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巫记- 第148部分

观音似乎有所悟：“剿灭黑暗之渊时，亚当行迹不定，他必定与灵帝有关联，也就必定与皇甫笑有关联了。他在纽曼街上有一套豪华的住宅，他曾经对我讲过，这都是他经商所得。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我想纽曼街的住宅，定是皇甫笑家赠送亚当的了。”

曼陀罗摇头：“我没有想过他与此事有联系。我不知道你如何会与他决斗？你们一向是红颜知己啊，你如何会让他死在你的手上呢？”曼陀罗满脸疑惑地看着观音。

观音长叹一声：“此事我有苦衷，现在还不便说，但是亚当实在是参与了许多他不应该参与的事情啊。我与他决斗，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杀他也是以杀止杀。只是，他的遗体现在没有找到，真是怪事。”

曼陀罗皱眉道：“看来还是在斗霄城做闲云野鹤好啊。四海为家，天庭社搜之事，不闻不问，乐得心中安静。我现在真有些想跳出这官场了。”

观音摇头苦笑：“判官，你岂不是在说梦话，一些诸侯国和江湖中人，大都与天庭中人有着联系，明为攀龙附凤，实为利益分享。连亚当这样的人物都搅了进来，哪里还有什么闲云野鹤啊。”

曼陀罗重重一叹：“你说得是啊。”

观音道：“我现在只是担心，年枭与玄武、朱雀是不是也参与了灵帝的行动。如果他们陷进去，事情可耽麻烦了。”

曼陀罗看着观音：“既然你说出，我也可说出了，这二人失踪得全无道理，不由得不让人猜测，他们与灵帝也曾经来往过。仅我知道，他们也是皇甫家的座上客。我知道，如果他们与皇甫笑有了那种金钱的关系，这对你的感情确是一个打击。”曼陀罗不再说话，看着观音。

二人一时无语。窗外有风，风在窗子上沙沙作响，弄得人心更乱。

闷闷地坐了一刻，观音道：“我们还是先找到玄武、朱雀再说吧。”

曼陀罗道：“但愿如此。”

观音忽然问：“圣诞法老走时不曾留下什么话吗？”

“他说，如果有大疑大惑之事，就让我去找你菩萨。”

观音怔住。

曼陀罗叹道：“圣诞法老对你神知已久矣。”

观音慨然长叹：“果然如此，观音只有舍身向前了。”

曼陀罗沉默无语。他知道，此时的观音心中巳经犹如火烧了。”

二人沉默良久，曼陀罗道：“事到如今，我不再相瞒，那天太岁突然宣我进宫，给我一道密旨。”

观音“哦”了一声，看着曼陀罗，问道：“什么密旨？”

曼陀罗道：“这道密旨却是一纸空文。”

观音皱眉：“此是何意？”

曼陀罗摇头：“我确是不解，但是圣旨如此，我怎好细问。”

观音深思下来，突然问了一句：“你还记得夏娃吗？”

曼陀罗点头：“当然记得，她是亚当的夫人啊。”

观音起身站住：“如果让我妄猜一回，我想说，夏娃也许与此案有关。”

曼陀罗问道：“你说什么。。。。。。”

这时，就听到门外有人问了一声：“观音在此处吗？”

曼陀罗一愣：“何人找到此处？”他推门走到外边。

一个青衣人站在院子里，朝曼陀罗拱手：“我替人送信给观音。”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与曼陀罗。

曼陀罗笑道：“你如何找到这里？”

青衣人道：“是发信人告诉我的。”

观音已经走出来。他从曼陀罗手里接过信。青衣人转身就不见了。

二人走进屋去，观音在展开信，上边写着：“玄武、朱雀现在人马座三号。”

观音疑道：“这人马座是一个什么地方？”

曼陀罗道：“人马座是斗霄城里一条住宅街，大多是一些药材商人的住处，玄武、朱雀如何会在那里？其中怕是有什么机关。”

观音说：“无论什么机关，总是要去一趟的。”

曼陀罗道：“我想起了，这人马座三号，似乎也是皇甫家的生意。”

第五十四集水不见底

黄昏的时候，太阳散发着黄色的光晕。人马座上已经是炊烟袅袅。这里是一条药材商业街。满街的药香在黄昏中弥满。

观音悄无声息地走进了一家院子。这是一处旧式宅子，正房六间，东西各有三间。他低低地叫一声：“玄武！”

无人应答。观音推开了两间偏房，里边都堆满了药材，根本没有人迹。

观音纵身一跃，来到了正房。她轻轻推开门，看到了玄武和朱雀正在里边坐着，他们看着观音，不禁嘴巴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观音刚要迈进门去，忽见一个身形扑过来，赶紧后退一步，而就是在后退之时，她已经感觉自己身后有人。尚未来得及反应时，她已经被这人用大光明法困住。

一切都快如闪电。

门外传来一声冷笑，走进五个精悍的老怪来。

观音苦笑一声，她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落在这些人手里。她现在还不知道这都是些

什么人。看看坐在椅子上的玄武和朱雀，二人也是一脸无奈。观音已经看出，他们被点了哑穴。

白头五老的白头翁走过来，看着被困住的观音，笑道：“观音，你不是一向机敏过人吗，如何撞到我的网里来了？”

