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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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巫记-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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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风雨之淋浴,却无动于心;尽吸日月之精华,每日里只在子时、辰时、申时各滴一滴泉水。上帝花了三千三百三十三年才贮满一缸。又花了三千三百三十三年,才酿造成酒。只差一度春秋,就是一万年。所得之酒,不过十坛,自然十分贵重。

当下里,女娲随上帝进入园中,分宾主坐定。上帝叫亚当抱上酒来。那亚当楞了一下,先不去取酒,却把两只琉璃杯放上了桌。上帝见了,哈哈大笑,责备亚当道“快换夜光杯来,在圣母面前,不要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亚当问道“好!”

亚当忙把两只夜光杯摆了上桌。这杯忒大,一杯可比先前的琉璃杯多十杯。

女娲说道“多承上帝慷慨,只是我酒量不大,喝多了误事。还是用先前的琉璃杯吧,我多喝上几杯也就是了。”

上帝听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说“圣母有所不知,我这酒,一般不轻易与人。即使是贵客,每次也只能喝到一杯。前些天,观音拜访,喝了一杯,连声称奇。

后来,长空大帅听说此酒后,从巨蟹座赶来索饮。哪知他喝了一杯后,还要再饮。莫奈何,提议用他的千年珍珠交换,一粒珍珠换一杯酒,他喝了之后,又提出用两粒珍珠换一杯酒,再后来,他要用三粒珍珠换我一杯酒喝。我说你不心疼你的珍珠,我可要心疼我的美酒。长空才站起身来,笑呵呵地离去。”

女娲说道:“长空的珍珠,本也是不肯轻易与人的宝贝,用它换酒,也是给足了你面子。”

上帝道:“一两粒就换了我一杯酒。细想起来,我十分地亏了。况且,还被他破了我的规矩。”

女娲笑道:“看来我今天也只能讨得一杯解馋了。”

上帝说道:“正是,正是,所以我把琉璃杯换成夜光杯。一杯可抵十杯。怎么样,在你面前,我总不吝啬吧?”说罢,上帝起身抱起酒坛向两只夜光杯里哗哗哗地冲满了酒。

酒是举世无双的美酒,无论上帝和女娲都不能也不愿一饮而尽。女娲细细品来,只觉得满口幽香。五脏六腑里,仿佛几丝微风吹过,有点儿凉爽,又有些须融和;一口咽下,眼前似见杨柳摇风,碧桃带露,芍药临春,芙蓉出水,浑身三百六十万个毛孔,无一不舒畅;二口咽下,又觉得眼力倍增,头上三十三周天,脚下九洲八洋、万国千邦,俱能穷尽。女娲知道此酒神力非同一般,须得细斟细酌,便找了些话来作下酒菜,同上帝一边喝,一边聊天,慢慢地享用。

酒半酣,兴正浓,耳边突然笙萧大作。上帝和女娲知有贵客降临,忙起身迎接。刚站起身来,天后已经走进了伊甸园。不待二人开口,天后笑道:“我正在天堂湖边观鱼,突有一股奇异的幽香进入鼻中,叫人好生难受;得知上帝又打开了酒坛子。神仙们都说,你那琥珀夜光酒能胜过我的宫廷酒,早就想来讨上一杯,又听说上帝吝啬,不肯轻易许人。今日既有此机会岂肯错过?你上帝总不能只想到女娲吧!”

上帝、女娲忙上前致礼、问候。上帝说道:“我哪有什么好酒,只不过是收集了几滴泉水能够解渴而已,更不敢和天后的宫廷酒相比了。再说,我年年赴天后的生日宴,弄得人怪不好意思,早就该送天后一坛了。我再吝啬,也不敢对天后吝啬呵!”

天后说道:“我不贪,也不要你一坛,今日里只喝上一杯也就满足了。”

上帝和女娲忙邀天后入座。宾主推辞了一番之后,天后上方坐定。上帝叫亚当又拿出一只玉杯来,抱起酒坛,哗哗地冲满了酒。天后饮了一口后,连声喝彩“好酒,好酒,看来我是不虚此行了。”

上帝和女娲陪着天后喝酒,南天北海的话都找来说尽了,天后杯中的酒还剩一半,每每举杯共饮时,也仅沾唇而已,杯中差不多也还有半碗酒。席上,天后又提起生日宴上邀二位同往天庭居住一事,二人自然既是感激,又是推辞。天后看看上帝,又转头看看女娲,微笑着,好久没开口说话。上帝不知天后肚里装的什么药,感到莫名其妙;女娲心细,不禁心里砰砰乱跳。果然,天后开口说道:“既然二位不肯上天,何不结成夫妻,将来生下个三男二女,既可消除身边寂寞,又给大地增添一些生气?”

