，他白手起家，兢兢业业，经过几十年的艰苦奋斗，创立了现在这样规模的事业，完全是靠他的坚忍不拔、睿智果敢、永不言败的创业精神。他懂得创业的艰辛，知道守业的困难，绝不会选择注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