观音蔑视地一笑：“这些天我果然有些不走运。”

白头五老齐出手点了观音的灵身，恶恶地一笑：“观音，你想不到还会有今天吧。你今天便是死定了。”

“那可不一定。”窗外忽然有人说话。观音笑了，她当然知道是谁来了。白头五老大叫一声：“来者何人？”

窗外的人笑了：“你们何必那么紧张，”话音未落，五毒阴姬和七个小精灵进来了，她今天却换了一身黑衣，但手中有一把青峰宝剑。

白头五老上前一步，抓住了观音，目光却盯着五毒阴姬，观音的身子却不能动。

五毒阴姬笑道：“你们五老手段确有些不妥，且不说你不应该对一个已经被你施了法的人下此黑手，再则，你们在这样一个地方杀人，委实有些不妥。”

“为什么？”五老之一的风长老有些紧张地问。

“因为，观音来此，天刑司都知道了。”五毒阴姬笑道。

忽听得门外有人喝了一声。几个人抬头去看。一个素衣老者走进门来。他微微有些气喘，浑身有些风尘，似乎赶路来此的。

观音抬头去看，不禁笑了。此人正是聚仙楼的张老板。张老板已经没有那天的低三下四的表情，而是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

张老板看着观音，笑道：“菩萨多日不见。”他脸上并无尴尬之色。他走到观音和玄武朱雀身旁，一一给他们解开了绳索，并手法熟练地解了他们的穴道。观音心中道了一声惭愧，自己当初竟是没有看出这个张老板有一身的功夫法术。

观音道：“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称呼您了。称您为张老板？还是皇老板呢？”她的话中有了讥讽的味道。

老者大度地微笑道：“我叫皇甫笑。这两位想必是天刑司的玄武和朱雀捕头了。”

玄武忙上前重新施了一礼，惊讶道“久闻皇老板大名，今日有幸得见。”

朱雀也上前施礼，笑道：“想不到在此遇到了皇甫笑先生。”

皇甫笑慌着还礼道：“我一介商人，只是腰中多了几贯钱而已，不值得挂在嘴上。”

观音看着一旁的五个幻蜃老怪，笑道：“不知道皇甫笑先生与这几位是什么关系？”

皇甫笑微微皱眉：“这几个都是投靠我的朋友，魔国已破，他们已经借用这处宅子多日，我今日偶然听说天刑司的玄武、朱雀捕头被关在了这里，特地来探望一下，不承想他们做下这种错事，得罪了几位。”他转身对白头五老摇头叹道：“我的朋友啊，你们如何竟然把这里搞成了私设的刑堂。我是商人，从不介入是非，如果你们在这里给我惹了麻烦，让我吃了官司岂不是害我吗？”

为首的白头翁忙施礼道：“真是对不住了。我们也是受人所托。。。。。。”

皇甫笑叹道。“你们纵有仇很，也应该通过官府解决，怎么能够在我这里绑架人质呢？如果传出去，我皇甫家的生意今后还如何做呢？”

观音笑道：“皇老板，此事便是算了。你这几位朋友的手段厉害，倒叫我观音大开眼界了。”

皇甫笑笑道：“他们都是狮钦监的护法。”

观音问道：“狮首力士与皇老板也有来往？”他没有想到皇甫笑会这样爽快地承认与狮首力士有来往。如果承认了这几个是狮首力士的手下，岂不是承认了狮首力士对观音有杀害之意。观音一时想不透，狮首力士如何会对自己下手。

皇甫笑笑道：“我与狮首力士也是多年的交情了。”

观音点点头：“皇老板交游甚广，四海英雄尽在视野之中啊。我一时走了眼，不知道皇老板还开了这人马座的药材行。”

皇甫笑笑道：“为商者，只为利益二字。车船店脚，并无高低上下，只有亏盈之分。我开这药行，也只是为了挣钱。”

观音笑道：“我看皇老板风尘仆仆，今夜自然是为生意而来？”

皇甫笑笑道：“不瞒几位，我是从金牛座收购药材，刚刚赶回来，便遇到此事。”

玄武笑道：“之前真不知道皇老板还做药材生意。宝瓶座有大量的飞天，不知皇老板可收购？”说罢，他看着观音。观音笑了。

皇甫笑笑道：“当然收购了，只要价钱合理。”

玄武急问道：“不知道皇老板可出多少？”

皇甫笑笑道：“一两银子一斤如何？市面上都是这个价钱的。”

玄武怔住，他不知道如何皇甫笑会出这样大的价钱。他刚刚要说话，观音却笑道“玄捕头，如何刚刚与皇老板见面，便要谈生意了？你是否看皇老板财大气粗，便有了宰割之意？”

皇甫笑摆手笑道：“药材之事我们日后再讲，如果你们愿意与老夫交往，便可常来坐坐。寒舍倒是存有不少好酒佳肴。”

观音不置可否地笑笑：“谢了。这一回还不知道皇老板是否还玩死的游戏？”

皇甫笑有些尴尬。他朝观音笑笑，便转身对白头五老摆摆手：“五老啊，你们先去吧，今天的事情就此算了。”