天后的话音未落,女娲说道:“请天后原谅,小仙从不敢有此邪念。今日路过上帝伊甸园,顺便品品美酒而已,其实并无春心。”

天后连忙拉起女娲说道:“谁责怪你呢,只是一句玩笑而已,你们有什么过错呢,看你怕成这样。”

上帝听得天后说媒,心里一动,突然觉得天门盖咚咚响了两声,似有元气泄出,忙凝神屏息,锁住天门盖,听到女娲如此说法,也忙说道:“即使是天后说媒,我们也不能坏了万年的道行。”

天后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起二。神仙也并不是都不结婚。假如神仙都不结婚,我怎么叫天后,太岁又从何而来?只因为神仙都长生不老,生下的孩子自然也是神仙,如果都长生不老的话,天庭里,神仙岂不要爆满?故而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准神仙结婚的。无论什么事都有例外。地上如此寂寞,你们是可以结婚的。”

女娲说道:“天庭如此浩瀚,尚恐仙满为患;地面如此之小,我们又忝立仙班,如果成为始作俑者,恐怕不消多年,地面上就一步一个神仙了。”

天后听了,觉得女娲说得不无道理,也不再坚持。大家继续饮酒。天后心有所不甘,盘算了一会,计上心来。趁着上帝、女娲不注意,略施法力,将上帝和女娲的酒杯换了。再饮酒时,上帝女娲浑然不觉自己手中是对方喝剩的半碗,把它都喝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就如后来结婚时男女饮的交杯酒一样,上帝和女娲虽然没有夫妻之实,却有了夫妻之名。通过这半碗酒,上帝体内的阳刚之气进入女娲体内,与女娲体内的阴柔之气冲撞纠缠,女娲觉得心里难受,不得不把它排遣出来。

女娲告别上帝,来到自己修身的万花谷九连环元始洞,来到距洞一箭之遥的一处山凹里。山凹里有一个圆型池塘,周长三百六十六步。池塘四周,有悬崖峭壁,也有低矮的山冈,还有平原沼泽,瀑布小溪,简直就是大地的一个缩影。池塘里水波粼粼,倒映着蓝天白云,也倒影着池塘四周的山峰、崖石、开花的草,结果的树,宛如一面明镜。其实,这就是女娲梳妆的镜子。池塘西边有一块崖石,每日早晨,迎着东方天空那一轮辉煌的日出,女娲就坐在崖石旁对着池塘梳妆。因此,人们把这个池塘称为梳妆池,把这崖石称为梳妆石。

这天,女娲没有向梳妆石走去,而是穿过一片开花的草地后,又涉过一条流向池塘的小溪,来到一处黄土坡前。女娲挥动石锄,翻着黄土。侍女石榴、红豆赶来帮忙,被女娲制止了。女娲说“这事不要你们插手,一旁玩去吧。”

足足用了一个时辰,黄土翻好了。女娲双手捧水撒向黄土;又过了一个时辰,黄土全浇透了。女娲伸出玉臂,双手用力和泥。只一个时辰,那些黄土搓揉成柔软光滑粘性极强的泥团。

和好泥以后,女娲坐在池塘边,一边对着自己落在池塘里的影子,一边想着上帝的模样,专心专意地捏着泥人。又一个时辰过去,女娲捏造了三百六十六个泥人,一半象上帝,一半象自己。

女娲本来还想再捏几个,这时西边红日衔山,东边明月露头,正是一天阴阳交汇的时候。女娲忙盘腿坐定,双手交叉覆在胸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日月之精华,山川之灵气,尽吸入胸,沉入丹田,然后,念动真言,喝一声,张开双臂,把满腹的阴阳混合之气喷向那三百六十六个泥人。

此时,长空划过一道闪电,大地颤了几颤。天后早算定了这一时刻。她带着仙女、宫娥们正站在北天门外观看着地下的盛况:三百六十六个泥人,男女相伴,组成一百八十四对,手牵着手,走过女娲面前,深深的鞠上一躬,然后蹦蹦跳跳地走出万花谷,走向世界各地。

有的走向高山深林,有的走向沃野草原,有的走向黄土高坡,有的走向水乡泽国。。。。。。乐得天后心花怒放。天后说道:“好呵,这些人兼有上帝的英勇和女娲的灵性,下界从此不寂寞了!由于他们只得了上帝和女娲的灵气,未得上帝女娲之骨髓,既来于泥土,也就要回到泥土中去。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死轮回,不可抗拒。下界自可解决人满为患的问题。但这些黄土人若要修炼成仙,也就十分困难了。”

其时,仙娥樱桃、丁香在侧,樱桃问道:“不知怎生难法?”

天后笑道:“此乃天机,岂可泄露?如果让人们知道了,为了追求长生,个个都去修炼,地上岂不也要人满为患?”

樱桃语塞。丁香问道:“假如在深山里采集百草千花,合以金银百矿炼成丹药服用,可以修炼成神仙吗?”

天后笑道:“好比水中捞月,终归是捞不着的。”

丁香又问:“假如驾一叶扁舟,远离人世,在茫茫大海之中,寻得一个小星座,朝饮晨露,暮餐落英,可以修炼成仙吗?”

天后摇头:“也如镜里摘花,哪里有花可摘呢。”

樱桃、丁香躬着身一齐问道:“请求天后说得明白一些。”

天后伸出一根指头,不再说话。

是一以继之,还是九九归一?

是一而再,再而三,表示要坚持,还是道家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天后伸出的这根指头成为千古只谜,令天上神仙,人间男女永远也猜不透。

这之后森林里、草原上、田间边、山丘中,到处都活跃着人们的身影,到处都撒满了人们的脚印。

森林里的人们,或采摘木叶、野草充饥,或猎取獐鸡兔鹿裹腹。春夏秋冬,风里雨里,生活虽然辛苦,却也不乏乐趣,有这样一首古代歌谣:

断竹,续竹;飞土,逐鹿。

四句八字,言简意赅。反映了鸿蒙时期人类以竹、石为武器的狩猎生活。

江湖边的人们,以竹木为舟,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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